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溺寵世子妃
李氏見上首的老夫人沒有表示,恨得咬牙,視線轉向在座的其他人。坐在一邊的長房劉氏,三房的黃氏,以及江姨娘一見,立馬錶態。
“弟妹,不是我不幫你,我們老爺在世的時候是兩袖清風,實在是拿不出什麼銀子了,最多也就能拿出三千兩”
“我們三房雖然是有些鋪子,可是這兩年虧得慌,也就能籌出個兩千兩”
“妹妹我也是沒有銀子的,老夫人也知道如龍的花銷有多大”
聽着幾人的推辭,李氏最終把目光落到了如歌的身上,咬牙切齒地說道,“玉如歌不是被法源寺封了一等供奉嗎?法源寺一個月的香油錢也不少,不會拿不出銀子吧!”
見李氏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歌心下冷笑,面上卻是帶着爲難之色,“如歌在回府之前已經回了法源寺的方丈大師,將每月的供奉拿到藥仙堂買作藥材醫治沒錢治病的病患之用了。若是嫡母認可,這藥仙堂的名醫也是不少的。”
聞言,李氏暴怒,“你這賤蹄子是成心的,那藥仙堂外面傳的是神乎其神的,卻是個沒開多久的醫館,裡面還不知道是些從哪裡找來的破落戶,你是存心要我的女兒死!你給我到法源寺去要二十萬兩銀子回來。”
“好了!”老夫人看着眼前的李氏,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怒道,“你當家時一分錢銀子的月例都沒給過人家,到好意思朝四丫頭藥你當法源寺是什麼,一個供奉一個月也就百餘兩。二十萬兩,你是發夢呢!連佛祖都要壓榨,也不怕報應。公中出兩萬兩,老婆子我給你一萬兩,長房和三房湊出一萬兩,再多沒有了,你給我滾回東院去!”
一旁的玉正鴻見母親動了真怒,連忙叫人把尖叫的李氏拖回去。兩房人見老夫人都已經拍了板,還能說什麼,只能忍痛拿錢了。
見李氏被帶走了,老夫人也眼不見心不煩了,看着下面跪着的如歌,倒是有了幾分疼惜,“你這孩子沒有錯,這佛門的銀子豈是能接的。枉你這嫡母還是相府出身,卻是這般的德行。”
“謝祖母體恤!嫡母也是急火攻心纔會這樣說的,”這深宅的老夫人大體都是信佛期盼有個長壽的,李氏如今要打佛門錢銀的主意,不是要折老夫人的壽數,犯了老夫人的忌諱麼。不過她倒是想看看李氏怎麼湊出這二十萬兩來。
玉正鴻見如歌被李氏這般欺負還替李氏說話,甚覺這個女兒深明大義。這些日子,烈氏多了許多的溫柔小意,每日燉好補品送來書房裡,爲自己研磨補衣,讓玉正鴻彷彿回到了在樊城那段紅袖添香夜讀書的日子,看着而今眼中瑩瑩有淚的烈氏,心生愧疚,只覺有些虧待了烈氏和一雙兒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幾日你們就不用去東院請安了。”
聞言,江氏等人連連應是,這些日子去請安那李氏不是讓她們捏腿就是捶腰,一個來月的肚子挺得好似七八個月似的,不知讓人遭了多少罪,現在不用去了,當真是皆大歡喜了。
那廂李氏被胡嬤嬤勸回了東院,心裡只恨老太太老不死,處處護着烈氏和如歌兩個賤人。
走進玉佳嫺的廂房內,看着牀榻上骨頭斷了好幾處嘴脣都發白的女兒,痛哭失聲。
繡牀之上,玉佳嫺見李氏回來了,抓着李氏的手忍着身上的痛叫道,“孃親!怎麼樣了,有沒有找到大夫?”
因爲跳車時馬車的速度實在太快,玉佳嫺滾到了山崖另一邊的亂石堆上,身上幾處骨頭斷裂,腿骨嚴重錯位,腳踝骨也撞壞了。
此時玉佳嫺只覺得渾身上下好像都不是自己的,除了痛還是痛,連呼吸都是困難的。看着一個個的大夫從自己的牀前搖頭離去,只覺得恐懼萬分,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她還年輕,有數不盡的錦繡前程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呢?爲什麼自己明明跳了車,卻還是變成了這樣。
見女兒痛苦的樣子,李氏猶如利劍穿心,然而想到高昂的診金,她又如何拿得出來。
“嫺兒,你爹說太醫院有位文老醫正醫術高明,可是看一次診一個人卻要十萬兩,母親到哪裡能籌到二十萬兩啊!”
玉佳嫺倒是聽說過這位文老醫正,聽聞他進宮的數十年,往往是藥到病除,很得當今太后的倚重,如今雖然年邁卻依然留在宮中候召。若是能夠請到他,自己興許就有希望了。
“娘,你一定要救我,將來女兒一定能給你掙臉面,你找外祖父,找舅舅,一定能籌到銀子。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娘!”
看着女兒期盼的眼神,李氏實在是不忍心拒絕。想想父親當朝坐宰也有十幾年,興許能拿出銀子來。於是喚來胡嬤嬤,叫上馬車就往孃家跑。
一到李府,退下來的老相爺李準一聽女兒竟然開口就要二十萬兩,當場就拂袖而去。最後還是李氏到了撫遠將軍的府中左求右討才湊了些銀兩出來。
當李氏回到玉府裡面已經是天黑了,抱着從孃家求來的銀子,李氏沒有半點喜悅,在兩個女兒房門口徘徊了很久。最後在二女兒玉寶瑩的房裡頹然地坐了下來。
“夫人,你累了……”胡嬤嬤看着憔悴了許多的李氏,心疼萬分。
“胡嬤嬤玉家四萬兩,我孃家三萬兩,就是我就是賣了大部分嫁妝,也只夠一個人的診金。我到底該選誰,我該怎麼辦纔好?”李氏看着牀上因爲渾身皮膚破損潰爛還在發高燒的玉寶瑩,想想那廂躺着動不了的玉佳嫺,當真是左右爲難。
“夫人,放寬心,兩位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胡嬤嬤也沒辦法幫主子選擇,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哇!
李氏搖了搖頭,坐在玉寶瑩的牀邊許久,直到天矇矇亮,終於有了決定。
“瑩兒,孃親一定讓御醫好好照看你,你一定要堅強些,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說完,李氏抱着牀上的人痛哭起來,“你姐姐自小聰慧,將來定然可以護着你們姐弟,孃親也是沒有辦法。”
“夫人,二小姐知道夫人是有苦衷的,定然不會責怪夫人的,宮中的御醫也說二小姐只要挺過了這七天,就有可能脫離危險的,”胡嬤嬤見主子下了決定,頓時鬆了一口氣,在她看來,佳嫺小姐遠比寶瑩小姐要好的多,自小便是心中有成算的,又是在宮中行走過,將來李氏和未來的嫡子能靠的也就是這位大小姐了。
伏在玉寶瑩身上哭了良久,李氏擦了擦眼中的淚水,站起身來“胡嬤嬤,扶本夫人去叫老爺叫去請那位文老醫正。”
“是,夫人,”胡嬤嬤扶着走路都有些發顫的李氏向門外走去。
當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牀榻上此刻面目猙獰的玉寶瑩睜開了因爲高燒而有些渾濁的雙眼,直勾勾的看着牀頂,眼前不斷閃現這在馬車上被姐姐一腳踹開的情景還有方纔李氏的一番話,眼眶中流下了兩行眼淚。沒過多久,便又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