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錫命和樑漢彪的突襲隊屠滅了晏府、縣衙、河清海晏武館和致遠鏢行,並把晏狗官的首級掛在了縣衙大門的頂額上,就發射了響箭,圍在城外兩個大隊,就儘量不弄出聲響,衝進城裡,按照地圖上的方位和目標,誅殺那兩家賭館、兩家青樓和五家爲富不仁的大戶,嚴錫命則叫第一、第二大隊的將校,各自回到他們的隊伍中,去親臨指揮殺滅那幾個目標後的善後事情和給百姓分發錢糧的事情,要他們完成任務就回軍營。
縣衙這邊,嚴錫命和樑漢彪就帶突襲隊先回了軍營。
再來說說第九大營的戚家麒,他們的任務是博愛,不但離沁陽最近,而且博愛縣城內的武功力量,比焦作都還要弱一點兒,縣域又很小,戚家麒卻會混元功,武功超強,第九大營來清剿博愛,說是泰山壓頂之勢,也一點不爲過。不過,戚家麒還是先派了探子,他自己也去踩了點,這纔開始行動的。因他這個目標太不經打,就沒有惹眼的故事了,此處就略過了。
第十五大營的辛慎,抓到的目標是武陟,這武陟縣,比博愛稍大一點兒,還有河防可吃,縣裡的武功力量也要強一些,還有一股水匪,但辛慎是個四象功高手,而屬下同樣高手如雲,雖說對手要比博愛強一些,但在辛慎他們面前,也就是一堆壘卵,同樣無故事可擺。
卻說第十七大營的曹樹人抓到的修武,因離沁陽要隔得遠一些,他們是抓到任務後,當天就作好了準備,第二天早晨,在嚴錫命他們還在吃早飯時,曹樹人的第十七大營就已經走出二三十里地了,所以雖遠一些,當天稍晚點兒,還是趕到了修武城外七八里地紮下了營帳。
第十七大營一到修武城外,當時就一邊等晚飯,曹樹人就一邊安排好了第二天去打探情況的探子,這曹樹人,辦事可謂是雷厲風行了。
打探的結果是,修武縣城的武功力量雖然不弱,但第十七大營的主將曹樹人是會伏虎功的主兒,同樣是手下高手如雲,對付那些一般高手,完全不在話下,一般練家子就更別說了。但是,他們卻另外探得,修武的知縣,與城北幾十裡遠的雲臺山摩雲嶺的假隱士雲山怪客過從甚密,而且順便探得那個雲山怪客年已逾古稀,卻鶴髮童顏,身輕如燕,據說身懷的九宮圖功夫,已有一甲子的功力,這就遠不是剛練足十層功力所能相提並論的了!並且,那雲山怪客並非像一般隱居者那樣,偶爾收徒爲生的,他手下還有八個堂主,都是清一色的九宮圖高手,而且還都是雲山怪客的徒弟,每個堂主手下各有十幾二十個嘍羅,實際上就是一個江洋大盜老窩,對方圓百里危害不淺!
於是,曹樹人在聽取了探子彙報後,屠滅了縣城縣官和富惡,並派出了清剿鄉里的隊伍後,手頭空了下來,就給嚴錫命修書一封,說他們清剿完修武全縣裡正富惡後,就在修武縣城裡等候嚴錫命,一起共商剿滅摩雲嶺的對策。
所以,嚴錫命拿下焦作縣城後,在各大隊清繳全縣鄉里之時,就收到了曹樹人派人送來的書信。
這個雲臺山摩雲嶺,位置與焦作和修武是三角之勢,雖然離修武更近一些,但也是焦作西北面近百里遠的一大禍患,也與晏狗官過從甚密,當然也是嚴錫命要考慮剿滅的目標。只不過,嚴錫命知道得少一些,而且是計劃清剿了焦作城鄉後,再來考慮打探和剿滅摩雲嶺的,沒想到曹樹人已經打探清楚,並派傳令兵把詳情都送來了!
嚴錫命隨即修書一封,告訴了曹兄自己這邊的進展,以及對摩雲嶺的打算,要曹兄清剿完鄉里後,封鎖住消息,務必在修武等他們到了再對摩雲嶺採取行動。
打發走曹樹人的傳令兵後,嚴錫命和樑漢彪商量道:“樑老弟,你看,曹兄那裡離摩雲嶺近一些,可能摩雲嶺與修武的官場更密切一些,曹兄都已經把摩雲嶺的情況打探清楚了,樑老弟你看,這假隱士雲山怪客,既然有一甲子九宮圖功力了,他手下還有八個堂主,每個堂主手下有十幾二十個嘍羅,嘍羅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但那八個堂主,個個都是你我這些人的對手,就不知那假隱士,一甲子功夫究竟有多厲害!樑老弟,你估計,憑我們和第十七大營,能有勝算嗎?”
樑漢彪想了想,說:“之前,我們還沒有和達到一甲子功力的高說動過手,也不知一種功夫,達到一甲子功力時,究竟能比剛練足十層功的功力有多大區別。不過,要是拼人多,我們肯定能把摩雲嶺給踏平了,可大軍對付一個匪窩,對不上陣啊?對付高手,還得靠高手,小弟估計,我們湊九十個高手,總能打贏他九個高手吧?”
嚴錫命說:“不妥,不妥,他那八大堂主,我們一個對一個,最多兩個對一個,也不見得就贏不了,這都不是問題,主要是那個假隱士,不清楚他的功力到底有多厲害,就算我們打不死他,也能累死了他,那我們就太費勁了,更主要是我們避免不了傷亡,我們這些好兄弟,可是要留着命來推翻朱明王朝的呢!”
“那嚴兄有何高見?” 樑漢彪問。
嚴錫命認真想了想,說:“但凡我們有把握的事情,難度再大,我們一不會去打擾八大王老弟,但這次所遇的這個假隱士,我們實在是心中沒底,依愚兄看,我們還是修書一封,說明情況,請八大王老弟給我們指示打法,你看如何?”
樑漢彪想了想,說:“爲了我們能避免傷亡,這樣也好!”
嚴錫命就叫來文算師,說清楚了意思,由文算師寫了書信,嚴錫命和樑漢彪都看過了文算師所寫,覺得很清楚了,就派快馬送到中軍去,面呈張獻忠。
張獻忠看過書信後,心裡想,曾聽師父說過,九宮圖,剛猛不遜於混元功,而又具有太極功的陰陽互生機理,如果練足十層,能夠與混元功打個不相上下,可見,這是一門頂級內功功夫。但單憑十層九宮圖,軍中好些高手都能打個平手,還有能夠勝過他十層九宮圖的,只是這個假隱士雲山怪客,有了一甲子九宮圖功夫,這就厲害了,還不知這怪老頭兒還有些什麼招數?師父就因爲有了一甲子日月神功,那可比咱這九層日月神功強了不知多少倍呢,而且師父兼會的太極宮和八卦功,也比普通高手的足十層太極功和八卦宮強了不知多少倍!這些,都是一甲子功力的實際效果啊!不行,切不可讓嚴兄和曹兄他們去犯險!
於是,張獻忠又把嚴錫命寫的書信交給景大山和吳剛看了看,說:“二位老兄,你們看看,嚴兄和曹兄能對付這個有一甲子九宮圖功夫的假隱士嗎?還有,那八大堂主,可個個都夠資格與嚴兄和曹兄一對一地搏鬥呢!”
景大山和吳剛說:“據我們所知,九宮圖與我們的三才功都有得一比了,而且這也是一門像我們的三才功一樣,所傳不多的功夫,有這種功夫的,就有八個人了,何況那個雲山怪客,有一甲子功力,那可是深不可測的呢,我們擔心,嚴兄和曹兄有可能要吃虧!”
“那就這樣,”張獻忠說,“我們豈能讓兄弟犯險?這幾天,就勞煩景兄坐鎮一下中軍,如有什麼事情,就全權代替小弟處理了,不要擔心處理得對不對!吳兄就隨小弟前去與嚴兄和曹兄會合,一起去見識見識雲臺山摩雲嶺的那個假隱士雲山怪客!”
景大山本來是很想去參加突襲的,但既然張獻忠這樣安排了,就說:“既然老弟已經決定了,軍中之事,老弟就只管放心好了!”
吳剛說:“那好,說走就走,我們跑快些,爭去跑到修武曹兄那兒去趕晚飯。不過,八大王老弟,這次可要給愚兄一個去會會九宮圖的機會喲!”
“放心,”張獻忠說,“這次小弟親去,是要到萬不得已纔會出手的,機會自然是要給功夫高的兄長們的!”
於是,張獻忠也不用修書了,與吳剛一道,由嚴錫命派來送信的傳令兵帶路,出了軍營,騎上雜役牽過來的馬,跟着四個傳令兵,一路放馬飛奔,不多會兒,就趕到了焦作嚴錫命軍營。
幾人見了面後,茶都叫雜役別沏了,張獻忠向嚴錫命說道:“嚴兄,樑兄,依小弟看,不如這樣,剿滅百多個山匪,不用帶那麼多隊伍了,你從清剿鄉里已經回營的將領中,挑幾個武功最高的將領,隨小弟去曹兄那兒,叫曹兄挑出他軍中的高手,派兩個大隊圍寨就足矣,我們去搞個突然襲擊,把這個惡匪窩給端了!”
嚴錫命就去安排了一下,帶上樑漢彪和六個已完成清剿任務回營的將領,連同張獻忠和吳剛,十人十騎,飛馬從焦作朝修武而去。
果然,一路飛奔,在焦作也沒多逗留,曹樹人他們剛開晚飯時,張獻忠一行人就到了。
幾人一見面,寒暄了幾句,曹樹人說:“今天幾位兄長來到兄弟這裡,兄弟就做主了,這會兒就懶得叫匠竈樁再備酒了,我們不妨到街上酒樓去,要個雅間,爲八大王老弟和衆位兄弟接個風!”
說完,回頭吩咐中軍雜役給十個將軍準備住宿,一行十幾個人,就來到街上一家大酒樓,要了酒菜,邊吃邊議怎樣來剿滅雲臺山摩雲嶺的事情……
修武到雲臺山摩雲嶺,還有好幾十里路。要是中午去突襲,沒準會遇到有匪徒下山去幹什麼事情,不能一舉全殲,所以,大家商定,也不等其他清剿鄉里的大隊回來了,派了三個留守的大隊配合行動,並把能組織的高手組織起來,連張獻忠他們,共有三十二人,突襲隊人數也就足夠了,就在第二天凌晨丑時,突襲隊帶着三個大隊,在兩個當地嚮導的帶領下,就朝雲台山出發了。
雖然月黑,但走得早,還是在天色尚未剛開亮口時分,就趕到了摩雲嶺,幷包圍了山寨,還特意派了一個大隊,隨嚮導繞到後山的那一面,好堵住山寨裡從暗道逃出去的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