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依舊保持職業性的微笑,“是的,今天有一組夫婦,剛好選擇的恐怖風格。您和易先生也可以試試這個風格。”
“不用了,我……我覺得還是普通點的一點兒的風格靠譜。”我日常經歷的恐怖已經夠多了,拍個婚紗照起碼也要來個正常一點的。
反正老子是不希望,自己的婚紗照是在墳地裡拍的。
真不知道那些新婚夫妻是怎麼想的,偏生喜歡在恐怖的環境裡拍照尋求刺激。要是遇到真鬼,還不把這些傢伙全都給嚇尿。
“走吧,我陪您出去見易先生。”珍妮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將我和林宛雲請出了這間寬敞的更衣室。
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出門的時候,只覺得鏡子裡除了我的臉,屋子裡的那些陳設之外。還有其他的看起來如同海市蜃樓一樣虛浮的景物,那些景物好似漂浮在鏡面一樣。
似乎是個穿着婚紗,濃妝豔抹的女人。
那個女人已經瘦的皮包骨頭了,骨頭乾裂異常,眼睛凹陷進去。眼眶裡緩緩的流出紅色的液體,脣上的皮乾燥的起皮。
一身高貴的婚紗套在她乾枯的,骨架子一樣的身子上。
她拼命的捶打着鏡子,嘴裡大叫着。
我聽不見她的聲音,卻可以看出她的口型,好似……
好似在叫救命!!
我渾身打了一個寒噤,覺得周圍的空氣變得特別的冷,不知不覺已經踩着木質地板去到了外面一間。
一雙手輕輕的摟住了我的肩膀,將我護在了自己的懷中,“怎麼了?換完婚紗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是婚紗不漂亮嗎?”
“你不是有兩心知嗎?還問我在想什麼……”我身子微微的顫抖,已經分不清楚,剛纔一不小心在鏡子上瞄了一眼之後,所看到的東西,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幻的。
總之,那個女人拍打鏡面的動作。
就跟剛纔看到的,青磚小屋裡面那個新娘子拍打窗戶是一模一樣的。可是一個人,怎麼可能幹成這樣,去拍婚紗照呢?
難道這兩個人,不是同一個人?
我徹底混亂了,只覺得自己可能是因爲最近受了刺激。得了某種精神類的疾病,纔會出現這樣恐怖的幻覺。
他聲音磁性,低沉的說道:“那隻蟲子笨的很,它現在聽不到你的聲音。”
“我……我……”我差點就把剛纔在鏡子裡看到的東西,全都一股腦的告訴易凌軒,忽然就想到自己還在人家的婚紗店。
設計師傑森還是易凌軒的朋友,這樣當着他們的面詆譭,似乎有點不太好。
輕輕的推開了易凌軒的肩膀,我低眸看了一眼自己隆起的小腹,有些埋怨的說道:“都怪你的種長得太快,這衣服小了,都快要憋死老子了。”
肚子裡的那玩意,似乎是能聽到腦子的抱怨。
我好似能夠感覺到,他的怨氣,只要他怨氣一爆發出來。老子就肚子發涼,有的時候還會被這混蛋小子害的去跑廁所拉肚子。
今天,有些不同。
易凌軒的手指頭輕輕的觸摸在我冰涼的小腹上,圓潤的指腹猶如玉珠一邊細膩光潔。那個充滿了怨氣的鬼東西,好似便溫順了起來。
就見到他臉上閃過一絲父愛的溫和,那種父愛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房間,“是啊,他在一點點的長大。這孩子……還是有些怕你……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