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母親那邊是張氏後人,是……是張天師那個張氏。這件事,只有……只有伯父知道。當時……”阿贊艾說着說着竟然有些悽婉的溫笑出來,這個秘密他一直保守着,“當時,我差點被發現了,命懸一線。只能用這樣的辦法了,這種法子,早晚是紙包不住火的。”
這樣天大的秘密,今日在我的面前,居然說出來了。
這說明,阿贊艾對我還有這間房間裡的其他人,已經有了絕對的信任,要知道張氏可是張道陵的後人。凌軒和閻君見面的時候,就在我面前解釋過。
張氏後人,能開啓靈體自身的覺醒,將過往的功過是非一筆勾銷。
要是被嬌龍知道了,可夠阿贊艾喝一壺的。
蔣仁杰整個人都震驚了,恍然之下,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半晌過後,他居然哭了,眼睛紅紅的,“居然有……有這事!!你們……你們兩個居然一直瞞着我,老傻逼,你知道我誤會你,還不解釋。”
渾濁的淚,順着蔣仁杰的眼中滑落下來。
原來這倆兄弟之間的恩怨,就是這樣的簡單,卻他們相愛相殺了這麼長的時間。
“仁杰,你既然知道是誤會了,還喊我老傻逼。”蔣仁義很鬱悶,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像個老小孩的蔣仁杰。
蔣仁杰雙眼瞪着蔣仁義,擤了一把鼻涕,直接糊在了蔣仁義乾淨整潔的道袍上,“我就喊你老傻逼,誰讓你什麼都不告訴我的。牧寒,你……你來找易先生有什麼嗎?該不會你們倆是商量好的吧?”
在我看來,蔣仁義應該不是和阿贊艾商量好的。
就憑阿贊艾進來的時候,蔣仁義臉上驚訝的表情,就知道蔣仁義大概也沒想到阿贊艾會來找凌軒。
也不知道阿贊艾到底是什麼事,大半夜的來找凌軒。
“我們阿贊纔沒有和別人商量好,他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連夜飛回來找易先生的。如果兩位也是來找易先生的,麻煩行個方便,改日再來拜訪,因爲……我們阿讚的事情特別重要。”bie站在門口,他身材又瘦又小。
所以大家一直都沒注意到他,直到他開口了,才紛紛看過去。
這一會兒阿贊艾沒有叱責阿bie,而是點了點頭,雙手合十的說道:“易先生人呢,我想要見見他,這是件事情事關……事關易先生身上的舊傷。如果不及時告訴他,以後可能就都沒機會了。”
一聽到是和凌軒身上的傷有關,我立馬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到底是什麼事?”
“易先生不在嗎?”阿贊艾光潔的額頭上立刻就附上了細汗,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焦慮,看了看手錶。
也在飯廳裡坐下,喃喃道:“如果是這樣,那可就麻煩了。”
“牧寒,你找易先生到底什麼事啊,這裡都是自己人。你先告訴告訴三叔唄~”蔣仁杰對阿贊艾的事情,似乎關注度特別大。
他含笑着問了阿贊艾,阿贊艾臉上卻閃過了一絲爲難,“三叔,不是我不肯告訴你。你只是黃河會的外圍成員,有些核心的事情,我是沒有資格說出去的。”
一直以來,狂妄自大賤吧嗖嗖的蔣仁杰呆住了。
他就跟石化之後開裂的雕像差不多,呆立在原地半天,才緩緩的尷尬的開口,“原來我纔是外人,你倆纔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你們都瞞着我不說,反倒我纔跟白癡一樣,纔是個老傻逼。”
“不是……的,三叔!!”阿贊艾有些頹然,他性格向來溫和。
此刻蹙着眉頭,無力去辯解,皺着眉頭有些責備蔣仁杰,“我要找易先生的事情,我伯父並不知道,我的這件事情只能告訴易先生和易夫人。就連……就連伯父……也是不能說的!”
大概這個世界上就是無巧不成書,阿贊艾在蔣仁義有特殊的事情找凌軒的時候,他似乎也有一件天大的秘密要告訴凌軒。
此時此刻,蔣仁杰身上的尷尬,似乎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外頭的圓月被烏雲遮住了,大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徵兆。
這三個人,都是黃河會的成員,多年來卻互無交集。
很多事情也公事公辦,互不交流。
我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情,這時候,管家突然說話了,“既然阿贊和蔣大師都有各自的事情找凌軒少爺,那您蔣三爺,找他是爲了什麼呢?”
“我……我……”蔣仁杰支吾了幾聲,卻是一臉氣結的表情,“他們都不說,我也不說了。”
這蔣家的三位爺,居然就要在這間飯廳裡,誰也不肯說出自己的秘密。
硬是要等凌軒出關,我也攔不住,只能趴在桌子上先眯一會兒。
心頭其實十分的混亂,知道今夜過後,恐怕日子想要過的舒坦已經沒那麼容易了。還是好好睡一覺,養精蓄銳在說。
睡的迷迷糊糊的,只覺得肩膀上被人披了一件衣服。
我脖子睡的有些僵硬了,睡眼惺忪的就擡起頭,以爲是凌軒來了,“阿軒,你終於出關了。”
“他還沒出關,是我。”管家溫和的說着,臉上是慈祥的笑意。
側頭看了一眼身上披的外套,那是從管家身上摘下來的西裝的外套,披在身上十分的暖和,“哦~不好意思,我有些睡蒙了。”
這時候,卻見飯廳的後門,走來一個英俊挺拔的身影。
他闊步走進來,還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錶,“聽說……你們三個,都在等我出關,到底是什麼事?”
那男子面上帶着些許的不羈,在我們對面的位置,拉出一張椅子坐下。
在他的身上若隱若現着些許陰冷的氣息,點漆烏眸更是深邃無邊,有一種陰晴不定的感覺。
三人都沒說話,臉色很嚴肅,似乎都在等對方先開口。
“阿軒,他們……要找你的事情都不一樣,估計不能一起說。”我抓了一下差點從身上滑下去的外套,走到了凌軒身邊。
他把我拉進了自己的懷中,讓我坐在他的大腿上,“那一個個說吧,蔣仁杰,不是才從江城分別麼。你又來找我幹什麼?”
“憑什麼是我先說,你怎麼不問他們?”蔣仁杰有些賭氣的說道。
凌軒身上一絲陰氣側漏出來,蹙了眉頭,“我提前出關不是聽你廢話的,不想說,就不要留在這裡了。管家,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