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容的反擊完全在李明月的計算範圍之外。
在李明月想來,霍琛這般身份,便是娶了雲想容爲妾,她也是該歡喜的。
畢竟不管她雲想容有多麼的殊榮,下堂婦的身份卻是實打實的。
可是雲想容拒絕得果斷,沒有半點猶豫!
難道真以爲霍琛對她好就夠了?未免太過天真了吧!
便是霍琛再怎麼和她不對付,她李明月也是他名義上的母親!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她的首肯,她雲想容休想入鎮南王府的大門!
這樣想着,李明月心裡總算是舒服了不少,哼了一聲,準備起身離開。
就在這時,姜寒玉眼中閃過一抹怨毒,緩緩道:“老王妃也不必氣怒,我看這大小姐不願入府,怕也是有自知之明方纔如此!”
李明月心中一動,看向姜寒玉:“此話何解?”
姜寒玉站起身走到李明月的身邊,低低道:“這大小姐嫁過去周府三年未曾有孕,怕是身子有虧,要不然又怎麼會被和離?說和離是好聽的。若不是她的身份在,定是被休棄的命!”
李明月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這話倒是不曾聽人說起過。
不過她明白這是姜寒玉在給自己支招,便不言語,聽姜寒玉繼續說下去。
“大小姐不能生養,便是入了王府也不會有子嗣,一個不會生的女人,王爺又何苦執着?老王妃身爲王爺的母親,好好勸說一番便是了!”姜寒玉臉上依舊帶着淡淡的笑意,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惡毒無比。
不管在那個年代,都重子嗣,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與不會下蛋的母雞沒什麼區別,隨時可以宰殺了吃掉。
若是傳出雲想容不會生育的流言,怕是雲想容這輩子都要毀了!
畢竟便是身份再怎麼高,人再怎麼有錢,不會生孩子,也是白搭!
李明月聽懂了姜寒玉的意思,淡笑一聲,道:“多謝姜姨娘提點,若是姨娘不說,本夫人哪裡知道還有這般隱情。看來方纔雲小姐拒絕我之言,當真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說着,和姜寒玉對視一笑,眼中透着兩人都懂的光芒。
李明月起身離開,姜寒玉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同時,坊間也開始流傳雲想容的不能生育的謠言。
“聽說了沒?原來那個相府的大小姐,是個不能生的,難怪會和周牧和離,說好聽是和離,其實就是被休棄了。”
“不會吧?不是被郡主欺凌了,這才被逼和離的嗎?”
“你那消息都過時了。聽聞早先鎮南王府的老王妃前去相府提親,卻被大小姐給拒了。這是什麼道理?既然兩情相悅,怎麼就拒了?”
“後來才聽聞,這是大小姐知道自己不能生養,不想嫁過去丟人呢!”
“這……不能吧!這相府的人難道還能自曝其短,自己將這事說出來?”
“自然不是自己說的,只是想想便能知道了。這雲想容嫁周牧三年都未曾有孕,但是那郡主可是剛嫁過去就有身孕了。這既不是男人的問題,那便只能是女人的問題了。”
“一個女人卻不能生,那有什麼用?”
一時間,雲想容不能生的傳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流傳開來。
孫逸正巧出來採買,聞言卻是嗤笑一聲。
真是些無聊的人,旁人說什麼便跟着信什麼。
雲想容還是處子之身,如何能夠生出孩子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孫逸本也不是那種好管閒事之人,所以聽了之後,便也罷了,直接回了孫生醫館。
叫他驚訝的是,方纔還在旁人口中的主角雲想容,卻是出現在了醫館內。
吩咐幫工將藥材給擡進去,孫逸卻是跟着雲想容去了後院。
“最近醫館生意還好麼?”入座之後,雲想容輕聲問。
“嗯。”孫逸的迴應也很是平靜。
“上次要你備的傷藥都做好了嗎?”雲想容又問。
這自然是說的要提供給軍營的傷藥了,尤其如今霍琛有了兵權,她自然要提前多準備着,便是虧了旁人,也不能虧了霍琛。
戰場之上瞬息萬變,這藥是極爲重要的。
“好了,隨時可以來取。”孫逸說。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孫逸忽而皺了眉,問:“可是不舒服?”
這說話才一小會兒功夫,就見雲想容打了好幾個呵欠了,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着實讓人驚訝。
孫逸仔細看了看雲想容的臉色,皺着眉。
“沒有吧。”雲想容顯得有些茫然,“就是這兩日有些嗜睡。”
“手伸出來我看看。”孫逸又道。
雲想容雖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的將手伸出來放在桌上。
孫逸把了脈,直接道:“你中毒了。”
雲想容頓時一懵,中毒?她的飲食都是嚴格把控的,怎麼可能中毒!
但是孫逸說的話她卻是相信的,登時也冷了眉眼,問:“是什麼毒?”
孫逸看着雲想容,輕嘆:“解留隍。”
雲想容手一顫,險些將手旁的杯子給打碎了,好不容易穩定了情緒。雖不知是什麼毒,但這名字聽着陌生又複雜,想必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毒。
“此毒可以破壞你的身子,讓你日後不能生育。中毒尚淺,應該就這幾日的事情。你這幾日與平常可有什麼不同?”孫逸問。
“並無太多的不同之處。”雲想容壓下心中的驚怒,想了想,道。
“倒是這幾日後廚做了個酸辣魚,我吃着覺得口味不錯,每日午膳都會吃一些。可是我每日用的膳都會用銀針試毒,並沒有什麼不妥啊。”雲想容又道。
孫逸平靜道:“有些毒銀針也不一定能試出來。”
他說着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遞給雲想容:“今日回去用膳的時候,將這藥粉取出,每樣菜取些試毒,若藥粉發黑,便說明有問題。我去外頭給你抓些藥,你帶回去服用,如今毒素尚淺,服上一劑便能清出來。”
“不必抓藥。”雲想容冷聲道。
這幾日她都在相府,既然有人對自己下毒,那必然是姜寒玉無疑,這女人才消停幾日啊,就又出來作妖了。
她既想鬧,便鬧得大些,直接讓父親將她給打發走算了。
“你……”孫逸有些不解,倒也沒有多說,想了想,又將自己今日聽說的事情告訴雲想容。最後道:“外頭傳言四起,你卻又中了這毒,對方圖謀不小,你要當心。”
雲想容心中更冷,卻也更加冷靜,平淡道:“他們既然要玩,我就陪他們玩一玩,到時還要請你過府一趟,屆時再開藥就是,不耽誤病情吧?”
到底是關乎生育的大事,雲想容也不敢拿來玩笑。她倒是不怕旁人說什麼。只是,她也是喜歡孩子的。並不想爲了與人爭鬥,便失去自己做母親的資格。
若是孫逸有半分反對,或者說對日後有半分影響,她立刻會打消念頭,先治好身子再說。
“這倒無妨,毒素還很淺,又和你體內原本的清顏毒有衝突,兩相沖撞之下,這纔會讓你變得嗜睡。”孫逸說。
“清顏毒?”雲想容更驚訝了,她竟不知道。自己體內還有另外一種毒。
“你不知?”孫逸挑了挑眉,顯得有些驚訝。
他本以爲這是雲想容自己給自己下的,卻不想雲想容竟然不知。
見雲想容疑惑,孫逸開口解釋,這清顏毒是一種特意遮掩容貌的毒,始於桑國,主要的作用便是遮掩容顏,讓容顏變得普通。
說到這裡,孫逸擡頭看了看雲想容,道:“你這容貌看着雖然普通,但是你一身氣度太過不凡,便是遮掩了些許樣貌,也無法泯然衆人,依舊出色。”
雲想容:“……”
這意思是她氣質太好也是過錯了是麼!
“我臉上這毒,有多久了?”雲想容問道。
“瞧你這模樣,怕是自小就被種下毒根了,這毒會隨着時間在人的臉上沉澱越濃,你這毒,起碼十幾年了。”孫逸平靜道。
雲想容一呆,中了十幾年的毒,她自己竟都不知道。
“這毒對身子無害,不知此毒的人。根本看不出來。”孫逸頓了頓,說:“你平日對鏡梳妝就不覺得你這雙眼甚是美麗,可你這臉卻配不上這眼麼!”
雲想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倒也沒多大的感覺。
她一直知道自己這張臉平凡,一雙眼卻美得緊,卻從不曾想,這其中有異。
“你說,我原本的容貌是什麼樣的?”雲想容有些失神的問。
這張臉到底藏着什麼樣的秘密,竟然要用毒來掩飾?雲想容不解。
她不由得想起,以前父親每次看着自己的臉時,總會流露出一種複雜的神色,莫非便是因爲這毒嗎?因爲知曉自己的容顏被遮掩了?
既然下毒的時間那樣早,便不可能是姜寒玉,她也不會好心下這種不傷身子遮掩容貌的毒,那麼,是母親嗎?
雲想容有些走神的想。
“解了毒便知道了。”孫逸說。
清顏毒對容顏只是起到遮掩的作用罷了,同樣的一張臉,在清顏毒的作用下,也會變得平凡,這些卻是不好解釋。
孫逸還有話沒說完的是,這清顏毒是從桑國皇室流傳出來的,但也只在桑國高層有限幾家流傳過罷了,如今知道的,怕是寥寥無幾了,而云想容自幼出身在啓國,其父又是啓國丞相,與桑國沒有半點干係,又怎會中了這毒?
雲想容又和孫逸說了幾句話,然後便回了相府。
這日午膳時,雲想容的桌上依舊擺着那盤酸辣魚。
取了藥粉令楚兒試探,果真是那盤魚有問題。
雲想容冷笑一聲。
沒一會兒就聽到雲浮苑裡傳出楚兒的一聲尖叫。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吐血暈倒了,快來人啊,快請大夫來。”楚兒一臉驚慌的尖叫着。
外頭的丫鬟紛紛衝進屋子,幫着把雲想容擡到牀上,又有人去通知了雲軒,而楚兒則是親自去請了孫逸來。
半個時辰後,雲軒臉色擔憂的站在雲想容的牀邊,看着牀上雲想容蒼白的臉,眼中全是憂色。
“孫大夫,容兒她怎麼樣?”見孫逸起身,雲軒跟在孫逸的身邊,擔憂的問。
皇上親封的妙手聖醫,又是雲想容自開的醫館的大夫,雲軒自然也是知道的。
“中毒了。拿紙筆來。”孫逸淡淡道。
“中毒?敢問可知是何毒?要緊嗎?”雲軒心裡一揪,趕忙問道。
“解留隍,此毒針對女子,久食可絕育!”孫逸一邊說着,拿了紙筆在桌上寫了藥方,吹乾上頭的墨汁,遞給楚兒,道:“去抓藥,大火煮開,小火慢熬。熬上一個時辰再用。”
“是,孫大夫。”楚兒應了。
這時孫逸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菜色上,看到那盤酸辣魚,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拿了筷子夾起裡頭的魚腥草聞了聞。
“這魚有問題,這裡頭的不是魚腥草,而是解留隍,此草長得和魚腥草相似,一般人分辨不出來。”孫逸淡淡道。
雲軒本還在心驚到底是誰對雲想容下此毒手,一聽這話,立刻道:“來人。立刻將今日後廚裡的所有人控制起來,待本相一一審問。”
“此間已無我什麼事,孫某便先告辭了。”孫逸對着雲軒作揖,然後利落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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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楚兒也和雲軒說了一聲,跟着孫逸去醫館拿藥去了。
畢竟孫逸那裡早就將藥備好了,這一些列的舉動,都是做給雲軒看的。
孫逸走後,雲軒看了眼牀上躺着的面色蒼白的雲想容,冷着臉朝着後廚的方向去了。
到了後廚,雲軒冷眼看着裡頭的廚師和打雜的下手,面色冷沉。
後廚內似乎瀰漫着一股低壓和冷意,讓所有人戰戰兢兢的,不敢開口。
“今日送去小姐房裡的酸辣魚是誰做的?”雲軒淡淡的開口問道。
話音落下,幾人面面相覷,最終是廚房的管事戰戰兢兢的開口,道:“回老爺,這酸辣魚是李師傅做的,只是在老爺派人來之前,李師傅的家裡來人,說是他母親病了,匆匆忙忙就走了。”
雲軒頓時冷笑一聲,這是怕東窗事發,提前讓人跑了。
便是如此,他也知道是誰了。雲軒想着,直接離開了後廚。
落霞苑。
此刻的姜寒玉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得不行。
今日午間聽青桃說雲想容突然吐血,急急的請了大夫來時,她便覺得不好了。
她自認做事極爲小心,每次吩咐用的藥量也是極小的,絕對不會引起任何的不適來,可是雲想容卻突然吐血了。
要麼就是雲想容察覺到了什麼,刻意這般做出來的,要麼就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導致了這個結果。
但是無論哪一種,都意味着,下毒之事要暴露了。
畢竟,只要大夫來診脈,便能確定雲想容中毒的事情。被封爲妙手聖醫的孫逸,自然不會是吃閒飯的。
她匆忙間,只能想到要先將李師傅送走,果然,剛剛將人送走,就聽說雲軒派人封鎖了後廚。
人雖然已經送走了,查無實證。但是姜寒玉真的不確定,雲軒會不會來找自己。
“夫人別怕,如今人已經送走了,老爺沒有證據證明是夫人做的,夫人又是皇后娘娘親賜的人,老爺不會動您的。”青桃在一旁勸慰。
“你說得沒錯,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做的,老爺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姜寒玉冷靜了些。
她本不至於如此沒有定力,實在是上次的事情鬧得她被罰跪了祠堂,這會兒倒不如從前鎮定了。
兩人正商議着對策,門卻猛然被人踢開。姜寒玉心裡一顫,轉頭看去,就見雲軒冷着眉眼站在門口。
“老爺,您今日不曾去上朝麼?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姜寒玉趕忙上前,笑着開口。
雲軒冷着臉淡漠的掃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走到屋內坐下。
“我爲何來此你不知道嗎?”雲軒似笑非笑的問,嗓音卻是寒的。
姜寒玉心中亂跳,極力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心虛,笑道:“老爺說的哪裡話,老爺的行蹤,玉兒哪裡敢過問。自打被您罰跪祠堂之後,玉兒便恪守本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裡能知道外間的事情。”
“恪守本分?你敢說容兒中毒的事情不是你做的?”雲軒聲音更冷,目光逼視着姜寒玉。
姜寒玉臉色有些蒼白,強壓着不讓自己露出心虛的樣子,故作驚訝道:“什麼,小姐中毒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很嚴重嗎?”
“這無辜的樣子,我真就差點信了。”雲軒看着姜寒玉,驀然笑了。
舒展的眉眼柔和得讓姜寒玉彷彿看到了那年初見,他對柔芙便是這般,溫柔得好像能包容所有的好與壞。
姜寒玉有些走神。
“可惜你就算動作再快,也依舊叫我截下來了,是姓李的廚子親口承認的你讓他做的,你還想狡辯?”雲軒嘴角笑意譏嘲。
“玉兒不知老爺在說什麼。”姜寒玉喉間乾澀,勉強鎮定道。
“你讓李師傅在酸辣魚裡頭用解留隍魚目混珠代替魚腥草,便能萬事大吉無人知曉了?”雲軒冷笑着,道:“可惜他貪圖便利,今日多放了平素數倍的量,這才讓容兒吃了便立時中毒吐血。這是你怎麼都沒想到的吧。方纔他可都招了,要叫他上來與你當面對質嗎?”
雲軒說得篤定,沒有半分的猶豫,見姜寒玉依舊看着他。冷哼一聲,道:“來人!將……”
雲軒這話是詐她的,姜寒玉心裡有所猶豫,但是姜寒玉心虧,終究沒能頂住。
“不必了。”姜寒玉打斷雲軒的話,看着雲軒,這個她愛了十幾年的男人。
從最初看到他對柔芙的柔情那一刻她便決定了要嫁他,好不容易嫁他,卻得不到半點的寵愛,他待她如路人一般。
她使了計,讓他在她屋裡睡了一晚,成功造成了兩人的誤會,卻始終沒能得到他的心。
當年她爭不過那個女人,如今,她連那個女人的女兒都爭不過。
姜寒玉心裡恨到極致,臉上卻是無比平靜,冷冷道:“沒錯,是我做的,那又怎樣?她既然擋了貴人的路,必然是要被除掉的。若不是我求情,便不是如今這個後果,而是直接讓老爺白髮人送黑髮人了。老爺應該感激我不是麼?”
雲軒見她這幅不知悔改,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面色冷寒。
不等他開口,姜寒玉又道:“老爺想如何罰我?跪祠堂嗎?那便跪吧,左右也不是沒跪過。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老爺怕是也不好解釋吧。”
她臉上遍佈着冷嘲和不在意。
她到底是皇后賜的,他便是再怎麼不滿也不能對她如何,她心中清楚,所以得不到愛的情況下,也越發的有恃無恐了。
雲軒猛然一腳踹在她的身上。
姜寒玉被踢得倒在地上,滾了出去,心口傳來劇痛。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她以爲,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他總會對她留情的。
然而她又錯了。
“夫人。”青桃驚呼一聲,趕忙上前將姜寒玉扶起來。
“我這一生,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一個是柔芙,一個是容兒。當年柔芙被你生生氣死,如今你竟敢下毒害容兒,你既然覺得跪祠堂不算什麼,那不如換個更適合你的。”雲軒指着姜寒玉清喝。
雲軒卻不想聽她半分解釋,冷聲道:“來人。家法伺候。”
姜寒玉猛然一驚!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雲軒會這般狠辣絕情,直接就上家法,她這身子能挨幾板子?那不是要她的命嗎?
她猛然衝上前企圖抓住雲軒,大聲哭到:“老爺,妾身知錯了,您不能這般對我啊,您這般對我,可有考慮過傑兒嗎?傑兒如今還未成年,您便讓他沒有了母親,他若知道,必定會恨您的。再說。我若死了,皇后娘娘追究下來,您也脫不了干係的。”
雲軒聞言頓時笑了,這笑讓姜寒玉心中涌上一股子寒涼,極涼的寒意。
然後她就聽到雲軒那張極爲好看的薄脣緩緩開合,吐出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的話。
他說:“雲傑是不是我的兒子,你最是清楚不過,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