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嶽雨的安排下秘密進入我這個還算顯的很威嚴氣派的王府中,我就看到司馬風正神色平靜的等着我,見我到來,司馬風馬上的跪伏下來,哄聲道:“司馬風見過殿下!恭喜殿下脫險歸來。”
我讓他起來後,就在小筠的引路下,我來到一座大廳,讓嶽雨去安置後面跟來的姿兒郭風等人後,我冷冷的看着司馬風,問道:“你是真心想歸附本王嗎?”故意不看聽到我的話露出不解神色的小筠。
司馬風恭敬的答道:“以前司馬風還不瞭解殿下,可是如今司馬風發現殿下確實爲我大宋難得的明主,只要殿下能夠有機會一展所長,金人又有何所懼,特別是殿下這次遇險可以無恙歸來,更是讓司馬風肯定自己的判斷了。”
我不爲所動的道:“你爲何對本王有這麼大的信心,要知道本王從來沒有半點表現的機會,希望你不要告訴本王這又是你從面相上看出來的,要知道本王不相信這些。”
司馬風不慌不忙的答道:“殿下如果不相信這些,爲何還會收留天機的徒弟,據司馬風調查所得,哪個辛天遠深受殿下的器重被委以重任,還有殿下屢次被人偷襲但是卻毫髮無傷,這些都不是偶然可以解釋的,更何況,看一個人的成就並不一定看他做了什麼,只要看他平時的日常言行,和人的交往上就可以知道此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殿下也是深通這些的人,辛天遠那些手下學的東西可是讓司馬風大開眼界,殿下又何必要考司馬風了。”
我被他的話所動,沉聲道:“難道你看了本王給辛天遠的東西了?”
司馬風點點頭,鎮定的道:“司馬風加入皇家護衛中十八年有餘,日常做的就是這樣的工作,雖然現在被迫逃了出來,可是還有許多以前的手下可用,而這些人很多都已經在別的勢力中生根了,要想知道這些東西並不是很難。”
我沉吟起來,知道他說得應該是真的,按照現在小筠告訴我的情況上看,他以前就是反間的,對於別的情報組織當然不能放過佈線的機會,很可能在辛天遠的師父創建這個情報網的時候,他就在裡面打了個釘子,所以對於我的情況他才這麼瞭解,此人當真是個人才,如果真的能爲我所用的話,對我的幫助之大難於表述。
看他的表現應當是可以相信的,不過現在是關鍵時期如果萬一他真的是敵人特意想安排進我身邊的一個釘子的話,那我將來可就熱鬧了,可是如果他真的是想投靠我的話,我如果不用他,豈不是讓我錯失了一個好的人才,特別是我身邊現在正是缺乏這種人才。
這樣一想,我就有了主意,乾脆直接的問道:“好,本王就不再追問你爲何要投靠本王,本王問你,你被史彌遠伏擊的時候,到底是怎樣逃脫,還有你現在是如何可以控制你的手下?本王記得你好象已經從皇家護衛中脫離出來了,爲何還能控制手下?”
司馬風眼中讚賞的神色一閃而過後,很自然的答道:“在司馬風上任的第一天就從一些孤兒中找了個和自己很像的人,並加以化裝培養,哪個時候司馬風還不叫司馬風。當他長大後,就讓他當我的替身,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而我就躲在一邊看風頭,由於我們做的巧妙這個秘密一直沒有被人發現,直到哪天司馬風將自己調查到的證據交上去後,司馬風覺得有些不對,當天晚上故意讓替身回家去取一些東西,果然哪個替身被殺了,司馬風知道事情有變,將事情告訴司馬風的好友胡元后,就化身於先前安排好的身份,也就是殿下面前的司馬風,至於司馬風還可以控制手下,這個就更簡單了,他們都是司馬風收羅的孤兒培養後送入各個勢力中臥底,並不是皇家護衛的人,只要司馬風不死,他們當然就會受司馬風控制,只是這樣卻害了胡元確實是司馬風的疏忽了。”
我緊逼着問道:“那你以前叫什麼?”
司馬風突然看着我,緩慢的答道:“司馬風以前叫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因爲他已經死了,如果殿下覺得司馬風可以相信的話,司馬風當會效忠於殿下,如果殿下不能相信司馬風,司馬風只好將胡元告訴司馬風的一句話轉達給殿下後,離開建康了。”
我閉上眼睛,想了一下,才問道:“胡元說了什麼?”
司馬風答道:“胡元讓司馬風轉告殿下,‘皇后和史彌遠合謀’。”
“此話是何解?”
“我大宋立國以來,太后執政屢見不鮮,真宗劉皇后、仁宗魯皇后、英宗高皇后、神宗向皇后、哲宗孟皇后、高宗吳皇后都曾經上朝執政,大大有別唐武則天以來對後宮的防備,也因爲這樣皇家護衛在事實上也被這些掌握朝廷的太后們所掌握,如今陛下雖然身登大寶可是對於皇家護衛並沒有完全掌握,所以皇家護衛相當部分都是在皇后手上,而胡元的意思就是想告訴殿下,要想對付史彌遠也要連同對付皇后,不然恐怕反會被史彌遠所害。”
我聽了這話,相信胡元說得應該就是這個意思,我在京城的時候就發現,我的這個母后和史彌遠的關係不淺,開始以爲他們有染可是後來又發現不是這麼一回事情,看這個司馬風好象也對這點有些瞭解,那就問一下這個司馬風看看他知道什麼。
我心中有了主意,淡淡的問道:“你知道我的母后和史彌遠的關係嗎?”
司馬風有些不確定的道:“根據司馬風這些年的查探,發現他們很有可能是兄妹,當年史彌遠的父親曾經有個女兒被人拐走了,根據司馬風的推測,皇后可能就是史彌遠的妹妹,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相認了,皇上可能也知道這件事情,所以纔對史彌遠和皇后的親密並不如何過問。”
我接着問道:“那你知道史彌遠和金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嗎?”
司馬風面色變的凝重,肯定的道:“具體是什麼關係還不能確定,但是極爲密切卻是不爭的事實,當年韓將軍被殺前,司馬風就截獲了史彌遠和金國尚書右丞相術虎高琪來往的密函,上面雖然都是用的隱語可是卻有史彌遠的私人簽名,這是司馬風當年調查了好久才確定的,還有,當時我宋軍在戰場有時敗的太過於離奇,要說沒有內奸幫助是不可能的,而當時的史彌遠就是兵部尚書,司馬風就是將這些報了上去,第二天就有人來殺我了,不久皇后就和史彌遠合謀,殺了韓將軍。”
我以手拍額的想了想這個可能性,覺得很有道理,這個司馬風對我的問題都一一回答了,除了不願意說出自己原來的身份外,其餘的到是沒什麼隱瞞,再加上他之前的一些表現,看來他還是可以相信的。
得到這個結論後,我大笑道:“你還真厲害,敢在本王面前直呼史彌遠的名字,難道不知道他是當今的一品官員,位居太師嗎?”
司馬風這時原本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神秘的微笑,道:“殿下不是也一樣嗎?”
聽到他這麼回答,我和他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點了一下頭,心照不宣,都對對方的想法有了瞭解。
有了這點默契,我站了起來,誠懇的道:“能得先生相助,實乃趙昀之幸也,今後先生在趙昀面前不用這麼拘謹,就用平時的稱呼好了,這樣趙昀和先生說起話來才方便。”
司馬風連連謙虛了幾句,和我相視一笑後,在我的要求下,他給我說起現在建康的情況,和我瞭解的差不多,不過他說得更詳細些罷了,也從他的口中證實了我推測出的,史彌遠已經掌握住京城大權的事情。
看到這個司馬風說話極有條理,重點突出,再加上他先前的臨危不亂,我認爲此人的才幹絕對不低,讓他反間是屈才了,不過還真應了那句是金子那裡都會發光的話,看他現在的表現就知道他乾的極爲出色,我的這個父皇不能用這樣的人,卻寵信那些奸佞之輩,還真是有眼無珠,不過就他那種樣子也不可能有什麼眼光就是了。
我的意識的覺醒後,對於原來我極爲尊重的現在的父皇和母后,在心理上起了微妙的變化,對於他們再也不是那種謹慎的心態,甚至還有了一種瞧不起的感覺,特別是知道我出京後,史彌遠可以做這麼大的動作,他們也沒有什麼反應後,我的心情更是如此。何況我早就知道我早晚會和他們決裂,雖然對於他們在皇宮中對我的照顧很是感懷,但是如果牽扯到權利,我也不會有多麼的心軟。
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我,雖然對於黑暗有着獨特的認識,可是對於這些權利鬥爭卻很缺乏,這纔會一直被史彌遠算計到,可是現在我已經不是哪個我了,早晚我會讓史彌遠知道誰纔是最後的贏家,當我意識覺醒後,我可以發揮出的本領絕對是這個史彌遠不能想到的。
這個時候,司馬風將建康的情況說完了,我冷靜的想了一下,纔開口道:“按照先生所說,我們現在主要面臨有內外兩個難關,內我們要解決近百萬難民的糧食,外不知道史彌遠和金人有了什麼協議,可能現在戰場的形式會有變化,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沒有力量去對抗金人,本王雖然總督兩淮的軍政可是如今兩淮大部分都不在我們手上,而且對於那邊的具體情況都不是很清楚,到底還有多少宋軍接受指揮,本王的心裡也沒底,先生可知道嗎?”
司馬風點點頭道:“當我們用殿下的名義到達建康後,就給兩淮前線的宋軍發出了通告,可是到目前爲止,只有三支宋軍迴應,表示接受我們的調遣,我推測在兩淮路能夠有完整建制的就是這三支部隊了,不然金軍也不會將主力放心調走,而且前幾次金軍的主攻方向就是兩淮路,我看其餘的可能不能指望了。”
想到我在回來的路上所見到的情況,我也知道這可能就是事實了,和金人在這裡打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大的勝仗,如果不是襄陽那邊的勝利,如今這裡情況可能更糟。不過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有三支部隊能夠保全下來,那他們的指揮官一定不錯,據我所知,當金人主力調走後,兩淮一直沒有新的支援,換句話說,就是這三支部隊是在殘酷的戰場上保存下來的。
這樣一想,心情一振,趕緊問道:“那三支部隊有多少人?是什麼人指揮的?在什麼地方?”
司馬風有些奇怪我的興奮,不解的望了我一眼,才道:“淮東安撫使趙範手下擁有士兵三萬餘人,現在淮安,原江淮制置使趙善湘手下有兵馬二萬餘人,現在揚州,淮東制置使趙葵手下有兵馬四萬餘,現在盱眙,不過我打聽到在這個人手下有個監主薄叫餘介的很是了得,趙葵的兵馬能夠保全並壯大和他的關係很大。”
我聽到餘介這個名字,心中一驚,這個人我知道,在歷史上就是他將蒙古的大汗蒙哥給解決了,是個難得的將才,可惜後來是被讒言氣憤而死,此人現在難道在淮東,這對我來說可是個好消息。
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後,我突然問道:“那淮西可是沒有什麼消息了?”
司馬風點點頭道:“在那裡由於靠近京西南路,金人爲了讓自己的攻打襄陽無憂,在這裡留下了五萬人的兵馬,基本上將我宋軍給剿滅了,除了一些義軍和潰散的宋軍外,沒有什麼大規模的部隊了。”
我面色嚴峻的問道:“如此情況,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形成的,爲什麼本王出京的時候,父皇沒有和我提起過,難道這裡的人就沒有將這些情況上報嗎?”
司馬風答道:“江淮制置使趙善湘在原淮西制置使賈涉棄職逃跑後,就將這些上報給了朝廷,可是這些都被史彌遠給瞞了下來,後來賈涉的女兒還被送進宮當了儲妃,賈涉不僅沒有被懲處還有所褒獎。”說完他擔心看了我一眼。
我聽到這個後,並沒有如何激動,只是明白這個賈涉肯定是史彌遠的人,而且還是他們中重要的人物,爲了保他纔將淮西的情況隱瞞,如今就算我將這些情況報上去,我的哪個皇上父親在史彌遠的鼓動下,可能也不會怎麼相信。權臣誤國,結黨營私更是禍國。
我考慮了一下後,才下定決心的道:“給淮東制置使趙葵發佈一道命令,讓他將兵馬調往淮西,但是不要馬上和金人交鋒等,聯繫當地被打散的宋軍和義軍,等時機成熟的時候,再和金人動手。”
司馬風有些猶豫的道:“可是前些日子,我接到趙善湘三人的聯合請求,說楚州的李全勢力現在大爲壯大,如果現在不管的話,恐怕將來更是難制,他們想出兵先剿滅了李全再和金人交鋒。”
我聽了心頭火起都什麼時候,他們還在想着內鬥,這些人的腦子中到底在想什麼。
轉了一圈,才道:“這個命令一定要執行,如果抗命就告訴他,本王總管兩淮軍政,如果有誰不聽號令,有先斬後奏之權,對了,哪個李全的情況你清楚嗎?本王在回來的路上就聽說了他們,好象很厲害的是吧!”
司馬風點點頭,道:“此人的情況我調查出來了,李全,山東濰州人,在金國被蒙古所敗後,組織義軍乘勢而起,後和另一股義軍益都楊安兒之女楊妙真成婚,楊安兒病死後其將兩股義軍合二爲一勢力更爲壯大,活動在山東和淮東一帶,因爲義軍身穿紅襖所以被稱爲‘紅襖軍’。朝廷感到其對淮水的威脅就派徐-稷爲淮東制置使,以牽制李全和楊妙真,後朝廷覺得徐-稷對李全太過寬容,就罷免了他讓劉-爲淮東制置使,這個時候李全爲了擴大勢力就趁金人被蒙古牽制的良機帶領紅襖軍的精銳部隊,進入金控制的地區,不想反被蒙古人給包圍了。
劉-這個時候收買了另一支義軍夏全部,和他一起去楚州,想趁李全沒有回來的時候,消滅了在楚州附近的楊妙真,可是不想夏全被楊妙真給說服,裡應外合反將劉-殺的大敗,連楚州都被奪了,可是不久楊妙真因爲夏全縱兵大掠楚州和他發生了爭執,夏全一怒而去,本想再次投降我朝,被拒後,就投降了金人,被封爲金源郡王。劉-失敗後,朝廷又以姚種爲淮東制置使對付楊妙真。
此時李全突破了蒙古人的包圍,回到了楚州,紅襖軍勢力大振,一鼓作氣,反攻姚種,姚種被打敗,倉皇之中剃去鬍鬚,易容改裝,縮城而逃,至此山東、淮海一帶完全變成了李全楊妙真夫妻的天下。本來朝廷還想再派軍剿滅,可是這個時候金人已經到了長江邊,而李全也派軍幫助宋軍抵抗金人,後朝廷就對李全招安,加封了李全楊妙真夫婦,讓他們和趙範、趙葵,趙善湘三人一起抵抗金人,可是如今看來此三人非常敵視李全他們,想讓他們精誠抗敵,只怕不可能。”
我聽到這個李全楊妙真當真是了得,心中起了愛才的念頭,問道:“你看本王能不能讓李全他們投降於本王,如今雖然他們接受了朝廷的封號,但是好象並不受朝廷節制,本王看就是這個原因,趙範三人才如此敵視他們的,害怕他們在自己的背上插上一刀。”
司馬風想了一下,點點頭道:“有可能,這個李全和楊妙真我看是個重大義的人物,如果讓一適當之人去說服他們是大有可能讓他們降服的,不過去說服他們的人選到是很不好找。”
我哈哈一笑道:“只要可能就行了,本王心中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對了,明年出征的糧草和軍械等物質,朝廷怎麼說的?”
司馬風答道:“據說是和欽差錢象祖一同運來的,就是不知道史彌遠他會弄什麼鬼。”
我點點頭道:“這些事情絕對不能讓別人抓住我們,等會兒就將所有的人叫來,商量一下怎麼處理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那些工匠也該有所作爲了吧!對了,我怎麼沒有聽到你們提起念雪了,她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吧!”
一直沒有說話的小筠這時道:“是這樣的,嶽老夫人接到了望雪姐妹師父的來信,請她務必要和望雪姐妹去趟福州,說是發現當年岳飛元帥留下的一部兵書手稿,不知道真假,但是原主人不肯將此書外借,所以就想請她們去看看,念雪妹子她不放心母親也跟去了,原本她是要和殿下辭行的,還是嶽風和嶽雨說你生病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時候,如果知道她要走,恐怕會影響你的康復她纔沒有堅持,殿下不知道當時奴婢看到念雪妹子那種擔心殿下的傷心樣子,不是司馬先生的提醒,奴婢差點就將殿下被擄走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到念雪她們是去了福州後,我安慰的看了小筠一眼,道:“這些都難爲你了。”
小筠看了司馬風一眼,恭敬的道:“不敢勞殿下掛念,這是奴婢份內的事情,殿下沒有追究奴婢護衛不周就已經是寬容了。”
這是我和小筠的約定,除了在親近的人面前,在外人面前,小筠一般都是自稱“奴婢”的,在碼頭上不是激動她也不會當着那麼多人和我表現的那麼親熱,原本我是要她改過來,可是她的道理一出來,讓我雖然聽了不舒服,可是也明白在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的,我反而是這個時代的異類了。
知道念雪她們的事情後,我有些擔心的問道:“就她們幾個女人上路,能行嗎?”
小筠有些佩服的答道:“原本是要嶽雨一起去的,可是嶽老夫人說如今他是有官職在身的人,怎麼能因私廢公,所以就拒絕了,還讓他給殿下道歉,說讓望雪她們去也是不應該的,還請殿下原諒,後來好說歹說下,才讓老夫人答應讓墨平同去。”
我見是墨平也就放心了,這個人雖然我接觸不多可是也知道是個讓人可以託付重任的人,而且他也知道我和岳家的關係,肯定會盡力的,他的武功也不弱,再加上宋境內還算太平,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我點點頭,就沒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了,轉換話題道:“京城的辛天遠那裡有什麼消息嗎?”
小筠搖搖頭,告訴我除了剛開始的幾天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外,就沒別的了。
我看到司馬風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好奇的問道:“先生有什麼要說的嗎?”
司馬風道:“司馬風可以在殿下的情報網中佈線,史彌遠恐怕也可以,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辛天遠恐怕已經被史彌遠給悄悄的控制起來了。”
我一聽,心中大震,我真的是太大意了,史彌遠經營多年,我才初來,除了一個太子的身份外,別的什麼都難以和他相比,可笑我還將實力分散,自認爲做的隱蔽,不想別人根本就是故意爲之的,好讓我放鬆警惕,然後一擊得手,這次不是真的還有點運道,就算我現在回來建康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當時的我真的是太大意了,被史彌遠吃癟後表現出來的那幅認命的表情給騙了。
我狠狠的哼了一聲,對着小筠道:“你想辦法去給辛天遠送個信,讓他什麼也不要管儘快的來建康,這次我們輸了。”我是讓小筠和辛天遠聯繫的,她肯定有辦法可以通知到他。
看來我的這次被俘,讓我方的陣腳大亂,不然也不會這麼久都沒有京城的消息,小筠她也沒有發現出了問題,這次真的是辛苦她了。
憐惜的看了她一眼後,我對着司馬風道:“我聽說,姿兒支援了我們一部分錢糧,現在還剩多少?”
司馬風點點頭道:“這次多虧了卓姑娘,不然我們也不能支持這麼久,卓姑娘支援的一百萬兩銀子,我將五十萬兩都交給了吳班他們,這些日子他們研究一種連弩和新的火器需要大量的經費,我覺得如果他們能夠成功,對我們的幫助巨大,我纔將一半的銀子給投進去,可是最近他們告訴我,如果要大量的生產這些武器的話,至少還需要二百萬兩的銀子,可是由於招募士卒和購買糧草軍械,又用去二十萬兩,如今我手裡僅僅只剩下了三十萬兩左右,至於糧草,如果還要支持這些難民的話,我計算了一下,不超過一個月,我們就無糧可用了。”
我皺眉道:“難道這個建康就沒有錢糧了嗎?怎麼都是我們自己掏腰包了?這裡不是本王的封地嗎?當地的錢糧本王可以支配的。”
司馬風道:“是這樣的,和金人打了這麼多年,由於害怕金人過江,原來的富戶基本上都跑光了,很多農田也荒蕪了,所以建康的錢糧自保都難,如果不是朝廷上的支援,只怕這裡已經是餓殍遍野了,我問過劉萌生當地的稅收基本上枯竭了,現在是難民要比當地的居民多得多。”
我想想沿途看到情況,心中只有苦笑,這裡的稅收想不枯竭都難,地主商人都跑了,找誰去收錢糧,難道去向那些難民收嗎?
現在我知道了,要想解決問題就要有鉅額的金錢,只要有了錢內外交困的局面就會有個大的改觀,可是我又不是財神爺,也不能變錢啊,姿兒已經幫了我這麼大的忙,她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的銀子,肯定對她很有影響,再找她我開不了口,還是看看能不能找朝廷要點。
我有些軟弱的道:“看來只好再向朝廷上道奏摺,告訴父皇本王的難處,看能不能弄點錢糧來,對了,建康這裡不是淮水前線的後勤基地嗎?這裡總還有些軍事物資吧,你看能不能挪用點?”
司馬風斬釘截鐵的道:“殿下,恕司馬風斗膽,殿下此議決不可行,如今前線危急,物資本來都告急,如果還挪用的話,到時如果造成大難,那就不是百萬人的生死了,而是千萬人的生死了。”
我掃了司馬風一眼,不吭聲了,我也知道在打仗的時候挪用軍用物資,絕對會造成極爲惡劣的後果,本來都沒抱多大希望,如今聽了司馬風的話更是絕了這個念頭,這個司馬風到還真不錯,敢於直言又機警睿智,看來要白女好好的將他給調查一下。
坐回椅子上後,我發愁的說道:“那就只好向朝廷上要了,不過現在史彌遠既然發動了,只怕不會讓我這麼如意了。”
司馬風有些遲疑的道:“其實還是有個方法的,只要殿下開口就行了。”
我無奈的看了司馬風一眼,仔細的想了一下,發現現在除了去搶劫盜墓,不然要想一下子弄到鉅額的金錢的方法,只有去求人了,而能夠答應我的也就只有她了。錢是英雄膽,沒有錢就算你是神仙下凡也解決不了實際問題,我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了。
原本我剛見到白女的時候,以爲有梅她們那四個丫頭一定不會缺錢了,可是等我問清楚她們的情況才發現,由於要招募人員,她們的經費也很緊張,可以說如果不是蘭的話,她們早就不能支持這麼多人了,就是向她開口也解決不了多少問題。
左思右想下,實在是沒有別的方法了,我纔有些無力轉過頭對着小筠道:“你去把姿兒叫來吧!”
小筠聽了明白的點點頭,就轉身出去了,這個時候嶽風和一道生進來了,我問了小三的情況,一道生告訴我,小三隻是憂憤積於心中導致氣血被阻,如今他已經給他活過血了,只要我再去安慰他一下,應該無大礙了。
知道這個情況後,我的心懷大放,小筠的醫術雖然不錯,可是比起這個當代國手級的人物來,還是有所不及的。
決定等下去看望一下小三後,讓嶽風他們先去休息了,就閉上眼睛,想着等會兒要怎樣和姿兒開這個口,雖然我和她的關係已經確定下來了,可是向她開這個口,我還真覺得自己是個吃軟飯的。
“殿下,卓姑娘到了!”
司馬風一句提醒,讓我睜開眼睛,望向正走進大廳中的姿兒身上,看到她那看我的眼神中透出的情思,讓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