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玲月一直搖着頭,嘴裡中唸叨着“不,不,不!”臉上沒有任何血色,雙目也沒了什麼光彩,然而丁紫只是冷冷看着夏玲月。
她對夏玲月並沒有什麼同情的,若說同情,也早在當初她九死一生回京後,白霜雪爲了夏玲月責罵污辱她,全部消失了。
說起來丁紫從來不欠夏玲月任何東西,當初薛雨喜歡她,那是她們之間的事,你得不到你心裡不舒服這可以理解,但是你怨恨的沒有理由,難道現在她與藍青凌相愛,有一個因爲愛想要霸佔自己相公的女人出現,她就要爲了不被這女人怨恨,就要將人拱手相讓,天下還沒有這樣可笑的笑話吧!
當然了,當初她與薛雨的事,也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兩家都是長輩作主,而她本意卻無心嫁於安國候府,最後被木氏強硬退婚,她纔是名譽上的受害者,當初夏玲月是不得已嗎,若是一開始丁紫可能相信,但是現在看來,什麼不得以,根本只是謊言罷了。當初夏玲月怕是在這婚事上動了什麼手腳纔對吧?
若是夏玲月一門心思進安國候府嫁給薛雨,最後受到非人的對待,那也只是夏玲月犯賤了!與人無關!
可是夏玲月做了什麼,三番兩次陷害設計她,從她身邊的人下手使壞,忘恩負義,泯滅人性,主動以身體換來其它的幫助對她不詭,這種人,丁紫絕不會放過。夏玲月這種人,不傻,十分聰明,只有一點星星之火就可以燎原,不論是出於私心還是仇恨,丁紫今天都不可能放過夏玲月。
她說的話也並沒有錯,薛雨確實寫了休書,在皇上下旨懲罰夏府以及安國候府的時候,薛雨的休書便同時寫了出來,不但是薛雨,安國候也給了木氏一個休書,休她出府。當初若不是木氏一直看不上丁紫的出身,在丁紫陷入危險的時候以此爲藉口將夏玲月娶進門,再晚一點的時間,嫁進他們安國候府的便是一個大齊公主,而不是夏玲月空上惹禍精了!這一切全是木氏在主導着,安國候再不具備世襲旺族的資格,頓時便矮了一層,雖是二品大員,雖還手握重兵,可是榮譽瞬間遠離了他們。
白老太君無數次的嘆息,無數次的後悔,怎麼當初就覺得丁紫是個麻煩,而發了木氏,現在一切都變了,他們安國候府與丁紫的身份根本調了個,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可買。
木氏現在身體衰弱又被安國候府休棄,回孃家也擡不起頭來,薛雨雖然恨當初木氏的過份,到底是他親孃,便將木氏接到他的院子裡派了兩個丫環照顧,還特意找了大夫查看病情,得出的結果就是木氏體內器髒衰敗的厲害,怕是再好的補藥也救不回她了,只能等死。
丁紫自然不會將當初下藥與夏玲月的藥衝突的事說出去,當時她不過是解解心頭之恨,若是夏玲月不出壞心怕是不會令木氏如此,而她還不想失去薛雨這個朋友,她也算是間接害了木氏,只怪木氏當初心術不正吧!
而對於夏玲月這個兇手,當薛雨將休書交到她手中時說的很清楚,他永遠不想再看到夏玲月,他永遠沒對夏玲月動過一點心思,這些也全是薛雨親口說的,只是沒有丁紫說的那樣粗魯,委婉了許多。但是能刺激夏玲月,丁紫又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呢。
“夏玲月啊夏玲月,本來我們可是以很好的朋友的,你這是爲何呢,遇到衆叛親離,何苦呢。”丁紫搖頭嘆息,其實她也很好奇,真說起來她與夏玲月半點仇怨都不該有,當初夏玲月也是自願嫁進安國候府,薛雨與她的婚事,夏玲月也該知道的,恨她確實沒有理由!
夏玲月不停的搖頭,嘴巴喃喃着,神態有些癲狂,聽到丁紫的話,她哈哈大笑起來,樣子帶着猙獰與狠戾,嘴角勾起的冷意,帶着刺骨的寒意:“爲何!就是因爲你我才得不到薛雨的心的,你知道嗎,我從五歲的時候便認定薛雨了,五歲啊,十多年過去了,我的心從來沒有變過。你這個不知道哪來的賤人,竟然奪得了他的注意,得了他的心,我當然不甘願,那是我的,他本來就是屬於我的!”
丁紫倒是有些意外,看來夏玲月還真不是無原無故,只是這些又與她有什麼關係呢,丁紫冷冷笑着:“我從來沒聽到這樣的笑話,夏玲月,你若是真的愛薛雨,就該用真心一點點打動他,而不是有旁門左道讓他漸行漸遠。你真的愛她嗎?不!你根本一點也不愛薛雨,那一切不過是你自私的藉口!”
夏玲月剛纔行爲張狂,手臂還被侍衛緊緊按住,不讓她亂動,此時她只能坐在地上,瞪大眼睛狠狠瞪着丁紫,那似要吃了丁紫一般:“你懂什麼!你這個賤人!你根本什麼都不懂,我戀了他十幾年,怎麼可能不是愛,我愛他,比任何人都愛。沒有你的出事,我會自言而言嫁給他,得到他的心,他的所有愛護。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恨不得你死了!”
“愛?呵呵呵。”丁紫低聲笑出來,旁邊的藍青凌也嘲諷的望着夏玲月,嘴角譏諷的勾起。
“夏玲月,你莫非忘記了嗎,你之前可是從你姘夫,也就是南泰七皇子的牀上被抓回來的,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一邊嘴裡說着愛薛雨,一邊與野男人尋歡作樂,哈哈哈!這世上還有你這般不要臉的女人嗎!夏玲月你說你這樣的行爲,什麼人會原諒你!我要是男人,也會馬上休了你,恨不得你快點死去,不要連帶着污了自己的好名聲了!”丁紫說到這還有些咬牙切齒,這幾日裡雖然知道丁智沒有危險,她的心裡還止不住的擔心,這對狗男女的惡計差點毀了智兒一輩子啊!
“我……那是逼不得已,只要你死了,薛雨自然會回到我身邊,到時候我便是薛雨冰清玉潔的妻子,一切都可以回到原點。”夏玲月面色更白了,卻還是辯解着。
丁紫愣了一下,接着不可抑制的哈哈大笑起來,說這夏玲月單純還是愚蠢呢,一切回到原點,哈哈哈!
“你笑什麼!本來你若死了,我總有辦法讓相公回心轉意的!”夏玲月眼中閃爍着光芒,那是一種期待的,接着眼神一變便被憎恨取代,那一些的美好計劃,都被丁紫破壞了!破壞了!
丁紫停止了笑意,淡淡的道:“怎麼回心轉意,繼續下藥嗎,像當初你洞房花燭夜之時一般,強迫薛雨與你同房嗎!”
夏玲月身子一震,雙眸震動,丁紫如她所願道:“不錯,薛雨早就懷疑你了,這一次你的行蹤會暴露也是他幫了我們,而且當初紅婚之夜,他事後也想到不對勁,好好的人怎麼會對你這個沒有感情的女子動了心思呢。”
夏玲月面上詭譎難明,最後竟然忍不住從眼中落下清淚:“我……爲什麼,他竟然知道了,怎麼會,怎麼會……”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未爲啊!”
夏玲月哆嗦着脣,最後身子也開始不停的顫抖起來,她從來沒輸過,她一直以來都是勝利者的,從小到大不論什麼東西,她想要最後一定會到手的,可是現在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連她一直以來一直以爲勢在必得的人,最後也留給她一個憤怒的背景,完全不將她當過一回事,她夏玲月什麼時候這麼悲慘過!
怎麼會呢!
“五歲的那一年,母親出府上香,我好奇便吵着要跟過去,母親拗不過我,便帶着我跟去了。但是中途的時候我們的車隊卻遇到了強盜,我們府中的侍衛根本不是那些強盜的對手,就在那些強盜要對我們府中女眷行惡的時候,薛雨與安國候府帶着兵出事了,你知道嗎,當時他年紀小小的,可是卻有乃夫的風範,看着他一刀斬下一個強盜的頭,我當時沒有害怕,心裡是出奇的崇拜。”
夏玲月突然開口講起從前,臉上是一片神往,丁紫並沒有阻止夏玲月,因爲她心裡對於夏玲月的過往也有些好奇,更何況現在聽的可不是她一個人。
“他身姿俊逸,相貌又是那樣的出衆,我一眼便相中了他,後來得知原來他就是頂頂有名的安國候府的小候爺,我便在心中發誓將來一定要嫁給他爲妻。我從小就很聰明,記什麼都很快,雖然當時才五歲,但是我很清楚自己想的是什麼,我要的就是他。同齡的少女在我眼中都愚蠢無能,我根本不想與她們相交,可是我必須要建立自己的關係網,有能與安國候府相交的機會我從來沒有錯失過。但是他從小跟着父親在外行走,我先時時見到他實在不容易。”
“後來我便認識了白霜雪,呵,那真是個傻瓜,平時不過給她幾個我不願意吃的果子,就能哄的在我身邊團團轉。但之後相識雲希雨卻不是無意識,五候府安國候府、護國候府都是中立的,所以兩府例來交好,那兩個候府的嫡親少候爺也自然是相熟的,我使計認識雲希雨,沒多久便相熟起來。我這纔多了見薛雨的機會,可是他卻從來沒正眼看過我,我在暗地裡不知道做過多少事呢。我做的努力根本沒有人知道,只要是能爲我已用的本領我都學習,我讓自己變的溫柔軟和,我在爲了他改變我自己的一切,可是到頭來她還是不看我一眼。”
“後來我知道,坐以待斃不是辦法!我要主動出擊了,京城裡那麼多名門閨秀爲什麼都無法近他的身,一是他給人一種疏離感,另一個正如林佳倩當年對世子一樣,只不過她蠢的讓人知道,而我從來沒人懷疑過我。我本想,就是他一時注意不到我,但是也絕對不會讓人搶了先機的,偏偏丁紫你出現了,你那張臉當我看到的時候便生起了警惕,可是還是晚了一步啊。”
夏玲月望着丁紫,臉上有着不掩示的嫉恨,這張臉就是讓薛雨癡迷的嗎!在她看來也不過如此嗎!他看汪以自己的溫柔嗎,不!他只是被丁紫騙了!只是這樣!
丁紫眼神一亮:“所以,你開始對我下手了!”
“不錯!第一次就是在去郊外遊玩的時候,在你馬上做手腳,我明知道林佳倩要在那裡對你下手,當然是出於友善的目的將你引到好下手的地方了,只是林佳倩太蠢,也是世子這個護花使者做的盡職啊,竟然將你救出來了,不然你現在早死了!”
是啊,丁紫若是早死了,她哪裡坐有現在這個遭遇!她早就可以和薛雨雙宿雙飛了!
丁紫冷笑,當時不是藍青凌救她,她也能得救,夏玲月就是太將林佳倩當作一回事,也想的太理所當然了,她訓練出來的人可不是這些名門小姐可以想象的,夏玲月再聰明,到底不是男人,有些東西她永遠接觸不到,以爲這些小計量便是聰明瞭嗎?簡直太天真了!
“噢,之後又是主動找上林佳倩在宮中害我,害我的孩子,又是智兒,倒是一步接着一步,一刻也不放鬆啊。”
“當然不止這些了,你離京之時被殺的消息傳來,我自然也出於友愛幫你散步了些消息了,卻沒想到你這麼命大,最後回來還封了公主,真是走了狗屎運!”
丁紫眼睛眯了眯,卻是問道:“表嫂身邊的丫環也是你早早就放在身邊的奸細?她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從一開始便沒付了真心嗎,你可想過這會傷了她嗎!她可是真心對你!”
夏玲月眼神閃過抹光,丁紫捕捉到,但卻明白那絕不是愧疚,而是一絲她也說不清楚的感覺,夏玲月到了這種時候不傢什麼隱瞞的?
“白霜雪,那個傻子!我不過當成一個棋子在利用罷了!我夏玲月自然要交最高貴的人,她配嗎!呵呵早在幾年前我便開始自己繡嫁衣了,後來我不過是一邊繡嫁衣一邊哭被母親發現了,她追問之下我只好將自己傾戀薛雨的事說了,但是我可是個善良的女子,怎麼能奪人幸福呢,只好將這套嫁衣繡好,送給薛雨將來的新娘了。你死得其所,我母親知道我的心意,自然要成全我了,從五歲開始我每做一件事都是有目的。你說的沒錯,當初我成親之時,薛雨進了房間什麼也不做,便連木氏那傻老太婆下了興奮藥粉的酒也不喝,我不過是在蠟燭中加了些東西罷了,我這也不過是幫助木氏罷了。他一想要讓薛雨早生貴子,我們想法一致,當然要配合不是。”
夏玲月低低笑着,似乎想到了那一夜的事情,臉上飄着紅,隨後眼睛赤紅起來:“誰知道他與我……竟然記恨上我!他心心念唸的都是你,憑什麼,你不過是個長的出色些的賤人嗎,若不是靠着你那張下賤的臉,你能勾到安王世子,能勾到薛雨嗎?哈哈哈!我是這麼的溫柔善良,他竟然一點都看不到。我要讓你嚐嚐什麼叫衆關叛親離的資味!”
丁紫脣緊緊抿起:“所以你故意在表嫂面前裝着受了委屈,爲的就是讓她幫你找我算賬嗎,因爲你看的出來我還是頗爲衆視朋友的!”
“哼!那個白癡,不過被你幾句話就唬住了!什麼朋友,她真心爲我,就會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抓爛你這個賤貨的臉!看你還怎麼勾引人!簡直是沒用,那個廢物!”
“住口!”牢房裡突然響起了喝止聲。
接着就看到一個身着白衣,與紅衣的兩個貴婦互攙着走進來,打眼一看卻是本該在護國候府的白霜雪,還有成親的雲希雨。白霜雪本來冷淡的臉上,此時憤怒交加,她走到牢前,看着一身狼狽的夏玲月,再沒有任何憐惜與同情,只有着恨意,被背叛利用的恨意,那眼神瞪的恨不得直接吃了夏玲月。
白霜雪從來沒想過,從小到大認識的這個朋友,原來一直在利用她,當時她們纔多小,從那時候開始她便玩心計,一直將自己玩的鼓掌之間,任由她欺耍,她還多次爲了她的遭遇而遷怒於其它人,原來那些全部都是她做的計。她就像個傻子,一直在被牽着鼻子走。
爲了夏玲月這個她認爲的朋友,她頂撞長輩,對丁紫心存怨言,甚至爲了她與紫兒撕破了臉,原來一切都是她太愚蠢了!
白霜雪覺星好可悲,同時她又覺得她太可恨!是啊,今天的這一次都是她活該,誰讓她自認爲清高有顆玲瓏心,卻是連這些都看不明白,平白成了夏玲月的棋子,平白擔了她的罪名。她一直對這些時日周圍人對她的冷漠懷有怨憤,可是現在她最要怨的就是她自己了。夏玲月的人在她身邊她不知道,藉着她的手害丁紫她不知道,與護國候府長輩都結了一個難以消沒的疙瘩,她同樣無能爲力。她甚至覺得長輩們不該怨她,她何其無辜,結果這一切都是因爲她有眼無珠造成的。
白霜雪氣的渾身發抖,可是到最後她卻是一個字都發不出來,她恨極了夏玲月,可是一句責罵的話說不出來,夏玲月可恨,她同樣沒有嗎!
是啊這一切跟旁人有什麼關係呢?當初本來就不是紫兒的錯,便是夏玲月再委屈,可這與紫兒有什麼關係?是她自己氣不過,也不動腦想一想便入了扣去找紫兒麻煩,沒有那一次,老太君會對她有意見嗎?老太君見多識廣,識人認人自然比她厲害,她卻怨恨老太君讓她與好友疏淡管的太寬,結果後來的事可不就是她自己造成的嗎。
太后有心派人嗝應她,她不受着嗎!她要受着啊!她活該啊!
白霜雪氣的大哭,趴在雲希雨肩上,一時淚如何也收不回來。
夏玲月看着白霜雪卻是冷冷一笑,果然是個傻子,這種人也只配她用來當墊腳石,她心裡沒有一點愧疚與後悔,當初會和白霜雪,就從來沒想過會被她怨恨會如何!
雲希雨一雙美目圓圓外瞪,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戾氣,她從來沒想過夏玲月竟然是這樣心思狠毒的人,欺負了身邊的所有人,在她身上一切都是假的,溫柔是假的,友好是假的,連心都能是假的!那這個人還有什麼是真的!
對於夏玲月的憤怒,讓雲希雨什麼都說不出來,她只知道這一刻她憤的胸口氣堵,恨不得要將夏玲朋碎屍萬斷!
藍青凌看着夏玲月冷冷道:“你與夏候閔私下來往一年多,一切設的奸計也不少,那麼現在告訴本世子南泰的一些秘事吧。”
夏玲月突然一愣,擡頭望着一直沉默的藍青凌,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天方夜譚一般!
“夏候閔爲南泰的七皇子,你與她害了二皇子夏候備,接下去也定然還會有什麼計劃吧,比如幫助夏候閔登上南泰帝位一事,你的手裡肯定該知道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南泰秘密!”
夏玲月瞪大眼睛:“不,我並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嗎?”藍青凌似笑非笑的看着夏玲月,頓時讓她背後升起一股涼氣,比起丁紫的不遑多讓!
雲希雨突然意識到這裡要說什麼,本來大嫂是聽到夏玲月突然被以刺殺南泰二皇子的嫌犯抓住了,還十分不相信,所以偷偷出了府找了她,說是要來看望夏玲月一下,若是她有什麼冤情,她們也能幫上一把,誰知道聽到夏玲月的話,頓時擔心變成仇怨了,現在這還涉及到了他國皇室的秘密,雲希雨自然知道這些都不是她該知道的,於是衝着丁紫點了點頭,便帶着白霜雪先離開了。
丁紫看着她們的背影笑了笑,一個被關在院子閉門思過的,怎麼可能突然知道了夏玲月的事了,丁紫今天有意懲罰夏玲月,也有意讓白霜雪與雲希雨看清夏玲月的真面目,不然到時候知道這裡面她也有出手,暗地裡她還不知道被怎麼想。她倒是不怕別人誤會她,但是白霜雪與雲希雨現在都是她的親人,這種疙瘩,她是不希望存在的。而且白霜雪心中一定對老太君她們心有不滿,以此解開這個結也是爲大家都好的事。
讓她知道被夏玲月利用了,自然沒有埋怨別人的資格,不過她表姐以前看着比較沒心沒肺,若論起來這眼力白霜雪還是遠遠不及表姐的啊。
“你們到底想問什麼!”夏玲月此時管不了其它,只是一臉戒備的望着藍青凌與丁紫。
“本世子說的很清楚,夏候閔跟你說過什麼關於南泰國的事!”
夏玲月冷笑道:“這麼說,你們現在是有求於我了,我現在受制於人,你們覺得我會說?”夏玲月眼睛突然一轉,立即靈機一動,只要藍青凌丁紫有求於她,那她還有逃出去的可能,等到她出去,一定會想出其它的辦法讓丁紫死的!
夏玲月心中燃燒着恨意,臉上泛着高傲的笑意,丁紫嘴角勾了勾,很有興趣的看着夏玲月。
“噢,那要怎麼樣,你才肯說呢!”藍青凌聲音淡淡的,沒有溫度。
“我倒是真知道幾個消息,只是要看你們的誠意了,首先得放了我,現在我的家人也都流放了,我自然回不去,那麼你們要給我安排住的地方,伺候的人,到時候我這腦子說不定就想起什麼了。”夏玲月胳膊一掙,立即甩開那兩個侍衛,兩侍衛見夏玲月也耍不出什麼花樣,倒是沒有再抓起來,夏玲月盤坐在地,雙手環抱得意的望着丁紫。
其實現在夏玲月什麼也沒有了,若是藍青凌他們想從她身上得到消息,她還能爲自己爭條命回來,若是不能到時候死也要讓藍青凌丁紫受到波及,這麼想到她便什麼都不在乎了,現在的主導權一下子回到了她的手裡。
丁紫眨了眨眼睛,好似對夏玲月突然如此有些意外有些不適應,不滿道:“你真的不準備說嗎!”
“我的要求並不過分,以安王世子與世子妃的身份,不難答到吧,若是你們答應便能得到一個關乎大齊生計,關乎你們利益的消息,你們都是聰明人,怎麼選擇不用我說吧!”在夏玲月看來,他們雖是有仇,但聰明人辦事以理智與計謀爲勝,她現在孤立無援,丁紫他們隨時可以至她於死地,她沒有了威脅。當然夏玲月心裡時時想的便是將來的報復,可是面上卻未表現出半分來,保命最要緊!
“哎,怎麼辦呢,本世子妃可不這麼想呢。你要是一直不說,難道還要本世子妃養你一輩子嗎,這吃穿用度必都是用好的,這一筆花銷我可從來沒想過呢。”丁紫十分爲難道。
夏玲月面上青一陣白一陣:“世子妃不會連這點小錢都不願意出吧。”
丁紫突然擡起頭,眉中跳躍着火焰,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你說對了,在你身上,一個錢我都不願意花,我怕髒了錢!”
“丁紫,你可要想清楚了,我這個消息關乎着安王府的興衰,你不要以爲自己是什麼人物了,到時候安王爺甚至皇上知道了你因爲不肯救我,而害的大齊陷入危難,你是罪魁禍首,到時候你一定不得好死的!”夏玲月突然急了大叫!
“噢!這還真是個勁爆的消息啊,可惜啊,本世子妃剛纔想聽,現在卻不想聽了呢。夏玲月你現在受制於我,你配與我談條件嗎!我最討厭認不清形勢的人,而你就是其中一個。”丁紫眯着眼睛,臉若冰霜,夏玲月身子一僵,突然感覺身邊兩個侍衛動了,一把抓住夏玲月,而牢房裡再起腳步聲,這一次進來的卻是一些獄卒,而他們手中拿着各類的刑具。
夏玲月心中一跳,大叫道:“你們想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丁紫你真的這麼大膽子,將來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夏玲月瘋狂的大叫着,四肢瘋狂扭動亂跳,可惜她那點力氣比起兩個侍衛來說實在太弱了,她只能看到獄卒拿着一隻鐵刷一樣的東西走過來,夏玲月心裡咯噔一下,突然明白她要做什麼。
“不,不要!不要過來!”夏玲月不斷向後縮退着,那獄卒拿着鐵刷,卻是照着夏玲月的小腿“唰”的一聲劃了一記,夏玲月“啊!”的大叫起來,而那鐵刷上,已經颳起幾道血肉,夏玲月的腿上頓時血肉模糊,這是一種極殘忍的刑罰,名叫刷刑,刷子做成毛桶刷的形狀,但是上面的尖頭全是尖銳的鐵,落在身體上必要刮出一層血肉,而這種刑罰往往會將人刷到全身骨出白骨,活活讓人痛死!
夏玲月全身冒冷汗,身體不斷抽搐着,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身上有着什麼感覺了,巨痛之後,身體上是痛到極至的麻木,但是那感覺她偏偏知道,她不停的用着叫聲想緩清身上的疼痛,可惜那痛從來沒消息過,就在這時獄卒又起刷,“唰”又是一刷而下,夏玲月聲音沙啞,尖叫起來十分難聽,她雙目爆突,目欲裂開,全身哆嗦着,然而她除了喊卻什麼也不能做!
不過短短三下,夏玲月的小腿已經露出白骨,可見這獄卒出手多麼狠,夏玲月已經疼的神智有些不清楚了,只感覺現在全身上下都帶着一種痛楚,一種她絕對不想再承認第二次的疼痛。
“砰!”
夏玲月被侍衛手開,卻因爲腳上再無力支撐,直接倒在地上,夏玲月痛唔了一聲,但這痛卻絕有刷刑一分,夏玲月死死咬着血爛的脣,艱難擡起頭,好怕丁紫再下令的急道:“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我都說!不要再行刑了,不要了!”
丁紫冷漠的看着夏玲月,根本不說話,夏玲月立即叫道:“夏候閔十分機警,他很少跟我說南泰的事,我真的知道的不多……不……不,有一個我知道。那就是南泰當初主動想出和平協議的事,絕對是不安好心,皇室有着一項陰謀是針對大齊,剩下的大多你們都麼知道的。我真的知道的不多,我真的知道的不多啊!”
“只有這些?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子好騙嗎!”丁紫語帶嘲諷!
夏玲月搖搖頭,尖聲道:“這真的只是我知道的全部了,當初我找上夏候閔主要想對付你,而他能借機除掉夏候備,我們是兩全其美的方法,他根本不跟我說南泰太多的事,這還是有一回他喝的有些醉,我套出來的,我真的只知道這些啊,你們信我,信我!不要再對我行刑了,我全說了!”
丁紫嘆息一聲:“真是可惜啊,本來我還想你若是能提供什麼有利的信息,我還能放你一馬,可惜這些事我們都知道了,你說我會做賠本買賣嗎,這事換成別人會同意?”
夏玲月怒吼:“丁紫,我說了你們要知道的事你就放過我的,你敢食言啊!”
丁紫嗤笑:“夏玲月,你怎麼突然變笨了呢,本世子妃有說過這樣的話嗎?現在你受制於我們,我們要如何就如何,你沒有講條件的資格,只是這樣的消息,實在太無用了。看來你還是在與我們玩心眼啊,繼續吧!”
那個夾雜着血肉的鐵刷子就要往身上使,夏玲月嚇的瞪大眼睛,本能大叫:“南泰邊關不太平,他們想吞佔大齊,我說了,我都說了,你們放過我,放過我啊!”
然而那鐵刷卻未因爲夏玲月出口而停下,一下,一下,直接往夏玲月的身上刷去,夏玲月目眥欲裂,憤怒的狂喊:“丁紫我說了,你快放了我,快讓她們停手,停手啊!啊!我說了……”
夏玲月的尖叫聲一聲高過一聲,到最後的一聲時,卻像是被人掐斷了脖子,張着嘴大喊着,臉上的表情猙獰欲裂,身上不成規律的狂抖着,那鐵刷子每每帶下一次,血肉翻飛,十分駭人。
藍青凌扶着丁紫站起身,因爲他已經看到丁紫臉上面色不好,丁紫胃裡一陣翻滾,若是往常她看到這些還不會有什麼,可是現在懷着身孕卻不易看這些東西,但兩人都沒有走出牢房,一直到夏玲月失聲之後再痛呼響起,一直到她嚥下最後一口氣,獄卒來稟報,夏玲月已經被活活痛死之時,藍青凌扶着丁紫回到牢房,牢房裡滿地的血水,夏玲月眼睛瞪的大大的,除了腦袋身下已成了白森森的骨架子,夏玲月可能不止是痛,更甚至是被嚇死的吧。
而後丁紫又親眼的看着夏玲月屍體被火燒掉,這才放心的與藍青凌離開。夏玲月所做之事,完全觸及了她的底線,不看着夏玲月殘死,她放不下那顆心,她絕對不會給敵人翻身的機會,這便是前生裡她所到的信念!
然而夏玲月死了,卻不代表可以這麼放下心來,夏玲月的那翻話,他們之前確實不知道,當初南泰主動送來和平協議,還願意割讓一座城池,一切看着都是大齊得了便宜,只不過失去大齊一個得寵的公主,一切都這麼順其自然,但又那麼不自然。從夏玲月的話裡,雖然信息不多,可是她們知道,南泰皇室一直對在齊虎視眈眈,怕是一直存有正在吞併大齊的野心,夏玲月的話他們並不懷疑。那麼當初南泰主動求和,還求了藍若琳,便是做的計了,爲的就是讓大齊對南泰放鬆警惕!
“藍卓,立即派兵圍住南泰驛館,千萬不能放夏候備離開大齊!”藍青凌眼睛猛的一睜,外面跟隨而來的藍卓立即騎馬轉頭,快奔完成命令。
然而此時京城城外,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正在急力狂奔着,馬車上,夏候備看着被點了穴道的慧絕師太,厲聲道:“慧絕師太,只要你跟着本皇子回到南泰,金銀珠寶享用不盡,還苦哈哈的做什麼尼姑,你太執迷不悟了!”
慧絕啞穴未點,只是不停的念着“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夏候備見此臉上再難忍和善:“老尼姑你給臉不要臉,哼!本皇子是要完成大業的,你願不願意必須跟本皇子回去,如果你敢不醫治本皇子的傷,你該知道本皇子有千萬種方法折磨你!咳!”夏候備面色不太好,從藍青重帶人離開後,他就知道大齊是不能留了,直接殺了夏候閔,便讓自己的親信分四路逃出大齊,但是他身上的傷不宜走動,所以不得不將慧絕帶出來,偏偏這老尼姑一點也不配合,他說盡好話,她連眉頭不眨一下。
要不是怕一路上傷重死亡,夏候備早不耐心殺了慧絕師太了。
慧絕師太卻是從始至終,臉上表情未變半分,夏候備就像是跳樑小醜一般!
藍卓帶着人離開不久,又反了回來,藍青凌與丁紫自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想來夏候備是見事情不妙先逃了,這也更證明了南泰果然有着野心的,現在要追怕是來不及了,而現在追捕夏候備也沒有用處,便是抓了夏候備,南泰皇帝也未必會爲了他放棄自己的野心,更何況南泰現在兵馬未動,他們以什麼理由抓拿南泰呢!
馬車趕回安王府,剛到大門口,卻聽到外面的吵鬧聲,丁紫皺着眉,突然聽到一聲尖叫:“不孝子,我是你爹,你敢不見我,你個天殺的孽子!”
這聲音十分耳熟,不是那在關健時候貪生怕死將丁紫與丁智逐出族譜的丁鵬是誰,丁紫冷笑,她還沒有對付丁鵬與王氏,他們兩個倒是自動送上門了。
今天她可不介意一起處理了這些渣滓!
------題外話------
嗷碼完這章的時候是晚上,眼睛都花了,實在沒辦法改錯了,錯多的話親們告訴我我找時間改下,先這樣傳了~
話說劇情差不多到尾聲了,本來還想晚一些時候的,不過早點說也好。
小暄在這裡徵集番外啦~
完結後我準備寫一些番外,你們都想看誰的現在可以留言告訴我啦,取可行番外,到時候希望多寫一些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