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要回城的時候白女來了,我讓她上馬車後問道:“李雄他們在做什麼?”
白女回答道:“陳雄石廣今天就要出發,他們送行去了。”
我有些不相信的道:“就只是送行嗎?”
白女點點頭道:“沒錯,除了互相說些保重的話就沒說別的,只是李雄說了句感嘆,‘殿下因爲有事不能來給你們送行,真是遺憾!’當時他說了這話後,陳雄石廣二人沒有接口就將話給岔開,雲鋒說了讓他們保重後就沒再開口。後來,我還從新近安插的人那裡知道他們四個很早就認識,曾經在戰場上並肩作戰過,因此我認爲,他們這次純粹是因爲彼此的友情才藉故推脫的,並不是故意。”
我冷哼一聲道:“並不是故意?我和那兩個叛逆地位誰高誰低,竟然爲了他們連我的命令都敢違抗,還說他們不是故意。這兩個人不能讓他們掌握住兵權,這些京城來的將領,我現在是一個都不能相信,只是現在我身邊也沒有可以替代他們的人選就讓他們先將軍隊訓練好後再說吧!。”
白女低下頭沒有開口,我也沒再說什麼,將我寫好的東西給了她就讓她密切注意龍戰天的去向,看能不能儘快的將梅她們弄回來。最後我還將從長空無忌那裡得到的消息給她,讓她給我去查查長空無忌的底以及哪個什麼摩尼教的情況。白女答應後,我就讓她走了。她現在扮演的角色就是黑暗部隊的頭目,當然不能在別人面前過多的露面。
白女走後,我對於李雄和雲鋒二人的行爲仍然感到一種不快,認真的在心裡想如何罷免他們以及用什麼人頂替他們,可是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合適的人選,不過當我想頂替他們人選的時候,我心中浮現出長空無忌那張有些狂熱的臉面,竟然冒起想培養這個傢伙的念頭。也許是覺得這個念頭太過無稽,我拍拍額頭笑了笑將這個念頭放下不再去想。
當我回到王府的時候,意外的發現姿兒她們都回來了,聚集在客廳中好象正在說些什麼。
我問了一下時間,發現她們比預計回來的時間至少提前一半。知道應該有變故發生,我就阻止別人的通報,靜靜的站在門外想聽聽她們說些什麼,她們會碰癟我並不意外,畢竟募捐是個新鮮的事物別人沒這麼容易接受的,如果不是本王的招牌別人肯定以爲她們是騙錢的。對這,我也有所準備,在建康讓她們募捐主要是想鍛鍊一下她們並沒有真的以爲她們可以這麼容易的就募捐到銀子。任何事物都要讓人有個接受的過程,特別是對這些老百姓更是如此。
現在說話的應該小筠,她的聲音我很熟悉,不過這個時候她的語氣中有種少見的怒火:“卓姐姐,不是我想說你,只是你剛纔表現的太軟弱,哪個傢伙表明是要佔姐姐你的便宜,如果不是陸護衛他能這麼善罷甘休嗎?你還要攔着陸護衛不讓他教訓哪個登徒子,你也不聽聽他說的都是些什麼話,竟然要姐姐去陪他,姐姐,如果不是你阻攔,小筠我一定將他打的滿地找牙!哼,今天真是氣死我了,真沒想到那裡會有那麼多無聊下流的男人。”
小筠的話剛說完,彩雲的聲音就響起道:“卓姐姐,我知道表哥這次本意雖然很好,但是表哥可能不知道現在建康情況複雜,所以就沒有考慮到我們這些女人到那種地方會被一些心懷不軌的男人騷擾,我看是不是和表哥說說,明天換個地方!”
聽到這裡,我已經不想再聽下去,這次確實是我的失誤,這個時候還到那種地方的男人會是什麼好貨色。這次我只看到他們懷中的銀子,忘記讓女人去那種地方去的危險性。雖然我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姿兒她們肯定被人調戲後才氣憤的回府,現在在客廳中發泄心中的不滿。
讓人去將陸望歸叫到一個偏房中,我不等他對我行禮,就急忙的問道:“你今天和姿兒她們一起,到底遇到什麼事情了?”
陸望歸被我這麼一問,臉上露出氣憤的表情,有些推脫責任的道:“殿下,這是你問,望歸才說的,並不是望歸主動找殿下說的。”
我不解的道:“你怎麼這麼說?難道有人讓你不要給本王說這個事情嗎?”
看到陸望歸點點頭,又搖搖頭的樣子,我知道肯定是姿兒和他說了什麼。擺擺手說道:“你將事情都說出來,有人問起就說是本王強迫你說的,什麼事情都要她找本王來說,這樣行了吧!”
見我這樣表態後,陸望歸纔有些不滿的道:“事情是這樣的,今天卓姑娘她們按照殿下吩咐去幹什麼‘募捐’,還特意到殿下交待的那條街去。原本我就有些不同意,認爲哪個地方不是姑娘家該去的,可是卓姑娘說這是殿下的意思,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到了那裡,卓姑娘她們讓我們到一邊看着她們後,就按照殿下的吩咐用預先寫好的一些東西給那些人看,希望他們能夠對現在建康城中那些難民進行賑濟。開始那些人不相信,後來卓姑娘拿出殿下的榜文他們纔有些相信。本來有些人被卓姑娘她們說動,想出些銀子的,可是接着來了些不三不四的地痞。”
說到這裡他停住了,我冷冷的說道:“後來怎麼了,接着說!”
陸望歸擔心的看了我一下道:“那些地痞來後,我本來想動手的,可是卓姑娘攔住我,還親自去招呼這些人給他們說些什麼‘惻隱之心’之類的話,想讓他們也能捐些銀子,可是他們卻口出污穢之言還對卓姑娘動手。我趕緊和護衛上前將這些人弄開,正想給他們個教訓的時候,卓姑娘又攔住我,讓我放了他們。我本來不想,可是殿下說這次要聽卓姑娘的,我怕又壞了殿下的事情,所以還是按照卓姑娘的吩咐將他們放走。可是這個時候再也沒有人敢來,卓姑娘就說可能是我們這些人嚇着別人,就讓我們到一邊去並一再的叮囑我不要任意再到她們這裡來。我只好躲在一邊,可是不久後,卓姑娘那裡又來一個傢伙,他看到卓姑娘的美色,竟然要卓姑娘跟他走,還說只要卓姑娘答應,他就可以將他所有的財富都給卓姑娘,他還抓住卓姑娘的手意圖輕薄。我剛上去,黃姑娘已經上前將這個傢伙一掌給打倒,並想補上一腳的時候,又被卓姑娘給攔住。這個時候我看這個事情實在不能進行下去就建議回來,公主也同意,卓姑娘和我們就提前回來了。”
我這個時候,心中聽的已經是怒火熊熊,強忍住憤怒道:“難道姿兒她們就沒將我給她們的那個榜文貼出來,那個上面可有本王的王印的,這些人難道就不知道姿兒她們和本王有關嗎?”
陸望歸這時也氣憤道:“怎麼沒有貼,這些人看到後,還說了些別的難聽的話,望歸連重複他們的話都感到說不出口。”
“混帳,這些人難道不知道死字是如何寫的?竟然如此大膽?當本王是什麼?不給他們這些人厲害,他們還以爲本王是好看的,陸望歸,你知道他們這些人的詳細情況嗎?”
“那些地痞是本地花街有很大勢力的龍虎幫中人,至於哪個敢輕薄卓姑娘的傢伙,望歸沒有去調查,不過那裡有人認得他。”
“好,你趕快去將這個人查出來,出去的時候將嶽風叫來!”
陸望歸出去後不久嶽風就進來了,我也不和他客氣直接說道:“你馬上帶人將建康這裡的一個叫龍虎幫的江湖幫派中的人統統給我抓起來,如果他們敢反抗就地格殺!清楚嗎?”
嶽風拱手領命後問道:“敢問殿下,我們用什麼罪名抓他們?”
我想也不想的道:“通敵叛國,不僅他們幫派中的人要抓,連他們的家眷也不能放過,明天,我就要建康城中再沒有人提起龍虎幫這個名字,你清楚嗎?”
嶽風沒有再問,對我一恭身就出去了,不久外面就傳來兵馬調動的聲音。我從偏房出來,吩咐護衛如果陸望歸回來就讓他到客廳裡來找我後,就向客廳走去。
當我踏進客廳的時候,原本很熱鬧的大廳立即冷場,我看到客廳中只有姿兒,小筠,彩雲三人在,我故意裝做什麼也不知道的道:“你們這麼早就回來了,我還以爲要我去接你們呢!今天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你們?”
我看到姿兒給小筠彩雲二人打了個眼色後才站起來對我道:“殿下這時纔回來,想必那些難民的事情很難處理吧!有兩位妹妹的幫助,我這邊殿下就不用操心。今天由於是第一天所以沒籌集到什麼銀子,可能那些人還不相信我們,我想過些天就會好的,有殿下的榜文爲證,我想要不了多久這些人就會相信我們,到時就可以募集到銀子,讓殿下不用這麼發愁。”
我看着姿兒強做歡顏的表情心中不禁大起憐惜之情,一個在商業上如此能幹的奇女子,爲了我現在落到如此田地。雖然她們都沒有說過,但是我知道對於募捐,她們的理解可能就是乞討。因爲所有人都怕我難堪,所以才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去完成我給她們說的事情。特別是姿兒,以她的才幹何時這麼狼狽過,可是如今不僅自己要忍住委屈拋頭露面的去向人說好話,還要安撫因爲看她受辱而心懷不滿的姐妹。更可悲的是爲了不讓我擔心,她還要強迫自己裝成這幅若無其事的表情來騙我,真的難爲這個美麗能幹的女人了,難道愛我的人就註定只能和委屈傷心爲伴嗎?
擺擺手,阻止姿兒再往下說,我看了正面含不甘表情的小筠和欲言又止的彩雲一眼後,真誠的對着姿兒道:“辛苦你了,你的情意趙昀會銘記於心的。”
聽到我這話,姿兒眼中掠過不解和疑惑,甚至還有一些懷疑,有些遲疑的道:“殿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有些不太明白?”
我看着她不解的目光溫和的道:“不明白,那如果說趙昀想讓你以後在趙昀面前的自稱改爲妾身,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啊!”被我這句話所震驚,屋中的三個女人都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我不知道其他人的表情如何,但是我直直的看着姿兒不敢置信的表情道:“到了如今,趙昀已經沒有什麼好顧慮的,如果再要你這麼不明不白的跟着我也太委屈你了,趙昀也不是沒有心肝的人,你爲我做的事情趙昀都知道,相比之下趙昀給你的這個名分實在是太微薄,可是這卻代表趙昀的心,希望你不要拒絕,好嗎?”
姿兒有些不能習慣的看了彩雲一眼,才低下頭低聲道:“殿下,公主還在這裡,不要亂說話!”
我看到她並沒有如何反對,我哈哈大笑起來,站起來道:“我從來都沒有把彩雲當作外人,彩雲最維護我這個表哥,是吧!”
我這句調笑的話將原本正看着我們的彩雲驚醒過來,輕啐了一聲道:“誰維護你?不要亂說。”
我當然不會和她認真,笑了笑,就對正面露擔心的小筠道:“你不用擔心,臨安那邊就算得到消息現在也不能把我如何。你放心,這點把握我還是有的。”
小筠聽了我這話,點點頭沒有說什麼,顯然並不是很同意我的做法,只是她不想反對我纔沒有說什麼。清楚的知道這個小妮子對於皇宮的那些規矩有種直覺遵守的我,現在也不打算對她解釋什麼,因爲不管如何她最後還是會同意我的,又何必去浪費口水?對於小筠我早就認識到,直接做了讓她接受比說服她要容易。
被我這樣一鬧,大廳中原本有些不和諧的氣氛消失了,大家一時間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讓大廳中沉寂下來。
不等我想辦法打破沉寂,陸望歸就在外面求見。我看了屋中諸女一眼後道:“你們去休息吧,今天你們也挺累的。”
姿兒似乎有所察覺的問道:“殿下還要出去嗎?”
我對她一笑道:“是的,我要去做件男人應該去做的事情。”說完不等她再問,我就出去了。
出門就一把抓住陸望歸後招呼我身邊的一個護衛將府中還剩下的護衛士兵召集起來跟我走。
一邊走一邊聽陸望歸給我講他打聽到的哪個敢對姿兒無禮的傢伙的情況。
等府中的人馬聚集起來後,我也聽完陸望歸的陳述。冷然的看了這個時候顯得有些殺氣騰騰的士兵一眼後道:“到城西!”說完,我拒絕陸望歸讓我上馬車的建議,拉過一匹馬坐上後就出發了。在路上我將等會兒要如何做一一告訴幾個帶兵的軍官,免得等會兒慌了手腳。
和所有城市有窮人區就有富人區的情況一樣,建康城中的窮人區在城南富人區就在城西。雖然建康城中的富人跑了一多半可還是有些剩下來,但是爲數已經很少已經不足以維持城市日常的一些運轉。這些富人逃跑後,連帶城中的居民也心慌逃跑,所以建康城才變的這麼死氣沉沉難於維持。
今天可以說如果不是這個傢伙欺負到姿兒的頭上,我並不會去找他的麻煩,可是很可惜這個傢伙不長眼睛自己要往刀口上去撞,那就怨不得我今天要開開殺戒,讓自己腰間的這把長劍飲飲人血了。心中這樣一想,握着劍柄的左手更緊了。
這把長劍是我出京的時候父皇給我的,雖然沒有明白的說但我也知道這就是一把尚方寶劍,對我手下的人有生殺予奪的權利,原本我以爲這把劍只會殺那些不聽號令的下屬,沒想到今天卻要先用到這種人身上,還真是一種遺憾。
在我特意加快的速度下,我們只用小半個時辰就到達目的地。
望着眼前這扇大門緊閉的大宅院,我冷哼一聲問道:“就是這裡?”
陸望歸點頭道:“望歸都已經打探清楚,絕對不會錯!”
得到肯定答覆後,我手一指,身邊的士兵就上去幾個對着大門一陣狂擂,一些士兵在我的指揮下就圍繞着這個宅院散佈開來將這個宅院給包圍起來。
我冷冷的看着大門,讓自己身邊的士兵做好準備。
隨着一陣埋怨聲,門上開了一個小洞有個人在裡面向外看。
我見到是這種情況,對着陸望歸道:“你去給我將門轟開。”
陸望歸聽後就從馬上一躍而起,然後雙掌狠狠的推在這扇厚重的木門上,一陣轟然巨響這扇大門一陣搖晃就在一聲驚恐的尖叫聲中傾覆於地,我身後的士兵也一涌而上,潮水般的涌入到這座宅院中。
我等進入了一百多士兵後才隨着一羣士兵進入了這座宅院。
這個宅院是傳統的中軸格局,經過一個大院後就是客廳,院中的景緻現在已經沒什麼可看的,一陣無情的踐踏預示着這個屋子主人的末日到來,也將原本應該還算雅緻的庭院弄的面目全非。
我看了四周一眼,就將注意力放到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傢伙身上,他肯定就是剛纔在門後看我們的哪個人。這些士兵的手腳還真快,看來就是上了戰場綁個人也快的很。
我打量了一下他,是個僕人打扮的傢伙,可能有三十歲左右,現在還算過的去的臉容上露出驚恐萬分的表情,連身體都在發抖,顯然是極端害怕。
我望着他問道:“你的主人在家嗎?”
他開始沒有回答,旁邊的哪個士兵踢了他一腳,他才惶恐的道:“大、、、大人,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們可是、可是好人家、沒幹什麼壞事、請、請大人明查。”
聽他說的這麼節節巴巴,我冷然道:“你的主人是不是叫馬山?”
這個傢伙聽了我的話,下意識的點點頭,正想說什麼,我已經接着道:“那就不會錯。”說完,我就懶得理他向客廳走去。
這個時候宅院中如同世界末日般的景象,婢女下人的驚慌呼叫聲響成一片,但是士兵們毫不理會仍然忠實的執行命令將他們捆起來。士兵們一個一個房子的搜過去,將裡面的人抓住捆上後交給後來的士兵,那些被抓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正在不斷的向這些士兵哀求,請求他們放過自己。不過也有幾個膽大的在對着這些士兵開罵,說什麼知不知道他們老爺是誰等等沒有什麼營養的話。
我看了一下,發現沒什麼重要人物,就也不過去看了,直接到客廳中找了把椅子坐下等着手下的人彙報,陸望歸也被我要求去搜查,將哪個傢伙給揪出來。
不久,客廳中就陸續的送來幾個穿着華麗的人,看來他們已經搜索到後院了。
我打量着這些人,他們面上無一例外的都帶有一種驚恐不解的表情,顯然對這個天降橫禍沒有心理準備。特別是看到我後,更是大喊冤枉,被旁邊的士兵打了一拳才老實沒有再喊。
我站起來走到他們的面前,問道:“你們誰是馬山?”
有個看起來比較鎮定的傢伙回答道:“回大人話,老爺還沒來,他在七夫人那裡。不知道大人爲了什麼事如此對馬府,我們馬府一直奉公守法沒做半點違法的事情,大人們是不是弄錯了?”
我淡然一笑道:“是嗎?等你老爺來你就知道是不是弄錯了,你叫什麼?在這個府中居何職?”
此人連忙答道:“回大人話,小人是馬府管家馬福,大人,我看你真的是弄錯了,兵部尚書錢大人是我們老爺的姑父,我們老爺一向和官府交好,建康府的劉大人和我們家老爺過從甚密,連當今太子殿下來到建康還給我們老爺下了帖子,表示尊敬。如果不是因爲太子殿下身患重病,我們老爺早就去見殿下了,難道大人你是太子殿下的人?”
這個人到挺機靈的,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問道:“太子來這裡還給你們下帖子,說的些什麼?”
馬福有些神氣的說道:“那是我們老爺的姑父錢大人要來建康,太子殿下因爲身患重病,想讓我們家老爺代表殿下去接待他。大人,這個小的可沒有騙你,如果大人沒有理由就來馬府中搗亂抓人,就是到了太子那裡我們也不怕。”
看到這個傢伙這個時候到越說越來勁,大有你如果不放了我,我就讓你好看的意思,真不知道現在是誰被五花大綁的被人問話。
冷冷的盯了這個傢伙一眼,我問道:“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馬富看了我一下搖搖頭道:“這個小人不知道,但是大人你總不會比太子大吧!太子都不敢這麼對我們家老爺。”
我冷哼一聲道:“那好,我就讓你看看太子殿下敢不敢對付馬山,來人!將這幾個給我弄到外面看押起來,除了馬山,別人就不要弄進來,先放到外面!”
說完我就回到椅子上,看着這幾個人在大呼小叫中被連拖帶拽的給拉了出去,接着就沒了聲息。
我回味了這個傢伙說的一些話,發現這個馬府可能還真有些來歷。至於說我給他下帖讓他去接錢象祖,我估計是當初我沒回來,司馬風想出來的一種應對錢的方法。哪個時候可能有病急亂投醫想法纔給這麼個傢伙發了個帖子,讓他還敢用這個做資本在我面前發飈。這個事情看來還要謹慎些纔是。
就在我考慮接下來還要不要按原計劃去做的時候,門口中人影晃動,我擡頭一看是姿兒小筠彩雲等人,我正要和她們打招呼,又一個人進來,是司馬風。
我見他來了,就放棄和姿兒她們說話的企圖,指指對面的椅子道:“你們坐,現在什麼都不用說,本王的心意已決。”
姿兒等人聽我這話一出口,不禁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還是姿兒有些小心的說道:“我,不,妾身知道殿下是爲妾身,不過如此大動干戈豈是妾身所願,現在城中人心惶惶不知殿下如此所爲何來?有不少人還謠傳是殿下知道金人要來,所以預先縱兵搶劫。還請殿下招回嶽風將軍,撤出馬府澄清誤會。”
我掃了她一眼,望向司馬風道:“你也是來勸告本王的?”
司馬風搖搖頭道:“殿下,屬下不知道殿下爲何在人心不穩的情況下還讓嶽風將軍在城中收捕所謂‘叛黨’,但是如今建康城中已經是謠言四起。屬下也是聞訊後才趕去見嶽風將軍,知道這是殿下的命令,故前來此地想請殿下給予屬下一個明示,好讓屬下可以明白殿下的用意何在。屬下在來的時候也聽卓姑娘說過事情的起因,但是屬下以爲殿下不會就憑這點就在建康城中掀起這麼大的風波,所以纔來面見殿下。”
讚賞的看了司馬風一眼後,我對着他道:“你說的不錯,本王這次這麼做雖然有姿兒原因在裡面,但是更重要的是本王要讓建康城知道誰是這座城市的主人。你也知道,在姿兒出示了本王的榜文後,這些人還敢如此大膽,那就說明他們根本就不把本王的放在眼裡。或者可以這麼說,這個建康城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本王到底算那根蔥。亂世用重典大家都知道,可是爲什麼要用重典,司馬主簿可以說說嗎?”
司馬風想了一下才點頭道:“亂世用重典主要是因爲亂世人心不安,禍亂頻生,如果不能給他們一個難忘的教訓禍亂就會越來越大,最後就會不可收拾。殿下是不是察覺這些建康本地人並不信服殿下,殿下的號令不能在建康城中通行才決定這麼做的?”
我點點頭道:“要在亂世中獲得生存首先就要法令一致,令行禁止,也就是說要有一個絕對的權利中心,讓大家都知道要去聽從這個中心,這樣你才能保證你的生存,否則就算你有再強大的軍隊也會因爲一個偶然事件而崩潰。歷史上這樣的例子很多,本王豈能再犯此一錯誤?更何況將來和臨安的關係還很難說,現在確立本王的權威更是刻不容緩,所以本王才藉着這個事情來讓建康的人知道能夠主宰他們生死的是本王。不過本王現在這麼做只能算完成了第一步,後面的安撫工作還需要司馬主簿來操心,不知司馬主簿覺得如何?”
司馬風立即道:“遵殿下所命,殿下的用意司馬風明白,可是殿下選馬府開刀是不是不合適,殿下是否知道他們和兵部尚書的關係?”
我點點頭道:“現在知道了,不過已經做到這裡就只能繼續下去,這裡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還是想想如何善後的事情。”
司馬風表示明白後就出去做他要做的事情去了。
我這個時候纔對着姿兒道:“本王首先是太子,接着纔是你的夫君,而這件事情不論是太子還是你夫君都是應當去做的,你能明白嗎?”
姿兒點點頭,有些慚愧的道:“妾身一時沒有想這麼遠,所以纔對殿下有所誤會。”
我灑脫的一笑道:“誤會說開了就不是誤會,對吧,彩雲表妹!”
原本安靜聽我說話的彩雲見又被我打趣,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後,不理我,不過她看來也是贊成我這個觀點的人。小筠更是沒有什麼話說,站到我身後幫我揉捏起有些疲乏的雙肩來,用實際行動對我表示了支持。
過不多一會兒,陸望歸首先進來,手上還拿着幾封信,見到我就喊道:“殿下,望歸發現這個,請殿下看看。”然後纔對姿兒她們點頭表示招呼。
我接過這些信,抽出一看,心中一緊,轉頭問道:“你是在什麼地方找到這些東西的?”
陸望歸道:“是在抓獲哪個馬山的時候,他的哪個七夫人知道我們是殿下方面的人後主動告訴望歸的,望歸見事關重大所以先拿來給殿下看,此女還說有很重要的情況要給殿下說。”
我點點頭表示讚許,然後說道:“將哪個馬山先弄進來。”
陸望歸對外面吩咐一聲,幾個如狼似虎的護衛就將一個被綁的結結實實的胖子推了進來。我看此人第一印象就是想到豬,肥頭大耳,個子比常人略矮但體軀比常人要寬大一倍,被繩子勒緊的肥肉突出垂了下來反到將繩子掩蓋住不少,這個時候因爲行動激烈這些肥肉正在不停的顫動,讓人看了心中就有種厭惡。進來後此人還迅速的看了我後面一眼,在姿兒的位置上還停了一下。
我回頭望向姿兒,姿兒的點頭讓我心中越發的岔怒,就是這個豬一樣的東西還敢去調戲姿兒,真是不知道死亡爲何物的嗎?還是在這些人眼裡,本王就是一個不會發威的病貓。
此人被推到我跟前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着我哀求道:“殿下饒命,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殿下後面的這位姑娘,請殿下看在小人姑父的面子上放過小人這一回吧!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他還挺聰明知道到了我面前才求饒。
如果不是陸望歸給我的這些書信,我可能真的會相信他是一時色迷心竅纔對姿兒無禮,可是如今他這樣做只能更添我的殺機。
沒有回答他,我反開口問道:“馬山,本王問你,在以前你是不是就認識我後面的這位姑娘?”
馬山面色一變,連忙否認道:“殿下,小人並不是認識這位姑娘,這次完全是色迷心竅沒有看到殿下的榜文所以才犯下此等錯誤,還請殿下開恩!”
冷冷的盯了他一眼,我搖搖頭道:“原本本王因爲你的身份對殺不殺你還有些猶豫,但是現在沒有必要猶豫了。本王問你,史彌遠他讓你注意本王招募士兵的情況欲以何爲?還有,以你隱藏的身份而言,本王能夠相信你一時見色起心嗎?馬山,你不要看低本王高看自己,今天本王就是來殺你的,任憑你如何狡辯隱瞞也不能改變本王的心意,除非你能說出讓本王滿意的答案來,你明白本王的意思嗎?”
馬山聽了我這話,原本顯得卑微臉容突然變的冷漠,一雙眼睛也毫不畏懼的和我對視起來,然後站起身來冷冷的道:“你原來都知道了,那我還有什麼可說的,不錯,我就是史大人安插在建康的眼線,你能奈我何?”
看到這個囚徒一下變的神氣起來,那幾個護衛面犯怒色的一腳踢出,將他又給打的跪了下來,還有兩個人按住他防止他再站起來。
我冷漠的看着這一切結束後,我回頭對姿兒問道:“你以前認識這個人嗎?”
姿兒搖頭否認後,我心中疑惑更甚。望着這個時候被護衛強行將腦袋給按下去的馬山一眼後,示意那兩個護衛將他的頭鬆開。馬山擡起頭後,眼中已經沒有剛開始僞裝的那種表情,代之的是一種冷漠,顯然對於自己的命運有了覺悟。不過他狠狠的看了姿兒幾眼後才和我的目光對上。
我和他對視了一會兒道:“本王問你,你爲何還會保留你和史彌遠的書信來往?”
馬山有些自嘲的笑道:“只是爲了保命罷了,沒想到如今反到讓自己因爲這個送了命。雲紅哪個賤人枉我這麼疼愛她,竟然會出賣我。”說到後來,已經有些咬牙切齒,顯然是恨憤滿胸。
我能明白他說這話的心情,讓他說完後,我才繼續問道:“既然你如此小心,爲什麼還會去招惹姿兒?”
馬山這時轉頭再望了姿兒一眼後,搖搖頭什麼都不說。我看的心頭火起,一把抽出長劍指着他問道:“你說不說,你以爲你不說本王就奈何你不得,信不信本王將你的手腳一個個剁下來。”
馬山看了我一眼,冷笑了一下,眼中突然閃過一種瘋狂,猶如突生神力猛的一下撲到我的劍上,鋒利的劍尖刺入他的咽喉,由於他的力量太過猛烈,長劍將他的整個咽喉貫穿從並後頸冒出來,猩紅的鮮血順着長劍慢慢的流了出來,他這時還似乎是嘲弄的笑了一下,纔將頭一偏,死了。
我冷靜的看着事情的發生,雖然我可以在他撲來的時候將劍收回,但是我沒有這麼做,而是看着他撲到我劍上求死,從我進入他府中的那刻開始他的命運就已經是註定的。讓他死的英雄些又何妨?只是他到底爲什麼要去調戲姿兒現在可不好弄清楚了。
望了周圍對這一幕有些吃驚的衆人一眼後,對着姿兒諸女道:“你們先走吧,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並不適合你們在這裡。”
姿兒懂事的點點頭,輕輕拉了一下這個時候有些發呆的彩雲一下,然後就出去了。不過走的時候彩雲望了我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開口,和小筠他們一起離去。
見她們走後,我將劍拔了出來,閃過隨之而來的那道飛濺的鮮血後,對着那幾個護衛道:“將他擡出去,陸望歸,你去將哪個七夫人提來,本王的疑惑希望可以從她身上解答。”
在幾個護衛將馬山的屍體擡出去不久,陸望歸就和一個窈窕的女子進來。
我一看這個女子心中一怔,發現她竟然和姿兒有幾分相似,不是神似是確實和姿兒面貌上很相似,只是身材方面相差甚遠。
這個女子進來後,看到我神色如常的跪下道:“多謝殿下爲雲紅報了大仇!”
我讓她起來後,問道:“你就是雲紅,聽說你這次幫了我們很大的忙,本王事了後會重重酬謝你的,對了,你剛纔這麼說是何用意?”
這個雲紅淡然一笑道:“應該是雲紅感謝殿下才是,殿下是不是在心裡很瞧不起雲紅?認爲雲紅出賣了疼愛自己的丈夫?”
不等我說話,這個雲紅接着說道:“殿下不用解釋,雲紅明白的。雲紅如果告訴殿下雲紅的丈夫不是馬山,而且馬山是個人伢子幹了不少喪盡天良的事,殿下相信嗎?”
這個女子看來不同尋常,知道我是誰後還可以這麼侃侃而談,在出賣自己的丈夫後還表現的這麼平靜,現在竟然還說馬山不是自己的丈夫還說他是人販子,看來這個事情有點意思。難道這個馬山還有別的身份?
我望着她,說道:“你將知道的說出來,本王會分辨事情的真僞。”
雲紅點點頭說道:“奴家的父母夫君都已經死在馬山的手上,奴家也是他搶回來的,奴家和馬山之間仇深如海,如果不是爲了報仇,奴家又何必這麼委曲求全?至於奴家說馬山是人伢子,殿下只要派人到城外清涼山上去看看就知道奴家說的真假。”
聽她說完,我盯了她一眼,然後看看手中的這些信件,不經意的問道:“既然這樣,你如何能得到馬山的信任知道這些?”
雲紅面容泛起一種苦澀,看着我道:“那是因爲雲紅長的很像馬山喜歡的一個女人,馬山在不開心的時候就會到奴家這裡來喝酒,有時喝的多了就會說一些事情給奴家聽,奴家就記住了。”
“既然你如此恨馬山,爲何不下毒?”
“只殺馬山一人,如何能消奴家心頭之恨,奴家要得是馬山全家死絕,所以才一直在等待機會,而殿下就給了奴家這個機會。”
看着面前這個因爲仇恨憤怒而面容有些扭曲的女人,我的心裡只閃過一句古話:最毒婦人心。
等雲紅的情緒平服些後,我問道:“你知道馬山喜歡的哪個女人是誰嗎?”
雲紅搖搖頭道:“這個,奴家只是知道她姓卓,其他都不是很清楚,每次奴家問起她的時候,馬山就會發火,幾次後奴家就敢再多問。”
我點點頭,覺得這樣才合理,以馬山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因爲一時的色迷心竅去招惹姿兒以至連我的榜文都沒看到。如果我估計無錯的話,這個馬山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喜歡上並不知道他的姿兒,因爲這次偶然相逢而一時失態做下如此糊塗的事情被我找上門來,以至導致殺身之禍。
他在事情發生後沒有想到逃可能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在作怪,也許在他的潛意識裡還想再見到姿兒,所以其還敢留在建康被我抓個正着。他留在這個雲紅那裡想必也是想從她的身上找到些安慰吧!
每個人都會有心傷,只要被觸到,在精明厲害的人也會變的愚蠢,只是別人的心傷不是那麼好找就是。就比如這個馬山,到現在我都弄不清楚他爲何會喜歡上姿兒,更絕的是姿兒還不知道。
派了個護衛去將吳班黃天玄叫來,然後讓陸望歸帶一些人,讓雲紅去引路到她說的清涼山去看看。雲紅臨走的時候,突然對我道:“殿下,奴家想告訴殿下的是,在馬府沒有人說的上是好人,包過奴家在內。”說完才和陸望歸一起走了。
陸望歸走後,我仔細想想這個雲紅說的話,然後決定將白女找來,讓她去審問那些被抓住的馬家人,看看雲紅說的是不是事實。
白女很快就來到,我將事情給她說好,她馬上就讓幾個護衛將一些因爲抵抗而被打的渾身是傷的人提到一個偏房去問話。我相信憑白女的本領,這些人連他們老孃偷人都會說出來。
在吳班黃天玄來到不久,白女也將事情整理了出來。接過她寫的記錄仔細的看了一遍,我勃然大怒,當即下令查抄馬家,所有財產一律充公,並讓吳班黃天玄去看看這裡有什麼密道暗室沒有。爲怕他們不盡力,我還特意將這份筆錄給他們看,他們看後面容被氣的扭曲變形,大吼要去殺了那些畜生養的。被我安撫住後才憤憤燃的去找馬家的密道暗室,我相信這個時候就算馬山將密道暗室放到廁所裡,也會被他們給找出來。
等他們出去後,我才緩緩的對着白女說道:“真是沒想到,在本王的建康城中還隱藏着這麼大一個人販子團伙,就憑你寫的這些就足以殺他們全家。如果不是這次誤打誤撞突然的衝了進來,還不知道能不能這麼幹淨利落的解決他們。不過他們經營了這麼長時間,肯定不會就只有馬府一個據點,你真的問清楚,他們沒有人在別的地方嗎?”
白女點點頭道:“這次真的很巧,這些主要頭目因爲新近從那些難民中弄到大量的孩童,今天本來是和馬山來商量什麼時候運走,可是馬山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讓他們在府中等着,自己卻跑到七夫人那裡去喝酒。殿下突然殺上門來就撿了個便宜將他們一網打盡,其餘的人我也已經安排人去抓了,不久就會有消息,這次肯定可以將這個團伙在我們這邊的人員解決掉。”
我有些憤然道:“我看是惡貫滿盈纔是,這些人連進地道的時間都沒有,看來這羣士兵的速度驚人,讓他們根本連逃的時間都沒有。士兵的傷亡情況如何?”
白女道:“只有三個士兵受傷,說來可以這麼容易的解決他們,還是殿下的功勞。”
“我的功勞,我可坐在這裡什麼也沒做,我開始還以爲他們就是普通的富戶,沒下什麼特別的命令給他們啊!”
“殿下不是和嶽風說過一些碰到這種情況後應當如何去做嗎?嶽風給殿下身邊的護衛配了一種火藥彈,只要點燃引信就可以放出讓人口鼻流血的煙霧,當這些護衛在屋中遇到抵抗後就將這些點燃丟了進去,在加上弓弩的幫助,很容易的就抓住這些人,殿下難道不知道這些嗎?”
我想了一下,好象有點印象,也許是和嶽風嶽雨等人說巷戰的時候說過有人躲在屋裡應當怎麼做,當時還說了些別的,原本以爲他們一時半會不會理解這些,不想他們已經將這些知識用到實用方面去了,還連東西都弄好給我這麼大的意外,嶽風嶽雨這兩個傢伙的本事當真不容小看,看來我決定只告訴他們相關的知識並不干涉他們去應用的方法還真是做的對。
心中讚賞岳家兩兄弟幾句後,轉頭望向白女道:“原來如此,這兩個傢伙還真絕,將小三的皇家護衛排除掉還可以弄出這麼個護衛隊來,看來他們訓練的士兵也有過專門的巷戰訓練,真不知道這麼短的時間他們是如何做到的?對了,你認爲他們兩兄弟可以相信嗎?”
白女果決的道:“如果岳家這兩人殿下都不能相信,殿下身邊就沒有人可以相信。”
我點點頭道:“那肯定不包括你。這樣吧,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調查處理,一定要想方法將這些人渣都解決掉,對了,馬山有孩子嗎?”
白女搖搖頭,我看了嘲諷道:“幹這樣的事情活該他斷子絕孫,原本我還對他可以這麼幹脆的求死有些佩服,不想這個傢伙是知道自己大限已到,爲了怕我對他的折磨才這麼幹脆的,真不知道這樣的人如何會喜歡上姿兒的。這樣,凡是參與了此事的人不論他是在這個團伙中是幹什麼的問清楚情況後一律處死,不過在處死前可以讓一道生來選幾個人,你明白嗎?”
白女點點頭要求道:“可否讓司馬風幫我,對於這些刑律方面的我沒有此人精通。”
我答應後就和白女一起出去看看情況到底如何,這次可以意外的剷除掉這麼一個人販子團伙看來我的運氣真的不壞,這樣的人還和史彌遠一黨拉上關係,看來我可以在這件事情上做做文章,給史彌遠製造點麻煩。
雖然沒有具體的問出馬山和史彌遠是什麼關係,可是就憑我手中的這些信就足以證明史彌遠和馬山有很緊密的聯繫。看這信上的落款時間都是在我來建康後,而這些信的內容也是史彌遠讓馬山注意我的情況,看來史彌遠這條線是才連接上不久。至於如何接上的,錢象祖肯定少不了干係,此人既然和這個人販子是親戚這次也不會讓他清閒。
以史彌遠如今的狀況,我不能拿他如何,但是隻要我給朝廷上去封奏摺,讓朝廷大臣們都知曉此事,也可以給史彌遠弄不少的麻煩,讓他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反正現在他已經將我當做要除去的目標我又何必要躲躲藏藏,不如擺明立場和他對着幹,這樣也許還有利些。至於現在父皇那邊的立場已經不在我考慮範圍內了。
出了大廳,我就看到一羣士兵正在看守着一羣人犯,刀出鞘,箭上弦,明確表明只要這些人一有異動就會被捕殺。看來他們並沒有玩忽職守,更讓我感到滿意的是這些人看到我來後除了沒有任務的士兵外其餘的人都沒有對我行禮,還是緊緊的看着這些人犯防止他們玩什麼花樣。看來嶽風對他們的訓練非常有成效,一切都遵照我以任務爲重的命令來做,不因爲一些繁文縟節而忘記自己本來是幹什麼的。
我冷冷的注視着眼前這羣正在求饒哀號的人,心中沒有多少憐憫,當初這些人將一些婦女兒童販賣到金人那邊的時候,那些婦女兒童肯定也這麼求過他們,既然他們當初沒有憐憫他們,如今我又何必要可憐這些人?
我這個時候已經下達抄家的命令,士兵和一些護衛正不斷的將屋中的東西搬出來,放到院子中。這些東西除了一些傢俱玩物外,甚至還有些金銀就這麼放到院子中,顯露在大家的眼前。
我走到這些東西前,隨手拿起一個元寶掂掂份量的時候,大門那裡傳來一陣**,我回過頭一看,原來是嶽雨又帶了些人來。我讓門口守衛的士兵將嶽雨放進來。
等他對我行禮完畢,我說道:“有什麼事情嗎?”
嶽雨回答道:“嶽雨接到司馬主簿的消息,說殿下在建康發現了叛黨,所以前來增援殿下。李雄和雲鋒將軍將陳雄二人送走後也去增援大哥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就知道司馬風肯定將今天被抓的人都定性爲叛黨,不知道給他們弄了些什麼罪名在身上好安建康人的心,原本這樣還不能取信於人,可是如今在加上我手中的這些證據足以讓他們翻不了身,看來本王這回才能真正的讓建康人知道我的厲害。原來將注意力全放到難民身上,忘記建康本地人就算逃了一大半,剩下的也不會少於十餘萬,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以前我還真是疏忽了他們,不是這件事情,我還不會知道我在建康本地人心中的地位原來並不怎麼樣。
我看着嶽雨點點頭,先給他說了這個馬府的情況,果然不出我所料,嶽雨怒形於色的要求將馬府上下斬決,我說了我的處理意見後他才安靜下來,接着我再吩咐了他一些事情,就將這裡的指揮交給他,讓他全權處理馬府的事情,白女也被我命令從旁協助。
做好這一切後,我在嶽雨安排的士兵護衛下改乘嶽雨帶來的馬車回到王府中。
剛到府中,就接到華嶽和長空無忌的求見,我接見他們後,讓人安排長空無忌去歇息,並偷偷的叮囑要對他進行監視。他們走後我才問華嶽道:“這個小子沒什麼問題吧?”
華嶽道:“現在還看不出來,但是屬下認爲此子恐怕不是簡單的人物,今後還需要嚴加註意纔是。對了殿下,屬下在回王府的時候發現建康城中到處在抓叛黨,其中還有些老弱婦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先不答,到了書房我纔將我得到的一些東西交給華嶽。華嶽看完,面色憤慨的道:“殿下,華嶽也請命去捉拿此等喪盡天良之徒,如此之人不除,天下豈有安定的一天。”
看到我身邊的人只要是知道馬山是人販子的事情後就這幅表情,我也無可奈何。相比之下,我和白女還算表現正常的,如此說來,販賣婦孺之輩比之賣國之人也相差不多也。
將華嶽安撫住後,我說出了我的計劃,華嶽聽後當即在我的授意下寫了一封奏摺。我看了也不禁讚歎這個傢伙不愧爲狀元,在不多的字句中就將馬山說的如同魔鬼下凡,該當天打雷劈,誅滅九族,更讓我歎服的是他更隱隱指出馬山的後臺是史彌遠錢象祖二人,就是他們在縱容馬山爲惡,希望朝廷能夠嚴查此事,給天下百姓一個交待。
我看了大爲讚賞,當即蓋了自己的大印,讓華嶽親自去臨安將這封奏摺上交朝廷,並叮囑他沿路秘密行藏不要被人發現,我另外派人去將這個消息廣爲傳播,讓百姓知曉此事給朝廷以壓力。
華嶽聽了點頭表示同意,並要求自己馬上起程,這樣等消息到臨安的時候,他也可以聯絡一些對史彌遠不滿的官員來對史彌遠進行彈劾。
見他的興奮樣子,我估計他想乘此機會一舉將史彌遠弄下臺。我知道現在將史彌遠弄下臺是不可能的,我們的這些證據頂多只能給他製造些麻煩。可是見華嶽這個樣子,我也不好打擊他,只是讓他注意自己的安全後就拿了些銀子給他並讓兩個得力的護衛將他護送走了。
華嶽走後,我去見小三,讓他在被我嚴令不得離開王府的那些皇家護衛中,選幾個可靠的人來進行散佈這個消息的任務。小三給我推薦了五個人,並告訴我如果他們到了臨安還可以聯繫上他大伯那系的人,到時候可能就會有不少忠心於皇室的護衛前來投靠我。
我想了想,也覺得這個可能很大,就算史彌遠和我的哪個母后權勢再大,也不能將原本依附在皇帝身上的那些皇家護衛全部掌握,肯定有不少是忠心於皇室護衛仍然在其中,而胡元的死想必可以給這些人敲響警鐘,讓他們知道取捨,而我就是他們取的最好人選,畢竟我現在是這個皇朝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將小三推薦的人叫來當着小三的面讓他們去進行散佈謠言,說史彌遠錢象祖和人販子團伙互相勾結意圖將我大宋良民販賣給金人,被太子人贓俱獲等等之類的扣屎盆的話。做完這些,小三又說了些讓他們去聯繫京城中幾個皇家護衛後,我就讓他們到小筠那裡支取銀子後就起行。因爲他們是去散佈謠言,需要的銀子不少,我身邊的這點肯定是不夠的。
看到他們出去,我讓小三好好休息後,正想出去,小三突然道:“殿下,屬下認爲殿下如果登基一定會是個非常出色的皇帝。”
我看着他,笑了笑才說道:“爲什麼?”
小三望着我坦誠的道:“因爲殿下就給了小三這樣的感覺。”
我聽了這個答案,愣了一下才笑着搖搖頭,叮囑小三不要多想好好養好病後就出去了。沒有在別的地方多做停留,只奔姿兒的別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