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有幾分愧疚的感覺,是我太過冒失的闖進來。
坐到了他的身邊,大大咧咧的就用用衣袖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但是……但是你的狀態不太好。”
“普通的調息罷了,夜間的月能比較充足,所以放在這個時間修行會比較好。我知道今晚允禮一定會回來,所以沒有進入深層次的狀態。如果進入狀態了,一旦受到打攪,才被重創的。”他也不嫌棄我的衣服袖子髒,對我柔和一小,額頭輕輕的靠在我的小腹上。
嘴裡把重創兩個字,都說的雲淡風輕的。
就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可能會被外力打擾,對身體造成傷害。
我咬了咬脣,他這種修行居然這麼危險。
難怪要下結界,一個人安穩的修行,以免遭受到打擾。
我低聲問道:“那你……每晚都要調息嗎?如果是這樣,我就儘量不打擾你。”
“至少要持續半個月左右,每天晚上都得這麼調息,才能慢慢的將身體裡的新力量融會貫通,並且壓制住那些嬰靈。”他眼中帶着寵溺,卻很快瞥了一眼清朝鬼。
凌軒眉毛輕輕一挑,蒼白的臉上帶了一絲意味深長的溫笑,“十七,你回來的真早,看來你是抵受住誘惑沒敢吃那些妖丹。”
“妖丹全在它的肚子裡,本王跟你保證,一顆都不會少。”清朝鬼看着凌軒柔和的表情,眉頭卻是一皺,咕噥了一聲,“怎麼這麼親切的喊本王十七,該不會是算計本王什麼吧?”
說是這麼說的,他還是從腰間捆綁的玉帶中,抽出了一柄盤在腰間的軟劍。
這軟劍腰帶,我是第一次見他穿。
讓他儒生氣質的外表,平添了幾分英武之氣。
軟劍光芒如月,輕輕一揮,就將手裡那隻巨大的毒蠍子的肚子破開來了。
登時,一陣刺鼻的味道再次在房間裡蔓延開去。
只見那毒蠍子被雷劈的外焦裡嫩的腹部內部,堆滿了白色的妖丹,這些白色的妖丹有點像是人的魂靈搓出來的丸子。
一個接着一個的,都還發着淡淡的光芒。
隱約間還有嬰孩悲傷的哭聲,讓人聽完心頭也淡淡的難受。
這些丸子的大小不一,卻都很圓潤,被他提在手裡的時候還有幾顆從肚子裡溢出來,滑落到了地面上。
我終於知道之前打雷閃電的,弄的動靜那麼大,爲什麼劈死的不是清朝鬼了。
肯定是這隻貪吃的蠍子,一口把鼎中孕育出來的丹藥都吃了,所以積怨深厚惹來了天譴。才以至於自己被天雷給劈了個正着,然後允禮充當撿漏王,直接把這隻被雷劈的蠍子提回來就對了。
凌軒眸光一眯,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允禮的把戲,“你故意讓它吃下去的?”
聽凌軒這一說,我心頭就是一驚。
這麼說我還想錯了,是清朝鬼故意讓蠍子精吃了丹藥被雷劈死,他就抓着這炮灰送過來給我們。
“嗯呢,你那麼着急的要本王去收丹,這些丹藥又不能沒東西裝。我只好臨時找了這麼個容器,你說說看本王聰不聰明。”清朝鬼頗爲的得意,隨手就把那隻蠍子精丟在了地上,滿臉都是自我膨脹的表情。
我算是佩服允禮骨子裡的那股狠勁兒,他居然找了一隻蠍子精當替死鬼。
看到驚雷的時候,我還以爲是他遭雷劈了呢。
誰知道他和凌軒想的一樣,精着呢,怎麼可能讓自己遭雷劈。可憐的蠍子精,到死了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爲什麼死的這麼悲慘壯烈。
凌軒掃了一眼地上的被劈死的鞋子的屍體,笑了笑,笑得滿臉算計,“多謝了,十七。”
“姓易的,你……你居然對本王說謝謝。不會又想算計本王吧?我幫你收妖丹,已經仁至義盡了,本王可不會再給你當跑腿做苦力了。”清朝鬼臉色一黑,滿臉警惕的看着易凌軒。
就好像他是頭號人販子,而自己卻是可愛的乖寶寶。
我沒忍住,笑出來了,“允禮,你怎麼稱自己是王八?”
“我說的是本王吧,不是本王八!!”清朝鬼還特地強調了一遍,自己讀出來以後,又覺得哪裡不對,臉色登時就刷下來,變得比鍋底還難看。
就連滿臉嬌羞嫵媚的金花,她也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
清朝鬼怒了,“顧星,本王不止一次的幫你,你……你竟敢恥笑本王。早知道就不幫你的病秧子老公收妖丹了……”
我急忙說:“允禮,我就是開個玩笑。我和凌軒,都要感謝你,幫了這個大忙。”
“允禮,收妖丹,是爲了我一個人的好處嗎?”凌軒若有深意的看着他,緩緩地一字一頓好像把清朝鬼吃的死死的一般說道,“你比我還不想,讓嬌龍得了這些妖丹,變得更強大吧?我想問你的問題也很簡單,你爲什麼會和嬌龍反目成仇?”
“我和嬌龍之間根本就沒有深交過,談何反目成仇?”清朝鬼蹙了陰柔的柳葉細眉,扭過頭去不承認這件事。
凌軒也不說話,就淡淡的看着他。
他似乎抵抗不了凌軒的雙目,緩緩的從懷中抽出一張絲帕擦乾淨了剛纔抓蠍子精的手,然後將絲帕丟在地上。
低眉對金花溫笑了一下,說道:“花花,別緊張,一會兒你會暫時失去聽覺。”
“爲什麼……啊……”金花一下有些慌亂,卻還沒問完,耳朵就被允禮的雙手輕輕的給堵上了。
一時間,她的小臉變得茫然了。
這時候,清朝鬼才擰着眉毛,清亮的眸光全神貫注的和凌軒對視,“沒錯,我的確曾經效忠她,也是她放在你們身邊的眼線。不過……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也沒有對顧星怎麼樣,更沒聽她的話對顧星下手。”
特……
特娘!!
清朝鬼居然是嬌龍的手下,似乎還曾受命要殺我來的!
整個人都有些不寒而慄,曾經我和清朝鬼走的是那麼近,他當時要想殺我簡直就跟踩死一頭螞蟻差不多。
可是……
他爲什麼不下手呢?
難道是當時就未卜先知,現在他會娶我的好姐們金花嗎?
凌軒整個人都冷厲起來,一拍海柳木。
上好的海柳木裂出一個裂縫,他面色陰沉,“那我還要感謝你,手下留情,沒有做傷害她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