“懶得猜,我和易凌軒已經分手了,你也別來煩老子了。”我耷拉着個臉,一點好臉色都不給這隻鬼護士。
鬼護士長長的舌頭舔了一下自己鮮紅的嘴脣,身子一飄到了我跟前,慘白的手骨掐住了我的脖艮,“你以爲冥婚的契約,是你說分手就能分開的嗎?”
它的手冰涼刺骨,讓我好像一下子就掉入了冰冷的深淵中,我咬着脣覺得屈辱,“那老子應該怎麼樣,看着他左擁右抱嗎?”
突然,這個鬼護士身後出現了一張冷峻的面容。
他的銅錢劍指向了那個鬼護士脊骨,語氣一字一頓的說道:“她說了,她不希望你煩她。所以,滾開。”
他此時此刻雖然手指銅錢劍,可額上似乎蓋着黑氣,身上居然有一股子淡淡的邪氣縈繞在周身。
這傢伙是道士,怎麼突然身上多了股怪異的邪氣?
我心中一凜,剛覺得奇怪。
鬼護士乾癟的眼窩裡突然就跟王金花似的,崩出血淚。
僵硬的脖子緩緩的回頭,冷然看了顧彬湘一眼,“陰陽道士!你是陰陽道士……想不到這個蠢女人身邊,還跟了個陰陽道士,有意思!你是想橫着死,還是豎着死?”
“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吧?”顧彬湘從病號服的口袋裡,掏出了黃紙。
輕輕一推符籙,打算用銅錢劍的劍尖推出去,打在這個鬼護士的腦門上。
鬼護士的手指尖輕輕一拈,在掌心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嘴角一絲嫵媚揚起,“嘖嘖,三清破邪咒,小哥,你是真想打死我啊。”
我去,顧彬湘果然是半桶水啊。
打出去的符咒在這女鬼面前,就跟廢紙似的。
“小哥,挺俊的麼,難道你也喜歡她?恩?她到底哪點好了,比起我的容貌,她可差遠了……”鬼護士的水蛇腰婀娜的那麼一搖晃,卻是有種魅惑直指人心的感覺。
脣角十分的誘人,可眼窩裡沒有眼珠子。
怎麼看,還是有些慎人麼。
“你照鏡子了嗎?”顧彬湘眼中帶着挑釁的笑意,他看了一眼金花,好像已經和金花認識過了,“金花,有鏡子嗎?”
王金花本來已經不流血淚了,在醫院休養的挺好的。
鬼護士一進來,她的眼眶裡血淚直流,所在牀頭抖得厲害,是半個字也不敢多說。聽到顧彬湘喊她,才慌慌張張的找了一塊自己梳妝用的小鏡子。
小鏡子到了顧彬湘的手裡,顧彬湘特意笑盈盈的拿到鬼護士面前一照,“小姐,你美嗎?”
鬼護士看到鏡子裡清晰的自己,似乎也受了驚嚇,掐住我的手緩緩的就鬆開了。然後雙手都握住了顧彬湘手裡的鏡子,“碰——”腦袋就毫無徵兆的掉在了地上。
滾了一圈,竟然在我的腳邊停下了。
她有些幽怨的,用乾癟的眼睛看着我的腳邊,“是……他娶你,是因爲嫌我不好看。還是你們活人好……”
易凌軒還真是一個超級無敵的負心漢,連女鬼都中了他的毒。
我嘆了一口氣,誰知道那顆頭冷不防的就喊道:“快幫我撿起來,顧星,我要單獨和你談談!”
“撿起什麼?”
我有些害怕的看着那顆斷在地上的人頭,它是讓我把它的頭撿起來。
我……
我又不是傻大膽,死人的頭,我怎麼敢碰?
那個女鬼的身體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脖頸,居然跪下來。雙手在地上摸索着,滿地照着自己的腦袋。
那顆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身子,滿屋子跟吸塵器一樣亂找,就是摸不到那顆頭的位置,“顧星,易醫生真是瞎了眼纔看上你的,膽子那麼小!幫個忙你能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