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剛纔你說夢話的時候我聽見了,讓管家做了紅燒肘子。”凌軒根本不介意我把他的玉手當了豬蹄,也好像是知道我現在特別想啃豬蹄。
而且是沒有緣由,想狠狠的大吃一頓。
尤其是肉類,我顧大王天生可能就是殘害生靈的肉食動物。
對於青菜之類的草,我是半分興趣都沒有。
我下意識的就伸了個懶腰,說道:“只要你不給我草吃就行了。”
“你給我草就夠了,你的口味,我已經很清楚了。”凌軒淡淡的說着,好像嘴裡說的內容沒什麼不對的。
我卻老臉一紅,“你說什麼?”
“想歪了自己去牆角畫圈圈,我說……你讓我吃草就夠了,最近……多吃點蔬菜,恢復的會比較快一些。”他邁下牀,幫我換了一身衣服。
又往我腳上套了鞋,可我還是滿臉懵逼的狀況。
一隻鬼,他……
他需要吃蔬菜,補充營養嗎?
這徹底顛覆了我的科學觀念,就見他打開了門,管家就候在門口。
等我們洗漱完,就叫女傭端菜進來。
他上午起來的氣息有些沉冷,默然的吃着蔬菜,似乎不想和我多說話。吃完了以後,才放下碗筷,問管家:“聯繫到阿贊艾了嗎?”
“沒有,這個人……好像消失了,一直找不到。”管家鞠了一躬說道。
凌軒眉宇之間帶着冷峻,“那就繼續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找到。《死鬼經》裡的龍火都被他放出來了,我一定要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原來《死鬼經》裡本來就有龍火,所以我往裡面滴血,也……
也就是和裡面的龍火達成了什麼契約嗎?
我沒想到所有的龍火,並非我的幻覺。
下意識的,又去摸我的手腕。
有火焰印記的地方,的確要比其他地方都要微微發燙一些。這麼說那個精神病中山鬼王說的龍火,真的有可能在我的身體裡咯。
“是,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找尋。”管家一低頭,然後轉身手持文件夾出去。
我剛好在啃豬蹄,把豬蹄吃的差不多,臉也花了。
他看着我的樣子臉上好像結了霜一樣的表情漸漸的化開,抽了張紙巾,輕輕的在我的嘴角擦拭着,“彆着急,這滿滿一盆,都是你的。”
“我不急,就是有點餓。”我是真的餓昏頭了,昨晚上沒吃飯。
上午又睡到日上三竿纔起來,人是鐵飯是鋼,更何況我除了喜歡肉包子之外。紅燒的豬蹄,鍋燉的蹄髈,還是店裡的水晶肘子,都是小爺我的最愛。
他就這般寵溺的看着我吃豬蹄,搞得我總覺得怪怪的,這麼醜的吃相。
他……
他不該露出討厭的目光嗎?
我放下被我啃的殘破不堪的蹄子,忽然看向了他,“阿贊艾據說是回黃河會總部了,他說他還會回來找我們。你……你沒必要特意讓管家,去搜索他的下落。”
“黃河會?”凌軒反問了一聲我。
我點頭,“阿贊艾說……說他是黃河會的會員,還說……是去想辦法幫你除去身體裡的嬰靈呢。”
他冷笑:“黃河會我有耳聞,那是專門走私陰陽兩界的貨物的組織。以前還賣過鮫人的皮,還有肺部呢,可是一個可怕的組織。背後還有個幕後首腦,叫羋凌翊,這個傢伙吧……可不算是好人。”
“走私……走私陰間貨物。”我……
我怎麼就想到屍叔記棺材鋪了,那家店好像也是幹類似的勾當的。看最快章節就上
難怪一個破撈屍體的組織,居然能有阿贊艾那樣的能人異士,還說會長必須具有什麼龍火和斷魂刀。
現任會長,也只是代會長。
雖然這倆玩意,我可能都有了。
可我真不想給他們當會長,讓嬌龍有更多的藉口,把老子宰了。
“是敵是友還不知道呢,他這人深不可測,連我都看不透。”凌軒眼中閃過一絲膠着的目光,似乎也在疑惑阿贊艾的爲人。
手指頭在思考的過程中,如同彈鋼琴一般,輕輕的敲擊着桌面。
緩緩的他往懷裡塞了一根菸,旁邊的女傭立刻給他點上了火,“更何況,他說的方法,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無非是讓我去找龍婆的那些女弟子。但是,顧大王,你應該清楚我的爲人。我寧可不要這條命飛灰湮滅,也不會碰別人的女人。”
這話說的懶洋洋的,卻在不經意之間徹底的亂了我的心。
我身子僵了一下,複雜的看着他。
還好阿贊艾臨走之前,讓我不要說這個餿主意,讓自己吃虧。
我才一直沒有主動提起,要是我腦殘說出來,他……
他一定會被我的話,傷到的吧。
愛入了骨髓,似是烈酒封喉。
我總覺得只有我一個人沉淪,其實他早已不可自拔,哪怕是爲了我塵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也全然不在意。
甚至曾告訴我,他活夠了。
我哽咽了一下,低聲說道:“我……我知道,不過……不過阿贊艾跟我說的並不是這個辦法。我……我相信阿贊艾,他是個好人。”
“你相信他?”凌軒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又嚴肅的說道,“這個人作爲黑衣阿贊,卻知道那本書是死鬼經,還藏着龍火。最後誘騙你讓龍火認主,才讓中山那個腦殘非要殺了你不可。你居然依然選擇相信他……”
“可……可我覺得,他不一定知道,讓龍火認主會發生天兆。”我不知道爲什麼,居然會提替阿贊艾解釋。
說了一半,自己就閉嘴戛然而止了。
這件事我因爲自己私人對那姓蔣的有着說不上的信任,居然會提出這樣誤導凌軒的話,說實話他的確可疑。
可在我的心底深處,是無比相信他。
我們一定是誤會他什麼了……
凌軒抖了抖,眯了一下眼睛,“你這麼相信他,看來他……的確是有值得相信的地方。阿贊艾,一定救過你吧?”
“對啊,他救過我,救過我很多字,還……還說要去總部給你找代會長。讓他想辦法,用印度巫醫的辦法,給你……給你解決體內的嬰靈。”我說着說着,又不自覺好像在誤導凌軒,幫着阿贊艾說着好話。
好在凌軒似乎對這個印度的巫醫之術,並不感興趣。
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將手中的菸頭熄滅,看着地面問了我一句,“代會長?黃河會這種破走私組織,隨便推舉一個會長就行了,怎麼還找了個代的?”
這件事的答案,我好想知道。
臉皮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變薄的我,臉紅了一會兒,才小聲的說道:“他們說……說……我是他們的會長,好像是隻要同時擁有龍火和斷魂刀的,就是他們的會長。”
“這樣啊,音缺斯廳!”凌軒鬼魅的笑了下,還飆了一句英文。
還好是最簡單的那種,我聽明白了。
這個話題大概也到此爲止了,我孜孜不倦執迷不悟的,又生啃了倆豬蹄。硬是把自己撐的實在吃不下了,才停止了這場饕餮盛宴。
起來伸了個懶樣,一個傭人就從外面進來了,手裡還拿着一個包裹,“那個……收到了一個快遞。好像是給少夫人的!”
“拿去給夫人吧。”凌軒似乎對我的快遞不感興趣,卻忽然眸光一凜,說道,“等等,還是先拿給我吧。”
快遞被送到他手中,他只是拿自己的手指頭稍微觸摸了一下,又送還到我手裡。
凌軒是一點也不喜歡侵犯人隱私的人,大概發現包裹裡沒什麼危險物品,就又送還給我了。
包裹上面寫着幾個娟秀的小字,好像是女子寫的。
發件人:黃河會。
而且發件信息,除了這幾個字,就沒有別的了。
黃河會?
黃河會居然會給我寄件,想想應該是阿贊艾寄過來的,
我隨手就撕開了透明膠帶,裡面居然是一把暗黑色的刀鞘。
形狀大小都很小巧,從牛仔褲的口袋裡拿出了斷魂刀。
將斷魂刀伸出去試了試,居然所有的一切,都恰如其分的契合。
伸手摸了摸手腕,當初阿贊艾送給我星月菩提,本來是希望星月菩提保護我的。誰知道中山鬼王會拿火燒我,除了自己原本的身體,其他的東西全都特孃的燒沒了。
包括口袋裡的一張銀行卡,還有幾塊毛票。
索性身份證,還有其他重要的證件,我都沒有隨身攜帶。
這麼一想念星月菩提,指尖便觸摸到了圓滾滾的硬物,就見一隻白色的菩提手串居然從皮膚下面浮上來了。
低頭嗅了嗅,是阿贊艾身上獨有的,薰香的味道。
這隻手串到了我手邊,便不自覺地有些愛不釋手,總覺得阿贊艾是真的作爲一個兄長守護在我身邊。
我不相信他居心叵測,更不相信,他是一個壞人。
“對了……pl怎麼樣了?”我收起斷魂刀之後,擡頭問了一句凌軒。
凌軒正在一邊看江城的報紙,一邊抽着煙。
眼底是冷厲的光芒,聽我在問他,便擡起了頭陰鬱的看了我一眼,“送去第一醫院了,小腹中了中山鬼王一刀,這小子有夠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