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溺寵世子妃
次日,當如歌醒來之時,只覺得頭疼欲裂。
唔,以後還是不要喝那麼多酒的好。喝酒?我現在在哪裡?如歌驟然清醒,打量着自己所處之地。看着閒月閣中屬於自己閨房中的一片藕荷色的輕紗帳以及熟悉的鏤着櫻花的窗子,如歌鬆了一口氣,幸虧沒在外面過夜,要不然無故外宿,會有不小的麻煩,孃親那裡也不好解釋。
看了一眼牀邊放着的解酒藥,拿起來服下一顆,一股清新的味道透徹心肺,嗯,這藥好像不是藥仙堂的出品,用老山參做輔料太暴殄天物了。
走出閨房,只見外面一片雪白,整個大地一片銀裝素裹。攏了攏身上的棉襖,如歌向着烈氏的房裡走去。
剛進了廂房的門,便見烈氏、雲傑、玉竹等人正在剪着窗花,軟榻上的小矮几子已經有一小疊喜氣的窗花紙。如歌最是不會剪這些東西的,只能坐在一邊看着幾個人忙忙碌碌的,時不時拿起幾隻別緻的幫着往窗戶上貼。
待貼好一隻年年有魚的窗花之後,如歌轉過身來,卻見剪膩煩了窗花的雲傑正詫異地看着自己的臉,不由得走到烈氏房中的梳妝鏡前看了看臉上是不是有什麼異物。
頭髮沒亂,衣裝整齊,眉毛也沒有問題……等等,看着鏡子裡面有些紅腫的嘴脣,如歌的臉噌的紅了,雲傑可能不清楚,自己怎麼能忽略呢,這分明就是被人……幸虧背對着自己的孃親沒瞧見。連忙跑出房門,一路跑進了院外的那片小竹林子裡面方纔停了下來。
隨手在一邊的幾片連在一起的竹葉子上抓起一把雪花,放在嘴上敷了敷,直到雪都化成了水,臉卻越來越燙。隨着臉上血氣的上涌。昨晚上男子的眉眼越來越清晰,想起男子霸道的話語和眼中肆無忌憚充滿掠奪性的光芒,如歌的心頭一顫,也許她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今日雖然是年節,但因着這一陣府裡面實在不太平,在見過年禮之後,老夫人吩咐下來,各房晚上就各自安排了。
在回閒月閣的路上,江姨娘一路上對李氏的東院發生的事情講得是繪聲繪色。
那玉寶瑩命不該絕,在太醫的照料之下斷斷續續的燒了幾天之後,終於是醒過來了。玉寶瑩是幸運的,掉下山崖,是一路滾下來了的,滾過的地方都是細小的石子和一些帶着硬刺的野草,雖然是遍體鱗傷,裡面的骨頭卻是好的五臟六腑沒什麼大問題。只是容貌因爲傷口實在太多,刺壓着刺,傷口上有些刺還帶着輕微的毒性,即使太醫用了宮中秘製的舒痕膠也還是毀了容破了相了。
而玉佳嫺,經過文老醫正的治療,骨頭歸了位,命也算是保住了,至於裡面的東西能不能完全復原倒是難說了,只是這幾日也還是時不時的哎哎叫喚連牀都起不來。
“最有意思的是,這位大小姐這幾日連自己的親妹妹都開始防着,叫丫鬟把玉寶瑩擋在門外,連門都不讓進。玉寶瑩倒是也不在意,日日往自己姐姐的房裡去的勤,只是出來之後,這玉佳嫺是叫的越發的慘了,不知道的還以爲兩姐妹在裡面打架呢!直把個李氏弄得是一籌莫展不可開交,好幾次動了胎氣,弄得老太太連年節都沒心思過了。”江姨娘與李氏鬥了這麼多年,見着李氏日子過得不安生心情好得不得了,笑得花枝爛顫的走了。
聽了江姨娘的話,再結合藥仙堂的丁掌櫃從那日駕車的車伕口中得到的消息。玉佳嫺爲了跳下車來,將玉寶瑩一腳踹開了。若是那懸崖下面都是大石塊,那還不是推玉寶瑩去死。此時她自己躺在牀上,骨頭纔剛糾正了,哪裡敢與玉寶瑩共處一室呢!
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這玉佳嫺這些日子怕是有些苦頭吃了。
中午午睡之後,如歌起來便帶着青兒、玉竹進了小廚房,經過一陣挑選,一道道菜色便被列出了單子做了出來:茄汁鳳尾魚、鮑魚燕翅盞、觀音豆腐、五彩百味鴨、碧糯佳藕、翡翠炸蝦、砂鍋煨鹿筋、片皮乳豬、芝麻卷、金糕、虎皮花生還有一盅燕窩薏米甜湯,菜品盛在配套的瓷器裡,點綴得色澤鮮豔,讓人一看便食指大動。
原本玉正鴻想要留在閒月閣內度過除夕之夜,無奈李氏叫人來喚了幾次,想到李氏肚子裡的嫡子,玉正鴻只能悻悻的離開了。雖然烈氏有些遺憾不能一家在一起吃一頓團圓的年夜飯,但是看着女兒忙碌的成果,倒也得了不小的安慰。
如歌見閒月閣中沒有外人,便讓青兒、玉竹把青鸞、風池等人都叫回來一起吃飯,衆人一起吃的開懷,閒月閣內倒也其樂融融。
因着這幾日玉正鴻來閒月閣的次數太多,烈氏沒有時間清點錦繡坊的收入。吃罷飯後,待青兒等人收拾完桌子,烈氏便帶着她們在閒月閣的小書房裡清點着今日錦繡坊所得的銀錢。而如歌,因爲做菜有功,被排除在了清點的隊伍之外。看着在那邊登記賬本的雲傑狡黠得意的笑容,如歌搖了搖頭向着門外走去。忙了大半天,是該休息休息了。
如歌方纔走到院內的鞦韆的位置,一陣淅淅沙沙的聲音引起了如歌的主意。定睛看去,只見牆角的雪地上被拱出了一個雪做的小山坡,在頭頂燈火的映照下,一團白色的影子向着這邊躥過來,在如歌的面前站定之後,甩了甩身上的白雪,寶藍色的眸子正向着如歌看過來,這赫然是數日不見的雪狼。此時它的嘴裡正叼着那日送到世子府中的那裝着那半株七彩雪蓮的錦盒。
原本滿懷驚喜正想走上前去的如歌,驟然停下腳步,只因男子的話似乎再次在耳邊響起,“小丫頭,你再也逃不掉了。”
看了一眼眼前衝着自己躍躍欲試的雪狼,如歌快步衝進了自己的廂房之中。此時,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個人她不能招惹,這頭狼她也不能再招惹了。
被關在門外的雪狼在雪地裡等待了良久,似乎感覺到房中的人並不願意出來,雪狼放下錦盒,依依不捨的向着院牆的洞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