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道回到行宮,剛從行宮入口出來,就看見小筠和姿兒正有些焦急的望着我。
我出來後奇怪的問道:“你們怎麼了?”
小筠看了我身後出來的人羣一眼後,低聲道:“臨安的辛大哥有消息來了。”
一聽是他的消息,我大爲詫異,原本我以爲自己一招失算已經累的他全軍覆沒了,沒想到他還在京城中。制止了小筠在這裡說這個事情,我匆匆的和她們說了一下行宮的安排後,就宣佈回王府,李雄也被我要求回軍營去了。
一行人匆匆的出了行宮大門,司馬風和陸望歸就迎了上來對我行禮,我也不想和他們多說,讓司馬風小筠姿兒和我坐一輛馬車,起程回王府。
匆匆說完行宮事情的處理後,我問起辛天遠的情況,小筠將一張紙遞給了我說道:“辛大哥的消息是用殿下教的密碼寫成的,這是奴婢翻譯後寫出來的。”
爲了情報保密,我在京城的時候就教過他們用密碼寫情報,還將情報密碼分成了三等,看情況的輕重用不同的密碼。知道是用密碼寫的,我接過紙後問道:“是用第幾等的密碼寫成的?”
小筠答道:“是用第一等的密碼。”
我點點頭,知道是緊急情況,也就不再多說展開紙條看了起來:
“殿下離京十日後,天遠和宮中聯繫斷絕,不久,天遠身邊數人叛變引來京城禁軍,天遠僥倖逃脫,但身受重傷無法行動,無奈藏於鄉村,以至和殿下不能聯繫。傷勢初定,天遠再次潛入京城,發現天遠之情報網遭到史彌遠等之清洗,逃脫者寥寥,已不能發揮作用,天遠無法只好將聽從殿下令而秘密收羅的一些流浪兒又放到京城中,讓其收集情報,可是收效不大。後天遠見史彌遠府中頻頻出沒官員,心知必有大事發生,故冒險秘密求見了吳丞相,出示了殿下給予天遠的令牌和公函,得他告知史彌遠近日在朝廷中用‘避敵畏戰’爲由彈劾襄陽守將孟宗政等人,吳丞相雖力保,但皇上已然被史彌遠說動,孟宗政等恐怕難於保全,吳丞相望殿下早做準備。京城之變乃天遠對下失察之故,此中之責天遠無可推脫,請殿下懲處。”
看完辛天遠的這份密報,心中很不是滋味。史彌遠如此公然的對付我大出我意料,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我也清楚當時辛天遠在京城中是何等危險,但他仍然能堅持下來,在剛受到重大打擊後還能做出如此成績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我很想獎賞他,可是在他負責的情報網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作爲負責人也確實無可推脫,不懲罰也說不過去。真是有些左右爲難啊!
想了一下,決定先將他叫回來,其他的以後再說,將手中的這份情報遞給司馬風,望向小筠道:“還是按照原來的命令將辛天遠叫到建康來,在京城我們這次輸的很徹底,讓他安排幾個眼線後就走,不要多做停留。”
小筠點點頭,表示明白。
司馬風看完後想還給我,我示意他給姿兒。
等到大家都知道這份情報的內容後,我開口道:“大家有什麼看法?”
司馬風有些擔心的道:“如果襄陽那邊失守,金人不渡江的話,那麼必然會進攻兩淮,如果這樣就對我們極爲不利,就憑現在調到淮西的軍力,恐怕難於抵擋,不如收縮防線將軍隊佈防到兩淮長江一線,不知道殿下意下如何?”
我聽了以手拍額氣憤的道:“史彌遠這個老賊還真被本王說中了,身爲朝廷重臣卻和金人勾結出賣我將士,本王一旦掌權一定誅其全族。”
發泄了一下後,纔回答道:“司馬主簿的說得不無道理,但是如果這樣做的話,恐怕正中金人和史彌遠的下懷,金人此次就算攻佔了襄陽,也只能逼我和談,難有大的作爲,如果我們這麼不戰而退,史彌遠必定會將戰敗的責任推到本王身上,到了哪個時候,羣情激憤,本王就算再怎麼解釋大家都不會聽的,如此本王好不容易的得來的一點聲望也會點滴無存,成爲千夫所指。史彌遠打的如此好算盤本王又豈能如他所想了?”
司馬風聽了,也點頭表示同意,但是仍然憂慮的道:“可是不這樣做,又如何抵擋金人了?”
我想了想現在手中可以用的上的兵和兩淮的局勢,心中有了一些想法,說道:“既然這樣,那就讓趙範也去淮西,和趙葵配合儘快的在淮西佈防。”
司馬風不同意的道:“殿下,如此那李全就無人可防了,如果他乘機進攻淮東,其危害之烈不下於金人,還望殿下深思。”
我聽了他的話,暗暗不悅,這些人也算的上人中俊傑了,可是爲什麼到了這個時候想的還是內鬥,難道這個民族的弱點就這麼頑固嗎?朝廷中的那種對內嚴密絞殺對外割土賠款的傳統政策看來也是這種影響的下的產物。
雖然心中不高興,但是仍然試着解釋道:“李全在淮東這麼多年了,如果不是我們官軍招惹,他也不會主動進攻我們,如今金人氣焰囂張,正是需要我們團結一致互相扶持,如何還能互相猜忌?再說了,李全已經接受了朝廷的招安算的上是我們自己人了,如何還能將其視爲匪類,嚴密防範?”
司馬風道:“殿下說得雖然不錯,可是李全此人並不受朝廷調遣,而且居心難明,這些年我們可以相安無事,主要是我朝廷中有重兵在淮西將其壓服,如果將淮西軍力抽空其必然會生異心,豈能不防?”
我聽的心頭火起,這個傢伙思想怎麼這麼頑固,前些日子還說可以招降李全,現在又這樣,難道以前說得都做不得準嗎?
有些不滿的道:“你以前告訴本王李全可以招降,可是現在又說他一定會反宋,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司馬風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以前司馬風認爲李全可降,主要是因爲我大宋在淮西有重兵佈防,讓李全難生異心,可是如今殿下將淮西兵力抽空,那就行成了他強我弱,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李全本人沒有這個野心,只怕他到時候也難於抵擋手下之人的勸誘,如此,司馬風實在不能相信李全,還請殿下三思。”
看到他一味的要我思,好象我說得話就沒有道理似的,心頭火發,正欲對其怒斥,讓其接受我的命令的時候,姿兒開口道:“殿下請不要動怒,其實我觀殿下和司馬先生的爭論就是李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姿兒不才也曾見過李全幾面,有點淺見不知道殿下可否願聽?”
我惱怒的看了司馬風一眼道:“你說吧!”
姿兒對我的怒火視而不見,溫和的說道:“李全和楊妙真夫婦,照我看來,當的上世間豪傑,平時爲人也是大義爲先,而且很重信譽,對於和我達成的一些協議,從來都沒有失約過,由此觀之其人絕對不會是一個背信忘義之徒,此乃我的一點淺見還請殿下和司馬先生裁斷。”
我讚賞的看了姿兒一眼,對着司馬風道:“姿兒說的話你都聽到了,這樣吧,你用本王的名義給李全去一封信,告訴他只要他以後聽從本王的調遣,他手下軍隊物資的補給都可等同於宋軍,你還可以對他許下一些本王可以實現的官職和承諾,我想這樣就算他有反心,但是在金人的威脅解除前,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動作的,此事就這麼辦了,不用再說了。”
看到我堅決不容妥協的樣子,司馬風無奈的道:“屬下遵命!”
知道他心裡仍然有些疑慮,並不是真的同意我這麼做,但是現在我也不能將就他。司馬風是個好的屬下,考慮問題都是從對我是否有利和有危險這些方面考慮,並不能說他說得就沒有道理,畢竟人心難測,不是所有人都經得起誘惑的。
心中這樣想了後,我原本對他有些惱怒的火氣就消失,安撫着道:“本王知道司馬主簿是關心淮東,但是你要知道現在金人才是我們的大敵,如果我們敗於他手,恐有滅族亡國之禍,而李全就算有反心,他如果在這個時候興兵攻打我們,那他就會盡失民心。這些義軍能夠和我們官軍相抗一是要靠自身的才幹,二就是百姓的支持。現在百姓正被金人所害,李全的義軍也是因爲抗金而招募起來的,如果他在我們抵抗金人的時候還來攻打我們,就算有少數部下慫恿但是本王相信他手下大多數部下不會同意的,如此必然會導致他們的分裂,到了哪個時候本王再招降那些人來對抗李全,不是更好嗎?”
司馬風凝神想了一會兒,才道:“殿下說得有理,但是也不可不防,不如將趙葵調走的時候,在淮東散佈消息讓百姓知道我們是去抗金了,並讓趙善湘做好防備,這樣就算李全造反我們也不是沒有還手之力。”
聽他的說得和我的計劃也不相互違背,就同意了,轉換話題道:“司馬主簿在本王剛回建康的時候讓本王‘秘密’的坐馬車從建康城中最熱鬧的街市中回來,是何道理?”
司馬風聽了我的問題,還沒有回答,小筠卻先‘啊’了一聲,顯然明白我爲什麼問這話。如果是要讓我秘密回王府,那麼司馬風這麼做肯定不行,原本我早就想問了,可是當我覺察到這個事情後一直被別人打擾,沒有機會問司馬風,才耽擱到現在。
司馬風微微一笑道:“殿下,此乃故意如此,殿下那個時候沒有在建康,而京城卻要派官員來視察,司馬風哪個時候判斷,史彌遠可能已經得到殿下不在建康的消息,才這麼做的。以史彌遠的精明在知道這個事情後,一定會日夜派人監視王府。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要打亂史彌遠原先的部署,就要讓他知道殿下已經回來,他原來的計策已經不行,在他籌謀新的計劃的時候,殿下一定已經掌握建康,那麼我們就可以獲得一定程度的先機來對付他。所以司馬風纔會這麼做的。”
我想了一下,也覺得他說得有理,如果我是史彌遠這個時候肯定得到我已經回建康的消息,那麼原先設計我不在建康怎麼對付我的計劃就要更改了,雖然以史彌遠這麼老奸巨滑的人可能有幾個計劃,但是能打亂他的計劃也是一種勝利,畢竟和他爭鬥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我滿意的對司馬風說道:“你這麼想很對,爲什麼你不和本王說這個事情?”
司馬風低下頭答道:“由於這些純粹是司馬風自己的猜測,沒有任何依據,所以纔不敢對殿下明說。還請殿下恕罪!”
聽他的語氣中有種緊張,就知道他有些擔心我會因爲這樣而懷疑他別有所圖。我並不想解釋,淡然一笑道:“不說這個了,本王問你,王子義和華嶽對於本王的任命感到如何?”
司馬風馬上答道:“王子義已經答應了,只是華嶽他想見殿下一面,請求殿下讓他加入軍中,另外委任一個人接替他的職務。”
我有些不解的道:“他不願意當軍校的校長?難道他不清楚軍校對我們的重要性嗎?”
司馬風遲疑的道:“其實這個軍校到底是幹什麼的,不僅華嶽不清楚,連屬下都不清楚。”
他這麼一說,我恍然大悟,原來我是自己想當然了,在這個時代清楚軍校作用的除了我肯定不會有別人,這是我的失誤。知道這點後,我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就不勉強他了,這個軍校就由本王先負責籌建好了,至於校址,就放到本王的王府中吧,反正那裡的地方也算寬敞,至於軍校的首批人員也由本王來定,這個軍校有什麼用,本王做了你們就會明白的。”
見我不想說,司馬風也不敢勉強,點點頭,沒有說話了。
我這個時候轉向姿兒問道:“這次我們被姨娘弄去了一百五十萬兩的銀子,對於我們的計劃影響很大吧?”
姿兒見我問到她,有些憂慮的道:“我已經算過了,如果按照以前的計劃那現在的銀子就不夠,我看能不能將殿下用在開辦私塾書院的銀兩先用在開辦殿下所說的工廠上面去,以後等工廠賺了錢再來辦私塾書院,不知道殿下的意思如何?”
我聽了默然不語,姿兒籌得的七百萬兩,我原定計劃是用二百萬兩作爲救濟難民的款項,比司馬風說得多準備一百萬兩就是爲了怕難民的人數增加後,原先預計的不夠用,剩下的五百萬兩,二百萬兩爲軍費,一百萬兩開辦學校,另二百萬兩就是開辦工廠,不光有民用的連軍用的工廠也算在這個裡面了。
因爲我的攤子一下鋪得很大,所以銀兩本就有點緊張,現在又被姨娘抽去了一百五十萬兩,如果還要按照以前的計劃肯定是不行,而那些計劃中唯一能挪用的也就是難民款和學校款了,姿兒提出的這個方案確實是現在可行的。可是如果這樣的話,那教育一時半會兒肯定弄不起來了,因爲就算工廠賺了錢,哪個時候也會先用做軍費和工廠再擴大生產的資金,難於照顧到教育。
教育雖然看起來沒有別的東西那麼緊迫有用,但是我卻很清楚如果我想在這個時代有所做爲的話,離開了教育對我今後的影響之大絕對不是錢能彌補的,如果這樣的話,豈不是和我的理想相違背。
只有培養出數以萬計的民族精英,這個民族才能挺直脊樑,只有挺直脊樑,這個民族纔能有希望,才能傳承下去。而要實現這些就只有教育才能達到,爲了一時的困難而犧牲了教育絕對是後患無窮的事情。我豈能做這樣的事情?
見我久久不回答,姿兒知道我不同意她說的,有些無奈的道:“既然殿下不願意,那我就想辦法去和我生意上的幾個朋友去談談,看能不能讓他們先借點給我,不過,恐怕在數量上不能太多。”
聽她這麼一說,我腦中靈光一閃,大喊道:“有了!”
看着正莫名其妙看着我的衆人,我一字一句的道:“我們可以去募捐,以本太子的名義去做,一定可以籌集到不少的銀兩,那我們的難題就可以解決了。”
看到我興奮的樣子,姿兒躊躇了一會兒才問道:“殿下說的募捐,是什麼意思?我有些聽不懂。”
被她這話所提醒,我詳細的給他們說了什麼是募捐,又要如何募捐。他們明白後,我又打鐵乘熱的讓他們先在建康城中試行一下,積累一點經驗,然後由我行文到沒有被戰火侵擾的各路府,告訴他們由我派人到他們那裡找富戶和豪商去募捐災款,並以父皇給我的玉牌和我的公函爲憑,讓姿兒前去處理商鋪的時候順便去辦理這個事情,爲了怕她人手不足和有危險,我讓她去的時候將小筠和陸望歸也帶上。
看到我連說帶比的高興樣子,司馬風冷靜的說道:“殿下的意思,屬下明白,可是殿下如果真的行文,那以殿下的身份那些官員可能就會以爲這是一種攤派,甚至有人會藉機斂財,對那些富戶豪商進行要挾勒索,那麼對於殿下的聲譽可是損害很大,特別是如果讓臨安知道,一定會對殿下非議,哪個時候殿下大有可能被史彌遠等人責難,殿下考慮過這些嗎?”
被他的話所提醒,我原本熱烈的情緒有些平服下來,仔細的想了一下,發現他說得很有可能成爲現實,可是不這樣,那麼資金的缺口又如何解決,詢問道:“司馬主簿有什麼好辦法解決這些麼嗎?”
司馬風看了姿兒一眼道:“屬下認爲可以這樣,讓卓姑娘帶着殿下的玉牌公函去各路府,讓他們協助,但殿下不用行文,就讓卓姑娘用建康的難民爲理由去募集銀兩,這樣就算有人非議,我們也可說這是卓姑娘的個人義舉,殿下只是幫助卓姑娘一下而已!”
我當即頷首表示認可他的話,再對姿兒說了一些我所知曉的募捐常識後,這個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並讓姿兒明天就在建康城中先試行一下,特別是那條花街,更是重點照顧對象。那些人在這個時候還有錢玩女人,出點血也不爲過吧!
當我們將這些事情弄好後,我們剛好也回到了王府,我下車後,先將這個事情給陸望歸說了,讓他明天注意保護姿兒後,正準備要走,陸望歸突然問我道:“殿下,請恕望歸大膽,敢問殿下可是同龍戰天有了什麼協定嗎?”
我有些奇怪的問道:“這是誰對你說的?”
陸望歸低聲道:“司馬主簿當時說殿下和龍戰天有事情要商談,而一向兇名四播的龍戰天對殿下也沒有動手的意圖,望歸就猜測殿下一定和他有了什麼很重要的協議,並無人對望歸說。”
我點點頭,不置可否的道:“那你覺得本王和龍戰天交往有什麼不妥嗎?”
陸望歸搖搖頭道:“望歸不敢猜測殿下的意圖,知道殿下這麼做一定會有自己的道理,望歸可能不會明白,望歸只是想提醒殿下一下,魔門中人居心叵測,還望殿下注意。”
原來他是擔心這個,我放下心頭的擔憂,表示親暱的拍拍他的肩道:“本王心中有分寸,你能這樣本王很高興,明天可要幫本王好好的照顧姿兒,你可是知情人,當明白姿兒對本王的重要性吧!”
聽了陸望歸的保證後,我溫和的笑了下,就和正等着我的司馬風姿兒等人進入了王府。
進了王府,我讓司馬風儘快的去將我交代的事情辦妥,安排妥當趙彩雲等人的住宿後,又去看了下小三,發現他恢復的相當好,看來不出半個月,他又是生龍活虎的一條漢子了。
和小三閒聊一些讓他安心養病的話後,我就回到了書房。正想和姿兒調笑幾句輕鬆一下神經的時候,白女突然闖了進來。
在姿兒小筠識趣的出去後,我望着白女道:“有什麼事情嗎?”
白女用少有的一種帶點急迫的聲音道:“梅她們遇到強敵,菊受了重傷,想要我過去援助她們。”
我聽了猛的站起來道:“是何人?爲何事?”
白女答道:“她們找到了哪個寶藏,但是西夏方面也派人在尋找這批寶藏,梅她們一時失察,被西夏方面的人盯上了,當她們找到寶藏的時候,西夏那邊的人意圖搶奪,可是被她們所殺散。當她們將寶藏重新弄好,準備以後叫人來挖掘的時候,西夏的後援找到她們,讓她們將寶藏交出來,她們不同意就和他們動手,可是在西夏人中有個高手,將菊傷了,讓她們實力大減。梅設計擺脫他們後,他們還是窮追不捨,蘭竹也被他們所傷,手下也死傷殆盡,無法下才向我求援。”
我不滿的說道:“你還沒有說到底是誰傷了她們。”
白女冷冷的說道:“是殿下的太傅雲先生和西夏的武雲公主率領的西夏人。”
我先是一怔,才點點頭道:“原來是他,果然到了西夏。對了,你還沒有和她們說我的事情吧?”
白女點點頭道:“哪個時候殿下的身份還需要確認,我沒和她們細說。所以她們只是知道主人已經出現了,還不知道殿下就是我們要找的主人。”
沒有什麼猶豫,我知道這個情況後立即道:“你去將一道生叫來,他會找到人去幫助梅她們。”
白女出去後,我將小筠姿兒叫了進來,讓小筠給我準備了筆墨,寫了一封信。當我將信寫完後,一道生和白女也來了,揮手示意小筠姿兒先去準備明天的事情,晚上再來後,我起身迎向一道生。
等一道生對我行完禮,我冷然的道:“這次叫你來,是想讓你通知龍戰天一聲,本王需要他幫我去救梅她們幾個,你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他。”
一道生看了我手中的信一眼,道:“殿下有事儘管說,屬下定當爲殿下效勞。”
我也不想和他廢話,將手中的信遞給他,說道:“你將這封信給龍戰天,他看了話願意幫本王去救梅,就讓他告訴雲先生,如果雲先生不將梅蘭竹菊四人給我完好無恙的送回來的話,本王當和他勢不兩立。這封信裡已經蓋了本王的私人印章,雲先生認識,如果雲先生不相信龍戰天的話,就拿這個信給他看。你明白本王的意思嗎?”
一道生點點頭表示明白的時候,白女開口道:“殿下說這麼重的話,雲先生會聽嗎?”
我哼了一聲,道:“雲先生和本王交往也有段日子了,本王一直對他尊敬有加,他如果顧念本王這點情分,聽到本王這麼重的話後,不管他如何不滿,他也會照本王說得去做,等他回來本王對他道歉就是。可是如果他鐵了心這次要爲那些西夏人得罪本王的話,那本王和他以後有仇無恩,那還用的着和他客氣嗎?你和一先生一起去見龍戰天,將梅她們的情況也補充一下告訴他,讓他心裡有個底。”
白女還是有些擔心的說道:“如果龍宗主不願意去怎麼辦?”
我自信的道:“你到了龍戰天那裡就會知道答案,本王猜測他一定會去的,不然他也就不夠格做本王的師父了?”
見到我這麼說,白女沒有再說什麼,和一道生一起走了。
他們走後,我還是有些放不下梅她們,轉了幾圈,發現除了這樣也沒有什麼別的方法可以在不影響我現在大局的情況下幫助梅她們,這讓我感到自己手中的資源還是太少。
“看來要加快培養自己手邊可以絕對掌握的力量啊!”我拍拍額頭,自語道。
知道現在自己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就放開這個事情回到桌前,拿起筆開始寫如何辦軍校以及要什麼人先來參加這個軍校。
當我一氣呵成寫了十幾張紙,纔算初步的將我的想法表達出來。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讓他們明白軍校就是用來培養將軍的,也就是專業的軍人,爲這個文弱的時代加入新的活力,我相信只要我的設想能夠實現,將這個軍校發展下去,到底可以誕生出多少好的將軍是沒有人可以預料的,到時候一定會讓這個時代的人知道職業軍人的厲害。
滿意的再看了一遍自己寫的東西,就將這些紙張整理好,用一個鎮紙將它們壓上後,活動了一下胳膊,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筋骨後打開書房的門出去散散心。
在幾個護衛的陪同下,我來到王府中的花園放鬆放鬆自己。
我這個花園雖然不小,可是顯然缺乏護理,雜草叢生,野花比栽種的花要繁盛的多,雖然已經快到深秋了,可是除了爲數不多的一些早開的菊花正在顯示自己的風采外,還有不少的雜草野花不甘示弱的表達自己此刻的燦爛,不讓菊花專美於前。
我停在一株菊花的面前,看着它,我想到了此刻正遭受危險的那四個丫頭,心中猜測雲先生這麼幫西夏到底是爲什麼?想了一會兒,沒有什麼答案,我長嘆一聲,喃喃道:“該做的自己都做了,其餘的就看她們自己如何來度過這次危險吧!”
將這個問題放下後,正想去找小筠和姿兒她們,看看她們爲明天募捐準備如何的時候,一聲清脆的聲音喊道:“皇兄,你原來在這裡,讓彩雲好找。”
我聞聲看過去,發現彩雲正在向我這邊走來。
看到她後,我微笑道:“原來是表妹啊,有什麼事情嗎?”
彩雲走到我身旁,對我行了禮後,溫和的道:“皇兄,在外人面前最好不要稱呼彩雲爲表妹,不然讓別人聽去會讓人非議的。”
我知道她也是擔心我這麼稱呼她,讓我哪個名義上的父皇知道後,會斥責我。心中感受到她對我的那種關懷,雖然很舒服,但是面上卻淡淡的道:“誰要說就讓他去說吧,不過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本來就是我的表妹不是皇妹,稱呼你爲皇妹,我覺得對姨娘對你都是一種侮辱,你放心,在適當的時候我會將姨娘的事情說出來的,讓那些愛說的人去說個夠。對了,你還沒說你找我幹什麼來了?”
彩雲聽了我的話,眼中流露出一種高興和意外,面上淡然一笑道:“不知道表哥這麼有豪氣,相比之下彩雲到是小氣了,其實我找表哥是因爲從卓姐姐那裡聽到表哥因爲那一百五十萬兩銀子的事,而要去做什麼‘募捐’彩雲覺得這個事情彩雲也有責任,所以彩雲來找表哥,想讓表哥答應讓彩雲也去幫忙。不知道表哥覺得如何?”
我爽朗的說道:“原來是這件事情,你要去就去吧,我想姿兒那裡正缺乏人手,你去也好幫點忙。你來就爲了這麼個事情?”
彩雲搖搖頭道:“還有一個事情,就是彩雲想代母親和李伯伯對錶哥說聲對不起,我們不知道原來表哥也很差銀子,如果我們知道,就不會同意哪個龍叔叔的提議,讓表哥如今這麼爲難。”
聽了這話,我沒有馬上回答,反而走到一株已經開始凋謝枯萎的鮮花面前,將彩雲叫來後道:“你看這些鮮花,它們也有自己盛開的時刻也有枯萎的時節,無論盛開和枯萎,鮮花都有自己的季節。姨娘和姑父他們能夠放心的離去,就是知道他們到了要離開的季節,而我那些銀子就是讓他們明白這點的誘因。我這麼說你可能不明白,可是以你的智慧想想行宮裡的事情,你就會明白的。”
彩雲這時面上露出一種思索的表情,過了一會兒才道:“表哥的意思是說,當表哥和母親見面後,表哥的表現讓母親和李伯伯感到了放心,所以他們才離去,知道表哥不會讓他們失望,而讓他們明白這點的原因就是,表哥在被脅迫的時候表現出來的那種從容讓他們覺得表哥是個可以相信的人,對嗎?”
我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姨娘就是知道他們的季節已經結束了。如果不是因爲那些銀子,讓姨娘和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互相瞭解,姨娘他們就算走也不會走的那麼灑脫的,放下一切去追求新的生活。能夠讓姨娘放心的將你交給我,那些銀子可起了很大的作用,就憑這個,表哥就不會後悔,你又何必放在心上。要知道你可是姨娘的心頭肉啊!如果真說起來,是表哥賺了纔是,你現在來對我道歉,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標準的一個苯丫頭。”
彩雲被我故意變聲的語調給逗樂了,但是並沒有如同姿兒小筠一樣和我調笑,只是笑笑說道:“表哥原來早就明白是這個原因才讓母親決定將彩雲放到表哥身邊,爲什麼不早告訴彩雲了?害的彩雲自己猜測了好久,也不敢肯定。”
我故做驚奇的道:“哦,表妹,你還不知道啊,當初表哥我和姨娘說話前,你好象就對我這個表哥留上心,還暗地裡幫了表哥一個大忙,那又是爲什麼了?”
彩雲這個時候鎮定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反駁道:“如果不是表哥你說哪個天舞的故事的時候,表現出來的那種表情讓彩雲對錶哥你有了一些瞭解,彩雲纔不會幫你了。”
聽到彩雲說起天舞這個名字表現出來的那種淡然,我心中這個時候有了一種明悟:天舞已經走了,如今在我面前的是我的表妹趙彩雲,就像我現在是趙昀一樣,一切都已經不同了。
明白這點後,我突然對着彩雲問道:“你相信天舞如果遇到她的愛人,就算他們的樣子已經和以前不同了,他們之間還可以有新的開始嗎?”
彩雲回望着我,肯定的道:“只要雙方可以相遇,就一定會有一個新的開始,彩雲相信。”
聽了她的回答,我笑了一下,轉過頭,望向面前這株開始枯萎的鮮花,說道:“是的,就向這株花來年會重新盛開一樣,只要信念不滅,就算一切變的都不一樣了,但是仍然可以有個新的開始。”
在這個時候大家都沒了說話的興趣,默默的感受着現在這種難得的氛圍,接觸自己心靈中那種莫名的感悟來充實自己,讓自己的靈魂得到一次昇華,獲得新的靈思。
不知不覺間我和彩雲靠的相當近了,等我不小心撞上她,將彼此驚動後才發現這個情況,彩雲有些羞澀的笑了一下道:“那,表哥,我們就這樣說好,明天我就去幫卓姐姐去了,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說完,快步的從我身邊逃了開去。
看到她不好意思的樣子,我會心的一笑招呼這個時候遠遠走到一邊的幾個護衛一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