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知勉的帶路下,我來到天牢地下的牢房,在層層守衛的注目禮中我走到關押着史彌遠的牢房前。落鎖進入這個牢房後,被換了一身囚服的史彌遠早已跪了下來:“罪臣史彌遠參見殿下!”
我坐到車知勉搬來的椅子上,沒有讓史彌遠起身,直接的問道:“本王問你,父皇當初的一切是不是你負責安排的?傳國玉璽在什麼地方?上次你好象沒有將這個東西的下落告訴本王吧!”
史彌遠頭微微一動,眼睛飛快的掃視了我一眼,才又低下頭道:“當時確實是罪臣負責的,可是罪臣只是讓他們盡心侍侯皇上,並沒有要他們幹別的,至於傳國玉璽一直是皇上保管的,在皇上遇刺後此物就不知所蹤,還請殿下明查。”
我不爲所動的繼續問道:“別說這些廢話,既然你不知道傳國玉璽的事情,那你應該知道當天父皇和那些被毒死的護衛到底吃了什麼。不要給本王說不知道,按照你的心性肯定會有專人來報告你這個事情的。”一起被毒死,如果不是毒氣就是在食物中下了毒,否則沒這麼巧的事情,我就此斷定史彌遠肯定還知道些什麼。
果然,史彌遠臉上出現一種似乎不知如何說的表情,過了一會兒,他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回稟殿下,罪臣確實知道一些事情,只是此事關乎皇上的後宮之事,罪臣怕說了殿下會怪罪罪臣!”
我冷然的說道:“那裡有這麼多的廢話,快說!”
史彌遠緩慢的說道:“這個事情要從皇上遇刺時的頭兩月說起,不知什麼原因皇上寵幸了一個跳舞的宮女,一連數日都是這個宮女在服侍皇上。這個宮女極會討好皇上,爲了取得皇上的歡心,她無所不用其極。後來,罪臣聽說一件事情,這個宮女經常只穿一件小衣,然後將食物放在自己身上請皇上品嚐。罪臣也爲了這個事情勸戒過皇上,可是皇上並沒有聽罪臣的,在加上這是皇上後宮之事,罪臣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這樣大約過了一個多月,不知怎麼的皇上厭煩了一個人單獨享用這個宮女身上的食物,在皇上遇刺前的十多天內,皇上一般都是叫上在他身邊服侍的所有人一起來享用。除了在門外當值的那些人外,每個在皇上身邊的太監護衛宮女都吃過這個宮女身上的食物。皇后知道這個事情後也去勸戒皇上,說這樣有失皇家的顏面,可是皇上還是不聽,反而樂此不疲,皇后也無法只好由着皇上。
皇上遇刺的哪天,也是這個宮女在服侍皇上。罪臣原來也懷疑是這個宮女身上的食物出了問題,可是那些試吃過這些食物的太監卻沒有任何事情。罪臣不敢胡亂猜疑,所以當時纔沒有將這些事情告訴殿下。”
我想了一會兒,繼續問道:“這個宮女就是現場中被人用掌力震碎內臟而死的那位宮女嗎?”
史彌遠點頭稱是後,我緊跟問道:“這個宮女叫什麼名字?”
“罪臣聽管事的一個太監說,她叫洋子,好象是高麗國進貢的舞姬。”
“高麗國?不對吧,本王怎麼覺得這像是一個倭國的名字。”
“倭國?罪臣知道,他們曾經派人來向我們請求通商,還想派出一些人到大宋來學習。只是當時有朝中大臣指責他們經常縱容一些海盜來搶掠大宋商船,說他們是強盜之國,讓他們來猶如開門迎盜,使我大宋再無安全可言,所以此事就這樣擱了下來。當時這些倭國人是和高麗使節一起來的,舞姬也是高麗使節出面送的。如今得到殿下的提醒,罪臣也覺得當初他們可能是借用了高麗的名義將自己的女子送入皇宮意圖影響皇上。”
“哈哈哈,你們這些人還不算苯到無可救藥,知道那些倭國人沒安好心。這個事情就到這裡吧,本王問你,皇后爲什麼要將當時父皇身邊的那些人全都殺死?”
“這個,罪臣以爲是皇后憤恨他們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所以才這麼做的。”
“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可笑,那些負責父皇飲食的人也被殺了嗎?”
“是的,當時所有人在事後都被皇后殺了。”
“你不要全都推到皇后身上,本王看就是你害怕污衊本王的事情敗露才這麼做的。”
“這,殿下,當時罪臣也是糊塗,被金人糊弄的迷了心竅,請殿下恕罪,饒恕罪臣!”
“饒了你?想的美,明天本王就要將你斬首示衆,讓世人知道奸人的下場。”
“啊,殿下不能這樣,你說過只要罪臣說實話就饒恕罪臣的,你可不能反悔呀,罪臣知道的都說了,殿下饒命啊……”
厭惡的看着史彌遠撲過來的身體被護衛給攔住,鄙棄的掃了一眼後就起身離開這個牢房,等我要出這層牢房的時候,史彌遠絕望的求饒聲已經變成對我的漫罵,似乎將要瘋狂了。
一直走到天牢的出口處,我纔對着車知勉說了一句雙關的話:“一切都交給你了!”
車知勉低下頭,恭敬的說道:“請殿下放心,屬下一定不負殿下所託。”
我點點頭就這樣從天牢離開。路上撞見彩雲正帶着葉謙,牟於其和上官天南三個投誠官員來見我。葉謙和牟於其是一早就投靠我的,上官天南原來是朝廷的刑部尚書,爲人正直,辦案經驗豐富,是父皇當初直接提拔的官員。在父皇被軟禁後他就一直對史彌遠等人心存懷疑,這次父皇被殺,他認爲這個事情和我無關肯定是史彌遠和皇后在其中弄鬼,他將自己的心思透露給好友葉謙知道,想讓他和自己一起聯合一些大臣查出父皇被殺的真相,葉謙就趁機表露自己的身份將他拉攏到我這邊來。
看到我,三人連忙行禮道:“參見殿下千歲!”
我呵呵笑道:“不用多禮,葉大人和牟大人是本王的熟人了,上官大人雖然和本王接觸的比較少,但本王相信上官大人一定不會讓本王失望的。”
三人都謙虛的表示了一番就被我引導到現在我最想知道的事情上面來。
葉謙首先開口道:“殿下,下官按照殿下的要求對臨安城中的工匠下了招募令,並派人對他們宣講了殿下對他們去建康的恩惠。在殿下的威名下,他們大多數人都願意跟從殿下去建康,少數一些人不用多長時間也會同意跟隨殿下到建康,下官對此事很有信心。”
我點點頭,讚揚道:“葉大人能力出衆,名聲清廉,在臨安百姓中信譽卓著。這次召集工匠能得葉大人襄助確實給本王省了不少麻煩,本王到了建康一定會對葉大人論功行賞。”
葉謙面帶微笑的說了幾句捧我的話後就讓牟於其說話。
牟於其沒有多少客套的直接說道:“下官已經按照殿下的要求將府庫中兵器和監內的工匠都移交給殿下的近衛軍,因爲兵器數量太過龐大,可能需要四天才能完全起運走,這段時間下官想召集一批工匠做一些運輸馬車,不知殿下可否同意?”
我對着這個實幹家滿意的點點頭:“牟大人想的周到,本王能有什麼意見。此事儘可放手去做,本王會讓嶽風將軍全力幫助你的。”
牟於其見目的達到也不再開口。
上官天南默然一會兒,纔開口道:“殿下仁德,下官早已盡知。現在皇上被奸人所害,使得國之無主以至朝廷動盪讓天下人惶惑不安。殿下是先皇親自冊封的太子,是我大宋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之人,繼任我大宋皇統是爲本分,爲何殿下現在不僅將那些支持殿下登基稱帝的官員盡數囚禁,連皇室中人的府邸殿下也派軍圍困,下官斗膽問一句,殿下是否想過登基稱帝一事?”
他這話一出,葉謙和牟於其也都望着我,表示出他們也很關心這個問題。
我也知道這個問題始終都是要面對的,望着上官天南坦誠的說道:“本王現在並沒有登基稱帝的心思。趙遠逃匿,本王又得到密報,金人如今又在蠢蠢欲動,並且支持趙遠在南方登基。如果本王在這個時候登基的話,極有可能引發我大宋的大規模內亂,到時金人就會趁機再度入侵,我大宋將陷入內外交困的局面,百姓又會落入水深火熱之中。本王雖然不才,但也不能爲一己之私而罔顧天下百姓,所以本王決不會在這個時候遂了金人意願,登基稱帝。上官大人一向都是精明幹達,這其中的道理想必比本王看得更深。”
上官天南皺了一下眉頭,似乎還想說什麼,最後嘆了一口氣道:“下官知道殿下的意思,殿下是否想據大宋與金人相鄰幾路以抗金人,然後在朝廷思變之時,再行登基爲皇?”
這個上官天南到是少有的聰明,竟然可以這麼快的就把握到我的心意,不過這也正和我的意,這樣聰明而不死抱教條的手下是誰都喜歡的。至少他沒拿那些什麼國不可一日無主之類的廢話來和我較勁就足以說明他並不是一個食古不化的之人。
微笑着對上官天南道:“上官大人說的不錯,本王確實是這樣的心思。與其將精力放到一個不能影響到大局的事情上較勁,不如將之放到抵禦外敵上來。現在金人和背信棄義的西夏人才是我大宋最危險的敵人,趙遠之流也只能在這種時候禍亂一時,等本王解決掉金人和西夏人的威脅後,對付他將不費吹灰之力。”
上官天南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恭敬的說了聲殿下遠見之後就閉了口。我又和他們聊了一些臨安的事情後就讓他們去忙自己的事情。
等他們走後,我對着彩雲道:“你對皇宮觀感如何?”
彩雲搖搖頭,不滿的說道:“那裡只讓我感到一種冰冷,沒有任何溫暖可言。”
我溫和的說道:“那就是權利的味道,皇宮是權利最集中的地方,所以這種味道就越濃。”
彩雲突然揮出自己背後的長槍,高聲道:“那我還是在戰場上拼殺的好,皇宮並不適合我。”
看着彩雲拿槍斜指天空立誓的英姿,我的嘴角露出笑意:她終於找到自己的位置了。
回到臨時總部不久,一直沒有露面的辛天遠出現在我眼前。
我有些驚喜的說道:“天遠,你來了!”
辛天遠恭敬的行禮道:“屬下參見殿下千歲!”
看着這個我方情報部門的大頭子,我心中充滿一種歡喜,讓他不用多禮後就一把抓住他進入我的小樓中進行密談,意圖知道現在情況的發展。彩雲不知道要去幹什麼,她和辛天遠打了聲招呼後並沒跟過來。剛在小樓落坐,我就首先開口道:
“天遠,客套話就不要多說了,本王問你,現在臨安的情況如何?”
“回稟殿下,現在臨安已經被近衛軍完全佔領,屬下也在那些被俘的官員中發展了一些人。屬下的那些手下現在已經在帶領近衛軍將臨安中殿下用的着的東西進行清點,過幾日就可起運。那些工匠技師也在葉大人和屬下的內應幫助下開始做搬遷的準備,那些將士的家屬也已經被說動,同意前往臨安,包括那批被俘虜的朝廷將士的家屬也在轉移之列。屬下初步做了個計算,這次至少有十萬人將要被運送到建康,屬下擔心建康根本容納不下這麼多人。”
“這些人不全都是要安排到建康,馬鞍山那邊也需要大量的人手,建康新城的建設也需要不少手藝熟練的工匠。這個事情本王已經讓司馬風在想辦法,只要熬過開頭的一段時間,這些人一定會成爲建康發展新的動力,而且有了這批人的進入,建康勞動力短缺的問題也可以得到很大的緩解。你不需要擔心這個,本王問你,最近我方整個局勢發展如何,你是否得到各方面詳細的情報?所有的都說。”
“殿下攻佔臨安之後,江南各路府中不少官員起來聲討殿下,不過大多數官員都在觀望,想看看殿下的下一步如何做。雲鋒將軍在荊湖北路進展順利,不少州縣望風而降。嶽雨將軍的西線卻沒有什麼大的動靜,不過川中各路的安撫使和安丙有所聯繫,不知所爲爲何!兩淮路和京西南路的無主之地也被分下去不少,大部分的流民已經被安置妥當,一些地方的夏糧即將收穫。
南京路在趙範和孟珙兩位將軍的主持下,各地表現穩定。前些日子,孟珙將軍還給建康上了一封奏摺要求給南京路派去一些治理各州縣的文官。江南東路被朝廷大軍破壞的那些州縣也在順利的恢復中,建康的新城已經重新開工,梅姑娘仍然親自主持。各地的不少商賈雲集到建康,上海的碼頭被一支倭國的海盜驚擾,不少商船臨時改道停在了福建路。
至於金國方面現在有消息說完顏守緒想和殿下和談,蒙古人也有意派使節來和殿下聯繫。只有西夏,他們皇帝狂言說被他們所竊據的西邊幾路的州縣是他們西夏的領土,並說他們的大軍不會撤回。
另外,還有一個事情,屬下在臨安城破前發現有三十多個行跡詭異的異鄉之人進入臨安後失蹤,懷疑是被人所掩護。屬下爲了接應殿下的攻城行動就沒有去追查他們的去向,屬下覺得他們在這種時刻進入到臨安肯定是有所作爲而來,殿下要小心。”
我聽後,默默的考慮起來,辛天遠說的這些事情,大部分我都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從他的敘述中我知道他這個情報部長當的也還稱職,該知道的事情他都清楚,並沒有因爲他不在建康而出現問題。我現在考慮的是,要不要通過他的情報系統將我要回建康的消息傳回去,以免驚動旁人。
過了一會兒,我纔開口說道:“你說的這些本王會注意的,本王這次從史彌遠那裡知道不少他和金人勾結的情報,可是從你的情報中卻沒有這方面的消息,這就說明我方的情報系統中還存在很大的漏洞,你需要想辦法去彌補。另外,從這段時間開始,你要加大對西夏方面的情報收集,只要是有價值的情報你都要弄到。蒙古人那邊你也要抓緊,這個方面一直是我們情報有缺漏的地方。臨安的事情完結後,我方可能會有一次長時間的休息,你要抓緊這個機會發展,爭取在西夏,金國,蒙古和宋朝四個國家內都建立完善的情報組織,你也可以仿照白女一樣,建立幾個專門爲自己培養核心人員的間諜學校,這樣對將來的發展更有利些。”
辛天遠道:“屬下明白,屬下這段時間一直按照殿下所教的方法運做,有了不少新的體會,也培養了不少好的人員,相信他們不會辜負殿下的厚望的。只是因爲最近一段時間撥到屬下這邊的銀兩太少,許多的事情都是有心無力,不知殿下可否多撥一些銀兩給屬下?”
看到他期望的目光,我也暗自苦笑,這次北伐直接耗費掉的金錢用白銀計算就快接近到二千萬兩,幾乎已經到達建康財政的極限,如果不是許多的大商人支持,我們根本就支撐不下去這場消耗戰爭。佔領了南京路後,我方並沒有從中得到多少金錢上的好處,反又被吞了不少錢進去。
建康現在還需要建設新城,政府的運做也需要不少資金進行保障。爲了保證前線,建康就快要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能夠撥給辛天遠銀兩就已經很不錯了,還要增加恐怕在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這次我一定要攻佔臨安也有取得一些補償以彌補建康財政的意思。
想了想,我有些無奈的說道:“現在建康財政困難,司馬風和梅在本王北伐的時候就提過這些事情。要想他們在最近一段時間中給你提供足額的資金恐怕並不現實,這樣好了,你可以從這次臨安的所得中取去十萬兩白銀左右的財物,這應該夠你前期花費所需,今後等建康財政好轉,本王會加大情報系統的投入的。”
辛天遠知道這是我對他的格外照顧了,有些喜悅的應了聲後就向我告辭而去。
等他走後,我喃喃自語道:“現在也是該到了使用另外一門生財方法的時候了,而且這樣一來,也可以看看她到底是否真心投靠本王,如此可以一舉多得。”
打定主意後,我又走出小樓,看到菊正拿着一份公文走來:“殿下,建康司馬總理和梅姑娘送來一封加急公文,請殿下過目。”
我接過一看,這封公文說了兩個事情,一個就是說白女用我的命令做令箭,大肆抓捕原朝廷官員,已經有三分之二的原朝廷委派官員被白女下了獄,不少人還被她秘密處決,現在領地中以劉萌生爲主那些並沒有和朝廷私通的朝廷委派官員人人自危,不少人找上司馬風和梅要求他們做主制止白女,司馬風和梅覺得這個事情需要我回去才能處理,所以想徵詢我什麼時候回去。
另外一個就是說騷擾上海碼頭的倭寇之事,並指出這隻倭寇船現在危害很大,要求我能夠同意調動水師進行圍剿,並推薦一個叫丁善成的水師將領爲水師統帥負責這次圍剿。
我估計這封公文是在我下令調水師入上海前的一段時間才發出的,剛好和我的命令錯過。既然兩個問題我都已經解決,那現在就沒必要進行答覆。
將這封公文交給菊拿着後,我微笑道:“你讓人去將莫心媛和風飄然兩位請來,如果血殺天有空的話也可以來,就說本王有事想讓他們去辦。地點就在我們早上見面的哪個涼亭中。”說完,我就直接出了小樓,前往前面院子中的涼亭處。
在涼亭中我拿着一個茶杯舒服的一飲而盡,拒絕了瑤紅的幫助,自己拿着小茶壺給自己滿上後就端着這杯茶水輕輕的晃動,心中很有些懷念念雪做的那些可口糕點。
說起來,已經有好幾個月沒吃到她做的小菜,平時因爲事情忙還不覺得,可是這心裡一動了回去的念頭,那種對姿兒,念雪,小筠,竹,梅,蘭她們的懷念就如同潮水一般的涌上來,怎麼也按奈不住,讓我整個人有種飛回去的衝動,原本平靜的心中開始出現強烈的思念情緒,在一瞬間讓我甚至忘掉了所有的一切,只有心中無盡的懷念和甜蜜。
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只有一種濃烈的期盼。
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我纔回過神來,擡頭望去,莫心媛,風飄然和血殺天正面露一種驚奇的目光看着我,似乎在我身上發現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我笑着招呼道:“諸位請坐,剛纔本王想一些事情出神,以至慢待了諸位還請勿怪。快快請坐!”
三人客氣的點點頭就入了座,瑤紅給他們上了茶後莫心媛開口道:“心媛等人現在可算是殿下的手下,等一些時間也沒什麼。只是屬下有一事不解,但問出來又嫌冒昧,不知殿下可否允許屬下開口?”
我呵呵笑道:“你看來還不瞭解本王,說吧,無論什麼儘管直說無妨!”
莫心媛妖媚的一笑,看我不爲所動後,才點點頭道:“殿下的修爲果然有了長進,只是屬下可否知道殿下所練的功夫到底是何種神功?屬下也算見多識廣之人,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殿下這種功夫,殿下可能不知,剛纔屬下在遠處看到殿下在涼亭中運功的時候,心中竟然隱隱有一種自投羅網的感覺,好象只要踏入涼亭,自己的生死就不再由自己做主一樣。屬下和殿下的兩位師父都交過手,可是他們的武功路子和殿下截然不同,因此屬下有些好奇,殿下這種神功到底叫什麼,爲何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她話一出,風血兩人也詢問的看着我,表示他們也很想知道。
我有些不解的看了看菊,她開口說道:“剛纔莫宗主,血門主和風師妹三人來的時候,殿下確實正在運功,而且照屬下看這是殿下的獨門武功已經進入第三重的徵兆。”
我大爲驚奇,自從在戰場上將武功提升到第二重後我的武功就一直處在一種量變的狀態,雖然內力不斷的增加,可是相反自己卻沒有剛從第一重進入第二重那種脫胎換骨的感覺。難道是剛纔那種無意識的狀態誘發了自己武功的質變,以至進入第三重的境界嗎?
在欣喜的心情下,我連忙運功檢查一下自己身體的狀況,發現自己的內力確實增加了一些,但也遠沒有從一升二的那種驚人的變化,不解的收回真氣。
也許是看到我有些疑惑,菊開口解釋道:“殿下可能剛在關口上,只要殿下堅持一定可以隨意再現那種境界的,到時殿下的武功就真的大成。”
我聽後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已經快要進入第三重的境界,但是內力還有些不足所以只能曇花一現並不能持久,看來離我高飛天下的日子快要來臨了。
這樣一想,我的心情更加愉快,爽快的對着正面露好奇神色看着我的聖門三人道:“本王這個功夫叫天地再造功,是本王自創的一門功法。因爲才初創所以有些地方還不完善,到讓諸位大家見笑了。”
聽到這個功法是我自己創的,莫血風三人目光驚奇的看着我,良久之後才由血殺天開口道:“原本只以爲殿下的功法是龍墨兩位宗師的不傳之密,沒想到殿下如此年輕就能自創功法,今天血某真的開了一次眼界,江山代有人才出,古人誠不欺我也。”
我輕鬆的道:“血門主過獎,本王這門功夫還屬於草創,遠沒有達到理想的境界,那比的上血門主武功高強。對了,本王這次請諸位來,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們去辦,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莫心媛到是沒什麼猶豫,很痛快的說道:“就請殿下吩咐好了。”
血殺天默然了看了莫心媛一眼,也點點頭:“血某也一樣。”
他們兩人的表情落入我眼中,我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這個血殺天和莫心媛之間有種十分微妙的關係,明白的說,就是血殺天很喜歡她,什麼事情都就着她。
我古怪的看了看他們,不動聲色的說道:“既然莫宗主血門主如此爽快,本王也不矯情。是這樣的,本王想將天下的博彩業都收入本王掌握中,所以想請兩位幫助。”
莫心媛疑惑的問道:“殿下可否告知什麼是搏彩業?”
我微笑道:“此乃賭博業的雅稱,這麼說莫宗主明白嗎?”
莫心媛恍然道:“原來如此,殿下竟然想將天下的賭博業盡數納入掌握,如此行徑就算不是後無來者,也是前無古人了。”
我不爲所動的道:“本王向來都是抱着不能消弭之事,就要想法用之使之有利於我的態度進行國事治理。賭博業,從古到今,不論官家如何禁絕,始終都如野草一般鏟之不絕,反在地下越演越烈,既然如此本王就乾脆將它納入本王的掌控中,這樣還能更好的將此種行業危害減少。不知本王如此做爲,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對?”
莫心媛發出一竄輕鬆明快的笑聲,豐滿的身體也隨着這陣笑聲上下起伏,惹人心蕩神移,只想一把摟住她好好的享用一番她的峰巒勝地。
無庸置疑,她又在使用她的媚功,我從一聞她笑聲就暗自戒備,等她笑完我才冷冷的說道:“本王的話就這麼好笑嗎?”
莫心媛停住笑聲,搖搖頭道:“殿下不用這麼如臨大敵的戒備着屬下,屬下剛纔只是習慣並沒有引逗殿下的意思。屬下笑,不是因爲殿下的話好笑,而是屬下突然明白以龍宗主那種孤傲倔強,看不起天下人的性格爲什麼會收殿下這樣的人爲徒。殿下的思想確實和常人不同,別人示爲洪水猛獸之物在殿下眼中卻是得利的法寶,我聖門這麼多宗派都依附於殿下不是沒有原因的。”
我淡淡的說道:“本王只是按照一種雙方都可以得益的原則來處理和本王有友善關係的人或者組織,沒有什麼稀奇的。”
血殺天猛然讚歎道:“好一個雙方得利,殿下有此想法,天下英雄儘可爲殿下所用。血某不才,敢問殿下,莫宗主和血某人如何在這個上面得利?”
我冷然說道:“那就要看你們兩位是要成爲本王的屬下,還是本王的盟友,這其中是大有差別的。”
莫心媛聽了我的話,到沒什麼遲疑,直接的說道:“心媛當然是殿下的屬下,本宗早就有過協議,幾位主事之人都同意跟隨殿下,還請殿下不用諸多顧慮。”
血殺天眼中掠過一種無奈和掙扎,看了莫心媛一眼,才說道:“血某人這次來的本意就是投靠殿下,當然也是殿下的屬下,我血殺門也願意聽從殿下的調遣。”
我長聲笑起來:“好,既然這樣,本王就將話直說了,兩位門派中內部事務,本王不會干涉,但是有一點本王不希望你們內部門派的事務和本王利益起衝突,這點你們要協調好。既然你們是本王的屬下,只要你們不背叛本王,那本王就會給你們提供全面的支持和保護,保證你們的利益。但是同樣,你們不能因爲你們的個人私利將本王的計劃打亂。最後一點,本王不希望你們將來還有太多的江湖糾葛,凡是已經成爲本王屬下或者盟友的組織,就算你們以前和他們有過節,也不能再行清算和挑釁。你們能做到嗎?”
莫心媛微微一笑道:“屬下明白,屬下不會做出讓殿下爲難的事情來的。”血殺天接着也表示同意。
看到他們都同意了我的話,我心情暢快的說道:“那好,既然兩位都同意成爲本王的屬下,那本王就直接說好了,本王想請莫心媛爲本王博彩業的總負責人,就從江南還被朝廷掌握的幾路開始逐步侵蝕那些和賭字沾邊的行業,具體的行動和開始的地點你們根據實際情況制定。因爲最近本王這邊有些困難,你又不是在本王的管轄範圍行事,所以前期你只能靠你自己去打開局面,本王不能給你多少幫助,你覺得如何?”
莫心媛爽快的說道:“這些小事屬下會處理好的。”
我點點頭,然後望着血殺天道:“莫宗主在執行過程中可能需要很多的支持,所以本王想讓血門主去幫助她,不知你的意思如何?”
血殺天似乎有種鬆了口氣的輕鬆,淡然說道:“血某明白,就請殿下放心好了。”
見他們都同意,我就和他們約定了利潤分成的比例,我佔八成,他們兩派各佔一成,爲了不讓雙方因爲分配起猜疑,他們也答應了在博彩業中帳目由雙方共同掌管,屬於我直接委派的單一鋪面負責人,要佔到三分之一,凡是在這個行業中的從業人員只要不違背一些法規,都要受到我的保護。
雖然說的這些給了莫血二人很大的好處,可是我有信心只要他們和我合作,不出十年,他們的門派就將被我給消化掉,讓他們再也分不清楚誰是他們的利益,誰又是我的利益。到時候肯定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榮辱與共誰也分不開誰的局面出現。
談好這個事情後,天色已經要開始落幕,我邀請他們一起去吃晚飯,他們欣然同意後,我正想起身的時候,莫心媛突然說道:“殿下,飄然一直跟隨屬下走南闖北吃了不少苦頭,屬下這次既然想在殿下這邊安定下來,屬下想讓飄然留在殿下身邊跟隨殿下,不知殿下覺得如何?”
我聞言看了看剛纔一直沒有說話的哪個充滿淡雅味道的美麗女子,發現她正睜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靜靜的注視着我,顯然她早知道莫心媛會這麼說,而且看她的樣子,她並不反對。
和她的眼神對視了一會兒,我從中突然感受到一種帶些歉意的目光,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老實說,和風飄然接觸以來我和她的話語都很少,向這種注視只是在剛見面的時候有過,那時還是注意她的美麗多過注意她的眼神。照道理說,我不應該對她感到熟悉的,可是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疑惑中,我再注意的看了幾眼,我突然說道:“是你,就是你當初假扮落難女子幫助莫宗主在臨安城外伏擊本王的,對不對!”
風飄然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柔聲道:“當初飄然得罪殿還請殿下見諒。”
我還沒有說話,莫心媛就說道:“殿下眼力這次竟然會這麼差,屬下本以爲殿下一早就知道了所以纔沒有說,這樣看來,殿下當真是和飄然有緣。”
不知道認不出來她是刺客和有緣有什麼必然的聯繫,現在我考慮的是將她留在身邊利弊如何。
說好聽點,這是莫心媛想和我的關係更親密點,說不好聽,就是她還信不過,需要在我身邊留下個人。她也許並不是要風飄然當什麼間諜,甚有可能只是一種拉攏我的手段。
沒有考慮多長時間,我就說道:“將風姑娘這樣美麗的人兒留在身邊是每個男人都不會拒絕,本王怎麼會例外。只要莫宗主捨得,本王一定會將風姑娘待爲上賓。”
風飄然臉上掠過一抹喜色,福了福,低聲道:“多謝殿下恩典,只是飄然這樣毫無緣由的跟隨在殿下身邊,只怕會惹人閒話,還請殿下能夠給飄然安排一個職務,不讓飄然覺得自己是個閒人。”
要求還挺多的,女人還真難侍侯。
一邊嘀咕,一邊考慮給她的職位,過了一會兒,我才猛然想到一個職務適合她,望着她柔媚的面容,我溫和的說道:“本王看風姑娘似乎善於彈琴,這樣吧,本王這邊還差一個樂師,不知風姑娘可肯屈就?”
風飄然以手扶腰,屈身下去道:“飄然多謝殿下!”
我呵呵一笑,揮揮手道:“這樣就皆大歡喜,走吧,本王肚子可餓的叫了。”
在我輕鬆的話語中,涼亭中的人都笑了出來,一起邁步向外走去。剛走到通向主屋的路上時,一陣喧譁聲從門那邊傳了出來,伴隨着還有兵器的交擊聲和人臨死時發出的慘叫聲。
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是朝廷中的殘餘嗎?
就在我疑惑中,“有刺客”的喊聲響了起來,原本散佈在各處的士兵馬上就集結起來,有些向着大門處奔去,增援在門口守衛的士兵,有些在大門兩邊埋伏下來,如果前面的士兵不敵退入院落中後再對敵進行阻擊,有些士兵跑向院落各處,迅速的佔領各個關鍵的位置,防備敵人調虎離山,還有些士兵衝入後院中招呼裡面的人出來防備。
因爲是和聖門中人談話,又是在院落中,所以我就沒讓陸望歸和那五百親衛跟在身邊,這個時候只有二十多個貼身護衛團團將我護衛住,一羣在院落中守衛的護衛軍在外面將我圍住。
從發生騷亂到佈置完畢,整個過程不僅迅速而且毫不慌亂,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井井有條,顯示出優良的訓練和作戰素質。
看到我方士兵的表現,血殺天讚歎道:“由一而知萬,觀殿下將身邊這羣士兵訓練的如此有素就知道殿下治軍的高明,怪不得金人在殿下面前都討不了任何便宜。”
我謙虛的說道:“本王那裡有血門主說的那麼厲害,打敗金人多是靠的將士努力才能僥倖不失,本王何敢居功?”
莫心媛接口道:“殿下太過謙虛,如果不是殿下,金人決不會如此被輕易打敗。”
我微微一笑,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將注意力又轉向門口。
此時天色雖然已經在落幕,可是最後的夕陽仍然不肯輕易服輸,所以視線上還沒有太大的困難。大門處的戰鬥在得到增援後並沒有很快的就結束,喊殺聲仍然不斷的響起,不過卻沒有手榴彈爆炸的聲音,也沒有士兵退入大門內。這種情況表示,敵人的數量應該不算太少或者說他們都很厲害,但我方還能阻攔住他們,另外就是他們正在和我方混戰,讓我方優勢的火器弓弩發揮不出威力來。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就在我費神猜測這羣人到底是那方的敵人時,四個穿着我方士兵衣服的士兵似乎是不敵對方的攻擊,滿身血跡的從大門處退了進來,有一個似乎連站都站不穩,還需要旁人扶着。
看到是自己人,埋伏在兩邊的士兵就沒攻擊他們,還有兩個醫護兵跑上前去意圖幫助他們。
就在大家都放鬆防備的時候,突變發生了,一道冷月般的刀光從哪個似乎連站都站不穩的“士兵”手中顯現出來,只是一下,那兩個醫護兵身體就噴出大量的鮮血,慘叫着倒了下去。
在這個人發動攻擊的同時,另外三個人也出手了,無數呈一條直線的暗器飛向護衛在我前方的士兵,在暗器尖利的破空聲中,我方士兵來不及防備倒下了一大片。
幸好我的幾個貼身護衛發覺不妙飛身出去,擋住了這些暗器,才讓防線沒有被他們弄亂。在他們一擋之下,我也看清這些暗器的真面目——四角形的忍者鏢。
忍者,他們是倭國人。
在我還沒有爲這個發現驚訝興奮多久,那三個刺客有兩個已經停止發射暗器,各自拿出自己的兵器向着我的士兵砍殺過來。另外一個護衛在沒有跟上來,反到護衛在哪個裝傷兵的刺客身邊。我方埋伏在大門兩邊的士兵這時也衝了出來,手中的連環弩已經瞄準他們,只要擋得了這些刺客一下,這些刺客就會被我方士兵發射的弩箭給吞沒了。
我沒有注意那些直接向我衝殺過來的刺客,而是將目光放到哪個殺了兩個醫護兵的刺客身上,我有個感覺他纔是這行人中最厲害的人。此時這個刺客對我方即將要發射弩箭射殺他們的士兵視若無睹,只是將手中的東洋刀高舉過頭,腳步分開,雙眼冷厲的看着我這邊,分明是在積聚功力,想要對我來個搏命一擊,意圖險中求勝。
雖然這個倭國人武功確實很高,不過,他這次肯定要失算,因爲我現在身邊稱的上頂級高手的就有三個,就算他比龍戰天更厲害,我也不怕。
有了這樣的想法,我有意的看了莫血二人一眼,發現莫心媛臉上表情很奇怪,連經常掛在臉上的媚笑都收了起來,怔怔的看着哪個正在積聚氣勢的刺客,好象認得他一樣。
就在我再次注意的看向哪個被血跡將臉容遮住的倭國忍者的時候,哪個倭國忍者在我方士兵就要衝上來的時候發動了自己的攻擊。
他的雙眼突然爆發出一種精光,以刀帶身衝向空中,然後一個平滑的迴轉,人刀合一的在空中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向着我的方向撲來,擱着這麼遠我都可以感受到東洋刀上有種森寒氣息,連寒光閃閃的刀面上似乎都有種光華在流動。
在這個刺客躍上空中的同時,我方士兵手中的連環弩也發射了,無數道弩箭急速的飛向他們,空氣中又響起那種熟悉的“嘶嘶”破空聲,剛好將哪個沒有躍上空中的刺客包圍了起來,眼看就要被射成刺蝟。
那個刺客做出了一個讓我大爲驚歎的動作,在面對急速而來的弩箭時,不閃不避,大吼一聲也躍上空中,剛好先躍上空中的哪個拿東洋刀的刺客正向我回轉過來,這個刺客衝上空中恰倒好處的來到他的腳底下,然後一掌狠狠的推向先跳起來的哪個刺客腳底,自己卻被反作用力給推的從空中掉了下來落入弩箭中被射成刺蝟。
而此時得到同伴捨命助力的哪個刺客,其勢越發的快速,猶如天際落雷,連空中似乎都出現他的殘影,直接的越過那羣護衛我的士兵向我殺過來。
簡單直接的一刀卻帶動周圍的空氣連着無邊的殺氣向我撲過來,雖然有很多人,卻讓我生出是單獨一個人面對他的感覺,頗有一些當初在戰場上完顏復歸給我的感覺。
但是完顏復歸的攻擊卻沒有如此猛烈,更沒有他這種捨棄一切,只求一擊得手生死不計,充滿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氣勢。
他的武功絕對已經是大家級的高手,而且他比一般的高手更可怕,因爲他是一個捨命的刺客。
我面帶冷笑的感受着因他而來的森寒殺氣,直接望向他正狠狠盯着我的目光,沒有半分躲閃,反到是一種諷刺的憐憫。
“接招”
血殺天在此人的刀光已經進入可以威脅到我的範圍時出手了,綿綿的軟劍幻化成一道道的冷電迎上此人的東洋刀,左手變的一片血紅跟隨着劍影向這個刺客的身體罩了過去。
一招兩式,血殺天的實力足以吃定他。
這個倭國刺客面對血殺天凌厲的攻勢沒有任何停頓,右手在刀柄後一推,將東洋刀脫手並再次加速向着我撲過來,真如電光閃射一般,使得血殺天計算失誤,沒有攔上他的東洋刀,東洋刀帶着駭人的破空聲繼續向我的方向前進,而且速度加了一倍有餘,連我的目光都只看到一道精光向我飛了過來,配合着殘陽,就像長虹經天。
沒有任何遲疑,幾個人影迅速的閃到我前面,如果東洋刀真的到達我這裡,也要先穿過他們的身體,這些人中我竟然意外的發現風飄然的身影。
在護衛給我組成人肉盾牌的同一時間,菊也發動了,寒光閃射的長劍映射着如血夕陽,如同被染上一層絢麗的五彩之華,呈現出彩虹七色讓人眼花繚亂,更有輕微的嗡鳴聲,似如蒼龍輕語,使人覺得詭異萬分。
在東洋刀即將要穿過第一個人肉盾牆的瞬間,菊光芒四射的長劍攔截上了它,接連響起三聲驚心動魄的響聲,在極短的時間內菊三次砍在了東洋刀上,兇猛的氣勁四散,吹的四周的人羣有些腳步不穩,但是,那把攜帶着破壞毀滅之力的東洋刀,卻猶如時間停頓一般在楊林橫立着的長槍前,也就是我的第一個人肉盾牌面前靜止了下來,然後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成了一個再無破壞力的死物。
我掃視了一眼只是臉色有些變化的菊一眼,說了聲:“你的功夫又長進了。”後就將目光又轉向哪個被血殺天攔截住的刺客。
此時,將所有功力都灌注在脫手兵器上的他已經被武功在他之上的血殺天削斷了雙手,接着一掌印在他的胸前,將他打的向後飛去,留下橫灑空中的血雨。沒等他落地就已經被下面的士兵用長槍和大刀穿過身體舉了起來,然後慘被撕裂,落得個四分五裂的下場。
而剛纔那兩個衝殺過來的刺客也已經被亂刀分屍,慘死當場!
從他們開始動手到最後伏誅,整個刺殺的時間絕對不超過三分鐘,端的是狂猛迅速,猶如驚濤裂岸一般。
我從這些刺客身上收回目光,望向還在發怔的莫心媛,沉聲問道:“莫宗主認得他們嗎?”
被我話語所驚醒,莫心媛迅速的回過神來,先是擔心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解釋道:“屬下當初在金國學藝的時候見過剛纔哪個拿東洋刀的人,此人叫流生太郎,是個東瀛高手,據說是金國皇室招攬回來的。屬下在投靠殿下前得知他現在跟隨在聖興公主身邊,隨此人同行的還有一羣喜歡穿着夜行服的東瀛人,喜歡用的也是剛纔刺客用的那種古怪的暗器,甚有可能是同一批人。屬下以爲,他們此來說不定是聖興公主委派的,如果真的是這樣殿下就要小心,聖興公主身邊的高手不少,而且以她的思謀遠慮,絕對不會僅僅只單獨派出這支一看就會失敗的刺客來行刺殿下這麼簡單。”
我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一種對哪個聖興公主的輕微畏懼,這在她這種高手身上是非常不正常的,這也引起我對她的好奇,輕鬆的問道:“你很怕哪個什麼聖興公主嗎?”
莫心媛遲疑了一下才回答道:“屬下武功還沒有大成之時,曾經和她比試過一次武功,當時她還只有十多歲,可是她的武功已經很驚人。屬下雖然最後僥倖贏了她,但是屬下認爲她現在的武功一定會比屬下更高。”
我有些不信的問道:“比你更高?你是不是太高估她了,本王現在的武功都還不足以勝過宗主,難道她比本王更厲害?”
莫心媛望了我一眼,肯定的說道:“屬下的武功算不了什麼,殿下再過一年就足以勝過屬下。到是這個聖興公主殿下不能不防。”
說到這裡她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其實這個聖興公主除了拜在完顏復歸門下外,還另外有個師父,他的名字叫赤雄烈。殿下可能沒聽說過他,此人是個天生的武癡,早年就聞名於金國,比完顏復歸出道的時間都還早。據屬下所知,完顏復歸是在被他所敗後才武功大成的,後來因爲他在金國找不到對手,就南來宋國意圖挑戰各派高手。
此人以金國的名義從兩淮開始挑戰幾個小門派,他心狠手辣,下手決不容情,兩淮接連幾個小派被其屠滅。他的行爲惹怒了那個時候還沒有多大名聲的雲先生,雲先生就約他在長江邊一戰。兩人一戰,雲先生贏了他半招,此人後來就敗走大漠苦練絕學去了,雲先生也因爲此戰而成爲大宋的四大宗師之一。聖興公主後來就是在大漠中拜了他爲師,跟隨他在大漠苦修五年。
雖然此後屬下沒有再見過聖興公主,但是在屬下還是金國細作時和她接觸的那段時間中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手段,今天的這些刺客無論時機和方法都選的十分愚蠢,以聖興公主的才能她決不會無聊到做出這樣的蠢事來。只怕她今天所謀的並非殿下,只是想讓殿下的大軍出現混亂吧!”
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低聲問道:“你是否也受過赤雄烈的教導?本王看你怕的好象是他。”
莫心媛點點頭,語氣充滿怨毒的說道:“正是,屬下如果不是在金國受到他的一段時間教導,今天的成就絕對不會這麼高。”
我淡然笑道:“你放心,本王不會讓你和金國那些和你有過情誼之人對戰的,那些你怨恨的人本王也會幫你解決,你就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本王對你的承諾絕對會完成的。”
莫心媛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殿下竟然知道?”
我沒有直接回答她:“有些東西你不需要說出來本王就可以感覺到,本王不會勉強屬下去做那些本人很抗拒的事情,那樣對雙方都不好。”眼角看見真知明和陸望歸都出現了,我連忙繼續說道:“今天的話就說到這裡,本來要和你們一起去吃晚飯的,看來是吃不成了,你們先走,代本王對血殺天說聲辛苦,他今天的表現本王不會忘懷的。”
莫心媛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轉身招呼了正在察看哪個刺客屍體的血殺天一聲後就匆匆而去,血殺天對我點點頭也跟了上去,和陸真二人錯身而過。
陸望歸狐疑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腳步停了停,真知明到直接走到我身邊,先看了看還沒有走的風飄然,才說道:“屬下聽聞殿下這邊遇到刺客,擔心是臨安朝廷軍隊的殘餘,所以就先召集護衛在後院進行佈防,以至耽擱了前來救援的時間,還請殿下降罪!”
我柔聲說道:“你有何罪?今天將士們的表現,本王極爲欣慰。將遇變而不驚,兵遇險而不亂,這些足以說明真統領帶兵治軍有方,如果我大宋的將士都如同今天的將士一般,那何愁外寇不滅,漢威不張。真統領,你等會兒先到門外去看看,那邊的喊殺聲也停息了下來,想必來犯之敵已經被滅。今天我方將士死傷也不少,你要好好的照料他們。這些刺客你也要查清楚,看看能不能得到點什麼。”
真知明道:“屬下明白,請殿下放心。”
我微微一笑,對着那些已經開始在忙碌着救治戰友的軍士看了一眼,心中有幾許慘然,優秀的戰士最好的證明是在戰場,只是戰場之上到底倒下了多少優秀的戰士那已經是數不勝數。
有些感懷的收回目光,對着風飄然道:“姑娘今天的表現太鹵莽了。本王的護衛那麼做是職責所在,姑娘這麼做就是在捨生,下次不要這麼做了。”
風飄然笑了笑,用一種溫和的語氣的說道:“屬下現在是殿下的樂師,保護殿下也算是本分吧!”
我搖搖頭,不再說話,拍拍楊林的肩膀以示嘉許後轉身向着內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