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爺爺你是說我不懂,但是你已經說了很多了呀。”
“呵呵,陪你稍微嘮嘮,讓你稍微分神,也沒那麼痛苦啊。”
“其實爺爺你可以說更多的,我雖然不懂,但是我記得住的。”
“記住也好,沒記住也好。對於你未來的路,我會幫你儘量走好,卻也要你自己努力,因爲……也許我不會永遠在你身邊。”
“我會努力的!我是爲了爺爺而努力,因爲爺爺要走的路比我的要辛苦好多呢。也請爺爺能夠爲了我而努力,古古勒沃非常喜歡爺爺!”
“誰告訴你我很辛苦的?”
“我自己看到的,而且巴哥哥也和我說過。”
“呵呵,你很聰明。我也很喜歡你,古古勒沃。”
“我和妮妮姐姐也說過你的事,她看起來也很喜歡你呢。”
“哦,難怪她還挺維護我的。不過你說了我的什麼事?能讓他喜歡我?等等……你確定我們說的‘喜歡’是同一個意思?”
“喜歡就是喜歡吶!我喜歡爺爺引導我。”
“嗯……”
“我喜歡爺爺折磨我。”
“嗯……嗯?”
“我喜歡爺爺摸我的小屁屁,還用魔法撓我全身。”
“嗯??”
“舒服。想到這種舒服,這些滾燙的水都沒有那麼難受了呢。”
“等……等等!你的思想不對勁,你這樣的思想是需要淨化的!”
“嘻嘻,我記住了,我會淨化自己的。我去睡覺了,爺爺一會見!”
我精神一恍惚,腦海中如同光點的古古勒沃就不見了,我的魔力也失去了勾連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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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收回魔力睜開眼睛。雖然泉水沒有神輝那麼強烈地排斥我的魔力,但是這一會的勾連也讓我大汗淋漓。我用不知何時重新長好了的手臂摸了把汗,然後四望一眼,人已經都退下了。
“怎麼樣?你這位小朋友打算怎麼塑造?用魔力勾連對象的感知,可是你自創的方法,你最有發言權,不過我覺得感知原型這麼好,可以考慮選擇魔法師一途哦。”喬索朝我擠眼睛。
“她會是最好的學者。”我說道,“不會戰鬥。”
“你的思想才頑固得需要淨化。”喬索臉上突然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你知道要找一個合適的弟子繼承衣鉢多難嗎!你這老貨!”
我卻是不理差點喪心病狂的他,站起身來活動了一番有些僵硬的身子,又到處翻了翻,還脫下上衣讓嘀嘀咕咕的喬索幫我看了看後背,確保身體處不會有任何影響發揮的地方。
然後我轉身面向臉色又轉爲沉重的他:“我要開始玩淨化了,你準備好了嗎?”
“我可以擼一管先嗎?”
“滾!”
……
無論前世今生所在世界,要說世界上最簡單的事情,就是畫個圈圈詛咒別人了。可是要在今生的玄幻世界裡實現真正具現了效力的詛咒,可就絲毫不比玩預言術和成爲魔導士要簡單了。
詛咒術以大百科爲開端,百家齊鳴時各位大賢也曾細緻立爲課題。而歷史上最擅長詛咒的是一對父子,悟,和骷髏甲。悟擅長詛咒,更擅長反詛咒,而骷髏甲充分繼承了父親的衣鉢,更是發揚了風格,將詛咒術發揚到了極致,可謂詛咒術出身的魔導師。
而後世真正與詛咒術結緣並進入了強者行列的,反詛咒上只有光明教會的列任教皇,理論上以赤子先生爲最,如果赤子先生有詛咒術天賦的話,也就輪不到某個鼠輩把詛咒術玩得那麼齷蹉了——現在還害苦了喬索和我。
“苦哈哈一般的我,得在一天內幫你解決,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我把衣服除下,一件不剩,然後開始找地方挖坑活埋自己。
“如果有我幫忙,會不會快一點?”一片潔白的光華髮着話語聲,卻悄無聲息地落到了我剛選定的墳墓上,也就是我的面前。一個眉眼平和,看起來很年輕,一頭及腰長髮金白兩色相間,身穿華貴的綢服的男性精靈落在了那裡。
我沒有說話,而是看向喬索,喬索迎着我的眼睛介紹到:“這位是我精靈國度現任國主,魔導士兼神使,瑟亞都林·B,你可以稱他爲亞林王。”
“吳寧負先生,如果您可以救下喬索先生,我個人對您的喜惡將徹底轉變。”這個小夥子也是有些逼格的人,說話間他對我施的禮還未完成——精靈族的古禮就是這麼繁瑣,而把這個繁瑣莊重的古禮節對着我,渾身赤luo的我,也看得出他的確非常在意喬索。
“哦,原來如此。”我對這位擋住我去死的男人說,“亞林王閣下,你好。雖然您貴爲神使,但時間過去那麼久都沒見動靜,我也不指望您搬來希亞女神了。只是冒昧請問一下,您對詛咒術瞭解多少?”
“略有涉讀,瞭解不深。”從他的眉目表情上,我看出他是在老實承認,不是謙虛,當然,也可能是他礙事了,所以我心中下意識看輕了他。
“詛咒術並不複雜。”我說了一句裝逼裝大發了的話,“智慧生物都有慾望,其中有兩大原欲,一個是xing欲,一個是攻擊欲。詛咒術的根本,就在於此。”
“你是不是沒有這些?一絲一毫都沒有?”我很好奇地問這位勢傾整個精靈族的國主。
這位國主皺着好看的眉頭,很認真地思考了一會,然後肯定地說:“不,我有這些,擺脫不了。”
“那你還不滾開,礙事的傢伙。”我壓抑着的脾氣終於爆發了,朝他直跳腳,“我的時間可真是不多!”
這位位高權重的國主也是真好說話,被我推搡着讓開了,然後看我開始站在地面上撒潑打滾,問了句:“需要我幫忙打下手麼?挖坑引水什麼的,我最拿手了,我可是水務司出身的精靈。”
“水務司?了不起啊?我當年可是有朋友在水務部,那個叫啥來着……”我跳了一會又躺下來,跟條懶驢似的打着滾,然後被突然認真下來的亞林王嚇了一跳,頓時坐了起來,“你這是……”
此時亞林王的衣襟已經敞開,他用自己尖銳的指甲劃開了胸口的皮膚,力度非常適中,豁口只是淺淺流下數釐米血液,便已乾結。這讓我對這位魔導士的體質和武學修爲有些暗驚。
“我是非常認真的。”亞林王蹲下來,儘量與我平視,“我非常敬佩你可以選用這個方法去做,可是也如你所說,我們時間不多了。你也不用再撒潑打滾了,如果你能夠成功,你想要的精靈果我可以給你足足填滿一個標準的空間戒指,我也可以保證你可以獲得我個人的友誼——我們儘快開始吧!”
“你們精靈族的歃血還是那麼文雅卻又有那麼點血性。”我略挪了挪屁股靠近了他,手指在他尚未完全凝結的血液上一抹,然後抹在嘴角下,順口咬破了舌頭,有些沒講究吐了一口血花在亞林王伸過來的手掌上,在他也不講究地抹在嘴角下時,我已經把他的血繼續抹在了額頭,這下卻不是歃血,而是畫陣,簡易魔法陣——“湛湛”。
也許借用神使的那個身份,可以更好地安定我的靈魂——亞林王一定不介意的吧?雖然這非常可能得罪希亞……
亞林王優雅地翻白眼,不過估計他自己也有被我利用的心理準備,所以還是勤勤懇懇地開始使用魔力幫我挖坑,我指手畫腳了一番規格的同時,也把他拋到一邊的泥土用衣服包着,在精靈泉水裡泡了泡,然後開始以溼泥作畫,往身上刻畫魔法陣。這次又不同,是某個玩齷蹉版詛咒術的鼠輩發明的魔法陣——雖然齷蹉,但是人家好歹是正宗的詛咒術宗師。
“翻滾的大船”,是這個魔法陣的名字。那位鼠輩,是少數幾個起名字隨意到要死的宗師,不過他和潘塔不同,完成作品之後,或者獲得寶物之後,他會把腦海中聯想到的第一個景象作爲名字,卻是比“我是劍”之類的要稍好一點點。而我現在畫在身上的這個魔法陣,有那麼點左青龍右白虎的意思,其他地方也大部分都是波浪線,如果平攤到地面變成完整版的,的確有那麼點容易聯想到“翻滾的大船”。
如同那隻碩鼠一向研究的東西,這個魔法陣,當然是詛咒向的。不過這個詛咒魔法陣比較特殊,它是不含威力的,或者說,威力不顯的。
很少有人明白,一個怪纔會是怎麼樣思考的,包括怪才自己,所以,我總是感覺自己和被自己習慣性地稱爲鼠輩的那個傢伙也是有些類似的。起碼我知道,沒有幾個人會想盡辦法在自己攻擊的矛前面,再加一個防守的盾,也沒有幾個人會想到用人間的盾和殘次品的神軀,去承受,甚至試圖淨化神明的詛咒。
也許剛剛見識了赤子先生與神明安雅之間的交際,看見了他們之間的妥協與合作,再次在另一個不是派洛特的神明身上,看到了神明並不威嚴和無敵的一面。作爲一個老不死的我,爲了友誼和意氣,又要不知好歹地瘋狂一次了。
如果這個詛咒足夠強烈,那麼,就讓它拿走我被詛咒了不能得死的生命吧,既然在追尋的路上我還三心兩意地顧念他人,那麼,就讓我再多一項執念吧——我決不允許自己在追尋的路上泯滅人性,或者再次丟下感情,如果這些沒有了,我找回了我的仙子又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