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到皇宮雲先生將陸望歸和墨平帶走了,我和嶽風回到我屋子的時候嚇了我一跳,父皇和母后都在等着我,見我進來父皇眉頭微皺道:“皇兒爲何在外去了這麼久,嶽風你先下去。”
嶽風行禮退下去後,我馬上低頭認錯:“兒臣無知,讓父皇和母后擔心了。”
父皇還要再說什麼,母后已經道:“好了,皇兒都已經認錯了,就不要再說他了,皇兒已經都這麼大了,他知道分寸的。”
我感激的看了母后一眼,正要打鐵趁熱的過了這關,父皇已經搖搖頭盯着我道:“我不是責怪皇兒,我是擔心皇兒和岳家的人接觸多了後,受他們的影響,又興兵戈,走上我的老路,這纔是我最擔心的。還有,雲先生雖然可以相信可是對於和他來往的江湖人士我們還是不要和他們走的太近了,這些人不明禮數,只知好勇鬥狠,今天那個叫什麼陸望歸的吧,不是當場質問了皇兒,這種人那裡知道什麼國家大事,完全憑着血氣之勇肆意犯上,如果不是還用的着他們在金國那邊牽制一下的話,朕早就掃除他們了,皇兒還是多注意的好。”說完,原本一向被我認爲文弱的父皇的身上,散發出一種很強烈的氣勢讓人不敢仰視,直覺要臣服於他纔是正途。
這就是傳說中的王者之氣嗎?雖然和雲先生的有些不同可是,給我的感覺是驚人的相似,只是雲先生的氣勢比我父皇的更甚,完全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功效,而我的父皇只是讓人覺的有些不好過而已,看來他們之間的差距是太大了。我的父皇的氣勢散發只是憑藉着他是皇上,天生的王者,而云先生的氣勢卻是來源於勤修‘王霸真氣’的結果,沒有身份的幫襯但是更有實際的效果,這也和墨家的王道之學是一脈的。王者就是懷抱天下的強者,是讓天下人仰望的強者,讓天下人信服的強者。
既然父皇不需要勤加苦練就可以散發出如此的王者之氣,爲何我這個未來的帝王會被雲先生所制,發不出半點氣勢,每次練功心中總是感到比武時雲先生那威武不凡的氣勢,讓自己認爲永遠都趕不上他,難道說我連文弱的父皇的都比不上了嗎?
我是個王者,我到這個時代就是爲了當個王者,我的使命就是要成爲一個王者,我絕對不會比雲先生差,我是能夠超過他的,我的起點已經比他高了,只要我努力一定會比雲先生做的更好,雲先生並不是不能戰勝的,父皇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
想到父皇肯定也見過雲先生的武功,但他並沒有被雲先生所影響,這讓一直認爲父皇不過如此的我受到了刺激,以至好勝變強的心更形壯大,認爲自己一定可以變得比任何人都強,雲先生也一樣。
這些天因爲被雲先生的的氣勢所壓,以至進境緩慢的的‘王霸真氣’在我的心結打開後,以一種全新的軌道運行着,我能感到真氣的流動,以前一直只能讓我感到它的存在的真氣,現在真實的讓我感受到了它的流動,如水如風,緩慢但肯定的流着,從我丹田氣海內,不斷的向我周身擴散,越聚越厚好似我的穴道中本來都有了許多的真氣只是這個時候被這股流動的真氣帶動,在我的筋脈中涌動着。
很奇異的就按照我腦海中的的那幅‘王霸真氣’的運行圖上的標示在我身上相同的筋脈上流動着,越來越大讓我有不勝負荷得感覺,而且身上的真氣忽然變得好熱,如同一團火,在我的身上亂竄,當我痛苦的想大叫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開不了口,因爲一股寒氣從我的舌頭裡出現,然後從頭上往下竄然後猛的撞上那如同火般的真氣,一時間我的體內如同翻江倒海,渾身的筋脈似乎全部扭轉了過來一樣讓我苦不堪言。
當我覺得自己實在受不了了,直欲咬舌自盡的時候,我的腦中一震,又感到一股熱流,接着我就暈了過去。
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我好似不能動彈,又好像隨着我身上得真氣流在涌動,腦中空白一片,似乎有個東西將我得意識隔離了起來,讓我感受不到他,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誰,也不知道我在幹什麼,好像等我想起問自己是誰得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我到底是誰了?
下一刻,我知道了自己是誰,我是趙昀,是大宋國的太子,我好像還有個身份但是我怎麼想不起來了,我剛纔怎麼了,對了,我是在聽父皇和母后的的訓話的,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哦,我知道了,生命體遭到身體能量的破壞,咦,這是誰告訴我的,防護衣,這是什麼?當我想到這的時候,無數的畫面片斷在我的腦海中閃過,好像我的經歷在我的腦中放了一遍電影,很快,我什麼都明白了。
剛纔我身上一直潛伏不動的真氣,因爲我突然的明白了何爲王者的道理,讓一直壓制它的心魔被除,就以驚人的速度全面的在我的身上流動着,不知什麼原因,這股真氣量變得非常的大,讓我的筋脈受不了,我的靈魂意識受到痛苦的激盪瀕臨崩潰,防護衣見生命體有危險就將我的意識從身體內隔離開,然後對身體進行了一番改造,讓我的身體能夠接受我身體內產生的這股能量,這個過程結束後,我的意識才被釋放了出來,然後防護衣就將這個信息反饋給我的意識。這防護衣還真是個寶貝。
當我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的時候,我知道自己躺在自己的牀上同時的感到了在我的身邊還有幾個人,同時外面還有不下十個人,他們的呼吸聲我聽的很清楚,我甚至能將他們的位置在我的腦海中重建起來,而且我知道我身邊的幾個人中有兩個女人,兩個男人,因爲我聞到了兩種不同的女人香味和男人體味,這麼說來我的身邊應該有四個人了。
不對,並不是四個人,那兩個男人所在的位置上看,應該還有一個人在他們之間,爲何我感受不到他,沒有呼吸,沒有體味,只能覺的他存在,這是誰了?
“殿下已經沒事了,皇上皇后不用擔心了,殿下只是一時的羞愧攻心,以至氣機不順導致昏迷而已。”
當我正猜疑的時候,這個聲音讓我的疑團得到解決,我知道我不能察覺的人是誰了,雲先生,只有他能有這般的修爲,進入了先天的胎息境界,讓後天的感受手段對他無效。看來我的意識被封,人陷入昏迷的時候,父皇和母后去把雲先生請來了,不過憑雲先生的本事他應該知道我現在的情況,爲什麼他要這麼說了,難道他想隱瞞我的情況!
“我就說了嗎?皇兒的身體受了那麼大的折騰,現在纔剛好了些,你就這麼嚇他,還好這次沒什麼,下次就不知道會怎麼了,你可就這麼一個兒子,難道就不怕嚇個三長兩短的來,那要我指望誰去?”就在我在考慮雲先生的用意的時候,母后那邊哭邊訓斥的話就傳到我的耳朵來了,看來他是把我的昏迷算到父皇的頭上去了,誰叫他對我說了那些語帶警告的話後我就暈了,不找他還找誰了,父皇這個冤大頭是做定了。
我見父皇沒吭聲我就知道他不敢回嘴,看來他早就明白對於一個溺愛孩子的母親來說,這個時候閉嘴是最有效的,果然母后說了幾句後就停了下來,然後一支溫暖的手摸上了我的額頭,母后熟悉的香味越發的濃厚了,是母后在看我的情況了。
我知道這個時候是我上場的時候了,我在心裡一邊暗笑父皇的君威夫綱都不振,一邊睜開眼睛。
首先映入我的眼簾的就是母后那正充滿慈愛擔憂的臉容,她的一支手正放在我的額頭上,一雙已經有了魚尾紋的眼睛正關心的望着我,剛好和我的眼睛對上了,這讓我能充分的感受到她眼中由優變喜的過程,口中驚喜的道:“皇兒,你醒了,皇上快來,皇兒醒了。”
我未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我已經有了不同了,可是直到我隨着母后的聲音掉頭他望的時候我才發現真的是不同了,怎麼說了,好像天地之間突然明亮了起來,我眼前的事物好像變得精細多了,傢俱上的木紋無須細看就知道它的走向如何,可分幾條,色彩也比我以前感受到的多了許多,感覺也十分的明銳起來,似乎能夠察覺到空氣中的氣流在空間中的流動。
在我向外瞟的一眼中,我能清楚的看到父皇面上泛起鬆了一口氣的笑容,嶽風將擔心的神色變爲常見的那種冷靜,雲先生古靜無波的平靜,小筠悲喜參雜強忍淚水以至有些扭曲的俏臉,這些平時要看好幾眼的東西,我一下就將其統統看在眼中,而且十分的清晰可見。
經過了這件事後,整個世界竟變得煥然一新,我感受到了和以往完全不同的世界,也許不是不同而是可以感受到了平時忽略了的東西吧!
我試着運行體內以前試過許多次但是總是不能動的的“王霸真氣”,當我按雲先生教我的用意念引導它的時候,這股我平時怎麼都弄不動的龐大真氣團馬上就運作起來,按照我的意念在我的身體內流轉開來,變得十分聽話馴服,而且真氣的流動很平滑順利,沒有半點阻礙的感覺。我變了,我真的變了,我開始擁有這個時代最強大的個人武力的基礎——真氣了,我終於可以進入這個充滿奇蹟的武技時代了,現在的我被心頭的狂喜激發的直想對天大叫,以發泄我愉快的心情。
“皇兒,看你的樣子,似乎和以前不同了,雲先生,你們都下去吧,我有些話要單獨和皇兒說。”
父皇的話,讓我清醒過來,看到雲先生他們向父皇行了禮退出去了,臨走雲先生還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告訴我他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母后本不想走,可是在父皇很不高興的看着下,只好也退了出去,臨走還叮囑父皇不要再嚇着我了,不管如何我這個母后對我確實沒得說。
在屋子裡的人走了後,我起身行禮被父皇所阻後,父皇從懷中拿出了一本這個時代有些舊了的黃色封皮線裝書。他拿到手裡摸了好一會,似在感傷什麼,然後坐到我的身邊,溫和的道:“皇兒,剛纔你突然的暈了過去,可把父皇嚇了一跳,還以爲你是舊病復發了,正準備叫歐陽太醫的時候,雲先生來了,他看了你一下說你沒事,這才讓父皇放了心。我剛纔也不是要怪你,皇兒也不用爲此內疚,我只是擔心你一時年少氣勝犯下我當年的錯誤。”
看到我疑惑的目光,父皇揚了揚手中黃皮書繼續道:“你知道這本書是什麼來歷嗎?這是我朝太祖所留的皇家秘籍,上面記載我太祖皇帝的畢生的所學和感悟。我太祖皇帝是以武立國,所以這上面也記有我皇家的武學,原來本分爲上下兩冊,靖康之難的時候,被金兵將上冊搶去,這本下冊也是在當時的皇家衛隊隊長死命的護送下,纔到了先皇高宗手上,傳了下來。那本上冊本是記載我太祖用兵治國用人的皇家之術,比這僅記載武學的下冊何止貴重百倍,可惜被那金人得了去。當年我同意北伐一個原因就是我從先皇那裡知道了這本書在金人那裡,據說還被他們作爲了教導皇家子弟的密典,我本想從金人那裡奪回此書,可天不從人願,我又能如何。”
說到這裡,父皇似是對不能從金人那裡奪回此書,感到耿耿於懷,我一時激動,道:“父皇,兒臣原爲父皇奪回此書,洗雪前恥。”
父皇聽了我這話並沒有表現的如何激動,反倒看着我道:“這正是我最擔心的,皇兒年紀還輕,有些事你根本想不到。金國和我大宋百年世仇,我大宋對上他們如果全力死守,還能有一線勝機,如果逞強進攻只能是個慘敗收場,爲父身上以爲明證。我兒要緊記我今天的話,確末要走上爲父的老路,憑一時的血氣之勇留下終生憾事!我知道你對岳家人很有好感,爲父何嘗不敬佩岳家人,只是他們北伐之心太盛,我怕皇兒受到了他們的影響,又走上爲父的老路,所以纔對你嚴厲了點。這本書我就給你吧,有不懂的可問雲先生,我就是在雲先生的幫助下,練過後感到神清氣爽,處理政事來輕鬆了許多。希望你看到了這本書後能夠時刻緊記爲父的這些話,爲父就心滿意足了。”
說完就將手中的黃皮書給了我,眼中流露出一個年老的父親對於兒子的希望,這個時候,他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父親而不是一個皇帝。
我默然的接過這本書,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這個現在是我父親的皇帝,他在他的政治軍事,甚至感情中都可算一個失敗者,但是他卻是一個很盡責的父親,儘管我不贊同他的觀點,但是我對於他對我的關心我是可以感受的很清楚的,對於這樣一個一直給我父親感覺的老人有似臨終託付的話,我有必要當場的反駁,讓他難過嗎?這,我做不到,我可以不贊同他,我可以揹着他搞動作,但是我沒必要當面的讓他難堪。
我很鄭重的向他點點頭道:“我一定緊記父皇今天的話,不敢一日忘記。”我的心裡暗的發誓一定要讓這兩本書,重新回到我的手中,我也慶幸我重未有在父皇前流露出我的野心,也許他有察覺但是隻是把他當成了我年少輕狂的一個行爲,就和他的當年一樣,纔有瞭如今的這番話,如果他知道了我真正的想法,無論他如何疼愛我,但是以他如此懼怕北伐的心態,真的有可能受到史彌遠一夥的影響,改立太子,讓我的計劃說不定就此夭折了。也許就是因爲這個心態讓他雖然看得起岳家但是卻不敢去親近他們吧。
看來我的行爲都被這個看似文弱的父皇看在眼裡了,這也難怪我身邊那些個皇家護衛,這讓我行瞞也不行,幸好我一向都是很小心的進行我的計劃,而且到如今爲止,我也沒有任何實質的動作,這讓我有了很大的機會。今後對我的行動要更加小心纔是,要讓我身邊的人絕不能在我的面前提北伐,背後也要他們禁止議論這些事情,免得又被父皇知道。
其他的人還好說,就是這個陸望歸很麻煩,除了雲先生外,還真沒人管的了他。要對雲先生說說這事不然真的被他又鬧了起來,我就有些麻煩了。
在父皇這裡我得到了一些信息後,我馬上就決定對我今後的行動進行調整,一起都在暗裡進行,只要我們幾個當事人清楚就行了。
見到父皇對我的話滿意的點頭後,我的腦中已經考慮妥當接着道:“父皇,上次您答應給我的五千禁軍什麼時候可以給我呀,我好有個準備。”這件事當然是我現在的頭等大事,儘快的掌握武力是我實行我計劃的核心,否則什麼都是空話。
父皇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剛纔說的投入,忘了這件事,我已經和兵部商量過了,在過三天,他們就會向你報道了。這事你不用急,父皇是會爲你安排好的,對了,今天是你選儲妃的日子,你現在可以下牀嗎?父皇是特意來看皇兒的眼光怎麼樣,皇兒不要多疑,我確實就是來看看的,不會左右你的決定的,聽說這次來參加的人數比你父皇當年還多了,你可要給父皇挑個好皇媳啊!哈哈,皇兒不要害羞嗎,這有什麼!哈哈!”
在父皇的調笑中我的臉紅了,這讓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就是選幾個女人嘛,害什麼羞啊!真是的!沒出息!狠狠的罵了自己幾句後,在父皇的笑聲中我將手中的書放入自己的懷中後隨着他走出門去。
出了門,就見到母后和小筠正在外面等着,母后的那幾個貼身侍女都在不遠處望着這裡,嶽風帶着一羣人衛護着她們,形成一個圓弧將這羣女人都包含在裡面。
看到母后正擔心的看着我,父皇打趣道:“不用看了,你的兒子沒少半點肉,還是先去看看兒媳比較重要。”
母親輕笑的說了父皇幾句後,就對我道:“皇兒真的沒事,如果不舒服,明天選也行的。”
我連忙的表示不用後,父皇母后和我這羣人才浩浩蕩蕩的向我的太子宮走了過去,這次選妃就是在這裡進行的。不過我在路上想到父皇和母后的關係竟然如此好,母后是不可能會那樣做的,難道是我想錯了,畢竟當初只是得到的消息是母后和史彌遠的關係很密切,經常的私下會面而已,也許情況並不是我想的那麼不堪的,而且以父皇的耳目來說這件事想是瞞不過他的,可看他對母后的關愛是真正的那種相伴到老的感情,就算他在怎麼大度,遇到這種事情也是不會如此若無其事的。看來這事還不能太早得出結論,還要別的情報支持。
經過我論證了我新的情報後,我發現我先前推斷出母后和史彌遠的情況有誤,決定對母后和史彌遠的情況不能這麼輕易的就得出結論,免得我因判斷失誤,而做出讓自己以後會後悔的事情來,特別是母后待我如此下。
我剛想好怎樣面對母后讓我最爲難的事情,我以前的寢宮已經在望了。哪次刺客事件後,我就被父皇安排到他的寢宮中,雖說是他的寢宮但我知道他沒有在那裡休息過一個晚上,這也難怪,我這個父皇雖然不是什麼好色之君,但是幾十個妃子還是有的,只是我這個皇帝可能天生的命中無子,生的皇子都養不大,如果不是意外我這個太子也早就屍骨已寒了。
到了如今是我這個父皇親生的活下來的就只有我和我那個只聽過的妹妹了,不過我聽到一個不確定的消息,我這個妹妹並不是父皇親生的,不過這個消息的來源是因爲我這個父皇如此的對我這個妹妹所引起的猜測,並不能深信。我在宮中的這麼多天,其實我的行動受到了很大的限制,畢竟這是皇上的禁地,要是鬧出武則天和李治的故事也不好嘛!雖然我的心能擺正,但不能擔保別人也和我一樣吧!何況我的心有沒有那麼正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小心一些也是必要的。
不過在小筠的幫助下我也知道了許多皇宮中的內幕,像比如我就知道我這個身份的生母早就過世了,臨終前將我託付給了我現在的母后,打小我就是跟着她的,而她也是真的把我當親生兒子看待的,不,應該說比親生的還要好,只要我想和她提過的東西最後都能得到,我懷疑以前的我爲什麼不被別人喜歡,就是因爲被她寵壞了。
不過我在宮中得到的最大收穫就是知道了史彌遠爲什麼要我死,因爲我還沒來之前的這個趙昀不知那根筋不對,在一次皇家聚會上,竟揚言當政後,要對付史彌遠。史彌遠也不是什麼善主,當然要先下手爲強,我前邊的那個趙昀倒是不用在擔心了,只是太難爲我了,硬是多了個難纏的敵人,先硬後軟讓我是防不勝防,這次的選妃,就一下讓我進入了難關中了,選與不選都差別不大,反正我是不讓我過舒服的日子!
悲嘆中我進了我太子宮的拱形門,面對這種我最不想面對的美人計了。
說起這些候選的儲妃她們其實也是很可憐的,經過層層篩選進入了皇宮,但是等着她們的並不都是榮華富貴,她們中只有一部分的人能夠成爲皇后皇妃,而且就算她們成爲了皇妃也是分好幾等的,並不如外人想的那麼尊榮。我想到這裡也不僅很有些同情她們,身爲女子在這個時代最大的悲哀就是根本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吧!
當然這並不表示我對於那些想害我的候選儲妃感到心軟,相反只要讓我發現了她,我是會毫不猶豫的將她用盡方法解決掉的。我不認爲這是殘忍,不管她是爲了什麼原因來害我的,那對於我來說那不是她死就是我死了,
一個正常的人都知道該怎樣去選,我以前犯的錯誤我現在不能再犯了因爲我可能再也沒有那種運氣了,我現在想的很清楚,對於想殺我的人,就只有一個字解決,沒有道理好講的,這是我用命換回來的教訓。
透過一個經過特殊處理過的窗子,我很清楚的看到後院中站了密密麻麻的一排女子,年紀都不大,有的我看就只有十三四歲左右,正在發育的身體看上去並不如何讓人激動。在這個時代女子都是驚人的早熟,好象滿十三歲就可以嫁人了,甚至有人在女子剛來那個的時候就已經在忙着給她找婆家了。
這時,有個太監拿了這批女子的花名冊讓我看,雖然我知道這個時代將太監叫宦官但我覺得叫太監更通俗些,爲這事我還和母后說過了幾次後來她就由着我叫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在她看來怎樣叫喚這些人都行的。聽我叫的多了,連她都跟着我叫了起來,父皇知道了此事也只是對“太監”這個稱呼覺得有點意思,也沒阻止我,所以到了後來我就用太監來稱呼宮裡的假男人了。
不過我在心裡是很討厭這種太監製度的,決定我今後掌握實權當廢除這個制度,把這也當作改革制度中的一條。
我翻了一下這個花名冊,發現我的這批候選儲妃的年紀最大和我相同,年紀最小的真的才十三歲,母后提過的幾個人,謝道清,十六歲,前丞相謝深甫的孫女,錢芊芊,十五歲,兵部尚書錢象祖之女,如紅儀,十六歲,江南富戶之女。在下面還有她們的一些簡歷,包括她們的特長,家世怎樣,還有一些對她們特長的評價,可說是很詳細的資料了。
在宋朝有一種很奇怪的制度就是,朝中的官員可以很坦然的接受太后治國,並且還很歡迎太后抵掌朝政,在我知道的前面就出了好幾個太后掌朝的。當然爲了不讓太后的勢力過大到影響到皇帝,這些太后的孃家都勢力都
不大,這就讓朝中有了平衡,不至於讓一方獨大,免去了殘酷的權力鬥爭,基本上能當上皇后的,家裡都不怎麼樣,沒有前朝那種太后的孃家的勢力比皇帝都大的情況出現。
我在來這裡的時候就被教導過要多從普通官員和平民中的女子中選擇,可是我對於這種情況卻不很感冒,因爲我對這個選妃都沒什麼興趣。
我來自的時代是不會出現這種強要一個女孩子被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看過一眼就要終生的陪伴他,自己的命運完全由這個男人掌握,隨他高興的任意擺佈。這也讓我對於這次選妃有種排斥的感覺。可是我現在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是被動的去選她們,就像她們被動的被我選擇一樣。
將手中的資料看了一遍後,隨意的問身邊的太監道:“如果沒有選上的女子,會怎樣。”父皇說不要讓他們影響到自己的選妃,就將母后拉到別處去看了,這裡就我和這個太監,連小筠都在外面。
這個太監用他那怪怪的嗓音道:“回殿下,如果沒有選上的女子也會被留在宮中,不過她們那時就只是比一般宮女地位稍微高一點的宮女,如果殿下登基後要賞賜有功之人或對外和親,都可以讓她們用皇家的名義嫁出去。”
聽到這個太監的解釋,我一怔,這不是和王昭君一樣了嗎?這些女人爲何明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爲什麼還要來了,也許就是爲了來了就有機會這句話吧!這樣一想我更是覺的心煩,想了一下,也看不下去了,雖然在我大有長進的目力下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這批候選儲妃的面貌端莊,姿容俏麗,但是在我現在的心情中卻不想再看了。
奇怪我看望雪她們的時候怎麼沒這種感覺,想了一下,認爲看美女也是要有個心情的,向這種我先當毀滅美少女後半生幸福的“劊子手”,然後當被不知道的獵人當獵物的心情下是不適合看美女的。
叫了小筠進來我叫她先將我母后提到的三人選出來,然後用我出的題目讓這些女孩子單獨回答,並把結果給我拿上來就行了。當她聽到我出的題目後,輕笑一下道:“殿下這個題目可夠刁鑽的。”然後就下去準備了。
我就用這個空檔,閉目運氣,感受我剛剛獲得了突破的王霸真氣,當我作到內家開篇的要求凝神靜氣,腦中空明後,一時間糾纏我的煩惱盡去,我的意識順着真氣流轉全身筋脈,讓我覺得有種說不出的爽快舒服。
當我感覺到小筠進來後,我徐徐的讓真氣迴歸丹田,睜開眼望向小筠,見她手上拿着一疊紙,我知道測試已經結束了。不等我開口小筠就道:“殿下是真的不同了,但是我又說不出那裡不同,只是感到殿下的真氣好像活了,不想以前那麼死氣沉沉了,恭喜殿下了,殿下難道已經感悟到了‘氣機初動’了?”
我叫我身邊的這個太監出去後我纔對小筠道:“你說的不錯,我是領悟到了,我身上的‘王霸真氣’已經可以在我身上流轉了,這和你告訴我的‘氣機初動’一樣,你怎麼現在才知道,難道雲先生沒告訴你嗎?”小筠的祖父的武功據云先生說並不在他之下,確爲當時的朝廷中第一高手,小筠繼承了他的武學,當然也不會差到哪去,她能察覺到我真氣也不算什麼希奇的,雲先生曾告訴我對真氣運用到了一定的時候,自然就可以感受到別人真氣的運行,這是武學到了一定境界的必然。
一般是隨着真氣的增加武功的境界都會上個層次。不過我的情況比較特殊,論真氣我比雲先生的都深厚,可最重要的武功意識確是比一個剛學武功的好不了多少,我以前學的,那只是鍛鍊身體,在這個時代,隨便找個傢伙都可以將我打的滿地找牙。這也算不撈而獲得一點副作用吧!
小筠搖搖頭道:“雲先生出來後就走了,我根本來不及和他說話,不說這個了,皇后那邊已經在催了,你快看看吧,這是她們的答案,皇上還誇你的題目出的好,照我看你就是想爲難這些姑娘們,纔想出這麼個題目。”小筠一邊數落我一邊將手中的“試卷”給了我。
苦笑着接過來後,我一張張的看了下去,並沒有我想的答案,很快就翻到最後的一張。當我看到這張試卷後我本來是不抱什麼指望的了,不過我不經意的目光掃過這個答卷時,突然的精神一振,這個女子的答案和我想的相同,要知道我出的這個題目在我的那個時代可是難倒了好幾千人呢!我心中的答案就是當時從幾千人中最後那個優勝者的答案,雖然我將題目做了改動,但是基本主題是相同的。
我急忙看向答卷上的名字,謝道清,怎麼是她?我不是讓她過關了嗎?
我疑惑的對小筠道:“謝道清爲什麼會在裡面?我不是說她不用考了嗎?”
小筠的面上露出一絲佩服道:“這個謝道清知道了你要出題目考剩下的儲妃們,就自請參加考試,並讓我將她的試卷放到了最後一位,怎麼就她的答案讓你滿意,不會這麼巧吧!你這個題目不論怎麼答都是不討好的,你的答案是怎樣的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見到小筠的嬌態,我笑了一下說:“你先將我的題目複述一遍,並說出我這個題目的難點在那裡,我在說我的這個答案。”
小筠馬上的道:“你的題目說,‘如果你僅有一輛包括你自己在內只能坐兩個人的馬車,而敵人已經追到身邊了,命在旦夕,但現在有皇上、皇后、殿下三人要你去救,你去救誰,而且除了你和皇上外,沒人會駕馬車,你現在應該怎麼做’是吧,你這個題目的難點就是不論你如何選始終都會有兩個人會留下,而放棄的這兩個人都不是普通人,那麼不論你選擇了誰,都會讓你自己落到一個尷尬的境地,也就是說你選也得死,不選也得死,這根本就不想讓人選嘛。昀,那你得答案怎樣?”
我沒直接回答她,只是將手中謝道清得試卷給了她,並拿出剛纔選擇自己留下的那些女孩的試卷,告訴小筠:“我的答案和她的一樣,你將這上面的人留下來,告訴母后就是這些人了,然後讓謝道清進來,我要見見她。”
小筠看了我遞給她的試卷後,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自語道:“原來是這樣,這的確是最好的選擇了,這個謝道清還真是讓人感到佩服。”說到這裡,她擡起頭對我道:“昀,我看這個謝道清還真不錯,人也長的秀麗非凡,你考慮考慮她吧!”
我知道她是讓我選她當太子妃,我想了一下道:“如果要我選,我到想這個人是你,母后在後宮的權力已經夠大了,如果連我的皇后都是她的人話,我們今後的日子可不太好過,我到不是擔心母后,你也知道母后和父皇是如何的信任史彌遠了,我們怎麼能在敵人的籌碼上再加上一個籌碼了?”權力鬥爭是無所不用其極,我們當然不能自己在自己的後院裡挖個洞。
小筠想了一下也覺得是這麼會事,就不在說了,對我點點頭低聲道:“如果真的有這種情況我也會和你在一起的。”
我瞭解道:“我知道的,無論我怎樣我的身邊都會有你的。”
小筠對我嫣然一笑後,就出去了。
我又翻了謝道清的簡歷看了一下:謝道清,十六歲,前丞相謝深甫的孫女,父親謝渠伯已逝,此女由皇后保舉入選,爲人面貌端莊,性格賢淑,知書畫,善女紅,尤其擅長織錦,因家道中落曾織錦賣於市,爭購着雲集。
我看完謝道清的簡歷,心中到對她的遭遇感到一絲惻然,上面說的雖然不多,但我也知道當年這個女孩最後要自己去賣布來養活自己,可以想見她受的苦一定不會少,如今進了皇宮對她來說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秀女謝道清奉招拜見太子殿下!”
就在我爲謝道清感到感傷的時候,當事人已經叩門拜見了,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了進來。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揚聲道:“進來。”
門被推開了,一個窈窕玲瓏的身影走了進來,看到我後,她馬上跪伏在地上道:“謝道清見過太子殿下,未知太子殿下召見所爲何事?”
剛纔的進來的時候我已經發現她很美麗了,但是時間太短沒看的很清楚,我不動聲色的道:“你起來說話吧!”
當謝道清站起來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女子真的很美,連岳家的那幾個都比不上她,特別是她那種似乎天生的端莊讓人簡直不敢正視。
疏理的十分得體的宮鬢,端莊美麗的粉臉,兩道新月般的彎眉,清澄的黑眸猶如最純淨的秋水,不帶半點雜質,從中散發出一種神清意明的目光,讓人似能感受到她那清雅高潔的情操,小巧而挺直的鼻樑,嬌俏的瑤鼻,柔美鮮紅的香脣,嬌美秀氣的可愛下巴下是一段雪白的粉頸。
翹挺的酥胸,婀娜纖細的柔軟柳腰,微隆的美臀,如筍如蔥般的纖長玉指輕放在玉潤渾圓的修長美腿上,整個人站在那裡顯的亭亭玉立,嫺雅高貴。一身水綠色的宮裝緊緊地裹住嬌軀,將身上美好的曲線,峰巒畢露的表現了出來,讓人只感到一陣耀眼眩目,令人呼吸頓止。
她渾身上下都讓人覺的美麗非凡,但又不能讓人泛起異樣的情思,只是讓人覺的她的典雅氣質是如此的讓人敬重,不敢生出褻瀆的念頭。而且她進來後屋子中漸漸瀰漫着一種讓人聞了只覺的神清氣爽心中的平和的幽香,這應該是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吧!
端莊典雅的外在和高貴聖潔的內在美,完美的的在她的身上得到了統一,讓人一見就知道她一定是個天性貞潔,淡泊自守的美女。這種女子絕對是男人結婚的首選,因爲完全不用懷疑,她一定會成爲一個賢妻良母,讓男人放心。
看到我的目光放肆的打量目光,她端莊的面容泛上一絲紅暈,似乎有些害羞了,當我察覺到的時候我才發現我這麼看她是有點失禮了,完全的是一幅色狼的看到美女的樣子,唉,看來我真的很難過美人關,明知道這個女子要不得,但是還是恨不得將她抱在懷中親暱,盡情的看她露出嬌媚的表情。這好像不是我的錯,誰叫我是個正常男人了。
穩定了一下心神,我道:“你就是謝道清,我母后推薦的人,據我母后說你很是不錯。”
仍是那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回答道:“正是,皇后擡愛,道清愧不敢當。”
“那既然這樣,你爲什麼不聽本太子的安排執意要參加考試,難道你真的認爲自己才學比那些女子都高嗎?還是認爲天下的女子中就你的才學最高了?”
“道清豈能如此的不知深淺,我之所以違背殿下的美意只是我不想這樣的就進入宮中,我覺的憑自己才能進入宮中才是這次選妃的目的所在,至於說才學,道清不才,雖然不敢認爲勝過諸多的姐妹,可也覺不自認人後就是了。”
好個外和內剛的賢淑女子,既有堅持的原則又有不輸於人的自信,真是這個時代難得一見的好女子,可惜了,我要不要改變主意了,還是再看看吧!
“那好,你既然這樣說本殿下就算勉強的接受了你的解釋,我問你,爲何你在選擇中將本殿下給留了下來,難道你認爲本殿下就不重要嗎?還是你認爲本殿下就是個可以隨意捨棄的廢物了?”
“殿下這樣說就讓道清不好說了,道清只想告訴殿下,既結同心,當生死與共,殿下如今是選妃,如果我將皇上留下就是不忠,如果將皇后留下就是不孝,如果留下殿下更是不情,左右爲難下道清只好選擇和殿下一同留下赴難,以成全我和殿下的生死相約,又可成全殿下的忠孝美名,如此道清到不覺得有什麼錯了,難道殿下是想做個不忠之人或是不孝之人了?”
好傢伙,本來是想難她反被她將了一軍,這個女子的才慧不可小看。我這個題目的本意就是如此,這麼多的人中就她一人可以明白還真是不簡單,如果她不是母后的人該多好,能有這樣一個女子陪伴在身邊是多麼讓人愉快的事情。
想了想,覺得再說下去,我可能更要被她的風采所迷而忘了自己的初衷,變成了爲了美人失掉江山的衆多糊塗君王中的一個了,更何況我的這個江山還如何還有的一場較量了,更是不能自己搞出預料外的事情,如果是和平時期,做不了皇帝這也沒什麼,可是如今外族的入侵就在眼前,還這樣搞,這就太過於愚蠢了。
打定主意決定以後少接觸她爲妙後,很鄭重的對這位內外俱美的古代佳人道:“謝姑娘,你的才慧讓趙昀很佩服,也謝謝你對趙昀的厚愛,可是如果有機會的話,你還是向母后提出出宮去的要求去吧,這皇宮並不適合讓你這樣的人進來,你還是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去吧!如果可能,請不要將我今天的話告訴別人。”我這句話絕對是出自心中對於這個難得一見的才女的憐惜之情,顯得十分真誠。這也算我對這個好女子的一種變相幫助吧!這樣的女子是上天恩賜人間的禮物,是不能讓皇宮中的權力鬥爭的污穢所感染的,這樣也太對不起這人間最美麗的事物了。
聽了我這樣的話,謝道清先是一愣,繼而似乎是明白了什麼,被我阻止下跪後,輕聲的道:“道清會緊記殿下今日之言,絕不會向任何人提起的,殿下的仁厚必能得上天得眷顧,如果有可能道清還想再和殿下見上一面,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聽到這樣得美女主動約會我差點張口就答應了,但是最後還是強忍住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最重要的並不是美麗的女人,而是怎麼應付即將到來的亡國滅族的大禍,如果美女能夠不和這個大前提發生衝突,那麼我是很歡迎的,而且是來者不拒,但是隻要是和這個前提發生了衝突,那麼無論她是多麼的美麗在我來說就是紅顏禍水了,是絕對要剋制住自己的。
當謝道清聽到我拒絕後,端莊的臉上浮現難於掩飾的失望,讓我只想改變主意,但是嘴張了張,還是沒說話,才見第一面就這樣了,如果還見上幾面那還不難捨難分,什麼事情都不用做了,最後直到她那美麗的背影消失了,我還是沒有說出改變的話語。
見過父皇和母后,和他們商議過後,就決定將這批儲妃們都安置在太子宮中,讓她們在宮中生活一段時間,等我滿了十八行了成人禮後,在另行婚配。
商議出了結果後,我就和母后分開了,和嶽風小筠他們一起回到了我現在的寢宮中,一路上我都在想謝道清那種難於盡訴的美麗,沒有什麼心思說話,而小筠也不知在想什麼也很沉默,嶽風的話更是不多,一路無語的回到我的寢宮推開大門,就看到雲先生那平靜自若的方正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