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二章 堅持國家倫理
強鄰說:“這樣的話,我們漢人和日、俄一樣,都是外來的?”
張雨亭說:“是的。日本把俄國打跑,所以取得了東北的鐵路和礦山權力。那時候我還是小孩子。日本和我本來關係不錯,但是被郭鬆齡造反時候,關係搞壞了。”
這時候,東北境內前敵總司令,參謀總長臧式毅已經下達了對日軍反擊的命令。
張雨亭說:“這樣,蔣介石的壓力大了。布柳赫爾,他們叫他加侖將軍,也調兵到西線了。”
強鄰告別,到航空7師報到,那是馮鏞-凱茜航校創立的。
國家安全事務助理現在還是顧維鈞,他的外交秘書是凱茜朱培妍。
現在兩個人召集國家大員,討論外交局勢。
潘馥內閣,就是一個商業和民政內閣,國家大事他們只管商業和民政。
司法部的大理院名義上歸屬他們,但是人家獨立辦案,隨時可以拘傳總理。這是一個法統還在的年代。所以他們對大理院事務,插不上手,只是負責商業和民政。
好在各家也不干涉商務、政務。
但是戰爭越來越大了,政務壓力大,商務壓力也大。
好在軍火都是算錢的,商人們還是有利潤,就是財政軍費開支太大了,弄得很多民用建設開工不了,比如京城下水道的建設,都是官員們帶着市民義務在做。
潘馥說:“凱茜姑奶奶啊!你就不能服個軟,不提英、法那些陳年濫賬目?日、俄不是好東西,但是英、法對我們可是夠意思啊!”
凱茜現在也不是那麼浮躁了。有師兄比爾李的陪伴,自己的心情一直比較穩定。
顧維鈞曾經是張作霖進京前的留守內閣總理,潘馥當時是奉系推薦的財長。所以顧維鈞當過他的名義上司。
顧給凱茜學妹解圍,說:“馨航兄啊,軍國大事,不是讓步就行的。這次召集各方開會,就是研究一下,與英、法談不攏之後怎麼辦?”
潘馥馬上淚如雨下,說道:“這可怎麼好啊!剛剛過上好日子啊!我現在不貪、不官僚,孩子都去上洪憲學院了。我想做個好人了。張宗昌張效閔這個王八蛋都在做好人啊!做好人怎麼這麼難啊!”
參加會議的還有另外一個體系,就是大帥府正在籌辦的國防委員會,籌備委員長是胡適之,他的主要幕僚是張申府張崧年,還有留德、留蘇的劉安恭劉季良。
胡適之說:“潘總理,你這是做什麼?哭諫麼?好人也是要經過磨練的。”
潘馥說:“胡適之,你是好人,也是知識人。你也是明白人啊!我不是你們好人圈子的,但我現在正在學習啊!你說,還有誰指責過我們政府?”
胡適之說:“是的。你的努力我們看到了。現在是我們國家大事,軍國大事。不是你想好就好的。關鍵時候還是要鬥爭。”
劉安恭說:“是啊。不鬥爭肯定不行。資本家與工人要鬥爭,國家之間更要鬥爭。這個世界沒有鬥爭是不可能了。”
潘馥說:“這個真的不是我的強項啊。我看你們是不是先把我這個總理換掉?來個戰時內閣?我現在真的是心裡壓力太大啊!我保證做好秘書長的工作。”
顧維鈞說:“你自己跟大帥去說吧。你現在幫助我們分析一下局勢。”
潘馥答應了。但他的幾個部門的閣員和幕僚中,秘書長許寶蘅說:“這件事情還是作爲一個議案。不是我們不重視權力,實在戰時內閣也是國家大事。”
潘馥說:“許寶蘅許季湘先生在我這吃飯,不是人家就應該就任這個秘書長。”
顧維鈞說:“季湘先生的高明我還不知道麼!你們既然這麼說,我也就替大帥議論一下。這是我的原則,不能因爲戰爭就插手政務。”
交通部長常蔭槐說:“戰時的事情與平時根本不一樣。鐵路調度與商務運輸,都要有一個決斷。”
胡適之說:“國防籌備會有一個計算,我們認爲戰時運輸可能還要啓動人力運輸、畜力運輸,否則很難達成這麼大的戰役規模,除非鐵路都是雙線的。”
顧維鈞說:“戰時內閣?看來一定要這麼做了?”
胡適之說:“說清楚就行了。戰爭結束的時候,戰時內閣就結束。轉交權力給潘總理。”
潘馥說:“我倒是願意擔這個名,也願意進行戰後的善後。畢竟這兩年我很長時間都在善後。”
凱茜說:“既然討論,就弄出一個人選給大帥參考,免得大帥弄一個老弟兄過來。”
常蔭廷笑到:“那幫老弟兄現在還整天罵你呢?”
凱茜說:“我不怕他們了。戰時內閣主要是軍事計劃優先,整個國民體系都要納入計劃,似乎國防委員會的計劃體系就是的。”
胡適之說:“我們只是一個計劃體系,有一個軍事後勤執行體系。但不是生產體系。生產轉入戰時,那還是需要內閣配合。”
常蔭廷說:“我們與蘇聯不一樣。我們內閣,平時對生產體系也不管!完全是商人根據市場自己進行調節的。有些軍需是與軍事計劃掛鉤,但是大部分工廠與軍需沒有關係。”
瞭解蘇聯系統的劉安恭說:“這樣就不行了。我們得把這些工作做起來,民間的生產能力,我們心中要有個底!”
常蔭廷說:“我們知道這些商號工廠,他們還是要登記領工商狀。但是具體的生產能力,設備能力我們都不知道。我們一般通過商會進行了解。”
顧維鈞思考一下說:“這樣行不行?你們國防委員會取代內閣權力,實行大元帥府授權的軍事管制。潘總理稱號不變,負責外務交涉。將來權力換回來的時候,還方便。”
常蔭廷說:“整個內閣都在國防委員會的控制之下是可以的。但是必須組成一套班子,不能沿用“給內閣下命令,內閣再去建設一套班子”的方式。那樣效率低下,容易誤事。”
顧維鈞說:“是啊。國防委員會直接就是戰時內閣!潘總理讓出位置,保持名號。其他都被國防委員會接手,你們內閣不用擔心,肯定是要增加人手,而不是裁剪人手。”
許寶蘅說:“這樣就對了。就是原來的軍部直接管理政務。我看這事行!不能誤事啊!戰四國,生機渺茫,不能掉以輕心。”
顧維鈞說:“季湘兄三朝元老,辦事穩重。但是你留任秘書長,年紀太大了。你跟着潘總理,準備日後接受權力吧。”
許寶蘅說:“我現在就是家事拖累,否則早就讀書、寫字去了。”
顧維鈞說:“此戰過後,如果江山還在,我就會弄一個公務人員的退休條例。我們的老政客外交家,到處飄零。人風流,老婆孩子又多。真的是不好過日子。”
許寶蘅說:“我們這些老人,原來都是靠朝廷。現在靠不住了,可是還是管不住自己的風流事。生一大推孩子,怨不得別人啊!”
凱茜說:“個人的事情放放吧。餓不着你們,有事情找我。現在我說下外交形勢。”
顧維鈞說:“你說吧。下面我們就是研究一下,我們的外交底線。”
凱茜說:“英、法政府不顧本國議會的議員們的抗議,堅持不還我們的庚子賠款,所以英、法還是要維持不戰不和的狀態。”
顧維鈞說:“單獨對抗日、俄,現在看,就是這個局面了。英、法這個時候提高了籌碼,還要維持以後的庚子退款方式,就是海關劃撥給他們銀行,然後他們再退給我們,按照他們規定的用途。”
凱茜說:“我們的外交要求是按照德國戰敗賠款方式,只是賠償直接損失!也就是說,不談軍費,不談懲罰的罰款。可是我們庚子賠款就是軍費賠款,還有超額的部分,那就是罰款了。如果德國也是這樣賠,那麼德國永遠也賠不起。”
常蔭廷說:“外交的事情,我參乎了前段。你們按照我們的要求談,根本沒有戲。”
凱茜說:“所以,戰爭是不可避免的。”
潘馥問:“我們一定要這麼做麼?比如,人家不要海關,不要以後的錢了。只是原來的錢也不退還了。吃進去的,怎麼還?尤其是日本,就是缺錢,早就做好了花錢計劃。”
凱茜說:“即使這樣,他們現在也不答應了。”
潘馥說:“我去看看,我就不相信英、法平時講究仁義,關鍵時候就張大口袋。”
凱茜說:“不用去了。他們不是針對個人的。”
潘馥無奈。這事情我們早先要價太高,沒有及時達成協議。現在人家提高籌碼,退一步人家也不答應了。
凱茜沒有理會潘馥的一絲不滿。這事情你能假設麼?假設沒有義和團,也就沒有庚子賠款。
該死的義和團!
顧維鈞說:“如果英、法敢加入戰團,我們就很難過了。所以,現在的問題就是囤積物資,加大石油開採、礦山開採,還有冶煉加工。對未來技術的研究轉爲現實武器開發研究。一切爲了戰爭。”
胡適之說:“還有兵員儲備。動員北洋老軍官出山,帶領民兵訓練,再次動員百萬直隸轄區的民兵,對付渤海灣登陸。”
顧維鈞說:“主力未來都會調走,加入對付日、俄的戰爭。英、法敢於登陸,就由民兵對付。所以北洋軍官也要出山,加入領兵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