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金花的聲音,我反倒是定下了心,“你現在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兒,這裡……這裡有一個男人,我害怕……”金花在電話裡喘息着,她說話有些結巴,“剛纔電話一直沒信號,我還以爲我死定了……”
男人?
難道金花已經不在寢室樓裡了,而是被人劫持了。
我心頭一凜,立刻問道:“你能描述一下,你周圍的情況嗎?”
金花雖然說她那裡有什麼男人,可是這個男人似乎沒有阻止金花給我打電話。而是,讓金花把她所在的位置仔仔細細的描述了一番。
大概就是兩平米左右的空間,四周都是高起的圍牆。
圍牆上還有窗戶,擡頭可以直接看到藍天,耳邊還能聽到洗漱水花的聲音,還有女孩子唱歌的聲音。
金花好像是聽到了一個女孩子在瘋瘋癲癲的唱愛情買賣,我好像也能隱隱約約在一樓,聽到似乎有個傻逼在唱:“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賣……”
我感覺金花她還在學校的寢室樓裡,她剛纔描述的地方,我也知道她在哪兒了。只有寢室樓中的天井,才符合金花的說法。
這個天井不知道是幹嘛用的,就是在學校的東南角處。
四面全都是牆壁,只留下中空的一個天井,平時掉進去生活垃圾,都沒有辦法清理。因爲它是一個全封閉的天井,所以面對天井的那些窗戶,全都被封死了。
爲的就是防止,有人無聊往天井裡扔垃圾。
最後還要僱傭人跳進去,逐一的打掃裡面的垃圾。
“金花,我知道你在哪兒了,我去找你。你等等我!”我掛斷了電話,直接爬上了二樓的盥洗室。
盥洗室對着天井的窗戶是關的,而且常年沒人擦洗,又髒又舊。
還被人用舊報紙包上了,根本看不清楚天井裡面的情況,我闖進去盥洗室。盥洗室裡只有一個翹課的女生,在裡面洗衣服。
我也沒跟她打招呼,上去就去作弄那扇窗戶。
窗戶被人給強行封死了,我沒辦法打開,乾脆就從窗戶框的位置,將它整個卸下來。拿掉窗戶之後,外頭清風吹進來。
洗衣服的同學都傻了,問我:“你幹什麼呢?”
“我救我同學,你看!”我指着天井裡蹲在地上的金花,她正蹲在地上發矇呢。
那洗衣服看到天井裡有人,也是嚇了一條,扔了手中的洗滌劑,就下去找宿管阿姨幫忙。金花在下面只穿了一件長的背心,下身是白色的小內褲。
我喊了一聲:“金花!”
“學姐!”她猛的擡頭,滿臉都是血。
鼻子裡,眼睛裡,嘴巴里,還有耳朵裡都流了鮮血。
想來天井裡,應該也有十分不乾淨的東西!
我問她:“你怎麼會在下面?”
“我不知道,學姐我好冷……我……我害……”她那個怕字還沒出口,就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宿管阿姨就是我媽那姐們,看到有人暈在這狹小的天井裡,都傻了。
我先讓打消防電話下去救人,再叫救護車。
二樓沒去上課的學生,都在門口圍觀了,我看着金花倒在地上。實在是不能坐視不理,要了一瓶溫開水瓶,還有一件外套。
我就從二樓的水管,直接爬到天井下面。
我摟起王金花的身子,用外套給她裹上,使勁摁了她的人中。
沒醒!
只能用那隻黑色的指甲,放進溫水瓶裡洗了洗,給她強行灌水。才灌了沒一會兒功夫,金花就醒過來了。
她兩眼朦朧的看見我,一把就把我抱住了,“學姐,你終於來救我了,我好冷。這裡晚上好黑……”
“你爲什麼不喊呢,這裡是學校寢室樓,你一喊,就有同學來救你了。”我把水壺放到她嘴邊,多餵了幾口。
金花還是渾身瑟瑟發抖,指着角落說:“他不讓!”
角落裡沒有什麼男人,只有一株長在牆角裂縫裡的植物,植物上生出來的是紅色的果子。果子鮮紅欲滴,靠近了點去聞,居然有一股血腥味。
扒拉開植物的根莖附近的枝葉,那下面好像有一個白白的塑料。
我好奇拿手一摸,冰涼刺骨,拍掉上面的灰塵。
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這可真是好奇心害死貓,我哆嗦了脣角,顫抖的就跟王金花說:“金花,快報警,有……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