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還置什麼氣,齊滿滿嬌嗔的瞪了乾熠一眼,“我哪裡有那麼不懂事?”
乾熠覺得這事還真是奇了,果然女人都是難以理解的動物,這人都冷了他一個月了,不是她不懂事,難道還是他不懂事了不成。
罷了罷了,乾熠嘆口氣,看她吃醋傷心那樣子也是實在心疼的緊,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是,你最懂事,那是不是該幫夫君我寬衣啊。”乾熠攤開了手。
齊滿滿到底還是知道自己前一段時間是胡鬧了些,現在想想也是後怕呀,她居然給一國之君擺臉色看,現在能刷好感度,自然是殷情備至,只不過這寬衣。
“現在可是大白天,白日宣淫可不太好吧。”齊滿滿私心明白不能在拒絕他的求歡,可是大白天的還要行那事,到底還是有些難爲情。
乾熠邪笑一聲,不懷好意的說道:“你倒是想,也要看我還有沒有,昨晚可不都被你這磨人精給榨乾了。”
齊滿滿臉一紅,趕忙上前給乾熠寬衣,這厚重的龍袍穿在身上,還真是難受的緊。
乾熠難得見她這般乖巧的連話都說不出的樣子,一時興起逗她說:“昨晚怎麼就能那麼磨人,嗯?看來這段時間是把你餓壞了。”
齊滿滿惱怒非常的瞪他,這可一屋子的下人站着呢,可不是在王府,能這般說話。
“退下!”乾熠說。
“是。”
下人們呼呼啦啦的下去了,這皇上跟皇后的悄悄話他們也是不敢聽吶。
齊滿滿看沒人了就捶乾熠,“還要不要臉面了。”
乾熠抱起她就往鳳牀上去,口中說着,“怎麼就不要臉面了?”
齊滿滿無奈的很,昨晚她是有些情動,畢竟婚後這幾年被乾熠養叼了身子,沒有他滋潤的夜,她也是難熬。
“晚上在.....行不?大白天的。”
乾熠在牀邊放下她,“昨晚被你纏了一夜,早朝又被那些大臣煩的頭疼,我只是想歇歇。”
聽他說頭疼,齊滿滿也就顧不得旁的了,扶着他躺下,然後親自擰了帕子來給他擦臉擦手。
鳳牀上自帶着齊滿滿身上的體香,乾熠將頭埋在柔軟的枕頭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煩心的事很多?”
齊滿滿小心翼翼的問,自古後宮不能幹政,齊滿滿並不想過問些朝堂的事。
乾熠不知想到什麼,擡手就掐眉心,嗯了一聲。
齊滿滿阻下他的手,搓熱了自己的雙手給乾熠按着太陽穴,柔軟的小手一下一下的給乾熠揉着頭。
舒服的乾熠連連嘆氣,心裡埋着的話,也就輕易的說了出來:“四大國公府聯合那些侯爵伯府,逼着讓我加賦稅,說是之前幾年的兩場大戰,現在國庫空虛,需要填補。”
但乾熠心裡清楚,這不過又是那些世家大族斂財的手段,朝廷腐化嚴重,貪污舞弊已經擺上了明面,徵稅收上來的銀錢,真的能收歸國庫的,並不多。
齊滿滿回想着上一世的事,大概也是現在的處境,大家族把控朝政,文華帝想要收歸皇權,所以將齊府當成了利刃,讓這些大豪門自相殘殺。
只不過這些話,齊滿滿是不會說的。
“臣妾想着,今年可以加一次恩科,陛下剛剛登基,開恩科無可厚非,這一次在文武狀元之外,可以在增設西涼洲一科,北冰洲一科,顯得陛下求賢若渴,這些人進了朝廷,那就是天子門生,陛下可以收爲己用。”
齊滿滿用了敬語,雖然兩夫妻一直你啊我啊,但是齊滿滿心裡還是有根弦繃着,乾熠現在的身份與以前大不相同,夫妻情話時當然可以不守規矩,那樣還顯得親密,但是平常該守的規矩還是得守。
乾熠閉着眼睛沒說話,齊滿滿想着自己也許說的太多了些。
乾熠手下的那些謀士,可不是等閒之輩,這樣的手段,那些人怕是早想到的。
齊滿滿正要收回手,讓乾熠好好的睡一覺,誰知卻被乾熠猛地攬住了腰,一個轉身就把齊滿滿壓在身下。
他的眼睛對視着她,“你別這樣小心,我不想當孤家寡人。”
乾熠自登基以來,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也再也沒有跟誰說過心裡話,如果與齊滿滿之間,都要變的陌生起來,他真的會感到孤獨。
齊滿滿看着他佈滿血絲的眼睛,一下子就鼻頭髮酸。
他眼下的烏青看起來都有些嚇人,好久了她不曾這般仔細的看過他了,原來他已累成了這般模樣。
朝堂上的風雲變幻齊滿滿不關心,可是乾熠這會的模樣卻讓她心軟。
乾熠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旁的話其實沒有說的必要了,只是對上她前面的提議說;“開恩科也不是不行,只是現在朝中緊要的位置都被他們掌控着,那些新考進來的舉子只能進翰林院修書,效果不大。”
其實去年就開科過,選上來的舉子,基本上都是幾大家族推薦的本族子弟,爲數不多的幾個白身,現在都在翰林院修書。
乾熠翻了個身,讓齊滿滿趴在他的胸口,齊滿滿很習慣性的拿手指在他胸口畫圈圈,乾熠握住她的手,“別鬧。”
齊滿滿擡頭看他,想了想說:“能不能找出一個家族當槍使,讓他們自相殘殺。”
“談何容易。”乾熠嘆氣,這也不是沒想過,可是那幾個老狐狸,都是三朝元老,在乾熠父皇的手裡,都沒有被拔除掉,現在又長了這麼些年,想要在他們身上找到弱點,何其難。
齊滿滿倒是有些信心滿滿,“魚兒上不上鉤,那得看誘餌夠不夠大!”
乾熠其實已經很累了,不想再去想這些問題,他已經被逼的頭疼腦漲,當王爺時,雖也處理一些事務,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順,真的坐上這個位置,乾熠才明白有多少的身不由己。
那些世家大族,本族人少說也有上千,這些人分佈在朝廷的各個角落,牽一髮而動全身,乾熠根本無從下手,現在國庫空虛,這些人心心念唸的卻還是爲自家攬錢,這簡直讓乾熠怒不可遏,但又有什麼法子。
總不能把這些人全砍了,那這朝廷還要不要了。
齊滿滿興致勃勃的,乾熠也不好說什麼,只淡淡的道:“你說說看。”
齊滿滿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的,想想就說:“我看榮國公府不錯,榮國公的兩個兒子,現在一個是吏部侍郎,一個是戶部尚書,說是光耀滿門都不爲過,讓他們替你掃平道路最合適不過。”
乾熠嗯了一聲,在不言語。
齊滿滿知道他覺得這不可行,榮國公如今的位置,沒有真的大的誘餌,他是決不會挺而走險的。
齊滿滿也不氣餒,接着說道:“你說拿這後位當誘餌,榮國公會不會動心?”
乾熠猛地睜開了眼睛瞪着齊滿滿,齊滿滿看他那兇狠的模樣,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又親,“你聽我說嘛。”
“睡覺!”乾熠覺得今天的談話可以到此爲止了。
齊滿滿卻不依,趴在他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好久。
“可行?”乾熠有些懷疑。
齊滿滿自然是點頭,對於女人的把握,乾熠到底還是知道的太少。
齊滿滿點頭,自然是可行的。
乾熠思索了良久也不給個準話,齊滿滿抱住他的頭,哀求道:“你就讓我試試嘛,就算不成功也礙不到你什麼啊。”
“你不委屈?”乾熠問。
他不想讓她受委屈。
齊滿滿笑的燦爛的很,“不委屈的。”
乾熠這才點頭,“那就試試。”
“嗯。”
說完了話,兩人才像交頸鴛鴦一般,相擁而眠。
當夜,寧樂帝招淑妃侍寢,第二日龍顏大悅,提淑女爲皇貴妃,滿朝震動。
誰不知道寧樂帝與皇后伉儷情深,這皇貴妃可只比皇后低一個等級,加上淑妃出自榮國公府,這地位已經隱隱凌駕於中宮皇后之上。
正恰此時,中宮太子被傳身染惡疾,太醫慕清全日守在鳳儀宮中。
又是清晨請安時間。
四妃及敏妃帶着幾位份位低些的嬪妃來給齊滿滿請安。
齊滿滿揉着額頭一副疲憊的模樣,其他人在不甘心情願,也得在給新上任的皇貴妃請安,皇貴妃的品級,已經比她們高了許多。
敏妃封氏請安後,眼睛都是紅的。
淑妃侍寢完就被封了皇貴妃,而她侍寢完卻什麼都沒得,這不是就是明白的告訴她,她侍寢的不好,皇帝不喜歡嗎?
封敏敏怎麼想怎麼委屈,看向皇貴妃的眼神裡都帶着哀怨。
新封的皇貴妃林氏倒是全程低眉順眼,無論是什麼樣的眼神,她都仿若看不見。
“皇貴妃娘娘真不是尋常人,才一晚時間竟能讓陛下喜愛至此,可真是令人稱羨。”慧妃還是笑眯眯的靈巧模樣。
齊滿滿眼皮擡了擡,皇貴妃還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她長的美,靜若處子,說起話來也還是謙遜,“妹妹謬讚了,臣妾也是僥倖。”
伺候男人的事,還能僥倖。
慧妃譏諷一笑。
齊滿滿倒是對這位皇貴妃娘娘有些刮目相看,這種情況下能不驕不躁,確實不是一般人,看來這個對手,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厲害些。
不能掉以輕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