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在開玩笑吧。”
離影不可置信的盯着牀上那個淡定的身影,誰能告訴他他崇拜了在麼多年的老大,是不是要玩死他,就光從這上到營地就要了他的老命了,還要一天折騰幾趟,他現在只覺得蛋疼。
徐崢不悅瞟了一眼那個誇張的身影,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剛要說些什麼,這時候門外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喂,屋裡那個,呃......長卿,你會不會做飯?”
離影怪異的往外看了一眼,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他說:“老大,你不跟我回去,不會就是爲了給他留下做飯吧。”
“話說他的背影是長得漂亮了點沒錯,但怎麼看都是個男的吧。”
青筋在他的額頭凸了凸,徐崢發現想要好好跟他跟他正常說話,那根本就是不可能事件,基本上外星人撞了地球都比這個概率大。
他不回去,根本就是想看看那方想殺他的人接下來會有什麼異動罷了。
“趕快給我滾,都說多少回不許叫我老大,你要是讓他發現你,你就捲鋪蓋收拾收拾滾回京城吧。”
“老......我先滾了。”
離影根本就來不及更多的抱怨,因爲一直在門口的白淺沒有等到徐崢的回答,已經奇怪的放下手中的草藥,走進來了。
離影不得不在一次從後窗戶翻出去,不巧正好掉到了冰層上,腦袋上磕出了一個包,發出一聲悶響。
“什麼聲音,你聽見了麼?”白淺疑惑的擡起眼,看向側臥在牀上的徐崢問道。
徐崢目光落在窗口,悶着笑說:“沒。”
簡單幹練的一個字,一如他鐵血的風格,而讓白淺詫異的多看兩眼的原因是......他竟然笑了,雖然只是淺淺的一閃即逝,但他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這個從醒來就沒有表情呆板的冰塊臉竟然笑了,他竟然會笑?
頓時他就有一種被雷劈到的感覺,詫異的看向窗子外面,貌似除了一陣明媚的陽光和外邊單調的白似乎看不出來什麼了吧,等他好奇的繞了一圈回來再看那個人時,徐崢早已經閉上眼睛恢復成原來來理不理人的樣子了。
“喂......長卿,你會不會做飯?”
肚子不正常的聲音,讓他猛地想起原本的目的,逸之努力地讓自己假裝無視那個躺在牀上裝死的大爺,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順一些。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奈何他不會做飯,所以......還是老實點比較好。
“我?”徐崢聽見他的話詫異的睜開眼睛看向他,有些不解,不是應該他做飯麼?
“對啊,呵呵,那個我不會做飯。”
逸之努力讓自己沒看見那個沒有表情的臉上赤果果的嫌棄,沒看見,沒看見。
“你不會準備讓我一個起不來牀的病號做飯吧。”
徐崢似笑非笑的挑挑眉,看,他有充分的理由要求休息,雖然他真的不太會做飯。
“呃......。”
“你一個人在這裡住的時候不應該是自己做飯麼?”
徐崢看向他深邃的眼帶着疑惑,照理說生活在這種地方說他不會做飯,應該沒有人會信吧,深山峽谷裡的上哪去買飯,不會做飯早就餓死了。
見他這麼理所當然的反問,逸之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他能說從小到大都是瑾落師兄給他做好飯放在桌子上麼?他能說他被師傅趕下山走的比較倉促沒來得及帶一堆乾貨麼?他能說他還沒來得及聯繫上瑾落師兄給他做飯麼?
不能,當然不能,雖然他臉皮是厚了那麼點,但是真心不想讓這個人沒有下限的鄙視他。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逸之他不得不咬了咬牙硬着頭皮往外走,走到屋門口的時候還不死心的問了一句道:“我做的真的很難吃,你確定你不考慮一下麼?”
而牀上的人根本就沒有搭理他,乾脆就閉上眼睛沒有表情的轉了個身,背對着他。
“嘭”
逸之狠狠地甩上了房子的門出了門,蹲在地上對着剛剛擺好晾曬的草藥發愁,爲難的看了一眼廚房。
但願......但願不要在像幾年前一樣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發了一會呆,不得不認清現狀,認命的站了起來撿了些柴火進了廚房。
這個火該怎麼點,上次看師兄好像是吧柴火堆到那個窟窿裡吧,應該是這個樣子,逸之乖乖的把抱進來的柴火都堆到了竈臺裡,點火好不簡單麼,運起內力,竈臺裡的木材一下子就着了起來。
火起來了,逸之得意的笑笑衝着徐崢所在的那個屋子津了津鼻子,再一回頭的時候就被滿屋子的黑煙嗆得直咳。
沒一會兒工夫,火勢就不受控制起來,噼啪的火光沖天而起,已經傻眼的白逸之站在原地連跑都忘記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都薰變了色,一襲素雅的白衣更是蒙了塵。
濃烈的黑煙,很快的將附近所有的空氣都薰變了顏色,就連在內屋休息的徐崢也不能被倖免,他第一次他承認他開始質疑自己的決定了,他不應該相信那個長得比姑娘還漂亮的公狐狸。
本來逸之出門以後因爲疲憊他很快就睡着了,要不是屋子裡面的煙霧太大將他嗆醒,勉強忍着身上的痛楚的跑出屋子,他百分之百相信今天晚上他們兩個人肯定都沒有地方住了。
推開門的時候離他住的那個屋子不遠的廚房已經全部都着了起來,明亮的火光旁邊還傻傻的站着一個人,就連自己的衣角都燒着了也沒發現,委屈的看着沖天的火光,讓想要好好大罵他一頓的徐崢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只是緊緊的抿着脣站在那。
那個灰濛濛的身影,眼角帶着朦朧的水光瞟了他一眼,委屈的讓鐵血的他也跟着心下一軟,臉色和緩了一些。
白逸之看他什麼也沒說,哇的一聲就衝到他的懷裡抱住他,哽咽的抽泣了起來。
神色複雜的看了看懷裡哭的委屈的少年,長卿身子僵硬的任由他抱住沒有推開他,第一次他發現原來男人也可以這麼柔軟,哭並不是女孩子的特權。
他從來都沒有哭過,因爲他的父親告訴他男人流血不流淚,所以他不會哭也不能哭。
只是......這個人,這個奇異的少年他哭了,哭的那麼傷心,哭的他第一次拋棄了心中的想法,覺得心有點疼,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只能默默地提供自己肩膀,他覺得逸之應該是真的傷心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不由自主的環住少年單薄的肩膀,低聲哄着他,帶着自己都不曾想象的溫柔。
“喂,長卿,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笨?”
徐崢低下頭對上的是少年水潤的明眸期待的看向他,如果是之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嘲笑他,此刻他卻笑不出來只是僵硬的搖了搖頭。
目光不自覺的放到了不遠處已經燒焦的廚房上,古銅色的皮膚上染上了可疑的潮、紅。
“其實......長卿,你除了呆一點悶一點冷一點不會說話了一點,人還是不錯了。”
徐崢的脣角因爲聽完他的話不自然抽、搐了一下,這是誇他呢麼?
眼看着他還要繼續說話,徐崢臉色難看的將話截了過去,低聲說:“沒事的話,我想我們應該想辦法將火勢止住,如果你不想晚上沒有住的地方的話。”
這是逸之才後知後覺的回過頭看向已經燒焦的廚房,因爲是颳起了北風的緣故,原本已經降下去的火勢又重新的燒了起來,並且將旁邊原本沒有燒到的地方也撩着了。
“該死的,你怎麼不早說。”
白逸之看見點着的曬藥架氣呼呼的踩了他一腳,那可是他辛辛苦苦積蓄了幾年的結果啊,當時怕被師傅給霸去,天天明防着暗擋着的,現在可倒是好了一把火都給他燒沒了。
白、皙的臉上因爲被燻黑了,根本看不出來已經漲紅成了一片,徐崢無辜的看着他怒氣衝衝的背影,無奈的聳了聳肩,勉強的撐着身子去提了幾桶水跟着逸之一同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