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一個忠婢,一段前塵

原本過了寒衣節,北風漸急,冬的足音日漸逼近,十月初旬再下了數日凍雨,天氣就真的寒涼下來。

旖景午睡才醒,身子底下鋪着厚厚的毛氈,窩在大引枕裡,瞧着白桑紙外顫亂的樹梢剪影發怔。雖還未燒地暖,火盆卻已經端了進來,爲了緩和炭氣乾躁,屋子裡點了沉香水,馥郁不失清雅的浮香絲絲縷縷的滲透出來,像飛塵裡自帶的氣息,不顯然,呼息間卻清晰可察,讓人心靜神安。

鎮國公府正爲分家的事鬧得沸沸不安,虞渢卻因爲設置官學一事領命去了冀州,禮部擬定溟山書院爲冀州官學,因虞渢師從於此,聖上有意將任命魏望庸爲山長的詔令由他親自攜去頒發,還得逗留些時候,主持官學正式落成的典禮。

兩人婚後,第一次別離,說難捨難分有些矯情,可每當用膳,瞧見隔案空空,夜深入睡,枕邊也少了一人,旖景多少還是不慣,一日裡發怔的時間更長了一些,又想到自己及笄後的第一個生辰就在眼前,也不知他能否趕回,心裡越發悵然起來。

的確有些傷春悲秋的矯情。

在暖炕上坐了一陣,漸漸覺得喉嚨起了燥渴,旖景這纔拿起一柄玉如意,輕敲了下服侍一旁,卻早裹着毛毯趴在炕沿睡了過去的秋月,那丫鬟迷迷糊糊地擡起臉,脣角還殘留着分明的涎跡,逗得旖景直樂。

在簾子外頭守着做針線的春暮聽見響動,知道是旖景醒了,放下手裡針線,先斟了碗熱茶進去,瞧見秋月正在懶腰呵欠,沒好氣地責備了幾句:“今兒個天陰,也不敢開窗透了涼風,我因着要做針線才守在外頭,囑咐了你好好服侍,竟是個貪睡的,主子都醒了,你還一臉困頓。”

旖景就着春暮的手喝茶潤嗓,又緊跟着取笑了秋月幾句,這才讓丫鬟們服侍着穿上秋香色的夾襖,聽春暮回話:“世子妃剛剛睡着,前頭晴空就進來稟報,說薛長史求見,奴婢因瞧着世子妃昨晚睡得不安穩,上晝就有些疲倦,不敢打擾,只問得是因爲二郎聘禮的事,先讓晴空轉告了長史大人,說世子妃醒來再召他問話。”

旖景微覺詫異,她曉得小謝氏雖掌着中饋,但因爲到底不算正經主婦,並沒有直接掌管錢銀大權,每月用度耗資是由王府長史司按例撥給,王府庶務楚王早不*心,都交給了虞渢,薛長史有事只尋虞渢,就算眼下世子不在家,可這是虞洲的婚事,論理與王府沒有干係,怎麼薛長史卻找自己商量起來?

心思一轉,就猜到了小謝氏應當是指望着楚王府替虞洲出聘金。

可這事就算薛長史拿不定主意,也應找王爺商量纔是,眼下尋到關睢苑,只怕是王爺的囑咐。

旖景琢磨了一陣,讓春暮先知會了晴空傳薛長史來見,穿上錦披,到了前庭見客的花廳。

當看見薛長史呈上的禮單,旖景才反應過來非但聘金,便是那些衣飾茶禮與奠雁鹿皮等物,小謝氏都是隻擬定了質器款式,上呈屬官准備。

太過荒謬了些。

“父王可有什麼話?”旖景並沒有看完那厚厚一冊,把單子拍在茶案上直接詢問。

薛長史起身答道:“回世子妃話,王爺這兩日着了涼……越發不耐煩理會這些瑣事,知道世子去了冀州,只讓屬下找世子妃商議。”

旖景瞪了瞪眼,她竟全然不知楚王抱恙的事。

上頭沒有婆婆,楚王又是住在前院書房裡,旖景自是不好常常看望,偶與楚王照面,都是在榮禧堂,可連翁爹染疾都不知情,這兒媳當得也太不合格,旖景愧疚之餘,忙問起楚王的病情。

薛長史笑着答道:“原本也是王爺讓瞞着的,是怕老王妃擔憂,前日有些發熱,請了宮裡的太醫來看,經施針服藥,已經沒有大礙了,就是還有些咳嗽,世子妃莫擔心。”

這才論回虞洲聘禮的事,旖景想到自己,更添疑惑:“宗室婚禮不是都由天家下聘麼?我看二嬸擬的單子,一應瑣碎竟都要自置?”

“太宗帝時就有明詔,諸宗室,非有爵位者,婚聘一應自理,二爺雖有爵位,卻不世襲,故二郎婚儀是遂閒散宗親之例……再者親王郡王、世子婚儀,雖爲皇室下聘,各府根據情形,都有增添。”

旖景這才明白過來,感情虞洲的婚儀並不由天家操管,可二爺終究是有爵位吃皇俸的人,這些年來他可不曾把收入俸貢往公中上繳一分,一家子白吃白喝不說,連虞洲娶妻帶着聘金聘禮都由王府操辦……想來小謝氏既擬了單子,應是得了老王妃默準。

旖景又翻了翻禮單,找到禮金那項,描了一眼數額,直揉眉心,她家二嬸還真是……按約定俗成,女方至少會按男方聘金翻番備嫁,建寧候府若真按這聘金準備江月的嫁妝,可超出候府正經娘子出嫁時幾番。

旖景記得那時聽大舅母和黃氏閒話,說到六孃的嫁妝,一應實物田產加上壓廂錢也就是三萬餘……大舅舅因着五孃的事,早不將三舅當作手足,更恨江月心狠手辣,哪裡還會同意讓江月這般風光大嫁。

不過這事還真由不得她一個新婦作主,只能先去討楚王一句實在話。

於是旖景先留了禮單,打發了薛長史,讓春暮備好參葺補品,又翻找出一張質地上佳的狍皮榻鋪,用錦盒裝好,帶上大小李嬸,又讓胡旋先去前院通傳,坐上肩與,籠了披風,往前院書房行去。

迎出來的是王爺身邊貼身侍婢墨姑。

旖景新婚次日,她就來了關睢苑問安,從謝嬤嬤口裡,旖景曉得這位是楚王妃當年的陪嫁丫鬟,楚王妃逝後,墨姑一直在王爺身邊侍候,可這麼多年過去,楚王也沒有給她任何名份,故而府裡僕婦也只是稱呼一聲墨姑。

已經是過了三十的中年婦人,年華不再,言語也不多,除了一身妝花錦禙顯出稍不同普通僕婦的地位,眉眼瞧着已經顯出憔悴蒼老的樣子來。

其實那一世,旖景也知道楚王身邊有這麼一個人,就在遠慶九年,太子遇刺之前,墨姑病故,楚王讓一個家生丫鬟以墨姑義女的名義,捧靈送了墨姑的靈柩回青州安葬,僕婦們這纔有了議論,都說墨姑當年爲全忠婢之名,願終身侍奉王爺,果然一生未嫁,直至病死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兒身。

衆人皆嘆墨姑是個癡人,而楚王對楚王妃委實專情。

這一世旖景偶然與虞渢閒談時,提起墨姑,才知道這位與王妃也是情同姐妹,當年老王妃逼着楚王納妾,王妃原有意於她,哪知墨姑婉言謝絕,表明不願爲妾的心願,王妃無奈之下,纔想到江氏。

王妃原本爲墨姑尋了個良人,是王府親兵,奈何世事無常,眼看着墨姑將嫁,未婚夫卻因急病亡故。

王妃不久毒發,墨姑眼見楚王痛不欲生,徹底絕了嫁人的念頭,願侍奉王爺終身。

這時,旖景跟着墨姑一路往裡,當見秋風起處,枯葉飄零,有那麼幾片落下,沾在墨姑的發上,不由站住步伐,替墨姑將黃葉摘下,手掌不小心碰到她的鬢角,感覺到乾澀的皮膚上略微的粗糙,心裡忍不住一酸。

旖景難以理解身爲女子,明明可以有幸福的生活,卻寧願一生侍奉主家的心情,不知這樣的深秋,目睹蕭瑟的景色,墨姑是否也會心生孤苦伶仃的淒涼感觸。

遠慶六年即將過去,眼前人並沒有幾年壽命了。

墨姑也被旖景的舉止驚得一怔,當見旖景手裡那片黃葉,忽而眼圈泛紅,用衣袖拭了一拭,微帶着些赧然:“奴婢失態了,是想到從前,奴婢頑皮,最愛侍弄花草,發上常沾着花葉,王妃瞧見,總是會爲奴婢拂拭乾淨。”一提起王妃,墨姑的眼角更滲晶瑩,轉過身去站了數息,這才又說道:“王爺就是染了些風寒,本無大礙,可這季節……難免添了憂思,世子極肖王妃,往年秋景寥落時,王爺連世子都不願多見……王爺與王妃大婚,正是秋季。”

似乎又覺得今日話太多了些,墨姑更添赧然,終是抿了抿脣,再沒有多說。

這麼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實難想像當年頑皮好動的模樣,旖景卻看出她似乎懷着滿腹辛酸,想與人傾談的情緒,拉了墨姑的手溫言說道:“我年輕,也沒見過母妃,往常世子偶有談及,終怕觸及傷懷,不敢深談,姑姑若是願意,往常得空,可來關睢苑閒坐,我也能與姑姑說說知心話。”

這時楚王府裡總有些多舌的僕婦,得了小謝氏的放縱,但凡提及墨姑,都是一臉鄙夷的神情,嘲笑她自願終身不嫁,無非是企圖妾室的名位,哪知過了十多年,終究只是侍婢。

閒言碎語多了,墨姑更加深居簡出,除了定期去榮禧堂問安,向老王妃稟報王爺日常瑣碎,就是偶然與謝嬤嬤幾個當年青州隨嫁的舊僕稍有來往,再不願和旁人談心。

便是那一世的旖景,聽冬雨幾個議論這些是非,也只以爲墨姑正如人言。

這一世除了虞渢的話,謝嬤嬤對旖景說起墨姑,也是一番嘆息:“自從王妃去世,王爺的魂魄也丟了一半,連知音堂都不願住,就怕觸景生情,王妃賢惠,從前王爺一應起居都是她親自照管,她這麼一去,王爺身邊連個知冷知熱人都沒有,老奴那時一門心思都在世子身上……唉,當時且以爲王妃過世,世子傷心,連累得身子越發孱弱,眼看就要不好……哪知是江氏那個賤婢!”

“若不是世子乳母緊跟着也沒了,瞧着症狀竟與王妃那時一模一樣,王爺起了疑,找了仵作驗屍,才知乳母是中毒,這才察出了江氏……王爺知道真相後,一口血就噴了出來,又是傷心又是自責,臥病在牀……也只有墨姑,因一直跟在王妃身邊,曉得王爺的喜好習慣,有她照顧勸解,王爺這才漸好了……墨姑七、八歲時就跟在王妃身邊,她小着王妃幾歲,王妃又沒有姐妹,待身邊丫鬟都是極好的,墨姑是個好丫頭,不比得江氏那毒蠍心腸,卻也是個命苦的,好好一門親事,想不到終究沒成。”

“王妃臨終之前還不放心墨姑,囑咐了王爺要另替她尋戶好人家,墨姑當時在一旁聽着,哭得肝腸寸斷,老奴看在眼裡,都覺得心裡像刀絞一般,王妃去了,墨姑原是想殉主,是老奴瞧着她那些日子不對,讓人盯着,把她從房樑上取了下來……好勸歹勸,纔沒讓她尋了短見,王妃滿了一年,宮裡太后,還有家中老王妃,都勸王爺再娶,王爺跪在地上發誓終身不娶新人,墨姑知道後,也心疼王爺身邊連個得用的丫鬟都沒有,又因心懷愧疚……這丫頭倒和老奴說過心事,後悔當年拒絕了王妃,若她答應了,江氏就不會爲此心生怨恨,王妃便不會被人投毒而早逝,可事已如此,再怎麼後悔也是晚了,墨姑才定了終身不嫁的主意,侍候好王爺,也算報答王妃的恩情。”

當日謝嬤嬤說起舊事,也觸及了一番傷心,當着旖景的面都忍不住老淚縱橫,旖景想到楚王與王妃原本夫妻和睦,幸福美滿,卻只因不夠堅決,一念之差終使大錯鑄成、天人永隔。王妃去世之前,自是難以割捨,而楚王也只餘下一身孤苦,半世愧疚,耿耿不消遺恨。

百種傷心,最悲苦無非“悔不當初”四字,難以彌補,纔不能釋懷。

旖景再四顧時,見書房外一樹梧桐已老,又聞窗內傳出楚王一陣急咳,不知怎麼,眼角的溼意再忍不住。

第五百零一章 又來貴客,平樂心動第五百一十六章 太后訓言,秦妃居喪第二十章 忽得啓發,設計識人第五百八十五章 慈母之心,帝王之疑第八十三章 一時善意,卻結惡緣第五百四十三章 良辰吉日,和親西樑第五百六十二章 姐妹管家,刁奴犯橫第兩百四十四章 悔在當初,癡心錯付第七百七十二章 陳相投誠,名單到手第五百一十章 深沐天恩,並非無患第六百五十六章 一願達成,一變突生第一百三十四章 看似退路,委實陷井第五十章 反輸爲贏,酒肉結交第三百四十八章 嫌疑既生,再施恩威第三百七十七章 劇毒*,偷樑換柱第五百八十章 威逼抉擇,暗潛歸國第五百八十九章 一石二鳥,黃氏顯妒第六百四十三章 窺破隱情,暗懷算計第七百五十五章 盤錯之間,關要漸顯第三百四十七章 依計施策,天降良緣第四十三章 故作懵懂,擢升櫻桃第五十四章 略微挑撥,小小報復第六百六十二章 聲東擊西,虛實難辨第四十九章 溫言安慰,巧救臘梅第七十章 拈花識香,實有內情第七百零九章 仲春風暴,暗器脅人第兩百零九章 宮宴歸來,卻有訪客第兩百零一章 遠人才歸,又將外行第五百六十九章 奸細入宮,“雲雀”現形第兩百五十章 爭分奪妙,不及辭別第四百二十七章 不應動情,無恥索助第四百四十七章 表妹“企圖”,原因仰慕第三百五十九章 化險爲夷,線索聯成第三百四十七章 依計施策,天降良緣第一百零二章 你若釋懷,我便心安第三十五章 心腹既有,着手計劃第三百六十五章 欲聯三方,挑明陰謀第四百二十章 歸化遇襲,一個時機第三百六十五章 欲聯三方,挑明陰謀第四百四十五章 無奈世俗,忽生陰鬱第四百六十六章 “攻守”調換,挑撥露餡第七百二十八章 舊怨在心,扭曲人生第五百三十八章 數樁喜事,又有恩封第兩百五十四 驚人隱情,滔天惡行第五百八十章 威逼抉擇,暗潛歸國第兩百九十六章 奪秒赴險,爭分勸諫第四百五十三章 前世軌跡,今生陌路第二十九章 有人忠直,有人糊塗第五百六十五章 當真同心?十分未必第六百八十八章 預算反目,迫在眉睫第四百一十章 勸言留生,何爲夙願第一百九十五章 神秘女子,莫名兇案第五百零九章 世子“寬容”,大度求情第三百八十九章 癡心狼心,生不如死第四百二十章 歸化遇襲,一個時機第三百八十七章 塵埃落定,各得其死第八十六章 一事變遷,混亂全局第兩百九十三章 恩冊郡主,各人心情第四百六十一章 確有預感,瀕臨橫死第四百四十四章 納妾之爭,姑姑說教第五百六十二章 姐妹管家,刁奴犯橫第六百六十四章 城禁解除,永別西樑第六百五十三章 只願陌路,不拖不欠第兩百四十八章 暴雨如晦,左右兩難第七百六十三章 秦楊二女,誰更“諸葛”第十一章 當年學堂,驚見舊跡第兩百四十三章 突然生變,生死危機第五百三十三章 和親事定,誰更及時第四百一十八章 “毛遂自薦”,大言不慚第六百七十一章 乾孃面目,王妃“懷妒”第三百七十八章 至親至疏,一對夫妻第兩百四十三章 突然生變,生死危機第一百八十三章 佳人已逝,含冤難雪第七百六十七章 分吞北原,暗下協定第三百九十八章 深不可測,無奈折腰第五百四十六章 陳謀濫計,並不稀見第七十四章 水蓮庵裡,委實風流第七百二十四章 不依禮數,你待如何第五百三十四章 媚娘香夭,玉郎陷險第四百一十九章 忠奸之爭,世子警言第四百六十六章 “攻守”調換,挑撥露餡第七百七十六章 黃恪被擄,董音受逼第三百四十九章 意外收穫,知情之人第五百零八章 暴死真相,惡母狠子第一百四十八章 姨娘眉氏,一反常態第五百九十一章 “青雀”之用,忠義難全第四百五十章 離家出走,姐妹交心第四百六十章 明月之見,良禽擇木第兩百四十九章 隱情不淺,世子出場第五百九十八章 隱隱不安,即傳噩耗第六百一十二章 實情相告,夏柯恍悟第五百一十四章 風波未起,責罰難免第兩百一十七章 白沙渡頭,古怪青年第五百五十一章 再恕一回,轉頭了結第六百二十九章 稱誓在前,決不另娶第兩百五十一章 再訪喬縣,攻心爲上第七百八十章 勝負落定,廢位收場第一百八十九章 尚未成行,再發兇案第五百三十三章 和親事定,誰更及時第六百一十四章 暫時“和諧”,苦無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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