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婉心被他突如其來的擁抱給嚇到了,又有些不解。
“大哥這是怎麼了?”魚婉心輕聲問。
“一夜未見,甚是想念。”許是喝了酒,韓密的眉眼上揚,非但眉梢眼角染上了些許輕佻之色,說話也跟着放肆了不少。
魚婉心沒想到轉變這麼快,一時間俏臉羞得通紅。
她趕忙將還沒有完全合上的門關上,一邊去推他抱着自己腰的手。
“你喝醉了吧,別鬧了,快進去,讓人看見了不好。”魚婉心急匆匆的說。
她心裡雖然已經認定了他就是她要共度一生的人,但是他們畢竟還沒有正式成親,若是讓別人知道他們現在已經這般親密,難免會擔上私相授受的名頭,那樣傳出去,總歸是不好的。
“有什麼不好?”韓密抱着她,一本正經的反問。
“如果叫人看見了,就會說咱們……就是……就是不好啊!”魚婉心本想給他解釋一番的,但是轉念一想,韓密會表現出這種樣子來,多半是醉了,她和一個醉鬼講哪門子的道理啊。
她就是說了,他也聽不進去啊。
不着痕跡的嘆了口氣,魚婉心哄小孩似的,輕聲哄他,道:“好啦好啦,天色已晚,你別鬧了,快進屋去,我去打水給你洗臉洗腳。”
韓密雖然因爲在宴席上不想與人說話,便多喝了幾杯,但也不過微醺罷了,還沒有到醉酒的地步。
不過看到魚婉心一副哄孩子的模樣。倒也覺得分外有意思,生了逗弄她的心思,索性抱着她不撒手,低聲道:“不要,你抱我進去。”
他微微眯着眼,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魚婉心愕然,這是在撒嬌?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韓密的身材。
韓密雖然看着瘦削,但其實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好身材,她可沒有忘記最初幫他擦洗身子時看到的完美身材……
魚婉心的臉可疑的紅了紅。
韓密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情,見她臉紅。略微不解,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
魚婉心從身材的思緒裡走出來。
韓密雖然身材瘦削,但是對於魚婉心這個小胳膊小腿來說,就是龐然大物了,魚婉心想象了一下自己抱着韓密的樣子……
光是想想,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畫面太美好,不可深思!
韓密看着魚婉心的臉色不斷變化,只覺得有趣。
這丫頭總是這樣,什麼表情都擺在明面上,一眼就看透了,也不怕叫人給賣了。韓密暗自想着。
“我抱不動你。我扶你去屋裡好吧,乖啦。”魚婉心耐心的誘哄。
韓密哦了一聲,乖乖的跟着魚婉心走了兩步,然後不走了。
“怎麼不走了?”魚婉心奇怪的問。
韓密歪了歪頭,眼中流露出一抹笑意來,“心兒抱不動我,我可以抱心兒啊。”
說完,在魚婉心還沒回過神來的瞬間,直接伸手將魚婉心打橫抱起,擁在懷裡。
魚婉心嚇得趕忙伸手去摟他的脖子。
心跳剛剛歸位,感受着韓密有力的臂膀和平穩的步伐,魚婉心頓時覺得不對啊。
這可不是一個醉酒的人該有的樣子啊!
醉酒的人,不都是說話亂七八糟,走路東倒西歪的麼,那裡會有這麼的平靜的!
“你騙我。”魚婉心猛然擡頭看向韓密,憤憤的說。
“我沒有。”韓密一點也不臉紅。
“是你自己覺得我喝醉了,我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個醉字。”韓密說得很正經。
魚婉心想了想,可不是韓密說的這樣麼,他回來之後,還真是一個醉字都沒有說。
都是她自己,傻白傻白的擔心他。
魚婉心頓時滿心不平衡。
韓密將魚婉心往牀上一丟。
“啊。”魚婉心輕呼一聲,掙扎着就要起來。
韓密緊跟着上了牀。大手一伸,直接將她抱在了懷裡。
“你這是做什麼?快放開我。”
“咱們還沒有成親,你不能對我那個……”
“大哥,你說話……”
魚婉心噼裡啪啦的說了一通,最後隱約帶上了哭腔。
“別哭,我不會對你做什麼,陪我睡會兒,困……”韓密含糊着說。
哪怕睡意濃濃,他依舊沒捨得要她哭,脣下意識的落在她的眼睛上。
輕柔的移動,還伸出舌頭來舔了舔,確定她沒有流淚,臉上沒有鹹溼的感覺時,這才安心睡去。
均勻的呼吸聲很快傳來,魚婉心卻整個人錯愕的待在韓密的懷裡,回不過神來。
方纔韓密陷入半睡半醒的姿態,但是卻依舊準確的找到了她的眼,吻去她的淚,熟練得好像刻在骨子裡似的。
有這樣一個男人寵着她愛着她,她就是真的離不開這漁村了,能和韓密相伴相守一起到老,也是不錯的選擇。
魚婉心癡癡的笑着,呆呆的看着韓密溫順的眉眼,也不知何時才睡過去。
接下去幾日,韓密每天都會被馮度請到他的府裡,與他商議此番出海回內陸的事情。
韓密總歸是要爲他和魚婉心的回內陸做準備的,此番出海,就當打個頭陣。
他明白這一點,所以並沒有過多的推卻,問了詳情之後,便答應了五日後隨着商船離開。
臨行前一夜,魚婉心和韓密湊在一起吃晚飯,氣氛略微有些沉悶。
今天的魚婉心顯得很沉默,默默的吃飯,話都少了許多。
韓密忽然放下手中的碗筷。
“沒飯了是麼,我幫你添。”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魚婉心跟着放了自己的碗筷,要給他加飯。
然而她的手剛剛伸出去,卻發現韓密碗裡的飯根本沒有吃幾口。
“心兒,若是你想離開這裡,現在的分開是必然的!你這樣,讓我如何安心離開。”韓密輕嘆一聲,神色有些無奈。
韓密從甦醒之後,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魚婉心。這些日子也都是和魚婉心住在一起,朝夕相處下來,他能清楚的感覺得到,魚婉心對他來說的與衆不同,也很明白魚婉心在他心裡的地位。
他愛她,珍惜她,渴望擁有她,但是他更尊重她。
魚婉心想要離開生活了五年的漁村,必定有她想要離開的緣由,那說明,她在外面。極有可能有家人還在。
她想做的,他幫她。
所以他打先鋒,哪怕有女子不能出海的陋習,他也會努力想法子解決,讓她重新踏上那片土地。
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他都在所不惜。
他是個沒有過去的人,魚婉心對他來說就是一切。
他雖然沒有記憶,卻不代表他是個傻的。
他想幫她找到家人,然後明媒正娶,和她做名正言順的夫妻,永生永世都在一起。
所以。他走的任何一步,都在爲這件事情做考慮。
這些魚婉心都沒有必要知道,他做好就可以。
但是說到底,魚婉心纔是一切的根本,她這般悶悶不樂的模樣,反倒讓他的心瞬間變軟,不想離開。
“啊……”魚婉心茫然的目光落在韓密的身上。
從知道韓密這幾天要跟船離開之後,她就一直有些失魂落魄的,明明他走出這第一步,她應該開心纔是的,可是一想到要和他分開很久。她就失落得不行。
她已經習慣了兩個人的日子,驟然知道韓密要離開,她根本難以接受。
哪怕她早就做好了韓密遲早要先一步去內陸探路的準備,但是想象和現實永遠都不會一樣。
韓密一看她這副呆呆的模樣,就知道她沒有將他方纔說的聽進去,微微一嘆,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道:“你這小妖精。”
魚婉心頓時不贊同的皺眉,“我纔不是。”在她的世界裡,妖精從來都不是一個褒義詞。
“吃飯吧。”韓密嘆息一聲,說。
接下去的晚飯,寂靜無聲。
韓密知道這個時候他該安撫魚婉心,但是他同時也明白,此刻的魚婉心,什麼都聽不進去。
他明白,魚婉心遠比一般的女孩要堅強,他相信她能夠自己想清楚。
是夜,韓密在自己的屋裡收拾東西。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他也就帶了平時穿的兩件衣服,然後將之前剩下的傷藥都給帶上了。統共也就一個小包袱,看着都沒有幾兩重。
他很明白,去跑船肯定會有意外。會經歷危險,他雖然知道自己的身手不錯,但是卻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受傷。
但不管前路如何艱險,他都要好好的活着,他始終記得,還有他的心兒在這裡等他。
將包袱往邊上一放,韓密斜躺在牀上,默默的看着面前的空氣。
其實要離開,他也很難過,可是他如今不敢流露出分毫的軟弱來,他怕他一旦心軟。不用魚婉心開口,他自己就捨不得離開了。
天知道要他和她分開,他的心就像被刀子在持續切割一樣,疼得緊。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此刻的韓密,倒是有種想哭的感覺。
眨了眨眼,韓密雙手枕在腦海,默默的想此刻的魚婉心在做什麼。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
時值深夜,一個小院子除了他,自然就是魚婉心了。
“大哥。你睡了嗎?”魚婉心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韓密沒有說話,默默的將燈給吹滅了。
魚婉心在門口看着燈滅了,心裡一涼,有些心酸。
他明明沒睡,爲什麼不肯見她。
“大哥你開門,我知道你沒睡。”
“我有話想和你說,你快開門。”
“魚浩瀚,你不出來是嗎?不出來我不理你了。”
“魚浩瀚,你出來。”
魚婉心先是砰砰砰的敲門,但屋裡半點動靜都沒有的時候,她心裡那點緊張頓時被衝沒了。直接擡腳就踹。
木門被踹得直響,但是卻沒有任何要打開的意思。
外頭鬧騰了一陣,終於安靜了下來。
韓密看着門上印着的影子離開,也終於鬆了口氣。
她再說下去,他真的可能會受不了,打開門的。
韓密剛閉上眼睛,就猛然睜開,看向一旁的窗戶。
只看到窗戶被打開,一陣冷風吹進來,跟着就是咚的一聲落地聲和一聲痛呼。
韓密心裡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嘆息一聲。起來掌了燈。
站在牀邊,韓密淡淡的看着摔在窗戶底下的魚婉心,見她痛得眉毛眼睛都揪在一起,頓時又好氣又好笑。
“你不是睡着了嗎?”魚婉心疼得要命,但是看着韓密站在一旁,卻不想叫他看了笑話去,頓時忍着疼,瞪着眼看他。
此刻的她努力讓自己表現出輸人不輸陣的架勢,但是她不知道,其實她在韓密的眼中,只是一隻炸了毛的小貓咪而已。看着她瞪眼的模樣,沒有半點的兇狠,只有好笑。
韓密邁步上前,站在魚婉心的面前,平靜的打量她。
“這樣看着我做什麼?”魚婉心梗着脖子問。
“大半夜的跑我屋裡做什麼?”韓密面無表情的說。
一個問,一個反問,誰都沒有退步的意思。
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好一會兒。
最終,韓密輕嘆口氣,彎下身一把抱起魚婉心朝牀走去。
魚婉心嘴角閃過一抹得逞的微笑,得意的伸手抱着他的脖子。
“哼。不是睡了嗎,不是不管我了嗎?你……”魚婉心張嘴喋喋不休的說着,噼裡啪啦的說得正歡快。
“閉嘴。”韓密冷着臉喝道。
“你……你竟然敢叫我閉嘴,你……”魚婉心等着眼就要反駁。
韓密猛然抱着魚婉心一起躺在牀上,結結實實的壓在她的身上,吻住了她的脣。
魚婉心剩下的話全被他吞了下去。
或許是離開在即,親吻變得瘋狂而熱烈,韓密的吻纏綿之中帶着掠奪,直吻得魚婉心舌根發麻。
若是往常這個時候,魚婉心肯定會害怕,會退縮。但是今天她卻沒有,反倒……更加抱緊了韓密。
她將自己緊緊的貼在韓密的身上,哪怕她此刻在顫抖,在害怕,在恐懼,也不肯退縮。
她看着韓密,羞澀,卻又堅定,“大哥,你要了我吧。”
魚婉心素來清脆的聲音染上了些許沙啞的媚,讓人感覺一股熱血直衝頭頂。
任何人面對這樣一個熱情又堅定的女人,都不會捨得拒絕的。
尤其是,這個女人還是你放在心尖上的人,那種無法抵抗的感覺就更濃了。
他啞着嗓音,低聲道:“心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知道……”魚婉心抖着嗓子說。
韓密自認不是聖人,所以那一瞬間,他真的險些沒有忍住。
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在她脖頸上露出的如雪肌膚時,卻猛然恢復了神智。
扯過被子一把蓋在兩人身上,隔着被子抱着她,這才感覺好了些。
他想要她,此刻忍得極爲辛苦。
偏偏懷裡還有個不願放過他的小妖精。
“大哥。你不喜歡我嗎?”對於這麼個結局,魚婉心有些錯愕,很傷自尊的問。
她隱約帶着哭腔問着,讓韓密又是無奈又是氣苦,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最終,韓密只好啞着嗓子道:“喜歡。”
“那你爲什麼不要……我……”最後一個字,細弱蚊吟,幾乎聽不到。
魚婉心低垂着頭,企圖掩飾自己臉上的緋紅。
不管她平時如何利落爽快,但是畢竟是女子,在這種第一次的終身大事上,她勇敢的走出了第一步,剩下的,卻再也走不下去了。
她也會害羞,也會不好意思,如今這般,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還不是時候。”韓密低聲說。
“心兒想要離開,難道不是想去找自己的家人嗎?”韓密問。
聽到韓密這麼問,魚婉心渾身一僵,心裡的旖旎和混亂、羞澀全部丟了個乾淨,抿着脣,好一會兒都沒有吭聲。
許久之後,她才低聲道:“是。”
“我是個沒有過去的人,成親也不用向旁人交代。但是我的心兒不同,心兒還有家人,親友,他們有權利知道你要和一個什麼樣的人在一起,有權利決定要不要讓我們在一起,你既想找親人,我便幫你找,找到之後,徵得他們同意,屆時我再將你娶過門,就算你不願意,我也……再不會放手!”韓密低沉而認真的說。
魚婉心就是想破腦袋也沒想到,他在最後關口停下動作的理由竟然是這個,靠在他的胸口,又想哭,又忍不住笑。
吸了吸鼻子,魚婉心沙啞的開口:“你就不怕到時我爹孃不讓我嫁給你啊。”
韓密沒有說話,嘴角的笑容卻變得有些幽深。
爲魚婉心找到家人,讓她一家團聚,沒有遺憾。徵得他們的同意娶魚婉心,那是他該做的本分。
但是若是他該做的都做到了,她的家人卻阻攔他們在一起,那麼他到時便會遵循自己的內心,不管發生什麼,都要和她在一起!那是屬於他和她的情分。
她是他的,從他認定的那一刻開始就是,若是事情真的走到那一步,他便帶着她遠走高飛,找個地方,過自在逍遙的日子。
至於魚婉心的想法,他便是不問,也明白,定然是與他一樣的。
他有這個自信!
聽着他平穩的心跳,魚婉心似乎也知道了他的答案,沒有追問他要答案,平靜的趴着。
好一會兒,魚婉心才問:“大哥,你睡了嗎?”
“沒有。”
“其實……其實我的本名,不叫魚婉心。”魚婉心吞吞吐吐的說。
“嗯。”韓密沒有絲毫的意外。
魚婉心挑了挑眉,旋即一想,他那麼聰明,肯定早就猜到了。
“我的原名叫慕容婉心,是楚城雲月山莊的大小姐,五年多以前,我家出了意外,那時我和娘還有我年幼的弟弟正好在海城附近,有人追殺我們。”
“爹爹不在身邊,護衛也越來越少,光憑我娘根本無法抵禦。我娘在逃亡途中便將我給藏在了一個桶裡,帶着數月大的弟弟引開了追兵。但是我們都沒有想到,那個桶是裝海味的,我就這樣稀裡糊塗的被帶上了船。離開了內陸。”
“從陸地到這裡大概有三五天的行程,我在第三天被發現了。”
“船上的人說有我這個小丫頭片子在,會惹怒海神,便將我從船上給扔下了海。”
魚婉心說得很平靜,但是韓密卻不由得眼中寒光閃過,抱着魚婉心的手也微微緊了緊。
“也許是我運氣好,我抱着一塊浮木,又碰上順潮,被海水衝到了這個村子裡,後來被婆婆所救。這一呆就是五年。”
韓密聽她說完,才知道她的遭遇這麼的坎坷,抱着她低聲說:“我一定會帶你離開,去楚城找你的爹孃,一定。”
“我相信你大哥。”魚婉心,哦不,應該是慕容婉心輕笑着說。
“其實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和孃親爲什麼會被人追殺,我也不太清楚,甚至……我都不知道我爹孃和弟弟是否安好。我想離開,想去找他們,只是想看看,他們是不是都還活着。”慕容婉心的嗓音有些哽咽。
“你要相信,你那麼坎坷都活下來了,他們定然也會受到上天的眷顧。”韓密輕聲道。
一個十一歲大的孩子被丟到海里,沒有葬身大海或者魚腹,確實是上天的奇蹟。
“嗯。”慕容婉心應了一聲,最後小聲道:“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情沒有告訴你。”
“你說。”
“我的臉,是假的。”
韓密:“……”
“準確的說是我的容貌是假的。”慕容婉心想了想,找了個比較合適的說法,道:“我的臉從小就被抹了一種藥水,這種藥水對自身的肌膚沒有什麼損傷,而且遇水不化。這樣做是因爲我娘她覺得,一個男人要真正喜歡一個女人,就該不計較她的容貌如何,所以我五歲的時候就被抹上這種藥水了。你既不計較我如今的長相,我便提前將這個事實告訴你。”
說到最後,慕容婉心的話語裡有些小得意。
韓密含笑配合,“嗯,岳母有先見之明。”
魚婉心和韓密說了好多關於她家人的事情。
然後告訴他,他當初受傷,傷口裂開她之所以會害怕,是因爲她原本有個哥哥,比她大十歲,特別的厲害,但是有一次受了傷,後來傷口裂開,沒有處理好,發炎腐爛,最終她哥哥不治身亡,她這才非常懼怕。
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出門一定要小心。
韓密一一應了,直到天將破曉,這才緩緩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