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暗下決心,脫胎換骨

尚還不待舊的疑惑解開,又有了新的變故。

纔剛剛進入六月,旖景就聽說了先生魏淵辭行要往寧海的事兒。

又是一件與前世截然不同的事態!

旖景分明記得,當自己嫁入楚王府後,魏先生依舊還是府中西席,不過學生不再是諸位娘子,而成了三弟蘇芎,直到自己殞命,魏淵也不曾有辭行的打算。

先是安瑾的出現,再是虞渢的少年成名,與魏淵的辭行……這些偏離原本的事件,並非是因爲旖景的重生而改變,那麼又是究竟因何發生,其間有什麼聯繫?

雖說這些變故目前並沒有造成什麼不好的後果,可把握不住的因素,還是讓旖景覺得一些忐忑,爲了不讓這種情緒加深,以致對未來產生茫然,旖景總結了一下眼前要做的事,決定先不管這些變故如何,只按自己的計劃繼續前進。

大的方向確定,不過有些細緻計劃還是得調整。

因爲魏先生已經正式提出了辭行,而衛國公暫時沒有擇定新的西席,小娘子們只得進入了停課的階段,考慮到旖辰已經十五,待大長公主生辰一過就得考慮婚嫁,黃氏便乾脆提議讓長女跟着她打理家事,爲將來做準備,大長公主自然不會反對,小娘子們也沒有覺得驚奇,倒是讓旖景受到了啓發。

如果自己不再懵懂,長輩們或許就不會只將她看做天真孩童,一些話,一些事,或許就不會隱瞞,尤其如果能讓祖母改變看法的話……將來行事自然少些約束,方便得多。

旖景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覺,祖母一定知道楚王府裡的蹊蹺,不過覺得她年歲小纔有所隱瞞,年齡的事她沒有辦法更改,但只要性情改變,穩重謹慎,一定會讓祖母改觀。

當年祖母十二歲時,已經馳聘疆場,而自己體內,畢竟不再是懵懂少女的靈魂。

有了新的打算,旖景立即就着手實施。

這個清晨,因爲小姑姑要出門做客,沒了時間鞭策旖景練習騎射,旖景決定先去遠瑛堂問安。

明堂前,玲瓏穿着一身極有朝氣的茜紅襦裙,彷彿是被遠天的朝霞染得燦爛奪目,俏立在廊下,看着幾個婆子搬擡一扇紫琉璃精雕花鳥屏風,不斷囑咐着小心、仔細磕着的話,瞧見旖景避在道旁,又連忙滿臉笑意地迎了上前:“五娘今兒個這麼早?太夫人與國公夫人正在裡頭說話呢。”

“怎麼一大早就把這個搬了出來,又是要搬去哪裡?”旖景親熱地挽着玲瓏的手,笑着問道。

“是漣娘子要去賈府給賈夫人賀壽,太夫人吩咐添了這屏風作禮。”一邊帶着旖景往次間行去,玲瓏恭謹作答。

賈府?可不是小姑姑未來的夫家?算着日子,小姑姑的婚事也快議定了,記憶裡那個賈姑父也是個有趣的人,數年前小姑姑“俠名遠揚”,一時成爲錦陽貴女與郎君們的談資,雖說多數人都讚一聲巾幗英雄,不愧是將門虎女,可也有那些裝腔作勢的紈絝們說小姑姑性子太野,將來只怕是個河東獅,賈家這位郎君還替小姑姑打抱不平,狠狠教訓了那些說酸話的紈絝。

祖母倒是極欣賞賈郎的仗義執言,也動了與賈府聯姻的心思,細細打聽過那位郎君的爲人,後來祖父去世,這事情就耽擱了下來。

從前旖景就偶然聽過丫鬟婆子們議論,說這位賈郎年歲雖說長小姑姑七歲,卻也是一表人才,因那些年四處遊學,婚事一度被耽擱,後來回京,還不及議親,他的祖父與祖母又先後去世,連着守了幾年的孝,才蹉跎到了二十二歲;三年前,與賈府的婚事還未議定,祖父就撒手人寰,衆人皆以爲賈郎君到了這樣的年齡,怕是耽擱不得,不曾想這三年賈府竟然也不曾與旁人議親,可見這賈郎果真對小姑姑心生欽慕。

上一世,小姑姑婚後與賈姑父琴瑟合鳴,舉案齊眉,生活得十分幸福。

這一世,應當依然如故。

旖景這麼想着,脣角就牽起了愉悅的笑意,入得屋裡,瞧見六娘坐在臨窗大炕上,手中拿着一本書看得專注,邊上的丫鬟悄沒聲息立在一旁,見了旖景,也只是默默福身,連呼息都不敢放得太粗。

顯然,國公夫人與大長公主在裡間說話,這會兒還沒空見小娘子們。

旖景到六娘身邊一瞧,卻見她依然還是在看《溟山文集》,不過是六娘自己抄錄的,這本上頭,顯然不再是虞渢的筆跡。

影子被照在書頁上,六娘這才發現屋子裡多了些人,懶懶擡眸瞧了旖景一眼,似乎極不情願地下地見禮,惜字如金地說道:“五姐早。”

“六妹妹早,怎麼不見大姐?”旖景挨着六娘坐下,這般親密卻讓六娘覺得幾分怪異,一雙清澈的眼睛看了過來,卻下意識地挪了挪身子。

這些時日,旖景有意與六孃親近,可六娘卻始終懷疑她不安好心,加上本身又是個冷麪人兒,於是固執地與旖景保持着距離,旖景也不以爲意,只一昧地討好,倒讓六娘身邊的丫鬟小篆都過意不去了,徹底放下對旖景的戒備。

見六娘沒有答腔的打算,小篆忙陪着笑接腔:“大娘子等會子要隨夫人一同前往賈府,忙着更衣梳妝,因此先回了芝蘭軒。”

六娘很快又進入了書本里,擺明了對旖景的不聞不問,小篆與秋月都覺得屋子裡氣氛凝固,面面相覷,都甚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旖景也沒有再打擾六娘,而是去了隔扇外的榻椅上坐着,恰好能聽見祖母與母親的對話。

“賈夫人親自來送的帖子,我聽她說的話兒,那層意思很明顯了,如果母親也贊成,今日我就給她個準信,也好教賈家聘媒正式提親。”裡間臥房,黃氏坐在大長公主的下首,謙謹和溫婉地稟報。

蘇漣是大長公主唯一的女兒,奉若掌珠,這婚姻大事自然只能由大長公主作主,若不是黃氏瞧出婆婆也屬意賈家,是萬萬不敢貿然建議的。

只是原本以爲大長公主會立即贊同,卻久久沒有收到迴應,黃氏便有些不安,不由得看了一眼邊上侍立的宋嬤嬤。

宋嬤嬤何等敏銳,立即笑着解圍:“漣娘可是公主的心頭肉,公主一時不捨也是有的,不過呀,眼瞧着漣娘已經十八,公主就算不捨,也得考慮着了。”

這一句話算是說中了大長公主心坎,她是不捨,無奈女大不中留,再是心疼女兒,也不能將她拘在身邊過一世的。

“依你看來,賈家究竟如何?”這話卻是問的黃氏。

“賈家是世家望族,祖上也出過好幾任丞相要吏,雖說都是前朝的事兒,根底卻始終還是穩的,賈大人現任太常寺卿,乃清要之職,也不在權勢中心,他爲人又穩妥,國公爺時常提起,也很是嘉許。”黃氏觀察着大長公主的神情,仔細斟酌言辭:“賈夫人性情謙和,在貴族圈子裡名聲甚佳,膝下幾個女兒也調教得知書識禮,媳婦打聽過了,賈家大郎這麼多年,也就只有一個通房,是身邊的侍婢,也是個老實本份人……”

數十年來,公公身邊可不曾有過什麼通房,黃氏只擔心大長公主對此會不滿,可賈家大郎畢竟二十五了,身邊若是連個通房都沒有,也實在說不過去。

略微猶豫,黃氏瞧不出大長公主的喜怒,也只得硬着頭皮往下說:“賈家大郎雖說眼下只是禮部鑄印局副使,尚未入流,可到底是進了六部,又是松濤書院的門生,還有家世撐着,將來前途是不用操心的,就是配咱們家漣娘,他仍然算是高攀了。”

大長公主的嫡出獨女,要說不高攀的,也只有皇族子弟,可親王們都已經婚配,皇子們又比蘇漣要矮一輩,因此她也只能低嫁了。

自從三月除服,不少勳貴女眷都找黃氏轉彎抹角地提起漣娘來,也都奢望着能與衛國公府聯姻,就連金相府上的太夫人,也好幾次別有用意地稱讚自家的兒子,可黃氏在大長公主面前一提,都沒了下文。

黃氏猜度着,婆婆應該是不想小姑嫁去重臣府中,這也難怪,如今金相與秦相勢成水火,朝堂爭奪激烈,而衛國公府更成了兩方拉攏討好的對象,誰讓婆婆是聖上的姑母,國公爺又受聖上信重呢?這個時候若是與金相或者勳貴聯姻,也就是擺明了態度,要與秦相、前朝功臣世家作對了。

而賈家雖是世家,卻不在權勢中心,就算漣娘嫁過去,衛國公府的立場依然還是中立。

依黃氏看來,這門親事實在是最合適不過的。

旖景這時在隔扇外“竊聽”,也嘗試着琢磨其中的厲害關係,好歹最近看了幾冊史書,她對聯姻的事也有了較深的認識,明白像自家這樣的門第,除了考慮對方的人品德行,更要注重姻親的政治立場,可隔了許久沒聽見祖母的回話,不由也爲將來的“賈姑父”懸心。

知道後事的她,當然希望小姑姑與賈家大郎能如命定那般,締結良緣、兩情相悅的。

“母親……是否媳婦哪裡考慮得不周全?”大長公主的沉默不語,終於讓黃氏穩不住了,忐忑難安地詢問。

“你想的倒也周全,不過漣娘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只怕不合世家的眼……”大長公主總算出聲:“這會子我還在,又有她長兄撐腰,也不怕旁人挑剔她,就怕將來有個萬一……”卻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不吉的話來:“這些年來,賈家大郎的行事我也看在眼裡,的確很不錯,也是個有擔當的,不過還是先不要給賈家準話吧。”

這是什麼意思?

屋裡的黃氏與宋嬤嬤一時都琢磨不透大長公主的用意,外頭的旖景也聽不出來祖母這算是贊成還是反對。

“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今後的日子還得靠漣娘自己,我想先問問她的意思。”大長公主也不諱言,瞄了一眼隔扇,眼睛裡略帶笑意:“景兒與風兒都進來吧。”

正聚精會神的旖景嚇了一跳,知道祖母耳聰目明,早知自己在外竊聽,不由吐了吐舌頭,深吸了口氣,纔去拉了六娘一同入內。

心虛地看向羅汗榻上正襟危坐的祖母,見她目中溫和,並沒有責備的意思,旖景方纔吁了口氣,與六娘行了福禮,乖巧地坐在一旁的錦墩上。

大長公主便道:“看見兩個孩子我纔想了起來,不是說魏先生已經提了辭呈,可擇定了新的西席?”

黃氏連忙回答:“國公爺最近公務繁忙,一時還沒有心思管這事。”

旖景見宋嬤嬤立在一旁,心思忽動,靈感一閃,便接嘴道:“祖母,父親不是有個幕僚,正是松鶴書院的門生,豈不是合適?”眼睛只看着宋嬤嬤,見她毫無反應,旖景又加了一句:“聽大哥哥時常提起,說是個才華出衆的,彷彿叫做李霽和。”

宋嬤嬤依然垂眸屏聲,對這個名字並不敏感。

旖景不由篤定,至少在這個時候,宋嬤嬤並不知道李霽和此人,可分明李霽和對宋嬤嬤心有懷恨……

這兩人之間,必有糾葛,宋嬤嬤不知,李霽和卻明白,這能否說明,也許與宋嬤嬤結仇者並非李霽和本人?

要說兩人年齡之差,足足隔輩,難道是李霽和的父母與宋嬤嬤有舊怨?

若是李霽和真能做了這個西席,將來與他便有進一步接觸的機會,說不定能查探明白。

大長公主卻搖了搖頭:“他是名門學子,又專程來投,想來是指望着出仕,只怕不耐煩做你們幾個小娘子的西席。”

旖景微微有些失望,可想了一想,依然沒有放棄爭取:“這位先生據說是丁鴻儒親自教導的門生,若一意出仕,大可由丁鴻儒直接薦舉,又何需做父親幕僚這般曲折,祖母不如先與他提一句,若他爲難,別勉強就是。”

南儒丁昌宿,這時已過仗朝之年,高齡八十有三,明面上雖是松鶴書院的院長,實際上早已不親自教習,李霽和不過二十六歲,卻能蒙他親自指點,在當今學子裡,可算是鳳毛粼角,想要出仕的確不算難事,大可不必走幕僚這麼坎坷的路子。

依旖景看來,這位李霽和千里迢迢奔京都,投拜衛國公府門下,極大可能就是爲了宋嬤嬤的緣故,因此任個西席,對他來說自然不算什麼,說不定,還正合了他的心意。

大長公主自然不會往這方面想,不過也覺得旖景說得有理,暗忖孫女兒小小年紀,卻能想得這麼深入,也實在難得,看旖景的眼神就與往日不同了些。

只黃氏甚覺納悶:“若非爲了出仕,又何必來投?”

“文人性情,本就不同常人,比如魏先生,就是指着我們家的藏書……”旖景笑道:“想來這位李先生,也不同世俗凡人,既然魏先生都能做我們的西席,祖母親自問他一聲,也算不得輕怠吧。”

言下之意,她們幾個小娘子前有名師,也算是高足了,李霽和的才名還不如魏淵,又有大長公主出面,也不算衛國公府怠慢松鶴學子。

大長公主指着旖景,笑着說道:“你倒會往自家臉上貼金,罷了,少不得我提一句,也免得耽擱了你父親的公務。”

黃氏還要去賈府赴宴,自然不會多留,閒話兩句之後也就告了辭,大長公主便領着兩個孫女兒去了後庭,一邊坐在花蔭裡品茶,一邊問旖景:“聽說你最近迷上了史籍?”

“前兒個去沐暉樓借了套《東明五帝傳》,仔細一看,才知道原來這些記傳史書也不是那麼沉悶,竟比那些遊記還有意思呢。”旖景像只小黃鶯一般,不好好坐着,偏趴在大長公主膝上,玉蘭花般的小臉微仰着,一雙眼睛映着漸淡的朝霞,明亮如星辰。

大長公主聽了,又想旖景今日說的那些話,似乎有些見識,便有心要考考她:“跟祖母說說,都看到哪兒了,又有什麼體會?”

旖景才從大長公主膝上起來,挨着六娘坐下,清清喉嚨一本正經地說道:“纔看完東明元帝傳,要論東明元帝,也當得上一代明君之稱,雖是草莽出身,卻在亂世異軍突起,最終一統中原,開創了東明三百年的盛世,建立東明之後,又勵精圖治,修建運河,鞏固河堤,做了不少利國利民的好事,可就是不知爲何要廢除分科取士,反而仿古制,實行薦舉、任子等官吏選拔制度,以致後來寒門出身的學子縱使飽學,也難以出仕,元帝此舉,實在引史家褒貶不一。”

六娘起初還不以爲意,聽完旖景這番話,不由來了興致,竟然一掃往日的惜字如金:“分科取士盛行於西魏與前明兩朝,可到了前明末期,因科場舞弊嚴重,致使許多十年寒窗卻因家貧無力賄賂考官的學子縱然滿腹經略,也只能落得名落孫山的下場,官吏任免實際被奸臣擺控,結黨營私,如此才造成了前明民不聊生,暴亂四起,後來更是引得各地武將操戈,致前明淪滅,武將們擁兵自重,自封諸侯,使得江山大亂,分裂成十國的局面。想來東明元帝是引前明覆滅爲前車之鑑,這才起意改革官吏選拔制度。”

大長公主頻頻點頭,讚許道:“風兒所言甚是。”

旖景笑着說:“六妹妹博學,看的史籍比我多,知道的事情也比我多,倒讓我這個當姐姐的慚愧。”

若是以往,旖景必不會服氣讓六娘搶了風頭,定然出言諷刺,這一聲讚揚出口,大長公主還不覺得什麼,六娘卻大爲詫異,看向旖景的目光總算與往常不同,竟然抿脣一笑。

要博六妹妹的一個笑臉,真是大不容易呀!

旖景歡欣鼓舞,又跟着說道:“不過孫女還是想不明白,其實開科取士這個制度並非不好,不過就是朝廷奸臣把控的原因,孫女倒是認爲,朝廷舉行公開考覈,要比薦舉、徵召更加地公平。”

大長公主怔了一怔,看向旖景的目光就多了一分深意,卻問六娘:“風兒認爲如何?”

六娘正思索着旖景提出的問題,聽祖母問起,也是一怔,半響才搖了搖頭:“孫女兒只是一知半解,也說不好。”

見兩個孫女兒不錯眼地盯着自己,極爲相似的清澈瞳仁裡,閃爍着求知若渴的光芒,大長公主也是心思一動,決定仔細分解一番:“其實任何一種制度,都不是無懈可擊的,主要還是看掌管這一制度的人。”

第七百零三章 早有關注,風浪將來第六百二十一章 盡在籌謀,世子心計第七十三章 新任西席,強勢繼任第四百二十六章 原來如此,風塵“俠女”第兩百七十四章 世子審案,蘭心強辯第三百零九章 才生同情,襲擊又至第七百四十一章 “反旗”高舉,開誠佈公第六百三十二章 侍女本份,潛入大京第三百五十一章 彌生之幸,得君傾心第三十章 何故禍心,漸露端倪第四章 夢時夢醒,愧疚如山第一百二十八章 世子疾愈,引人半疑第二十三章 握手言和,設宴謝師第一百二十五章 淑女心情,慈父懷抱第兩百七十七章 已在死路,尚不知悔第六百九十一章 黃氏“錯識”,張大不蠢第三十六章 煙花坊裡,疏梅樓外第六十一章 拋磚引玉,奇恥大辱第五百九十九章 人逢悲痛,脫胎換骨第七百八十章 勝負落定,廢位收場第六百零三章 惶懼劫數,再應當年第兩百六十七章 如此悍婦,華北獨一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覺之間,環環陷井第五十章 反輸爲贏,酒肉結交第兩百八十章 一人醉死,一人遇刺第九十八章 三女繪畫,兩副被毀第兩百三十章 愚昧之計,哭笑不得第四百六十六章 “攻守”調換,挑撥露餡第五百六十五章 當真同心?十分未必第兩百九十七章 咄咄逼人,實爲試探第三百四十五章 計議已定,直言不諱第七百二十九章 還未揚眉,又再屈膝第一百四十九章 未雨籌謀,實難料定第一百六十三章 迷霧漸消,險在眉睫第七百二十章 小嫚“復寵”,六娘出閨第兩百九十二章 關鍵一步,聖旨忽降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碟香瓜,萬千愧意第四百一十七章 挑事生非?遠遠不算第五十九章 甄氏阿茉,董氏阿音第七十四章 水蓮庵裡,委實風流第六百六十五章 歸來故國,杜宇斷舊第四百四十章 臉面盡失,勇闖青樓第五百一十六章 太后訓言,秦妃居喪第兩百二十五章 不過如此,棋高一着第五百七十四章 勸逼指證,虞棟獲死第六百七十七章 家人團聚,王妃歸故第五百六十章 君臣交心,爭取後路第一百八十四章 手提悶棒,等你出洞第五百九十六章 暗中舊情,福王審案第六十一章 拋磚引玉,奇恥大辱第四百九十六章 突封郡主?爭端升級第六百四十七章 深入分析,引蛇出洞第七百一十五章 轉折一日,忽爲側妃第五百三十六章 入潛西樑,一對兄妹第五百六十六章 無情內鬥,棋子已動第五百七十四章 勸逼指證,虞棟獲死第兩百九十七章 咄咄逼人,實爲試探第一百零五章 是友是敵,曖昧難分第三百二十九章 早有忌防,更深懷疑第兩百四十五章 瞎眼老嫗,張或是殷第四百一十六章 “新婚”次日,“婆婆”逞威第兩百一十六章 家事朝事,年節不閒第六百零七章 朝局變動,市坊傳言第一百三十九章 口蜜腹劍,坦率阿薇第四百二十七章 不應動情,無恥索助第四百一十五章 朗星明月,各憑手段第四百五十九章 不甘受辱,偏遇輕視第兩百三十七章 儲君無能,實爲隱患第五百八十八章 摁捺不住,毒計釀成第四百三十五章 一個忠婢,一段前塵第三百六十八章 登門赴邀,有意爭執第兩百四十章 闌珊之處,曾住何人第一百五十一章 揣摩人心,肯定陰謀第三百八十二章 鬧市刺殺,孤閣纏綿第兩百一十一章 多方攜手,關健一子第六十六章 花簪風波,荷包傳情第兩百七十五章 孟高平冤,殿下“倒戈”第五百一十章 深沐天恩,並非無患第一百三十二章 所願並非,一心一意第四十四章 宋輻何人?田阿牛也第七百三十四章 罪證“確鑿”,如何脫罪第五百六十二章 姐妹管家,刁奴犯橫第六百一十八章 無顏自認,當真悲憤第八十七章 妻妾之間,明槍暗箭第四百零六章 西郊“巧遇”,夫妻“密謀”第五百九十四章 徹底摧毀,一筆勾銷第六百五十八章 調“虎”離山,火燒“虎穴 ”第兩百零九章 宮宴歸來,卻有訪客第六百一十一章 無情殺戮,冷厲逼問第六百三十四章 牆裡牆外,暫不得見第七百一十二章 王妃返家,王爺“耍賴”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覺之間,環環陷井第七百五十一章 衛冉歸來,當堂爭執第三百四十六章 各有離間,高低顯然第五百二十四章 早通款曲,樂陽之謀第三百七十八章 至親至疏,一對夫妻第三百五十二章 寬慰親懷,江薇辭行第六百八十四章 忽生變故,傳言四起第三百七十六章 坦言不諱,嫡母庶子第三百章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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