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李君玉道:“我都聽你的,臨淄王與各王都在封國稱帝,他們必不能齊心。到了時機,只需各個擊破,不需幾年便能平定。”
“我知道你的能力……”沈君瑜笑了笑,道:“現在只等劉資回京了……”
“他會回來的……”李君玉笑着道:“趙王不容他走,他往那裡逃,還能逃到哪兒去呢?!遇到追殺,自然會再回來……”
沈君瑜終於鬆了一口氣,道:“現在所有準備,都只看眼前時機了。”
李君玉握住他的手,道:“你只需好好養身體,這些事情有我呢,我坐陣京中,亂不了!”
沈君瑜就是喜歡她這副自信的樣子。
李君玉見他沒有急着將手給抽出來,一時間心中十分高興,道:“君瑜,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你想要的天下……”
沈君瑜笑了笑,道:“好。”
而此時雲南與江南交界郡縣,千允默收到千機門傳來的密信,一時心中大喜,忙遞給慕容灃道:“大人,門主的來信,門主說到時機了……”
“好,好,好!”慕容沛也是大喜不已,道:“太好了,雲南大軍一直雄居不發,等待的就是這一刻。現在,可不就是討伐逆賊之時嗎?!”
“哈哈哈……”慕容沛展着信,輕鬆的帶着興奮的眼光笑了起來。
千允默道:“各王稱帝獨立,天下人心躁動,早已經對他們恨之入骨,臨淄王倒行逆施,現下正是征服天下之時……”
慕容沛哈哈大笑,道:“千兄,你說臨淄王爲何第一個稱帝,以他的個性,只怕不會這般急躁急進。”
“他與徐青已生嫌隙,加上被齊王等人逼迫,進退不得,只能先做個示範,以徵他們的心,齊王與劉王等人也怕他們被臨淄王利用,落得與燕王等人的下場……”千允默眼中有銳光,道:“可惜,一旦稱帝,就再沒有退路了……”
“正是這個理,看來臨淄王也走了一步糊塗棋。”慕容沛輕笑着道:“有意思,這個老東西,沒想到會被逼到犯這種錯誤……”
千允默大笑道:“沒了徐青,臨淄王再老謀深算,現下露出了爪牙與野心,也不足爲慮了,雖說他雄兵幾十萬,可不得人心,終落於下乘。再加上,他急不可耐的稱了帝,只怕徐青與他更生嫌隙……”
“就是這個理。”慕容沛笑着道:“真想知道臨淄王與劉王,齊王等達成了什麼交易啊……”
“烏合之衆,無非是各不信任,相互牽制罷了……”千允默笑着道。
說話間,楊千重已經喜悅的過來了,道:“暗探傳來消息,說是齊王等人,已經達成各諸侯各治的消息,他們互相約定,共同討伐京城暴君,但所佔據城池,皆歸各自所有……”
千允默聽了便笑,道:“還有這種事,哈哈,天無二日,國無二君,天下合久必分,他們竟然出了這樣的招數,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彼此算計呢……”
楊千重也笑,道:“雖說會彼此算計,不過若是真互相聯合起來,也不好對付啊……”
“大人可有籌算?!”千允默道。
慕容沛道:“就算他們聯連了大軍,不能齊心,到時,我且看他們腹背受敵之時,會不會相互攀咬。到時候,且看他們如何分兵應敵。現在只等玉兒一聲號令,我們就加緊攻城了……”
“大人好主意!”千允默笑着道:“到時且看這些烏合之衆,不能齊心之人,怎麼應對?!到時候,大人,公主,以及幷州的城池,甚至於中間的秦王之師,便能相互遙應,將叛軍截成幾對,再各個擊破,不足爲患。臨淄王走了一步臭棋,看來,想要解決他,並沒那麼難了……若是他一直隱忍不發,只怕他躲於身後,還很麻煩……”
“的確,所以門主的離間之計,的確高妙。”楊千重笑着道。
慕容沛也是欽佩不已,又笑着道:“臨淄王既然犯了疑心,也是自取滅亡,誰叫他走了這麼一招臭棋呢……”
想了想,又笑道:“現在,早先準備的神兵利器可以往京城密運了,務必要親自送到公主與門主手上,比起這邊。京城那邊更需要裝備。”
“早已經準備妥當,已經運了一批過去,接下來,會慢慢的打通路途,再送幾批,不會誤了公主的大事……”千允默笑着道:“現如今,公主終於到了展翅的時候。臣都已經迫不及待的等着這一天了……”
慕容沛哈哈大笑,道:“我的玉兒,就是戰神臨世,世間無其對手,哈哈……”
楊千重也輕笑。
慕容沛又道:“觀言兄估計也到了有用場之時,要完成了任務,他也能回來了,這段時日,叫他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和力氣,待他迴轉,我介紹他與你們認識,你們三人啊,都有共通之處,一定能一見如故。”
“求之不得!”楊千重笑着道:“底下的將士臣屬俱都過了一個好年,現下個個摩掌擦拳,待程觀言兄一回轉,便能如虎添翼了……”
慕容沛心下大悅,千允默也笑着道:“只等真正的號令天下之時。大人,到時公主一呼,定會百應,也不知是怎麼樣的得人之心。戰神威名,名震天下,整個中原都會震盪……”
三人笑了起來。是一種從裡到外的意氣風發,只等一時了。
且說程觀言,自從去了千機山附近以後就在附近紮下根來,然後發展了一些教衆。
耐心等了許久,終於等到千機門門主來信,一時心中大悅。
便開始散播李君玉的英明傳言,他在此的唯一目的,就是這個。自古神君臨世,必定會有一些祥瑞。正是造勢。
而很多的勢,都是人爲。門主讓他爲之,目的,也正是如此。
“終於到時機了……”程觀言輕輕一嘆,準備了這麼久,他在這一刻,終於派上了至關重要的用場。
早在他出來尋千機門的蹤跡時,沈君瑜早已與他聯繫上,準備許久,祥瑞之徵也一一的開始廣佈天下。
程觀言知道,只要等到最恰當的時機,他就可以回去了。
他還真懷念在雲南的日子。
而此時,臨淄王,不,應該說,自稱爲臨淄帝的臨淄王,自從舉旗後,並沒有想到他的舉旗,引起的是天下人的反感,而不是萬衆歸心。
他萬分惆悵,十分難堪,他興奮過後,已經開始反思,自己是否走錯了這步棋。
可是當時被齊王,劉王所逼,他必須做出一系列的反應,否則,便得不到他們的助力。共起大事。
因爲相互防備,因而他們都約定起了旗起了事。約定各封地各國自治,互不干涉。
然而,最初的興奮過後,他心中剩下的竟然是茫然與無措。
可他咬了咬牙,卻也知道,到了這一刻,再也沒有退路,只能往前進了。
一稱帝,就是叛臣,這個罪名是怎麼都洗脫不掉的,除非是以後能改寫歷史,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代價竟是這麼大。因爲,並沒有他想象中的一呼百應。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朝廷雖然名存實亡,但是,還是有號召力和影響力的,這個時候誰先稱帝,誰就先輸了,臨淄帝做了第一個蠢人。
可是,他不甘心。
既然已經迫不得已走到這一步,他也必須要走下去。
臨淄帝身上着黃色龍袍,然而心中卻並沒有多興奮,他咬了咬牙,召來心腹,道:“徐青在做什麼?!”
“陛下,徐大人他,對陛下所降下的官職,託而不授,怕是對陛下稱帝一事,多有怨言,每日只在府中喝酒澆愁……”心腹上着眼藥,道:“陛下,事已至此,無爲便是背叛,徐大人雖勞苦功高,可是,以後會如何,還不好說呢……”
臨淄帝眼神沉了沉,道:“事情不做都已做了,他還想做什麼?!”
“陛下莫憂,臣一定會緊緊盯着他,臣想,他萬不至於背叛陛下……”心腹道。
臨淄帝更加心煩意亂,道:“加緊操練兵馬,等化凍,要立即北上打仗,一定要打平了,以後江南一虞,纔不會有人肆意侵犯……”
“是。”心腹道:“有齊帝,劉帝一起,還有幾位郡守和刺史的兵馬,未必沒有一戰之力,陛下莫要太過憂慮,至於雲南方面,慕容沛沒那麼大能量。況且京城趙王的事還未解決呢,那個李君玉又沒有三頭六臂,憑她一個人怎麼對付得了這麼多的兵馬……”
臨淄帝陰沉着臉道:“不要小看她,也不要小看慕容沛,慕容沛將江南的退路給堵死,卻一直隱忍不出兵,這個人,一定有什麼計劃……”
他有些焦躁,到了這個時候才察覺到徐青的重要,可是這個徐青卻不再爲自己出謀劃策,莫非以爲他必輸無疑了?!
臨淄帝莫名的有了一些殺意,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慕容沛一直在廣納四方人才,對於叛軍,也是極爲容忍,收籠了不知道多少難民與降將……”臨淄帝道:“現在雲南軍中已經人才濟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