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聲音(一)
在京城的影衛有八個,其中兩個去了相府,一個去探查糧草運行,一個去兵部找資料,一個去桑秋平那盯梢,還有一個在下午的時候被白慈安嚇到了……再加上齊蠻淵身邊不能不留人,這樣算來念久可以帶着三個。雖然是去查一家客棧,但那可都是王府的影衛啊!會不會太誇張?
念久有些忐忑有些興奮外加激動的看着已經被集合到一起的五個影衛,一個個都板着一張臉,嚴肅的像是要慷慨赴死一般,絲毫不見相互調笑時候的活潑勁。
“小五,小八,十二,你們三個跟十三去搜一家客棧,具體怎麼做由十三分配。”
話音剛落,幾個影衛就開始了不小的騷動,“王爺,十三……人在哪?”小五滴溜着眼睛掃視一圈,根本沒見第七個人。
齊蠻淵轉過身,有些不想看自家影衛們的表情,但是轉過身之後又看到了掛在一邊的念久,直接閉上眼睛,“本王之前說過了,本王也沒見過他的人,你們不需要看到他的人,只要跟着聲音走就對了。”
緊接着影衛幾人再次面面相覷,但是誰都的沒有再問,服從,是影衛最基本的職責。
念久的聲音適時的想起,“有問題直接問我,如果我知道的話肯定會告訴大家的……”說完之後又覺得不對勁,“時間不多了,現在出發!城西同福客棧旁邊的樹林集合!”
說着便不再言語,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
齊蠻淵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從書架抽出一本書就坐下看了起來,影衛幾人雖然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但本身的素質在那擺着,很快將心態調整好,然後開始行動。
齊蠻淵看書也看的心不在焉,現在臨近打仗,什麼枝節都不能出啊。
手中的書還沒翻過去兩頁,就又有人敲門,“王爺,小八有事求見。”
齊蠻淵眉頭蹙起,小八該是和念久他們一起出去了,雙目緊盯着房門的位置,“進來。”
小八進來之後就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倒是自覺,沒等齊蠻淵問話就道:“小八沒有聽從王爺安排,請王爺責罰!”
“責罰自己去管家那領,本王現在只想知道原因。”齊蠻淵沉着聲音說話不多時候總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尤其是在他心情不好的事情。
小八的行爲已經讓他直接理解爲對“十三”的不滿,這種違抗的行爲不管在哪裡,都是忌諱。
小八擡頭看了王爺一眼又緩緩地頭,齊蠻淵這才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對,手指都在顫抖。
“王爺,之前是不是說過沒見過十三這個人麼?”
“是。本王是這麼說過,這也是事實。”齊蠻淵看着他,不明白他怎麼問這個。
“王爺沒見過這個人,只聽着聲音,王爺怎麼就相信他其實是個人呢?!”小八有些激動,說到後面語速加快,顫抖也開始明顯起來。
齊蠻淵相當不快,念久的事情到現在爲止他還是不能坦然面對,是啊,那個東西根本就不是人,但是自己還偏偏上心了,他自己還沒糾結完這個問題,小八一個問題砸下來讓齊蠻淵覺得顏面全無。
齊蠻淵一拍桌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小八擡頭,兩人直視。
“屬下曾稟告過,在丞相的臥室裡聽到了白慈安與丞相以及皇上的對話。”小八捏捏拳頭,“但是,就在剛纔!屬下發現十三的聲音與白慈安一模一樣!”
房間裡靜的出奇,外面風吹過樹葉的聲音都膨脹了無數倍的傳進耳膜。
小八見王爺是把話聽進去了,聲音開始放緩,雙眼無焦距的盯着窗外,“白慈安在丞相府的時候並沒有現身,但是丞相和皇上都毫不懷疑那是白慈安,很顯然他的聲音和生前對比是沒有改變的。”轉而看着齊蠻淵,“小八的能耐王爺也是知道的,武功不及其他影衛兄弟優秀,能站在影衛這個位置上是因爲異於常人的感官。”
話到這裡……能證明什麼?
“你想說什麼?”
“屬下沒有資格過問王爺的事,想說的也已經說完了,其他的小八什麼都不知道……”俯身給齊蠻淵磕了個頭,慢慢退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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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久的這次行動很順利,但是結果卻不如人意。他在整個行動中要做的不多,一是帶路,第二就是探查附近的狀況,當然這些事情那幾個影衛完全能自己做,但是作爲這次行動的探路人,還是第一次,念久覺得自己應該負某些責任。
“樓下距門兩米有守夜的小二,繞道後方。”
“又方拐角有個起夜的人,十二避開!”
“進左邊第三扇窗戶。”
身體的優勢讓他的工作完全無壓力。影衛們雖然仍舊疑惑且好奇,但只聽到念久的聲音下達命令都會毫不遲疑的完成。三名影衛都企圖通過聲音辨別十三的位置繼而找到人或者看到人影,但最後都是徒勞。又都是剛烈的性子,既然是技不如人,也就不沒什麼好說的。
幾人到達客棧的時候黑衣人已經離開,房間的擺設沒有被動過,只是牀下面少了一雙青底雲面的短靴,那隻鳥籠也不見了蹤影,連一片羽毛都沒剩。
到了地方之後影衛們的行動完全不需要念久指揮,開始搜索一切痕跡,窗前的盆景是什麼品種又什麼地區盛產,書桌上的墨是京城那家店裡出來的,櫃子裡的布料來源於哪家稠壯,桌子上的灰塵、地下丟棄的紙張、狼毫筆的磨損程度……幾乎無孔不入。
念久忽然有些害怕,這樣的一羣人,到底有什麼是他們辦不到的,齊蠻淵養了這麼一幫人到底是想幹嘛?
一刻鐘之後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還有什麼問題?”念久問的平靜。
“十三……”小五大概是第一次和這人說話顯得有些尷尬,撓撓頭,“你能不能說一些當初那人在這裡都做了什麼?”
念久想了想,“寫了一封信然後用鳥送走了,我是等他睡下之後離開的,現在人和鳥籠都不見了,牀底下少了一雙鞋,但是沒發現之前他穿的那雙鞋在哪裡。”
“你在什麼時間離開的?”
念久想了一下,從客棧離開到王府,然後又從王府到客棧……“半個時辰。”
“墨的硬度來看,兩刻鐘之前被人動過。”十二插嘴。
也就是說念久走之後黑衣人又從牀上爬起來了?!好可惡!
“就到這裡,先回去。”
看着三人分別跳出窗戶朝着不同的方向離開,念久依舊趴在房樑上一動不動。他要考慮的事情越來越多了。本來以爲齊蠻淵只是個王爺,後來知道這是個會打仗又和皇帝對着幹的王爺,現在又發現這個王爺有着一羣無所不能無孔不入的影衛……
雖然現在想還有些早,但等到自己可以擁有肉身的一天,真的能從這個人身邊消失?
當然,是安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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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蠻淵在作畫,一貫的面無表情,給畫中人添上濃墨重彩的最後一筆之後端起手邊已經涼掉的茶水一飲而盡。
“管家!”
張伯應聲而出,站在門外道:“王爺。”
齊蠻淵打開門走出去,看也不看一旁的張伯,“派人將桌上的畫送給皇上,不要讓他知道是從靖蠻王府出去的。”
“是。”年老的管家恭敬應聲,有些擔憂的順着王爺的身影看過去,“王爺夜深了,練劍的話明天老奴把良玉叫來跟您喂招也好……”
“不用,去辦你的事。”
齊蠻淵煩躁的揮手,越走越遠。但是半路上還是遇上了張文宇和馮良玉,馮良玉是被張文宇拉着敘舊的,大概是“敘舊”的時間有些長,整個人看上去蔫蔫的,完全不見戰場上的囂張模樣。
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多半是一個人沉默不言另一個人忙着自說自話,說的沒感覺,聽的那個人都覺得累。
不過今天地方選選的倒是不錯,綠柳、小橋、流水、明月……初夏的夜總是風情萬種
看到齊蠻淵手中提着的劍,兩人對視一眼,馮良玉道:“王爺練劍?我陪您。”
人都在這了,齊蠻淵也沒有拒絕的理由,衝張文宇擡擡下巴,“你的劍給他。”話音剛落提這劍就朝馮良玉刺來,和這人練劍有個好處,不用出人命。馮良玉也不含糊,橫胸一擋避過一招,開始轉守爲攻。
王爺來勢洶洶,馮良玉見勢馬力全開,刀光劍影寒了一池碧水。
一邊站着張文宇開始思索,難道王爺有戰前焦慮症?
作者有話要說:王爺這心理素質不過關啊……最近安排他們見個面吧
PS:看了個文《渣攻與渣攻的巔峰對決》民國文,挺帶感
PPS:我寫文有個特點,當天寫完之後感覺沒什麼問題,等過上三天再回來看就感覺這都是什麼玩意!惡性難改,因爲修文的頻率有點高,不過在大走向上不會改變,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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