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路小,岔路多,衆人細數,分了九條路。除了被塔蘭雯提着耳朵直直往前走的錫安,其他人略一討論,場面客氣,然後八個人氣呼呼地自己找了條路走。其他人退出門口曬太陽。
九隊人,分別遇到了謝爾頓、福米爾、夏普、普羅、布妮、夏普、雷、七號、九號。被引進去了,死了,死了,死了,被打跑了,死了,死了,被引進去了,被打跑了。
外面的人接回被打跑的兩個可憐蟲,然後一些不信邪的人又繼續等了會,然後再次場面客氣地討論了一會。這麼一會,塔蘭雯已經和謝爾頓討論到量子力學了。
然後所有人蜂擁往這一條知識之路,然後被對面集合起來的將帥打跑。
回到陽光下,場面一度尷尬,他們甚至還沒有到達最難的內層,遇到海一般的裨將們。
石明治說:“挖地道吧,這事我熟。”
伊克多普奇說:“我召喚我主的光輝,這事我熟。”
都市叢林間五位老人說:“太麻煩了,把你們的力量給我們,‘我’來砍條路,這事‘我’熟。”
那個我總結道:“大家心平氣和一點,我們來開個總結會吧。”
最後他們總結出了九不做:不做無謂的嘗試、不做無畏的抗爭、不用無良的損招、不用有償的技能、不必客氣、不必怕死、不必焦躁、不必自卑、不能退縮——或者不如回去?
這麼一段時間,塔蘭雯和謝爾頓已經進了一個工作室,一隻巨型蟲子,卻很自然地叉着手翹着二郎腿坐在一張大椅子上似乎是在小憩,又像在等着他們。然後他們開始討論生物學,試圖解開現有科學也無法解釋的超生物範疇,這方面謝克多連走的暗黑系生物學別有見解,說話特別硬氣。然後他被拍死了。
“他身上有女人的血腥味,而且這個女人是他的血親,噁心的傢伙,和某人一樣!”塔蘭雯咬牙切齒地再次隔空看了我一眼。
謝爾頓卻無所謂地嗯了一聲:“學到了很多,這就行了。不過你得先打掃一下這裡。”
而七號引着的那個人我不認識,但是看他神情沉重,腳步更重,不是和七號有關係,就是和我有特別的關係。
他們路過了一羣亡靈,寒冷的氣氛讓他的臉也變青了。然後看到了懸浮在半空中的堪薩斯,以及滿天的人和亡靈。然後,一個孩子從人羣中走出,正是潘德魯。
“父親。”他對七號帶來的人喊道——
他們是父親不是那個胖子商人黑萊?這是同母異父還是另有隱情?
此時潘德魯然後開始辯解,“我和姐姐的事,你不要管了好不好?”
“那不是你姐姐,那只是一具克隆體。”他父親咬牙切齒,終於爆發怒氣,啪啪各甩了七號和潘德魯一巴掌,“遇到你們這倆亂lun的垃圾是天意,老子這就滅了你們!”
然後堪薩斯下來了,冷冷地看着這位盛怒的父親。
這麼一會,上面再次分好了組。那個我帶着他的小隊,獨力攻堅福米爾。而都市叢林間五人恬不知恥地往最容易突破的九號而去。其他人各自斟酌,往前而去。
四處開始一片廝殺。
“這是超級碳基生物極限的挑戰。”赤子先生突然的說話讓我有些意外,他之前可是很被動很謹慎的。
“這個我熟。”他對我顯得有些靦腆地一笑,讓我欽佩之感油然而生。的確,要說碳基生物極限挑戰,還有誰比他更熟呢。
這麼個小插曲之後,我們便繼續以對賭的姿態,看着手下的兵將互拼。
對的,基於大家都是碳基生物,換句話說,都是功高血少的脆皮英雄,所以死活就在分秒之間。
地盤這邊在認真下來的推進下,很快暫時地敗退下來。
此時地盤這邊衆將歸營盤,接下來是攻堅戰。
饒是見慣了大風浪的衆人,其中大多數對亡靈也是第一次見識,在第一波的互相偷襲之中着實吃了些虧。
然後衆人爭取到地方,一字排開陣型,全部人都看向倒在那兩個孩子前面的男人,他也許至死都在努力。而那兩個孩子呢?至親的血液已經沾溼了他們的靴子,他們卻似乎毫無知覺,只是呆滯在當場。
這不是這次第一個死亡的人,但是衆人不知爲何都心有慼慼焉一般,對着這幅場景默哀。
潘德魯爲什麼會被團團保護,我大概猜得到,而那個我當然明瞭,對衆人稍微解釋了一番利害。然後指了指幾個點:“這幾位是亡靈將,其他不足慮。地下有靈體,很大,很強。”
幾個自告奮勇的人出列,自己挑對手去了。多數是魔法師,還帶着侍衛。
“這不對勁,我覺得時空錯亂得有些厲害。”我撫着下巴饒有興致地說,“這裡的潘德魯應該還不會我傳授給他的那招殺招,但是他如今卻是你們戰略震懾的核武器……而噹噹依然是和在地底時那般強大,被自己的愛人陷害而死的沃列依然不善言辭,身爲女人卻成爲這種醜陋的亡靈的希努斯依然在意她的絲巾,對容顏很在意卻成爲這種醜陋的怪物的帕斯利依然下意識地護臉,實力爲尊戰力爲上卻成爲這種醜陋甚至是四人中最弱的怪物的的塞切斯基依然那麼窩囊……”
“但是堪薩斯還是你這邊手下的死忠份子。嗯……”我摩挲了自己下巴半天,語氣逐漸玩味,“最關鍵的是,你很會玩弄小孩子的心理,七號和潘德魯都被你捏得很死。”
“你很會下棋,不過有些沒棋品……”我斜眼看向我曾經最尊敬的老人。
赤子先生只是不語,看來他還不想和我聊這個。
他在我心中種下了疑惑和不安的種子。
恰此時,還不是噹噹的當當從地下爆發,巨大的身形幾乎覆蓋全場,徹底引爆了全面大戰。而一直被各方大將收納在懷的珍獸魔獸開始登場,以及巨人族精靈族魔族海族將領們,也開始藉助魔法師們的各種手段開始登場。場面瞬間燃爆,聖山再強大的防護力,在這毀天滅地的對撞之中也瞬間消弭。原本被當成棋盤的巨大溶洞被打成露天,露天場所再變平地,不過數息之間,原本代表赤子先生身份的聖山已經不見,無邊廣闊的天地纔是這場碳基生物們狂歡的場地。
我方戰力幾乎全出,但是,依然無法對地盤方造成有效傷害。
“熱鬧也是熱鬧,但大家血性還沒打出來,所以沒有有效傷害是正常的。”赤子先生似乎在嘗試掌握主動,我有點不太明白他突然的主動,“但是,我不明白,您如此費心費力地召集您的‘將’做次衝擊,卻把‘兵’作爲後手壓軸……”
他沒有再與我肩並肩,而是往前走了一小步微微低下頭,看着我的眼睛,發出了一個字的疑問句:“嗯?”
活脫脫一個再也受不了好奇心,想提前知道導師執導的實驗的最終目的的學生。
“想知道啊?你就提前發動唄。”
他笑笑搖頭,卻還是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於是早已沉寂許久的福米爾出手,目標直指那個我。
作爲全場唯一最強控場,一旦血性爆發的唯一變數的那個我。
然後黑說擋了上去,沒了,阿密特全面爆發再上,被擊飛,再上,也沒了。
而那個我此時已經反應過來,眼睛看見了福米爾,這就夠了,不必多說一句,他把福米爾拉去了神明空間。
唯一的弒神離開。碳基生物們很自覺地瞬間分開。一股難以名狀的威壓從天而降,萬丈霞光降世,神戰在此世正式拉開序幕。
“我真的不明白,您如此費心費力地召集您的‘將’做次衝擊,卻把‘兵’作爲後手壓軸……”
“爲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