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珠有些羞赫,微微動了動,就感到他抱緊她,脣沿着她的肚皮細細碎碎的吻了下來,一邊輕聲呢喃,“好孩兒,我是你的爹爹,你聽到了嗎?”
看着貼着自己肚皮絮絮叨叨說話的英俊男子,顧錦珠差點沒笑出聲來。
她怎麼不知道蕭璟居然還有這樣傻的一面,現在孩子還不過5個月,哪裡聽得到他說話!
可看着伏在自己腹部喃喃念着的男子,她的心軟的幾乎像化開一般,連同紫鳶的所有事,全部都拋到了腦後。
素菊芸香兩個丫頭也不知道王爺和王妃說了什麼,王妃居然就不在意那件事了,日日臉上都帶着柔和的笑意,吃好喝好,閒時就給未出世的孩子做衣衫鞋襪,王爺也像之前一樣,日日晚間都會過來休息。
兩個丫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沒有什麼比王爺和王妃感情和睦更重要的事了。
之後的幾日,紫鳶也日日過來請安,甚至說王妃如果不原諒她,她寧願長跪不起。
她真的在院中跪了下來。
以素菊和芸香的想法,她跪斷了腿纔好呢!她們對顧錦珠忠心耿耿,尤其紫鳶又和她們一起經過了那麼多事,平日大家親熱的就像姐妹一樣,沒想到最後是她竟然背叛了小姐,這讓她們尤其無法接受。
可是顧錦珠卻似乎完全不在意了,她甚至把紫鳶叫進來,溫和地對她道,“如今你身份不同,不用再對我跪來跪去,王爺替你安排了院子,你且去好好休養吧,不用再來我這裡日日來請安。”
紫鳶早已做好了顧錦珠打她罵她,甚至是狠狠懲罰一頓的準備,沒想到顧錦珠卻這樣輕易就放過了她,甚至當着衆人的面告訴她,她已身份不同!
這是當衆準備擡舉她了嗎?紫鳶喜不自勝,雖然心裡還有些狐疑,卻忙不迭的磕頭謝恩,只以爲王妃已經想通了。
等從主屋出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還有些飄飄然的,沒想到王妃就這樣的原諒了自己,王妃不怪罪,那是不是因爲王爺替她說了好話?
她按捺不住這樣的想法,尤其是這幾日源源不斷送到她院子裡的錦衣華服和各色首飾,她心裡就滿是甜蜜希翼。
王爺若不是真心的喜歡她,又怎麼會對她這般好?
雖然這兩日她連蕭璟的面都沒見到,但想到他說過願意給她個機會,她的心頭便止不住的飛揚起來,以爲自己成爲王爺的姬妾或是側妃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因着這份心思,她對顧錦珠前所未有的感激起來。
等紫鳶出去後,素菊跺着腳氣道,“這種無恥小人,您幹嘛還對她這麼好,要我說就應該打她一頓板子,然後拉出去發賣了,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勾引王爺!”
顧錦珠正在旁邊比着一雙小小的虎頭鞋子,聞言笑道,“好了。我心裡有數,況且王爺也不是真的要收了她,你們也莫再去找她麻煩。”
她知道這幾日芸香素菊爲她出氣,暗地裡讓那些下人們沒少給紫鳶下絆子,沒想到那個小院被蕭璟派人護的嚴嚴實實,她們才越發氣的厲害。
聽顧錦珠這樣說,素菊一呆,緊接着大喜過望道,“娘娘,您是說,王爺根本就沒有納她的想法?早說嘛……”她鬆了口氣,嘀咕道,“我就說麼,王爺怎麼能看得上那種狐狸精……”
心頭的大石頭放下,這丫頭立時笑逐顏開。
芸香端着一碗銀耳蓮子羹進來,無奈的道,“你呀,平日也不多動動腦子,也不想想王爺王爺除了辦公務,整日都在娘娘這裡,哪裡去看過她一眼?這哪裡是要納她的樣子?只不過是某些人癡心妄想罷了,虧你還半夜去砸人家的門,你這急性子,你只有孟侍衛才受的了!”
素菊聽到孟侍衛三個字,臉色一紅,跺跺腳道,“好端端的,怎麼又拿我開涮?我不理你了。”說着掀起簾子快步走了出去。
芸香忍不住笑,把碗端過來道,“娘娘,快趁熱喝吧,小廚房剛熬好的,裡面加了新鮮的百合。”
顧錦珠端起來慢慢喝着,一邊問道,“王爺那裡可送去了?”
芸香笑道,“早送去了,您就放心吧!”
而此時,蕭璟的書房門外,紫鳶正提着一個寬大的食盒,忐忑不安的等在外面。
她今日穿了一件白底繡荷長裙,腰間用碧綠的紗帛緊緊束着,越發顯得整個腰肢纖細,一頭烏鴉鴉的黑髮斜斜的挽了個髻,插了一支珍珠步搖,整個人清麗的就如碧湖裡的一株嬌白荷。
她不時拽拽衣裙,神色帶着顯而易見的期盼和不安。
就見裡面一個侍衛出來,冷着臉對她道,“姑娘請回吧,王爺正忙着,沒空見你!”
紫鳶一聽,臉上立刻現出一抹失望,見那侍衛轉身就要進去,她慌忙拉住他,滿臉哀求的道,“大哥,麻煩您跟王爺說一聲,婢子親手爲他燉了消火潤肺的百合粥,如果王爺實在沒空,那麻煩您把這粥替王爺帶進去好不好?”
哪知那侍衛根本不爲她美色所動,不耐煩地將她甩開道,“王妃已經派人送過來銀耳粥了,你還是別添亂了!”
紫鳶的一顆心直直地向下墜了下去,緊緊咬着脣,雙目盈盈欲墜。
她不明白蕭璟既然已經準備納了她,爲什麼這幾日竟連一次都不來見她。
旁邊的丫頭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道,“我們先回去吧,王爺正在忙於公務,哪有空見你,白白在這裡浪費功夫。”
這丫頭是府裡的三等侍女,被撥去伺候紫鳶,但心裡對她的行爲十分不齒,言語間便也不太客氣。
“不,王爺一定會來見我的!”
紫鳶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樣堅持,大概是蕭璟連日來的行動讓她心裡十分不安,明明給了她希望,卻又不來見她,這讓他心底十分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她想了想,決定就在門外等着,這樣等王爺出來的時候,她就可以親手把自己熬的湯交給他,順便讓他看到自己的片苦心。
她想着,神色堅定了起來,就站在書房外一直等着。
炎炎夏日,烈日當空,沒站了一會兒,她額頭的汗珠就如水一般不停流淌下來。
紫鳶咬了咬牙,拿帕子拭了拭額頭的汗,卻仍然直挺挺的站着一聲不吭,打定主意一定要等到蕭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