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升爲皇貴妃已經是至高無上的榮寵,誰知道在其後的一個月內,皇上每晚都歇在皇貴妃的淑鳶宮中,其他的幾位宮妃那裡,根本就不曾去過。
“你今天是沒有瞧見吶,那眼神要是能殺人,那位皇貴妃怕是都要成篩子了。”齊滿滿趴在乾熠身邊嘖嘖稱奇,這女人們嫉妒起來還真是要不得啊。
乾熠看她笑的跟狐狸似的,也不多說什麼,懷裡抱着已經五個月大的安寧,安寧前陣子天氣轉涼的時候發了燒,嚇得齊滿滿通宵通宵的不睡覺守着他,現在終於是好了些。
安寧長相遺傳了乾熠,小鼻子小眼睛都長的極像父親,就是因爲早產的原因,身體看起來還是不是很壯實,乾熠是帶過孩子的,齊滿滿在靈山那一年,安樂就是乾熠帶着的,可是安樂沒病沒災,愛笑愛鬧,乾熠帶着也不算費事。
這安寧可不一樣,可能是先天身體不是很好的原因,很少露出個笑容來,這會乾熠抱着他,他也就嚴肅的看着乾熠。
五個月大的小嬰兒,偏是一副嚴肅臉。
齊滿滿看着這父子倆大臉對小臉的模樣,一時有些發愣。
隨即嘆道:“不知安樂怎麼樣了?”
宮裡對皇家子弟有嚴格的規定,三歲的安樂現在已經有宮裡專門的人帶着學規矩了,自然就不能跟齊滿滿日日待在一起,齊滿滿很是放不下心。
乾熠看着兒子回答她的話,“剛纔知書不是跟你說了,今天頑劣被尚宮罰了,這會還在背書呢。”
才三歲,就這樣,齊滿滿是真的心疼。
說起來,乾熠也是個怪的,寵女兒寵的天上地下的,可是這宮裡的尚宮們管起安樂來,乾熠從來都支持。
有幾次,安樂回來眼淚汪汪的告狀,齊滿滿都心軟了,乾熠卻還是能硬下心腸,絕對沒有給安樂撐腰的意思。
乾熠哄着安寧睡下,把愛子小心的放在鳳牀旁邊的小嬰兒牀上,雖然進了宮,齊滿滿也沒有把兒子完全交給奶孃帶的意思,自己的孩子誰又能比自己還照顧的上心。
這些事,乾熠自然是隨着齊滿滿的,她想怎麼便就是什麼,他從未乾涉過。
乾熠脫了外袍上牀,齊滿滿自動自發的滾進他懷裡,乾熠把玩着她的手指,“安樂被我們寵的跋扈了些,現在還小,下下狠心糾正纔好,要不長大會吃虧的。”
他說的我們,自然不是指的齊滿滿,而是乾熠和慕琰清。
齊滿滿已經很久沒有慕琰清的消息,當然她也沒有問過乾熠,慕琰清對齊滿滿有些心思,乾熠不是很喜歡他,齊滿滿也沒傻到去觸乾熠的眉頭,她畢竟已經嫁人,對於另一個男人太好奇,並不是什麼好事。
“嗯。”齊滿滿也是明白乾熠的意思,安樂小脾氣一堆,若是不改掉,將來的確會是大麻煩,這皇室的公主,除了和親的,其他皇室賜婚的公主中,很少有過的幸福的,都是因爲性格囂張跋扈,才促使出那樣的結果。
齊滿滿自然是想着安樂將來能過的好,現在狠狠心,也沒什麼不對,她雖是母親,也心疼,但道理她懂。
這個話題不提,齊滿滿又問,“朝中榮國公表現的怎麼樣?”
“比以前更顯低調。”乾熠摟住她,怕她因爲計劃沒有達到效果傷心。
齊滿滿心中還真的有些佩服榮國公府上的人,這皇貴妃已經被椒房專寵了一個月,但人前還是謙遜有禮的模樣,淑鳶宮裡的下人管的倒是比之前更加的謹慎,除了每日給齊滿滿請安以外,基本連宮門都不出。
朝中榮國公也是如此,甚至於做事更顯低調,很多以前還會發言的事,現在都是謹言慎行,多一個字都不說,整個林府更是銷聲匿跡,榮國公夫人連以前每年都要舉辦的賞菊宴今年都停辦。
“真是老狐狸啊。”齊滿滿嘆一聲。
乾熠只是抱緊了她沒說話,其實他對齊滿滿這種靠着女人的法子瓦解幾大家族的想法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那些人可都不是善茬,齊滿滿能想到的,他們難道就想不到。
齊滿滿轉臉問:“那每晚去淑鳶宮的人,是誰?”
乾熠倒也不瞞齊滿滿,“暗衛。”
齊滿滿點頭表示瞭解,皇子身邊的暗衛可不是隨便挑的,都是要跟乾熠的體型相似的纔可以,比如之前的隨影,他的屍體能被當作是乾熠,自有一番道理。
當初選這些暗衛的時候,就是考慮到乾熠的安全,也可以說這其中就是有人是等着在危機的時刻替乾熠假死的。身形沒有問題之後,至於臉面,有慕清這個靈族太醫在,一張人皮面具太簡單了。
對,慕清。
齊滿滿突然有了主意,身體像滑輪一樣從乾熠身上一滑,對上他的臉。
她這般動作,乾熠自然不會放過她,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級,又是心愛的女人,乾熠能忍住纔怪。
齊滿滿只能在喘息的間隙跟乾熠說了自己的計劃,這種時刻乾熠自然是二話不說提起她就撞,齊滿滿撒嬌,“你要撞壞我呀。”
“不舒服?”
齊滿滿無話可說,只得跟着他共赴巫山。
——
淑鳶宮中,皇貴妃也被人壓着歡好。
一場雲雨畢,林若蘭摩挲這男人堅實的胸肌,“皇上,您這傷疤可真多。”
‘皇帝’嗯了一聲。
林若蘭有些癡迷於他,這男人每次都是晚上纔來,話極少,但卻高大威猛,強壯異常,冷酷寡言的帝王,誰會不動心呢。
林若蘭想了又想,翻起身來纏上剛剛纔停下來的男人,撩撥人的動作明顯是受過訓練的,就是鬼神來了,怕也是經不住女人這般的挑逗。
“皇上,臣妾還要。”
“好。”
這男人在房事上從來勇猛,便是林若蘭認爲自己已經足夠冷心冷肺,都能被他帶着全身沸騰起來,也因此有了小小的貪心。
不知今昔何夕的廝磨,聽到男人發出不可抑制的粗吼之時,林若蘭突然伸手抱住男人的後臀,媚着聲音叫着:“給臣妾,皇上,都給臣妾吧。”
再要抽身已經來不及,男人只得狠狠的壓着她,垂死掙扎一般的衝撞,狠不能跟她一起死了去。
事畢,男人起身而去。
林若蘭像是被玩壞的破布娃娃,支離破碎的躺在繡牀上,下身下面墊着個枕頭。
林若蘭笑的詭異極了。
——
正是要上朝的時候,齊滿滿也不叫下人進來伺候,親自伺候着乾熠更衣。
“雖說着鳳儀宮裡都是咱們從王府帶來的自己人,但是人心易變,還是小心些好。”齊滿滿說。
乾熠還有個替身的事,要是被宮外知道了,恐怕是要引起渲染大波的。
乾熠昨晚睡得好,輕柔的嗯了一聲。
正準備悄無聲息的出門,突然聽到有人請罪的聲音。
乾熠一聽那聲音就知道是誰,看時間還有一點,就放了那人進來。
齊滿滿見來人的身形,嚇了一跳,要不是臉完全不一樣,齊滿滿怕是都認不出來。
“主子,卑職只求速死。”隨雲低聲說。
“說。”乾熠對待手下的人,可不會像是對待齊滿滿那樣和顏悅色。
隨雲有些難以啓齒,但是事關重大他還是硬着頭皮說,只不過暗衛是從不找藉口的,只說:“卑職一時沒有忍住,怕是會有孩子。”
乾熠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些暗衛還是乾熠的父皇挑給他的,忠心自是不必說的,能做出這等事,乾熠並不相信,只問:“她逼你的。”
隨雲磕頭,“卑職只求速死。”
乾熠也是明白,這些暗衛長年跟着他,都是沒嘗過情事的人,能送進宮的女人,哪一個不是手段了得,隨雲受不住也是應當。
乾熠雖然心狠,但是對這些陪着他從死人堆裡走出來的暗衛,還是及其包容的,“無妨,讓她近日喝一碗絕子湯就罷了。”
本來之前就想讓這些女人喝的,可是這些女人都比猴兒還精明,喝了這湯,外面的那些老東西怕是要鬧的,所以只讓隨雲別弄在裡面。
可是這些女人,到底還是不安分。
齊滿滿本不想插嘴的,但是聽到絕子湯,纔開了口。
“此事我會解決,皇上快去上朝吧。”齊滿滿勸乾熠。
乾熠看向她,眼中有疑問。
齊滿滿也沒打算把自己顯成什麼大善人,“這宮裡哪裡是懷了就能生下來那麼容易的。”
乾熠一想,笑的冷酷非常,可不是,當年乾熠的母親有皇帝護着,還不是小產過三個孩子,這宮裡,哪個女人不是吃人的惡魔。
乾熠也不在糾結,那些女人既然選了這條路,那就好好的走吧。
帶着還有些心虛的隨雲離開了鳳儀宮。
齊滿滿也是睡不着了,坐在安寧的小牀邊,靜靜的看着兒子,雖說她兩個孩子都生的兇險,但到底是平安生下來了。
現在想想,真是慶幸,要是在這深宮之中懷孕,那可真是步步艱險。
不過林若蘭能走這一步,就證明她動了貪念,無論是貪圖男子長久的寵愛,還是貪圖這宮中至高無上的權利。
只要動了貪慾,就會有弱點。
齊滿滿不急,她有的是時間等着這幫女人露出狐狸尾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