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靜在外面一天，傍晚回來捧着咖啡對顧煙嗟嘆。
“回來看到一片房子，前兩年才建子，現在城牆剝落般，外面牆壁鏽跡斑斑。”周靜倚着牆壁嘀咕。
“現在買房子要認真看。”顧煙附和着說。
周靜點頭，“那片房子的房地產公司是ah集團。”
顧煙心裡驚愣，但臉上平靜。她說，“ah集團？”
“是職，這家集團是本市的明星公司，房地產，製造業，零售業，衣服，商場，哪一個他沒有做？”周靜偏着頭笑說，“它的旗下還有一家娛樂公司。”
現在的企業也不只專注一個行業，房地產好賺那幾年，每個城市多了很多房地產公司，隨子又是互聯網的電商。哪個行業是蛋糕，每個人都加一腳進來分一勺。
顧煙看看手錶，開始收拾桌面。“我先走了。”她說。
“一起。”周靜喝了口咖啡，抓起桌上的揹包。
顧煙看了看她，“我還要去參加ah的企業酒會。”
周靜羨慕。“會有我喜歡的明星參加。”
顧煙笑着瞅她一眼，習慣了，就會知道明生在酒會也只是戴着面具對每個人露着同一樣的笑容，他們沒有別的表情。
但做哪一行不需要付出臉色？老闆喜歡見到工仔笑，工仔也只能笑。哪怕是苦笑。
路上堵車，趕到那裡，天已經黑了，顏色詭豔的夕陽消失在天邊。
酒會也選在ah酒店舉行，真是會做生意，替自家酒店打廣告。現在的行業都是一條龍服務周到，發佈會請的是自家明星，選的地點是旗下的酒店。
酒店門口停着一排排豪華的車，泊車員一輛輛開進停車場。
燈光如白天，顧煙看了看自己的長裙，雖然樸素，但也不至於失禮。只是來參加工作，又不是爭風光，衣着打扮當然是要簡單大方。
這樣的淺藍長裙，胸佩一條珍珠項鍊，會更加奪目。不過顧煙沒有，買不起，而且只是來工作，也不屑戴上那麼一個光彩奪的珍珠項鍊。
這樣的產品發佈會跟酒會，只要來參加，然後正經寫個新聞就可以交差。但尹陌讓她盯着ah，顧煙只好盛妝打扮過來。
“顧煙？”剛走進門口迎面就飄來一個聲音。
顧煙擡頭，目光困惑地盯着面前亮麗女郎。
她揚脣笑，胸前的項鍊閃着光芒。“我是於逸菲。”她說。
顧煙懊惱地拍腦袋。是她，叔叔的女兒。於逸菲化了個濃妝，她就認不出她來了。
她笑，“您好。”
一向跟她沒有來往，從小於逸菲就不喜歡顧煙，所以打完招呼顧煙不想斜舊，側過於逸菲一邊想走進會場。
逸菲款款擋着她面前，眼晴上下打量她，“你來這裡做什麼？”笑裡帶着幾分凌厲。
顧煙指了指胸口的工作牌。
“雜誌？h雜誌？”她笑，語氣刻薄，“這家雜誌也會過來這裡？”一臉不屑。
她跟叔叔一樣，看人的眼光是利益跟身分背影，長着跟叔叔一樣自私的眼晴，就算是塗着漂亮的眼影，長和的睫毛忽閃忽閃。
顧煙感到厭僧。她對她頷道，繞過她的身邊走進會場。
於逸菲跟過來，“你站住。”她揚聲說。
顧煙沉着臉，她憑什麼命令她？
顧煙像沒有聽見，腳步沒有停下。一雙手搭在她的肩膀，她轉過頭，仍然保持着微笑。“如果你要斜舊，改天約個時間，現在我在工作。”她說，平靜拒絕她。
“這種地方你也能過來？以爲這裡是魚龍混珠的地方嗎？”於逸菲冷笑。
顧煙只聽說逸菲在傳媒工作，以前一向也不問這些事情，所以以爲只是同行競爭。她說，“你也是來工作？”一邊笑着上下打量她的胸口。
v形衣領，隱隱約約看到胸前的事業線，舉手投足讓人隱約想把目光往胸前看進去。料子輕薄飄逸，舉手投足都散發着性感。
顧煙心裡感慨，於逸菲這件禮服用了心計，但看會場上那些青年才俊隱隱飄向她的目光就知道。
叔母從小告訴她女人最偉大的事業就是要嫁給一個男人，有錢的男人，所以於逸菲每次都抓住機會，像現在這些地方，雖然是業務酒會，但也不乏商界精英。一雙做工精細的高跟涼鞋，露出漂亮的足趾。
加上手飾，幾個月的薪水都買得這副打扮。
顧煙好笑地，“我真的要忙，改天我們一起喝茶。”說完走開。
於逸菲長裙飄動，一個轉身，又擋在顧煙面前。
顧菸嘴角牽了牽，不禁菀爾。她直接問逸菲，“你有話要跟我說？”
於逸菲冷哼一聲，狹長的狐媚眼晴上下打量她，一臉鄙夷。她說，“你看看你這副俗氣打扮，你有什麼資格跟唐恩爭沈瑜？”
顧煙清咳了一聲，訝然擡眸看着逸菲。“你說什麼？”顧煙問。
“沈瑜要跟唐恩結婚，你做什麼第三者，”她聳肩，鄙夷地撇嘴，“真不要臉。”
顧煙的臉像被人火辣辣打了一個耳光，呆半響，她勉強笑了一笑。“我不知你在說什麼，如果你要發瘋，我現在沒有空。”她轉身繞着另一邊走。
既然逸菲當着她的面前，難道她不懂得往別的方向走進會場？
顧煙不由得冷笑。
背後的聲音跟着而來，“既然跟沈瑜訂婚就好好跟沈瑜一起，還玩什麼情人，你以爲你是女神，訂婚了還出去搞情人，現在沈瑜不要你了，又去纏着他。”話說得越來越難聽，刻薄。
顧煙登時沉下臉。她轉過頭，一雙冷眸緊緊凝着於逸菲。“逸菲，我不知你從哪裡聽說這些事情，不過我告訴你，八卦一般都不會是事實，請你說話懂得用詞一個傳媒人就這樣口無遮攔？”她冷着臉糾正她。
於逸菲的嘴角一勾，染着刻薄，眼神一瞟，瞟着鄙夷。她冷笑出聲，“我是傳媒人，所以才更知道這些幕後的姦情！”又哼一聲。
顧煙氣得發抖。她厲聲責問逸菲，“我可以告你污衊！”
“是嗎？”一道飄着笑的聲音傳過來，夾雜着嘲諷，“顧小姐，你說別人污衊你？”
一個靚麗人影從旁邊走過來。
是沈瑜的大嫂唐語。
於逸菲跟她點頭打了聲招呼，顧煙在心裡暗歎，原來於逸菲跟唐語是認識的，不像是現在纔在酒會碰一面這種淺淡交情。
“唐恩是我的表恩，我會污衊你？”唐語冷着臉，露出三分顏色。
於逸菲在旁邊緩緩啜着酒，彷彿不認識顧煙和唐語一般，靜靜在那裡當佈景。
顧煙忽然想到，於逸菲指責她這齣戲，是演給唐語看，想得到唐語的好感？
心裡更加冷笑，叔叔於邵逸的女兒，怎麼會不懂得攻於心計？
後面仍有客人進來，三三兩兩望向這邊。
唐語也感覺到別人的目光，她又露出得體的一面，嘴上揚着溫和微笑。“顧小姐，我們到休息廳坐一坐。”說着帶顧煙繞過一個走廊，走到另一個房間。
唐語轉頭跟於逸菲說，“去告訴沈誠，我等會就過來。”停了停，雙叫住逸菲，“如果他問起，就問我在見一個朋友。”她說。
於逸菲領命而去，走得身姿嬌嬌嬈嬈。
叔叔不讓於逸菲去做明星真是可惜，不只會穿衣服，也會演戲。
她是尹陌叫過來工作，不是來閒聊。她問唐語，“唐少奶奶有什麼話要跟我說？”聲音已經平靜下來。
唐語擡起手，就要給顧煙一個耳光，顧煙偏過臉想閃開，唐語忽然笑着，她說，“我不屑打你。”
顧煙一怔，轉過臉。
唐語眯着眼晴上下打量顧煙，彷彿要剝她的衣服一樣，目光鄙夷輕蔑。她的嘴角彎了彎，溢着刻骨嘲諷，“顧小姐，以你這樣的身段跟相貌，你做不到沈家媳婦。”
不等顧煙說話，唐語繼續說着，“而且，唐恩跟沈瑜是門當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