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君今日穿了一件水紅色的對襟小襖,這是綺羅宮宮女的衣裝。
上官名碩手中的劍很是鋒利,劍尖所到之處,芷君前胸的兩粒盤扣就被削斷了,“砰砰”崩開。但芷君的這件衣裝比較寬大,因而裡面的緊身肚兜並沒有露出來。
“住手!你這堂堂大宛國的皇子,如此卑鄙下賤的行徑,又與獸類何異?”眼看就要受辱,芷君不禁破口大罵。
“你竟敢罵三皇子,你這奴婢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上官名碩身旁的那個太監,卻是忍耐不住了,忍不住上前替他主子出氣,照着芷君的小腹就是兩拳。
芷君悶哼了一聲,直被打得頭暈腦脹,眼冒金星。
“滾開,誰讓你替本皇子動手的?”上官名碩卻是氣急敗壞地一腳踢開了那個太監,力道之大,讓那個太監疼得在地上一個勁兒地哎呦,只是爬不起來。
那太監只是不解,自己跟隨上官名碩多年了,也算對上官名碩的心思洞悉明瞭,不想今日卻拍錯了馬屁。
上官名碩臉頰發紅,圓瞪着雙眼看向了芷君。不知是被芷君氣的,還是被那個小太監氣的。
“你罵本皇子是獸類?”上官名碩心頭髮狠,握着劍的手往前一伸,森冷的劍尖兒直直地對向了芷君明亮的眸子。
然而芷君眼中卻是毫無懼色,對於上官名碩這樣的舉動,她心中反而定了幾分,心中不由一陣冷笑:哼,看來自己方纔的話深深刺激了他。對於該如何對付他,她心中更是有了主意。
眼看着芷君的雙眸好似一湖秋水一般地波瀾不驚,不僅如此,那眸光深處,更是有着星星點點的輕蔑之色。那種輕蔑的眼神,卻寒烈的比他手中的劍更加鋒利,一直地就插進了他的心底,插到了他最爲脆弱的地方。
就這樣,上官名碩以手執劍,森然地對着芷君的眼眸。
芷君卻是一臉大無畏,眼神清冷,傲然地瞪視着上官名碩。
二人足足對視了足有一盞茶的時間,上官名碩覺得手有些酸了,這才緩緩放下劍去。
就在那森寒的劍尖兒掠過自己的臉龐的時候,芷君的心中增添了幾分必勝的信念,她知道,在這第一回合,自己勝利了。
上官名碩慢慢轉過身,背影竟有了幾分頹唐之色。那凝重的挫敗感如排山倒海一般向他壓過來,頃刻間就要將他推倒。
但是,他又豈能認輸?他可是大宛國堂堂的三皇子,是皇上的寵愛之子,未來最有可能繼承皇位之人。這天下的女子,憑她是國色天香,還是傾國傾城,只要他願意,還不都要爭先恐後地往他懷裡鑽?
想到此處,他霍然轉身,緊逼着芷君的臉問道:“本皇子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文武雙全,深得父皇的寵愛。我在朝中也更是有權臣的支持,可以說,我就是大宛國未來的準國君。而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卑賤的宮女,還出身掖庭,罪臣之後,本皇子對你青眼有加是你的福分,你怎可如此地不識好歹?”
問出了這樣一番話,上官名碩才覺得心中輕鬆了不少。不錯,這就是他埋藏在心底很多時日的疑問,令他寢食難安的疑問。
芷君不由又是暗暗發笑:沒想到堂堂的三皇子,竟然對她這麼一個小宮女的事兒如此上心,竟然打聽得如此清楚。
“說話呀,你怎麼不說話呢?是不是本皇子的話讓你大爲所動?”上官名碩見芷君只是不吭聲,不由得意起來。
芷君本想通過誇讚華燁來貶損他這個自以爲是的皇子,但想想還是改變了主意。那樣的話,只能給華燁帶了麻煩,上官名碩越是如此,她越要想辦法保護華燁纔是。
他的話也提醒了她,是呀,華燁與他相比,的確既沒有顯赫的母族撐腰又沒有朝中重臣的扶持,力量之懸殊,一眼便分明瞭。日後,她定要好好地幫襯華燁,讓華燁逐漸地強大起來。
“誠然,殿下身份高貴,芷君地位卑微。只是殿下也讀了多年的聖賢之書,難道不知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嗎?”芷君也放緩了口氣問道。
上官名碩沒想到芷君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他一時不能理解芷君的用意,不由細細品味了片刻,才問道:“我自然知道。只是本皇子堂堂貴胄之身,我現在就想得到你這個小丫頭,難道不可以嗎?”
芷君勾脣冷冷一笑,道:“那隻手殿下的一廂情願,芷君有所不爲。斷不能順從殿下。”說罷,她便將臉扭向了一邊。
“你……”上官名碩最恨的就是芷君這副輕蔑他的樣子,簡直令他發狂。一股怒火直灌頭頂,他忍不住伸出手來狠狠地扼住了芷君的脖頸。
既然他無法得到她,那麼就讓她即刻死在他的手下,也斷不能讓別人得了她去!
手下漸漸用力,芷君只覺得一陣窒息,眼前也漸漸模糊起來。
看到芷君痛苦的樣子,上官名碩的心又莫名地像被蜜蜂蟄了一下似的,不自覺地就鬆開了手。
“咳咳咳。”芷君連忙趁着這個當口,用力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
“你……沒事兒吧……”上官名碩忽然慌亂地奔到芷君面前,緊張地捧起了芷君的臉龐。口氣中是難以掩蓋的關心。
“我……沒事兒……”芷君緩緩地說,上官名碩這大發善心的樣子着實令芷君驚奇。
隨後她趁機說道:“既然殿下還心存善意,那不如就好人做到底,將芷君放了吧。芷君定然銘記殿下的恩德。”
“放了你?”上官名碩有些神經質的退後一步,像是聽不懂芷君的話語似的。
隨後他又湊近芷君的面前,認真而仔細地端詳着她精緻絕倫的五官,如此美麗,如此完美,宛然就是天神手下最完美的藝術品。
“美,真是美,美到了極致,美到了不可用言語形容。”他不由得連聲稱
贊。
是的,這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欣賞到芷君的容顏之美,的確讓他那久久渴望的心得到了一絲慰藉。可是越是發現了她的美,他就愈發想佔有她,得到她,將她永遠地據爲己有,並且只能爲他一人所有。
芷君也是第一次近距離地看着上官名碩的容貌,她得客觀的承認,上官名碩的確生得俊美非凡。他五官深邃,儀表堂堂。也堪稱顏如宋玉,貌比潘安。這樣的相貌,怕不知要成爲多少芳齡少女心目中的偶像。
可是她偏偏就是不喜歡他。這裡有着心中早就裝下了華燁的緣故,更有着這個上官名碩心術不正的緣故。他的眼睛也很好看,相比華燁的燦若星辰不同,卻是修長上挑的桃花眼。這樣的桃花眼眸,淡淡一瞥過來,不知就會令多少女子爲之傾倒。
可是她玉芷君偏偏就是那個冷靜自持的那一個,她就是有深入表裡的洞察力,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寡性和薄情。這樣的男人只是徒有其表,實在不值得一愛。
當看到芷君略顯認真地看向自己的時候,上官名碩的心頭涌過了一陣暖流。更有一種讓他興奮而難以自制地力量,甚至有那麼一瞬,她那剪水雙瞳掃過他的臉龐時,他幾乎認爲芷君會喜歡上他玉面郎君似的容貌。
但是這種快樂卻很快地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便是濃濃的失望,和不能得到的綿綿痛苦和失望。
芷君索性不再看他,低垂下了眼眸。心中不由默默叨唸着能有人來救她。
“看着我,本皇子到底有什麼不好?你爲何總是對本皇子如此輕視?”上官名碩有些氣急地大喊起來。
芷君卻不想再理會他,因爲此刻讓她再說出來的任何話語對他來說都是殺傷力極強的,她真的不想再刺激他,她最主要做的是保存實力,她可不想真的被這個可惡的人害到。
“我讓你看着我,你沒有聽到嗎?”上官名碩發起狂來,他雙手緊緊地抓住芷君的肩膀拼命地搖晃着。
然而芷君拿出了泰山崩於頂而不懼的氣概,緊緊閉上眼睛,毫不理會。
忽地,上官名碩停止了搖晃。
他爲什麼要想奪得她的心呢?這樣一個狠厲的女人,他何苦非要奪得她的心呢?索性不如將她徹底地佔有就完了,他就不信,將她的衣裳撕盡,徹底摧毀她的時候,她還能有這般的高傲?
沉默了片刻,他低吼一聲,一下子就撲到芷君的面前,就要強吻住她紅潤的櫻脣。
芷君徒然一驚,但旋即就反應過來。將頭用力地朝旁邊扭開,這使得上官名碩只能將溼熱的脣落在她白嫩的脖頸上。
上官名碩只覺得那清幽的香氣沁入肺腑,令他感到不盡地舒爽和痛快。就好像一個在沙漠中行走的人募地尋到了一眼甘泉。
他貪婪地嗅着,就像一個瀕臨溺死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根浮木。
“放開我!放開我!”芷君急得大叫,上官名碩溼熱的脣噁心得令她想將昨夜吃的飯菜都要嘔出來似的。
“不,難道就這樣任他宰割嗎?不,絕不!哪怕拼了一死,她也不會讓他得逞!”情急之下,急中生智,她擡起腳朝着他的小腹狠狠地踹了下去。
“啊!”上官名碩立刻痛苦地叫了一聲,捂着小腹連退了好幾步。
一旁的那個太監此時卻不敢再多事兒,方纔那一腳已經踢的他要疼好幾天了。
“你……你簡直就是一個毒蛇!”上官名碩沒有料到芷君如此柔弱的女子會使出這麼大的蠻力。心中不由有了幾分忌憚。
“你……要是再敢過來,我即刻就咬舌自盡!”芷君說罷,就咬住了舌頭。
雖然她是那麼不想死,她還有那麼多的任務沒有完成。然而當面臨受到巨大侮辱的時候,她還是情願一死來保住自己的清白。
也不知爲何,只要芷君一提到要尋短見,上官名碩就十分害怕,一想到芷君的屍體若是擺在他的面前,他就心痛不已,周身不寒而慄。
“好好,你不要激動,本皇子不亂來就是了。”上官名碩聽到此話,快速地退了開去。
他無可奈何地看着芷君,這個女子真是又讓他愛,又讓他恨,他該拿她如何是好?
此刻芷君的心中定了幾分,她知道在這一回閤中她又一次成功地戰勝了上官名碩,大概有過了半個多時辰了,只要再能堅持一會兒,一定可以有人來救她的。
“殿下,不如把這丫頭弄到鳳藻宮的地牢裡去。到了咱們的地盤,就讓這個丫頭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奴才有的是法子,一定會讓這個丫頭對殿下俯首帖耳的。”那太監此刻緩了過來,他趴到上官名碩的耳邊說道。
“嗯。”上官名碩點點頭,心想這丫頭不過一時氣盛罷了,等將她擄回鳳藻宮去,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裡,讓他每日裡這般調戲挑逗一番,假以時日,他就不信摧不毀她堅硬的心理防線。
到了自己的地盤,他就可以無所顧忌了,他自可以想出無數的法子,讓她求死不能。等打消了她的氣焰,他再溫情相對,加上用榮華富貴來引誘,不怕她不臣服於自己。等到她徹底服帖了,送到宮外,找個宅子好好地將她關養起來,再讓她給自己生下一男半女的,到時候,想讓她的整顆心不在自己身上都難。到那時候,他就可對她施展無窮的春宮之術,充分滿足自己不盡的淫慾。
想到此處,他的眼前彷彿出現了芷君雪白如脂的玉體,那樣的潔白,那樣的凝滑,還有她胸前的豐滿,簡直就如世間最美的兩朵雪蓮,還有……
那太監還等着上官名碩的下文,誰知上官名碩已經意淫了起來。那太監也不敢吭聲,只是呆呆地看着主子酣暢神遊的模樣。
芷君看着上官名碩一臉的淫蕩之色,料定這個傢伙定是一團骯髒之想。她心下不由也有些害怕了,
若是他們真將自己帶到鳳藻宮藏匿起來的話,那迎春和華燁就很不好救自己了。
怎麼辦?怎麼辦?芷君不由急得額頭冒出了細微的冷汗。
必須要快速地想出法子來。
在一陣酣暢淋漓的淫想之後,上官名碩再次看向了芷君,回想自己方纔彷彿看到了芷君美麗絕倫的玉體,他心中就生出了幾許柔情來。他不禁又在奢望着,如果她那傾國傾城的容貌上也是一副愛他的表情,那該是多麼盡善盡美呀。可不要再是這樣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了。
他慢慢地向芷君走了過來。
芷君的心立刻抽緊,她緊張道:“你不要再往前走半步,你若再敢上前,我立馬咬斷舌頭。”
“好好,我不上前就是了。”上官名碩連忙止住了腳步,旋即他輕浮一笑,溫柔說道:“芷君,你這是何必呢?本皇子相貌堂堂,更是未來之君的不二人選,你跟了本皇子,日後最起碼就是皇妃了。若是你將本皇子侍候的好的話,這六宮之主,母儀天下的後位,我都有可能給你。你這是何苦呢?”
芷君不發一言,她本來想說,大宛國若是有你這種淫蕩之徒坐了江山,那大宛國將迎來滅頂之災。只是此刻,她不想用這種過激的語言刺激他而已。
“芷君,怎樣?你考慮一下吧!”上官名碩臉上露出了笑容,他誤以爲芷君將他的話聽進去了。
他慢慢又靠近了芷君,想着她身上那令他盪滌心脾的味道,他就想再一次在她的脖頸間嗅一嗅。
芷君卻是時刻警惕着他呢,見他再次靠前,芷君立馬美目圓瞪,向他射來森寒的光芒。
上官名碩不由自主地一個哆嗦,有些失望地道:“既如此,今日本皇子也就不在爲難你了。反正來日方長,本皇子有的是時間。”隨即,上官名碩就朝那個太監使了個眼色。兀自離開了山洞。
那太監立馬會意了他的意思,奸笑着走到了芷君的面前。
“你要幹什麼?我警告你,本姑娘可是記住你今天對我的傷害,我勸你還是懸崖勒馬,不要再助紂爲虐了,否則……”芷君怒目而視,想要言辭禁止他的行爲。可是還未等她說完話,就又被太監以一塊塗了迷藥的帕子迷昏了過去。
隨即那太監,朝着芷君踢了兩腳,但卻沒敢用力。生怕在芷君的身上留下傷痕。方纔上官名碩踹的那一腳,還讓他心有餘悸呢。他也就敢趁着上官名碩走了這個當口,略微出一口惡氣。
上官名碩離開了山洞想先回到鳳藻宮歇息一會兒,省得看着芷君這個美人心猿意馬的,卻又無法靠前。他想等天黑以後,再派兩個太監,將芷君裝在麻袋裡偷偷地帶回鳳藻宮的地牢。
然後他就讓人用絲帶綁住芷君的嘴,讓她無法咬舌,接着麼……呵呵,他就先要將她的脖頸吻個夠,徹底讓她的體香把他迷醉,然後,一粒粒的解開她胸前的盤扣,最後再一把將她肚兜的帶子扯斷……
上官名碩就是這樣淫想着走着,很快就走出了御花園。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從御花園的西角門,華燁和迎春還有隨行的很多綺羅宮的宮人們已經來到了御花園。
華燁眼神犀利,一眼就看到了上官名碩的走出正門的背影。當下心頭一沉,他隨即便發瘋一般地奔着御花園中最爲僻靜的地方而去。
“殿下,你這是去哪兒?”迎春見華燁狂跑起來,有些不解,連忙追上前問。
“芷君一定有危險,我想她現在一定被人關在御花園中最爲隱秘的地方。華燁邊跑邊說道。他已經看到了前方的假山之處,那裡沒有半個工匠的影子,想到芷君很有可能被人擄到那裡了。
迎春順着華燁跑去的方向一看,頓時明白了華燁的意思,連忙招呼後面的小卓子等人快點兒跟上。
“芷君,芷君,你在哪兒?芷君!”華燁一邊尋找這、一邊大聲地喊着。
此刻,他們已經來到了那座假山的腳下,華燁擡頭看了一下,看到了半山腰處有一個不大的山洞,他隨即將身一縱,不過三兩下,就來到了山洞門口。洞中很黑,幸虧華燁有先見之明,料想尋芷君必回尋到很晚,隨身帶了宮燈來,他連忙叫小卓子將宮燈扔到手中,點燃了宮燈,快步走進洞去。
此刻,那個太監已經逃之夭夭了。上官名碩剛走不久,他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喊聲,偷偷溜出去一看,遠遠地望見五皇子帶着幾個人來了,便知道定是尋芷君的。他思來想去,還是儘快逃走向主子稟告爲好,於是就悄悄溜了。
華燁舉起宮燈,一眼就看到被綁在石柱上已經昏迷的芷君。他立刻心痛不已,連忙上前,從懷中拿出匕首,三下五除二的就將芷君胳膊上的繩索悉數斬斷,將芷君牢牢的抱在了懷裡。
此刻,不用問,華燁也猜得出定然是上官名碩那個卑鄙之人做得壞事。他將雙拳緊緊地捏在一起,鋼牙更是咬得咯吱咯吱響。心疼內疚的淚水更是滾滾流了下來。
這會兒,迎春和小卓子等人也都趕了過來,因爲洞太小,一時進不來,就等在了洞口。
迎春看到昏迷的芷君,心中徒然一陣抽緊,隨即疼痛得無以復加,她怎麼也想不到,身體剛剛有些復原的芷君,又遭此橫禍。淚水不由自主地涌了出來。站了片刻,她緩緩走到華燁的身旁,柔聲道:“殿下,還是先把芷君抱回去吧!”
華燁憤怒得無以復加,胸中的怒火如萬馬奔騰,若不是芷君還躺在他的懷裡,他恨不得現在立馬就拿起劍將上官名碩斬殺了。
“華燁。”忽然懷中的芷君傳來微弱的聲音。
“我在這呢……芷君……”華燁連忙抹去了眼中的淚水,柔情綿綿地看向了懷裡的芷君。
或許這是一種真心相愛之人特有的心靈感應吧,或許是華燁那充滿溫情的淚水將芷君喚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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