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吉如遭雷劈,呆愣當場!不僅是何元吉,連何里正都驚呆了——百味樓的大廚啊!這這這……居然還是如意?
何里正乾咳幾聲,好心的做出解釋:“李老闆……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何家村的何如意……怎麼也不可能做貴寶店的大廚啊!她……”
李恆才擡手製止了何里正的話:“何里正,李某既然今天來了,自然是打聽清楚了,如意姑娘能不能做我百味樓的大廚,李某心中有數,現在李某隻希望何里正能爲李某行個方便。”
何里正和何元吉對視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何里正到底要穩妥一些:“李老闆,這如意姑娘,我們何家村的確是有一個,您既然來了,不妨在我家中先候着,我先去將如意找來,您再看看是不是您見過的那位姑娘。”
李恆才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何里正是個說做就做的行動派,很快就去何家將如意請了過來。如意出門的時候,吉祥還躺在牀上休息,如意原以爲里正是爲了何遠的事情,可當她瞧見李恆才的時候,就什麼都明白了。
李恆才一看到如意,整個人激動地都站起來了:“就……就是她!里正!這位正是李某找的姑娘!”
何里正不淡定了,何元吉也不淡定了,何元吉急急走到如意身邊:“如意,這到底是咋回事啊!?那日你到百味樓,是去做廚子!?”
如意從進門開始就一直不動聲色,現下一屋子的眼珠子都看着她,她一絲絲緊張都沒有。她坐在椅子上,知道這李老闆是專程來何家村請她做大廚,這纔不緊不慢道:“李老闆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我家中尚有姊妹,姐姐臥病在牀,弟妹年紀尚小,鎮上與村子隔得有些遠,如意實在離不開半刻。”
李恆才何其精明,幾乎是兩眼放光:“李某還當是什麼事,姑娘放心,我百味樓的大廚自是不比別家,姑娘仍舊可以照顧家人,酬勞方面更是好說!”
這誠意實在是太足,聽得何里正和何元吉都是一愣一愣的!
如意聞言,微微一點頭,坦言道:“李老闆是生意人,生意場上講的就是信譽,酬勞方面暫且不談,不如來談些別的。我聽聞李老闆此次急招大廚,是爲了一位大人物,想必要招待這位大人物,就不會是一道虎皮尖椒就可以交差的吧?”
李恆才眼中光芒一閃,大笑出聲:“看來,如意姑娘已經是胸有成竹了!”
“李老闆先別急,如意還有話說。”
原本以爲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可三言兩語下來,李恆才越發覺得這小姑娘並不簡單。心思縝密,考慮周全,也讓他越發相信,這何如意定然是有些本事。
李恆才微微一笑:“何姑娘但說無妨。”
如意一點兒不客氣:“第一,如意乃未出閣的女子,若是做百味樓大廚,勢必整日與男子打交道,是以,如意的第一個條件,是要有自己的廚房,所有的鍋瓦瓢盆,全部都要按照我的規定去準備!”
口氣還真不小!李恆纔有些意外,就算是他百味樓裡資歷最高的師父,也沒有提出過這樣的要求!李恆才微微一怔,不置可否,示意她繼續說。
如意勾勾脣角:“第二,所有如意做出的菜式,必須在菜式之後標註,但凡有盜用嫌疑者,如意定然追究到底!且每一次的新菜,由客人點單的數量,我與李老闆三七分成。”
何里正和何元吉皆倒抽一口冷氣,連李恆才都忍不住笑道:“這個說法可真是新鮮,雞鴨魚肉,還不是你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如意姑娘的確是有些本事,可千萬別是自吹自擂。”
如意並不在意:“第三,我不會與百味樓定下任何契約,百味樓也不可以任何形式束縛如意的自由!如意賣的是廚藝,不是如意這個人。”
三個條件,卻已經足夠讓在場的人目瞪口呆,何元吉和何里正自然不必說,就連向來見多識廣閱人無數的李恆才,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從未聽過這麼可笑的要求!他臉上的笑容早已不是淡定自持了,而是一種不可思議的笑。
如意從他的神情就已經看清了他的心思,不慌不忙的起身:“如意也知道李老闆是個商人,自然不會做虧本買賣,如意有一個建議,不知李老闆是否願意一聽。”
李恆才今日算是大開眼界,聽了剛纔那些匪夷所思的話,現下也淡定了:“呵,說說。”
如意淡然一笑:“里正的四十大壽,如意自請爲廚,所有菜式,都有如意一手承辦,若李老闆有意,可前來試菜,也當是給里正的壽宴,增添一份福氣。不知李老闆意下如何?”
李恆才轉而望向何里正:“不知里正的意思如何?”
何里正如夢初醒,忙不迭道:“自然是可以的!”
話畢,他卻忍不住帶了些不信任的目光看着如意。
就在這時候,里正夫人又苦兮兮的出來了:“老爺,遠兒已經一天沒吃過東西了!這……這可怎麼辦纔好啊!”
何遠?
如意心中一動:“夫人,不如讓如意來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