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青兒還有些半信半疑。
“那秀紅,紅兒的事兒就拜託你了,現在我們這些人只有你才能接觸到紅兒。有什麼事兒,你就多多照應吧。”迎春拉住秀紅的手又是一番叮嚀。
“好,你就只管放心吧。紅兒是你們的姐妹,也是我的好姐妹,我一定會保護好她的安全的。”秀紅拍着胸脯打着包票,一副俠義心腸的樣子。
“多謝秀紅姐姐。”迎春連忙領着青兒和芷君一同拜謝秀紅。
“哎呀,快快請起,你們這樣,可就是見外了。”秀紅連忙攙住了她們。
“時辰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這幾日不知爲什麼風藻宮的空氣總是格外緊張,我也不敢在外面多耽誤了。”秀紅說道。
迎春聽罷,就連忙送秀紅出去了。
衆人本來都是挺高興的,但因爲紅兒的事,大家也都再也提不起興致來。迎春領着大家把明日乞巧節需要準備的東西又查看了一番,便都各自回房去了。
迎春因爲還要去麗妃的寢宮彙報一下明天的諸般事宜,就打發芷君和碧璽先回去。
“姐姐,我就說吧,當初不讓你插手她們的事兒,你偏不聽。我看那個紅兒一準是惹了大麻煩,不然的話爲何琴妃和麗妃兩位娘娘都不肯放過她呢?她一準是凶多吉少了。”快到後院偏房的時候,碧璽忍不住在芷君的耳邊聒噪。
“碧璽,不許你這般說。迎春和青兒都待咱們像親姐妹一般,紅兒是青兒的妹妹,也就是我們的姐姐,你這樣說只是讓人覺得你沒心。”芷君不由有些黯然。自己這個堂妹,先前在家裡就是有股刁鑽自私的脾氣,祖母很不喜她。也總在母親跟前說起,說碧璽這個脾氣就和她那個孃親一個模子,一味地自私自利,耍小姐脾氣。當時,她和母親總覺得碧璽年紀尚幼,心性未定,等她長大就會漸漸懂事的。便勸解着祖母,切莫冷漠了碧璽。
如今玉家滿門一百多口,就只剩下她們兩個相依爲命,她雖比碧璽只年長兩歲,但從骨子裡卻是那麼疼自己的妹妹,實在不忍心說碧璽。就那日語氣重些了,夜晚醒來還讓她追悔莫及,忍不住望着碧璽的熟睡面容掉淚呢。今天更是如此,她心裡雖然萬般不喜碧璽的這種論調,可嘴上真是再說不出一句重些的話來。
“好啦,好姐姐,我不說就是了。”碧璽也忍不住想起那日芷君對自己大吼的事情,心中不免有所芥蒂,因不想又讓芷君與她大吼,才裝出一副乖巧的模樣。她心中清楚得很,自己羽翼未滿,現下很多事情都要仰仗芷君,故而這個姐姐還是不能得罪的。
姐妹兩個就這樣一前一後的往前走,默不作聲,各懷心事。一個是懷着對妹妹的滿腔熱愛,和恨鐵不成鋼的薄怒;一個卻懷着加以利用的芥蒂之心。
芷君回到房中只覺得乏累不堪,這幾日,她馬不停蹄地教姐妹們手織鳳錦,的確是辛苦。簡單收拾了一番,姐妹倆便睡下了。
迎春來到麗妃寢宮的時候,麗妃已經脫下了外衣,正在進行沐浴。
“回稟娘娘,明日乞巧節應準備的東西,奴婢都已經備好了。”迎春恭恭敬敬地站在屏風外回答。
“哦,你辦事素來穩妥,我倒是放心,你們這次準備了什麼女紅作品?”麗妃洗了臉,用立春遞過來的絹帕撒了撒臉,問道。
“回娘娘,我們這次精心準備了不同尋常的女紅織品,是芷君教我們徒手編織的五彩鳳錦。”
“哦?五彩鳳錦?還是徒手編織的?這個本宮聽了倒是新鮮。”麗妃的眼睛一亮。
“娘娘若是想看,奴婢這就速速取來,給您看。”迎春道。
“如此也好,反正今日的晚膳吃的有點多了,這會子也不想這麼早睡,且當消遣吧。”麗妃道。
不多時,迎春就把芷君手編的那個五彩鳳錦捧了過來,那織品已經被繡在了一尺見方的絲緞繡帕上。
“娘娘,請看。”迎春將那繡品捧到了麗妃眼前。
麗妃只覺得眼前一亮,一隻活靈活現的五彩鳳凰在五色祥雲中展翅高飛。她進宮許久,對於上乘的女紅繡品也可謂見得不少,然而眼前的繡品還是讓她驚歎不已。一時間,“巧奪天工,匠心獨具,驚爲天造”等等詞語似乎都不足以描繪這件織品的絕美之處。
“娘娘,娘娘,您看這件織品如何?”迎春見麗妃只是不吭聲,兩眼直勾勾地看着繡品,不知就裡,就輕聲問道。
“哦……很好……很好……”麗妃不由得連聲稱讚,“這真的是芷君徒手編織出來的?”麗妃還有些不敢相信。
那樣一個小丫頭伶俐而靈動,可她到底還不能相信這樣的驚人之作竟真的出自她的手。
“是呀,正是芷君,奴婢們這幾日也都跟着學呢,倒也能像模像樣地編織出來,只是與芷君的比起來,卻還是差得遠了些。”迎春從麗妃的眼中看出了她對這件作品的滿意,也不由得興奮起來。
“嗯,看來,我當初費了些口舌將她要過來還真是正確的選擇呢。”麗妃的語氣也變得愉悅起來,黯淡了這麼多年,她的綺羅宮也總算要重新綻放點光彩了。忽地,她又生出了一個想法,對迎春道:“你去把那個伶俐丫頭給我叫來。”
“是。奴婢這就去。”迎春答得十分爽快,她覺得娘娘一準是要獎賞芷君的。
於是迎春幾乎是一路小跑着來到了後院的偏房。
彼時,芷君和碧璽已經睡下了。迎春的忽然到訪,着實嚇了她們姐妹一跳。
“不怕,不怕,是好事兒,是好事兒。”迎春的氣都有些喘不勻了。
“姐姐不急,先喝杯水再說。”芷君連忙體貼地給迎春端上一杯熱茶。
“什麼事兒呀?這半夜三更的?”碧璽卻是有些不情不願的。她在掖庭的時候,就從未睡過一個囫圇覺,如今到了綺羅宮幾日,終於能睡幾個安穩覺了,誰料卻就這樣被人吵醒了。
過了幾日安穩的生活,她的大小姐性情又回來了。
“娘娘叫你去呢,娘
娘看了你那幅五彩鳳錦的繡品,高興得不行,連連稱讚,愛不釋手,簡直把眼睛都看直了呢!”迎春嚥下一口茶,便迫不及待地說道。
看迎春那高興勁兒,好像麗妃娘娘誇讚的是她自己而不是芷君。
“真的?麗妃娘娘真是謬讚了。娘娘竟然急急地要把你找去呢。”芷君卻只是淡淡一笑。
柔和燭光下,她的笑容顯得格外可愛
“姐姐,可真是好事兒呢?”碧璽一咕嚕爬了起來。
“娘娘並沒有叫你去,你就好好地睡覺吧。”迎春道。
“嗯——”碧璽老大的不樂意,但到底沒有在迎春的面前發作出來。
“這麼晚了?娘娘還要急急地找我去?”芷君卻忽然覺得或許事情沒有迎春想得那般的簡單。
“姐姐,娘娘喚你去,你還不趕緊的?不如遲了,娘娘一準兒回怪罪的。”碧璽忍不住又插話。
“怪罪到不至於,我看現在娘娘是很看重你呢。也是,你來了綺羅宮不過幾天的功夫,卻做了兩件露臉的事兒了,一是妥帖地救了紅兒;二是做出瞭如此驚天動地的繡品來。”
“姐姐,什麼驚天動地呀。”芷君不要意思地微笑。
“哦,是我用詞不當,用詞不當,好了,也不要耽擱了,快隨我去吧!”迎春拉着芷君就往外走。
“姐姐且等等,容我穿上外衣。”
“嗨,你看我這毛躁的,都忘了你還穿着只穿着中衣呢!”迎春呵呵笑起來。
入宮十多年了,她還從未像今天這般毛躁過。今日也不知爲何,就是打心眼裡的替芷君感到高興。
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緣分吧,她從小並無姐妹,只有一個哥哥。
當年,家鄉鬧水災,她一家人逃難來到了大都的臨城鬆城。卻不料父母相繼病倒,不久便撒手人寰。
當時她只有八歲,哥哥也只有十五歲。兄妹無奈之下,只好賣身葬送雙親。
她被輾轉賣到了宮裡,而哥哥卻不知去向。現如今,也不知哥哥是否還在人世。
是芷君,讓她有了一種做姐姐的感覺。芷君的聰明果敢是那麼讓她喜愛;而芷君的羸弱嬌小,又是那麼讓她心疼。
芷君隨手披上一件粉色的細紗罩裙,就拉着迎春的手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芷君還是忍不住叮囑碧璽道:“好妹妹,早些睡吧,不要等姐姐了。明日乞巧節,你可以痛痛快快的玩一天,姐姐絕不會拘着你。”
“是,姐姐。迎春姐姐,慢走。”碧璽表面上乖巧地應着,可看到芷君的身影從門口消失後,她的心理生出了一股酸溜溜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夜色如水,月華瑩美。
陣陣涼爽的夏風襲來,別有一番滋味。
銀色月光下,一個粉色的人兒正邁着嫋娜的步子在彎彎曲徑之上,別有一番韻味。
她身旁的女子雖然也有傲人的身材,但與她一比,卻頓時黯然失色。
不遠處的一處假山上的涼亭中。
劍光如練,點點幽光。
一個俊朗的身姿在練劍。他劍法嫺熟,時不時地挽起一個個靚麗的劍花。
這是每晚華燁必做的功課。
一套劍法練畢,華燁調整了下呼吸。手腕一抖,劍就不偏不倚地落在兩米開外懸掛在涼亭圓柱上的劍鞘中。
他照例站在原處等待着近身太監小卓子來爲他擦汗。
卻久久沒有等到那方帕子,不由狐疑地轉過身去。
卻看到小卓子在望着不遠處的一對身影入神。
“小卓子,你在看什麼呢?”華燁低聲問道。
“哎呦,真好看呢!當真是人配衣裝,馬配鞍哪!”小卓子的目光卻依然沒有從芷君的身上收回來,彷彿是喝了一罈濃郁的美酒醉了一般。
華燁忍不住也隨着他的目光看去。
瑩瑩月光下,那粉色如夢如幻的飄逸身影輕輕地讓他的心坎震動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說道:“倒不如說是她讓這衣服更有了靈氣吧?”
他還記得這是那日母妃賞賜給她的。不想她今日穿起來卻是這般的靈動。
“哎呦,奴才走神兒了,該死該死,殿下,我給您擦擦。”小卓子迅速回神,連忙拿起方帕爲華燁擦去額頭細密的汗珠。
“那是芷君和迎春吧?”華燁隨口一問,目光卻仍然沒有從芷君的身上移開。
“是呢。”
“這麼晚了,她們要到哪兒去?”
“看她們走的方向,應該是到娘娘殿裡去吧?”
“唔——”華燁應了一聲,“不知母妃爲何這麼晚還叫她們去?”
華燁忽然有了一種想跟上去看個究竟的衝動。
“奴才思慮着,應該是明天乞巧節的事兒吧。”
“可不,明天的乞巧節對於母妃倒是沒什麼,可對於這各宮的宮女可就算是頭等的大事兒了。”華燁一陣釋然。
是呀,這在綺羅宮裡,母親叫她能有什麼事兒呢?如今,她也算是綺羅宮在號的宮女了,沒有母妃的許可,不會有人輕易再打她了。
不,紅兒不就是被琴妃橫加誣陷被帶進了慎刑司嗎?想到這裡,華燁的眉頭微皺起來。
“殿下,還練不練呢?快一更天了,這蚊蟲多了,要不咱們回吧?”小卓子一邊爲華燁趕着周圍的蚊蠅,一邊說道。
華燁迅速收回心神,微微一笑道:“不,我還要再練套拳法。待回屋後,再研讀詩經。”
那日對母妃的承諾還回蕩在耳邊,他定要通過自己的努力來改變母妃乃至自己在後宮的地位。
“殿下本來就天資聰穎,再加上後天的這般努力,他日必會獨佔各皇子的鰲頭呢!”小卓子忍不住讚道。
“噓——切莫讓外人聽見,母妃多次告訴我,要韜光養晦,切不可有絲毫的張揚。”華燁連忙提醒。
“是,殿下。”小卓子用力地點點頭。
迎春和芷君來到了麗
妃的寢殿,在立春的指引下繞過屏風,來到了後面的暖閣。
“娘娘,芷君來了。”迎春躬身施禮。
“奴婢拜見娘娘。”芷君卻還是中規中矩的行了跪拜大禮。
“好啦,起來吧,沒的不用行這麼大的禮了。我宮中的下人們不用那麼大的規矩的。”麗妃正倚靠在錦緞墊兒上休息,有兩個宮女正爲她捶背、捶腿。她的臉上倒是難見的喜色。
“多謝娘娘。”芷君兩名道謝。
“你們都下去吧!”麗妃擺擺手。
芷君不由狐疑,看迎春姐姐的意思,麗妃應該對自己的那件五彩鳳錦很滿意,叫自己應該是要打賞的,可打賞還要屏退他人嗎?
“你那麼僵持地站在那裡幹什麼?來到本宮身邊來。”麗妃招招手。
“娘娘有事兒儘管吩咐。芷君的這條命都是娘娘的,娘娘吩咐芷君定沒有不從的。”芷君快步走到了麗妃的跟前。
“哎呦呦,看你這小嘴可真是能說,當日我真是沒有錯看了你。”麗妃伸出手,拉住了芷君的手。
“哎呦,這夏暑天的,你的手爲何如此冰冷?”麗妃的繡眉微微一皺,但旋即就舒展開來。
“回稟娘娘,奴婢自幼就有這手腳冰涼的毛病,即便是夏日也不例外。特別是晚上。”芷君低眉順眼地回道。
麗妃越是熱情,她越是不安心。
“原來如此,女子若是手腳冰涼,那定是氣虛所致,你如今年紀尙小,不知月事有沒有?”麗妃的語氣愈見親切。
“回娘娘,奴婢是前三個月開始有的月事。”
女子本應十四歲纔有月事,正因如此,故而女子也多在十四歲行及笄大禮。
但芷君自幼就異於常人,她發育得更是早熟。故而月事比普通的女子提前了兩年。
猶記得她的第一次月事,那還是四月的天氣。大都的氣候向來是春寒,而今年的春天,又是尤其寒冷。
掖庭的嬤嬤偏偏在那天指派她到剛開封的河水邊洗衣服,這一洗就足足洗了一天。
她身下血流不止,手腳凍得如冰一樣寒冷。小腹更是痛得如鑽心一般。
若不是一個好心的嬤嬤偷偷地給她喝了一碗薑湯水,她恐怕難以活到今天。
“哦,既是這樣,恐怕也是因爲月事的關係了。那更不可以小覷,須知養病如養虎。你也莫怕,等本宮閒了,就給你叫太醫診治。”麗妃娘娘握着芷君嬌美的手,體貼地說。
“娘娘折煞奴婢了,奴婢乃是卑賤之身,這粗鄙之身,豈敢勞煩太醫診治呢?”芷君心下更慌,連退兩步說道。
按大宛國後宮的規矩,宮婢們若是有個頭痛腦熱,不過到內務府領兩副藥了事。吃好則罷了,若吃不好,也就聽天由命了。
“你看看你,做什麼如此緊張?太醫院有位宋太醫,是我的同鄉,我請他來給你看看,不打緊的。”麗妃的笑容更加溫婉。眉眼間更是多出了幾分體恤的柔情來。
“麗妃娘娘,您能從虎口中把奴婢救下來,奴婢已經對您感恩不盡了,一點小病症不值娘娘如此操心。”芷君愈發不安,低頭輕聲說道。
“不妨事,那太醫與我交好,你不用怕壞了宮裡的規矩。”麗妃的笑容卻愈發親切。
“娘娘……”
“呵呵,看把你嚇的,芷君你也是想得多了,我本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可憐見的,真是可人疼的樣子。”麗妃呵呵笑了起來。
“娘娘,我知道你是這後宮裡最善心的娘娘,芷君能侍候您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好啦,我知道你的心思,別看你年紀小。可是這城府卻不淺,那日救下你我就發現了。好啦,我今日叫你來,是有件事兒……”麗妃擡起玉手看了看自己雙手修剪得體,染成朱虹的丹寇。
“奴婢的命都是娘娘的,奴婢就算肝腦塗地也要報答娘娘的再造之恩……”麗妃終於言歸正傳,這也讓芷君也大鬆了口氣。她連忙拜倒在地說道。
“哎呀,你快起來吧。本宮也不喜歡跪來跪去的,你起來說話。”麗妃卻一把將芷君拉到了身邊,伸出手來輕輕撫摸着芷君的手背。心中不由微微嘆息:“這倒是生了一副如此姣好的手,只可惜幹粗活弄得都有些粗糙了。”
芷君沒有說話,只是順從地等待着麗妃後面的話語。
“一百個奴婢也抵不上一個衷心的僕人,我只想要個打死也對我衷心,且心性還要伶俐,看我這宮裡上上下下也有三四十個宮婢,卻沒有一人能入得了我的眼……”麗妃說罷,用眼睛瞄向了芷君。
“娘娘,奴婢願做那個爲您上刀山下火海之人,奴婢若是對您不能衷心,就讓我這嗓子裡立刻生出釘來。”芷君撲通跪地,一連三個響頭磕在了地上。
“呵呵呵……”麗妃的嘴裡立刻蹦出了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憑多年在宮中韜光養晦的心計,她覺得自己應該不會看錯芷君。
“快快請起,哪裡就有什麼刀山火海讓你下呢?那不過是誇大其詞,左不過就是要你一句話,讓我心裡安定些罷了。你何苦又發這毒誓呢?”麗妃再次扶起了芷君。
“娘娘,奴婢不覺得這是什麼毒誓,這真是奴婢心坎兒裡的話。”芷君心中感嘆:有時過於聰明對一個女子來說未必是件好事,可是麗妃看重的也恰恰是自己的聰明。故而,她無從選擇。
“你那五色鳳錦弄得實在漂亮,你能否教我一教?”麗妃微微欠身,拿起了墊在下面的那方五色鳳錦的絲帕。
“這有何難?娘娘冰雪聰明,要不了幾日,便比奴婢織得還好呢。”
“這就有現成的五色孔雀線,你且弄來讓我瞧瞧。”
“是。”芷君接過絲線,十指靈動,開始織起來。
“看來似乎不難,你慢些來,讓本宮和你一起織。”
“好,娘娘,你的食指這樣,無名指這樣……”
麗妃娘娘果然學得很快,不多時便也像模像樣地織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