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雲泥之別

付家,上下老少,歡天喜地,只因聰慧美麗的付大小姐要出嫁了,而有人歡喜也有人憂,這會,付家書房內,付老爺的臉上,並沒有多少喜色。

“爹,您找我。”付玉瑩輕輕推門而入。

付老爺擡頭,挑眉看了眼付玉瑩。

“瑩兒,爹是最疼你,最寵你的,可你不能胡來啊!爹知道你聰明,可你畢竟是姑娘家,如今鳳陽城大街小巷都傳,你要和邵煜宸成親了,邵煜宸誰?你難道才認識他麼?”

“爹的疼寵,女兒記在心間,女兒願意爲了咱們付家,犧牲一切,絕對不會胡來的。”

付玉瑩低着頭,恭敬的說道。

“哎~爹也知道你孝順,可邵煜宸壓根就不承認這樁婚事,他若是真的不娶,你的名聲不就壞了麼?到時候你要怎麼辦?”付老爺嘆息,無奈的問道。人家不娶,他作爲老丈人,總不能硬嫁吧!

“爹放心吧!邵煜宸一定會娶女兒的,爲了那個小白菜,他也會。”付玉瑩眼神微閃,堅決的說道。

“這個小白菜,不過是一個鄉下的野丫頭,怎麼能跟我的女兒相提並論,瑩兒,爹相信,只要你和邵煜宸成親了,讓他知道了你的好,一定不會再管那個什麼小白菜的死活。”

聽付老爺這麼說,付玉瑩羞澀的笑了笑,她有這個自信,她相信,她這個名門大小姐,絕對不是她小白菜一個鄉下的野丫頭可以比的。

“爹,我只所以這麼執意的嫁個煜宸,也是爲了咱們付家,哥哥不成器,以後我還能幫襯着點,有邵家做後臺,相信以後不管誰見了咱們付家的人,都要禮讓三分,您老就可以安度晚年,不用這麼操心了。”

看到女兒這麼懂事,付老爺欣慰的點了點頭。

“不愧是我付家的閨女,和你的幾個姑姑一樣,爲了咱們付家,什麼都願意付出,有你這樣的女兒,是爹的驕傲啊!”付老爺站起身,繞過書檯,來到了付玉瑩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是高興。

“爹爹嚴重了,能做付家的女兒,纔是女兒這輩子最大的福氣那!”

見女兒懂事,謙虛,付老爺更加滿意了。

“嗯,瑩兒,爹疼你,寵你是一回事,可你要知道,這藥王可是咱們家的傳家寶,我可不不會答應你那給邵煜宸的。”

“爹爹安心吧!一個鄉下的野丫頭,藥王她還消受不起,即便您不說,我也不會答應的。”

“恩,這就好,那個小白菜既然中毒,也就早晚的事情,瑩兒大可不必着急,若是邵煜宸他前來求娶,咱們就勉強答應,若是他不來,那就早點送那個野丫頭離開,不能耽誤了你的終身大事。”

付老爺語重心長,一臉的關切,儼然一副慈父的模樣。

付玉瑩微微低頭,眼神微閃,到底是不能耽誤她的終身大事,還是不能擋了付家的財路?

城西別院,小白菜板着一張小臉,靜靜的坐在大廳內,屋內氣氛有些壓抑,李翠芝,桃夭,靈月,還有水月,都是沉默的看着小白菜。

“小姐,您,您真的不管不問麼?就這麼看着兩人成親?”

水月誰最先沉不住氣的,見小白菜久久不說話,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小白菜擡頭,慢慢的轉向水月,良久,才緩緩的開口。

“我雖不是生在富貴之家,可我對我的家人,還是非常珍惜的,我寧可做一個鄉下丫頭,都不願意換什麼富貴,我本可以和家人過着平淡的日子,卻因付玉瑩的妒忌,走上了這條路,我所承受的折磨,痛苦,只有承受了纔會知道,這一切,我不會一個人承受,我不知道我的未來在哪裡,我也不知道我和邵煜宸能走多遠,可是不管邵煜宸娶誰,我都不會阻攔,因爲我不確定,我能不能陪他到老,但是這個人,付玉瑩除外,我所受的苦,我一定會親手討回來。”

小白菜一言一句,說的明白,說的堅決。

“可,可外面,已經傳開了,說邵爺要娶付玉瑩,小姐,您快想想辦法吧!這這樣下去,他們就真的成親了。”水月皺起了眉頭,爲小白菜不甘。

聞言,小白菜無奈的笑了笑,她的話,水月還不明白麼?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她時日不多,又怎麼敢奢求太多,邵煜宸不來,她也心安,哪怕是有天真的支撐不住了,她也不會覺的太過愧疚。

“水月,別說了,小姐餓了,快去給小姐準備食物。”

“我…”見靈月要把自己支開,水月有些不甘願。

“快去,帶你出來,難道你還想讓小姐捱餓啊!”桃夭上前,不耐的推了一把水月。

“那好吧!”水月不滿的嘟嘴,小跑的走了出去。

“小姐,你準備怎麼辦?”靈月看着小白菜,嚴肅的問道。

“翠芝,作坊裡有多少成衣?”小白菜轉頭,看向沉默的李翠芝。

“小姐,作坊一直沒日沒夜的再趕工,咱們鋪子的衣服,全都是限量出售,每天只要賣到五十間,就打烊,所以,衣服積壓的有上千件。”

“恩,把衣服都拉出去,宣揚出去,爲了答謝新老顧客,賞衣坊所有的衣服,八折出售,另外,那些帽子,也都給我掛出去,用木偶做出來的模特,都給穿上衣服,擺放出來。”

“是,小姐,我這就去辦。”李翠芝點頭,匆匆離開。

“靈月,把涼蓆都拉出來,還有咱們做的草蓆,不管付家對門的鋪子租金多貴,都要給我租下來,涼蓆一定要比付家賣的便宜,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總之,半個月之內,不準讓付家有生意做。”

“小姐放心,布料,涼蓆,都已經到位,要賣給付家的那匹布料,我已經讓人和付家接上了頭,不管付家有多大的基業,這次都要讓他們狠狠地損失一筆。”

靈月名無表情的說道,小白菜早有打算,她也一直做好了準備。

“恩,你去盯着吧!”

靈月也離開了,桃夭向前兩步,湊到了小白菜的面前。

“小姐,那人家做什麼啊?”

聞言,小白菜擡頭,明亮的眼神,在桃夭的身上游移,陰測測的笑了笑。

“我上次做了兩件上好料子的旗袍,送給了春宵院的馮媽媽,請她幫了一個幫。我聽說這付家的大少爺,二爺,三爺,還有老爺,都喜歡去春宵院消遣,能不能拿到藥王,桃夭,就看你的了,我相信,乾孃教了你這麼多,你可不是白學的。”

聽完小白菜的話,桃夭魅惑的笑了笑,面上帶着幾分嬌羞。

“小姐高看人家了,人家勾引小姐這麼多次,都不見小姐上鉤,還有靈月,完全沒有反應,人家都很沒有成就感哪!”

“是麼?桃夭,這次保證讓你有成就感,付家的那些男人,就交給你收拾了。”小白菜冷冷的笑了笑。

“既然小姐這麼說了,桃夭一定竭盡所能的伺候好付家的幾位爺,不過,小姐,你是想蒸的,還是煮的?還是,混合的?”

聽桃夭這麼說,小白菜笑了,她對桃夭非常的瞭解,不是一般的重口味,這纔對上付家,付家的那幾位爺,怕是有福享了。

“你喜歡什麼就來什麼吧!”

小白菜的話語落,桃夭就雙眼冒金光,瘴氣林中的人男人少,女人少,還都是自己人,她早就想試試夫人教的那些東西了,一直沒有機會,這次終於機會來了。

“小姐,您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桃夭,付家的男人,好色歸好色,可不傻,你行事要小心,不可魯莽,有什麼事情,記着求救,不可逞強。”

見桃夭如此興奮,小白菜不免有些擔心。

“小姐,你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付家不是有個變態的二爺麼?我覺的,他就是最好下手的人,上次晚玉姑娘整的他現在不能人道,不知道他最近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新娶的兩個媳婦,都被他給活活的折磨沒了,既然付家的男人都這麼好色,那我就讓他們互相吸引一下,我只需要看戲,隨便給他們下點互相吸引的花花草草就可以了。”

桃夭說着,朝着小白菜眨了眨眼睛,興奮的有些站不住。

“小姐,我不多說了,先去看看啊!”想到那些美的不能看的場面,桃夭就忍不住趕緊實現。

“記着,小心點。”看着桃夭風風火火的樣子,小白菜仍舊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話音落,早已不見了桃夭的蹤跡。

“來人。”小白菜面無表情的喊了一聲。

“小姐。”一個身影閃過,一位黑衣男人,單膝跪倒在小白菜的面前,恭敬的等候指示。

“派人去保護好桃夭,不准她有任何閃失。”

“是,小姐。”黑衣人應了一聲,再次閃身,似乎從來沒有來過人。

付家生意也是做的不小,養的人,當然也不會少,一個鋪子一天到晚不進賬,這就是虧損,不緊是房租,還有人工。知道是賞衣坊這邊故意對着幹的,可也沒有辦法,衣服比不過人家,他們能怎麼樣?

“老爺,五個成衣鋪子,這一天,幾乎都沒有做到什麼生意?你看…”沒有生意,作爲掌櫃的,也很無奈,不得不到東家這邊來請示。

“還有咱們的涼蓆,明明兌出去的都比較便宜,可是對門突然開一間鋪子,他們賣出去的價格,比咱們進價還低,這生意,真的沒法做啊!”

“老爺,東街也是這樣,前兩天開的鋪子,生意都好爆了,咱們這邊,連個人影子都沒有。”

“老爺,西街也是這樣。”

聽着一個個掌櫃的話,付老爺臉子拉老長,鳳陽城幾條主街,一天到晚都沒有生意,損失嚴重。

“是不是咱們的鋪子對面,都在這兩天開了新的鋪子?故意和咱們對着幹?”付老爺冷冷的問道。

“是,是這樣。”前來請示的掌櫃,個個低着頭。

“行了,都回去吧!我會想辦法的。”付老爺嘆息,不耐的看了衆人一眼,白養了這羣飯桶,平時看着挺機靈的,到了事上,竟然還要來找他這個老頭子出主意。

“是。老爺。”

掌櫃的都走了,付老爺這纔對着管家命令。

“去讓人給我盯着邵府,竟然敢這麼大張旗鼓的給咱們付家使絆子,邵煜宸他也做的太過分了,這藥王就這麼好拿的?”

見付老爺陰沉着臉,付管家恭敬的點頭道:“是,老爺,我這就吩咐人去。”

“爹,也許你想多了,說不定不是邵煜宸做的哪!”管家正準備出門,付玉瑩迎面走了過來。

“不是邵煜宸?瑩兒,你可知道這些天咱們付家的損失?放眼看去,這鳳陽城內,除了邵家,誰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跟咱們付家對抗?你可不要護着他。:”見付玉瑩爲邵煜宸說好話,付老爺臉色有些不悅。

“爹,我是付家的人,即便我那天嫁給了邵煜宸,那也是付家的姑娘,流的也是咱們付家的血,怎麼會向着他,你想想,邵煜宸他要求着咱們付家送上藥王,有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咱們付家成衣坊生意不好,是誰搞的鬼?這涼蓆什麼的,都是誰弄的?”

聽到付玉瑩這麼說,付老爺皺眉。

“若沒有邵煜宸撐腰,那個鄉下的野丫頭也不敢這麼幹。”

“爹,我想,一定是那個賤人知道了我要跟邵煜宸成親的消息,這是要故意跟咱們對着幹的,您放心,即便咱們不回擊,她也絕對堅持不了多久的,衣服賣的這麼便宜,她要養人,又要養着鋪子,她負擔不起的。”

“瑩兒,爹沒有記錯的話,你幾年前就說過這樣的話,賞衣坊沒有歸到咱們付家的名下,現在又出這樣的事情,你讓爹咋能不上心?這件事你就別管了,回去吧!爹自有辦法。”付老爺有些不耐,尤其是被一個鄉下的野丫頭給佔了風頭,這讓他非常的不滿。

“是,爹。”付玉瑩低下了頭,恭敬的行禮,準備要離開。

“不好了,老爺,不好了。”剛離開不久的管家,從外面匆匆的衝了進來。

“慌里慌張的,像什麼樣子?房子着火了?燒到你屁股了?”見管家就這麼闖了進來,原本就不高興的付老爺,這會更加不痛快了。

“老爺,出大事了,剛剛作坊傳來消息,昨天進的這批布料,有問題,都糟了。”

管家的話剛說完,付老爺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都糟了?”

“老爺,這批布料,就是咱們從賞衣坊搶來的,整整十幾車的布料啊!整卷的布料只有外面的一層是好的,其餘的,都糟了,一碰就碎了,根本沒法錯衣服啊!”

管家苦着一張臉,街上的鋪子虧錢,如今這買來的布料,有多少,也是虧多少。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布料誰驗收的,難道沒有長眼睛麼?”付玉瑩憤怒的喊道,這些布料她是費勁了心機才從一個冷麪的男人手裡弄來的,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

“回,回大小姐,驗收,驗收的人是二爺和大少爺。”管家吞吞吐吐的,小心的看着付老爺和付玉瑩。

“混賬,混賬!去,把那兩個混賬東西給我找來。”付老爺暴跳如雷,大發雷霆的怒聲吼道。

“這…。”管家眼神有些閃躲,避開了付老爺的怒視。

“這什麼這,狗東西,有什麼話,還不快說。”付老爺這會的心情,糟糕透了。

“老爺,您,您還是去大少爺的院子去看看吧!”管家羞紅了老臉,把頭低的低低的,不敢擡起來。

“這個混賬東西,除了吃喝玩樂,什麼正事都幹不了,是不是又帶女人回來了,真死氣死我了。”付老爺說着,隨手拿起了書房的鞭子,怒氣衝衝的離開了書房。

付玉瑩皺眉,沉思了片刻,匆匆的跟了上去。

“管家。”

“小姐”管家跟着付玉瑩的身後,等待着他的指令,壓根不想跟着去大少爺的院子。

“去給我查查,二叔和大哥都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情,另外,把供貨的那些商人給我找出來嗎,要快,趕緊派人去查。”

“是,小姐,老奴這就去。”

一前一後,付玉瑩跟着付老爺來到了付大小爺的院子,遠遠的,就聽到了男人哼哼歪歪的聲音。

“瑩兒,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跟進來。”剛走到門口,付老爺就察覺到了什麼,讓付玉瑩在門口等着。

聽着裡面傳來的聲音,付玉瑩紅了小臉,乖乖的點了點頭。

“是,爹。”

付玉瑩乖乖的等在外面,付老爺雙手緊緊的握了握手中的鞭子,狠狠朝着付大少爺的房間走去。

“混賬東西,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竟然還有心思再這裡跟人尋歡作樂,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付老爺帶着滿腔的怒意,衝進了屋裡。屋內的兩人,還徘徊在雲頂之上,壓根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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