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箐暘心中暗自竊喜,這樣可以一下子倒在夢寐以求的心上人兒的懷裡。然而正當她洋洋自喜的時候,卻聽到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道:“公主殿下,您沒事兒吧?”
趙箐暘一驚,連忙站直了身子。原來方纔托住他的竟然是華燁身旁的小卓子。
華燁雖是心不在焉,可趙箐暘那眼中的神色卻未曾瞞過他的眼睛,再加上接風那日,六皇子曾提醒他,趙箐暘在特別注意他。故而方纔見趙箐暘端着酒特意來向自己祝酒,就早有防備。
華燁朝身旁的小卓子使了個眼色,小卓子是何等的聰明。那趙箐暘眼中對自家主子的如電目光,他怎不知曉?於是就在趙箐暘身子歪斜的一剎那,小卓子連忙將身一橫,伸出手來托住了趙箐暘。
“你!這個狗奴才!”趙箐暘怒氣上涌,也不考慮後果,朝着小卓子的臉上,就是狠狠地一巴掌。那巴掌扇得那麼響,引得所有的人都朝她這邊看過來。
就這樣趙箐暘還只覺怒氣無法消退,這個狗東西竟然壞了她的好事,還竟敢用他的髒手來觸摸自己,這讓她實在難以忍受。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小卓子心中滿腹的委屈,但他卻清楚此時自己這個奴才也只能充當趙箐暘的出氣筒。唯有這樣才能不讓自己的主子爲難。
“怎麼啦?箐暘,是哪個奴才惹你生氣啦?”上官明軒遠遠地從那邊問道。
“公主,皇上親自過問了。”趙箐暘還是怒氣衝衝地站在原處。她身旁的春暉連忙提醒道。
趙箐暘這纔回過神兒來,腦子運轉極快,展開笑顏說道:“父皇,沒事兒。只是華燁想要敬我一杯酒,卻被這個毛手毛腳的太監給打碎了杯子。”
華燁聽罷,不由心中憤慨,她可真是會顛倒黑白呀!
“哦?是哪個奴才呀?”上官明軒又問道。
“哦,就是他!”趙箐暘用手一指跪在地上的小卓子。既然引起了皇上的關注,那她今日就要用這個小太監開刀了,讓衆人也知道一下她這位箐暘公主的厲害。
“華燁呀,你怎能讓你身邊的人如此毛手毛腳呢?”
華燁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好憤然地瞪了趙箐暘一眼。其實就算他解釋了,也是毫無意義的,一個奴才和一個皇上鍾愛的公主,他能相信誰的話呢?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小卓子預感到事情的不妙,便跪行着往前兩步,朝着上官明軒的方向不住地磕頭。
“宋嬤嬤,你是宮中的老人兒了,你說這個毛手毛腳的太監該如何處置呢?”上官明軒倒沒有看清事情的真相,他只是不想讓自己心愛的女兒生氣。
“回稟皇上,論例該打二十大板。”宋嬤嬤躬身回答道。
“嗯,那就打二十板子吧!”上官明軒淡然吩咐道。
話音剛落,上官明軒身旁的兩個太監就疾步走過來架起小卓子就往帷帳外走。
“你可真會顛倒是非呀!明明是你要摔倒,小卓子扶起了你,你怎能?……哼!”華燁氣憤填膺,若是不能保護自己的忠僕,那他還有何信義而言?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此刻他對着趙箐暘怒目而視,雙眼簡直要噴出火來。雖然聲音壓得很低,只能趙箐暘一人能夠聽到,然而那森寒的威力,卻令趙箐暘的心彷彿一下子跌入了冰窟一般。
趙箐暘簡直不敢正視華燁的怒容,同時腦中飛速地想着。華燁說的不錯,她是有些顛倒黑白了。她不過是想出一口惡氣而已,只是現下的情形來看,她這口惡氣出了的代價是華燁對她的痛恨。二者權衡一下,她覺得還是息事寧人的好。沒準她讓出這一步,還會換來更好的報酬呢!
“慢着。”想到這裡,她先是喝止了那兩個要行刑的太監,隨即邁着嫋娜的步子緩緩走向了上官明軒。
“箐暘,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的懲罰有些輕了?”上官明軒問道。
“不,父皇。兒臣恰恰覺得這懲罰有些重了。”趙箐暘的臉上又恢復了一派討喜的柔和笑容。眉眼間均是一派嬌柔作態。她很清楚,這樣的嬌柔作態卻恰恰是上官明軒非常喜歡的。
上官明軒總是把她這樣的表現視爲女兒對他的信奉和依賴。
“哦?此話怎講?宋嬤嬤可是宮裡的老人兒了,她說的話應該不會錯的。”上官明軒微笑道。
“當然宋嬤嬤說的話定是沒錯的,只是兒臣覺得今日乃是父皇出來狩獵的第一天,就大罰了下人。一時倒是煞了風景,壞了興致。不如兒臣就向父皇爲這奴才討個人情。暫且記下這頓打,一來顯得父皇您仁德寬宥,二來也定會讓那些奴才愈發感受您的皇恩浩蕩,父皇您說可好?”趙箐暘一直走到上官明軒身邊,撒嬌地拉着他的手臂說道。
“嗯,好好好,還是我的暘兒心地純良,行事仁慈。暘兒你說得很有道理,那朕就給你這個薄面。”一番話果然吧上官明軒哄得服服帖帖的。他笑着一口應允了下來。
隨即上官明軒又將華燁喊了過來,呵呵笑道:“華燁呀,你身旁的這個奴才日後可要好好管教纔是呀。今日若不是箐暘善解人意,豈不令你難堪?故而,今日你可算欠了箐暘一個大大的人情呀!好啦,父皇令你現在就敬獻箐暘一杯酒,還要把下午獵下的第一隻獵物獻給箐暘,如何?”
華燁心中口不堪言,然而皇上金口玉言,他又怎能再有反駁的餘地呢?爲了救下小卓子的這頓板子,他也只好躬身說道:“父皇教訓得極是,兒臣自然聽從。”
“父皇,您對兒臣可是比親爹爹還要好呢。怪不得大宛現下愈發地國泰民安,富貴昌隆呢。依我看呀,您這大宛的天下必能世代流傳,萬古不朽!”僅用了這麼一個小伎倆就完全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趙箐暘不由心花怒放,說起話來也就愈發中聽。簡直比那樹上的百靈唱得還動聽三分呢!
“哈哈哈,箐暘,你可真是朕的解語花呀。”上官明軒開懷大笑着。或許這就是一種神奇的力量吧,上官明軒就是和這個趙箐暘特別投緣,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他愛聽,她做的每一件事,都令他歡心。
華燁硬着頭皮,接過上官明軒身旁宮女遞過來的一杯美酒,將這杯酒敬給了趙箐暘。
趙箐暘輕輕接過酒杯,手卻故意拂過華燁的手背。
華燁立刻像觸電一般,極速地將手垂下,一時只覺得心頭作嘔。
而那趙箐暘因爲華燁低着頭,沒有看到華燁的痛苦表情,她只認爲華燁和自己有了肌膚的觸碰,一時害羞呢。她一時心中歡喜,面頰上也露出了紅豔之色。心中更是有了自信:“哼,我就不信,誰能無視我趙箐暘的絕色之姿?”
上官明軒看着這一幕,不由微微點點頭。
其實,趙箐暘那眉目間的如水柔情,上官明軒又怎會洞悉不到呢?自己的這個可心兒的女兒分明是看上了華燁了,華燁爲人柔順謙和,現下又處處顯出了非凡的才幹。他二人若能結成連理結合,真可謂是珠聯璧合呀!現在開來,只要是稍加時日,這二人必能暗通情愫,到時候,他再金口一開,一旨賜婚,豈不是一段大大的佳話?
上官明軒這麼想着,不由愈發開心了起來。笑聲一陣比一陣的爽朗。
娟妃看了只是覺得刺目,以前,她分明是想讓那個趙箐暘嫁給自己的碩兒的。可看現下的意思,她的碩兒可是毫無希望了。想那華燁身邊已然有了皇后的支持,如今若是再添了這個趙箐暘,豈不是如虎添翼?那麼她碩兒日後的處境豈非更加不妙了?想着想着她不由心生悲哀,朝着上官名碩望去。
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上官名碩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此刻,他正悠然自得的品嚐着桌案上的美酒珍饈,那脣邊似乎還隱隱盪滌着笑意。
娟妃大大不解上官名碩之意,細細琢磨了一會兒,到底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但是憑對兒子的瞭解,她又放下心來。兒子既然能如此泰然自若,那定然是有江郎妙計的。
再說琴妃,看着眼前的這一切便唯有感嘆的份兒了,她的六皇子只有十一歲,趙箐暘的光怕是半點也沾不上了。不過,看現下的形勢,她這孤立娟妃,拉攏德妃的這一步棋可謂是走得極精妙的。這麼想來,她倒也怡然自樂起來了。
如此一來,陪皇上出行的三位妃子裡,倒只有德妃心中矛盾重重起來。
這些日子一來,華燁對芷君的情思是越發濃厚,她正不知該怎麼勸誡華燁莫要對一個卑微的宮女如此動情的時候,偏偏又插過來一個趙箐暘。看皇上的意思,再明確不過,定是要把趙箐暘許配給華燁的。論理,這可是件天大的好事,不知多少人求之不得呢!可是知子莫若母,華燁的眼中對趙箐暘的厭惡是如此地明顯,依着他的脾氣,他怎麼可能……?
“唉——”德妃想到此處,忍不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一旁的娟妃立刻敏銳的覺察到了,她不懷好意地看了德妃一眼,冷嘲熱諷地說道:“喲,德妃妹妹這是爲何呀?大家都是開開心心的,你怎麼倒哀聲嘆氣起來了?”
“哦,不不,娟妃姐姐,沒有,沒有,我只是被魚刺卡了喉嚨。”德妃一眼被娟妃看穿了心思,心中慌張不已,連忙掩飾道。
立春也很機靈,連忙將酒杯送到德妃嘴邊道:“娘娘,快喝杯酒送一送。”
“哼!德妃姐姐,這山泉裡的魚刺可是硬得很,豈是憑一杯水酒能送下去的麼?要不要宣御醫前來給姐姐診治一番呢?姐姐如今可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物,萬不能有半點閃失的!”娟妃冷哼了一聲,夾槍帶棒地說道。
“哦,好多了,好多了。多謝姐姐掛心,那魚刺並不算太大,已被我喝一大口酒送下去了。”德妃自然不想聲張,連忙說道。一張臉卻是被方纔那一大口酒嗆得有些通紅。
“如此甚好。”娟妃重重說道,眼中狠厲之色讓人一覽無餘。
一旁的琴妃很是悠然自在,她嘴角含着笑,儀態悠閒地吃着菜餚,心想:好呀,果然是好戲不斷呀!本宮這下可能看個痛快了!
華燁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這頓午宴的,上官明軒剛起身回了營帳,他就快速起身,拿起那個裝了各色美食的小布袋,向芷君住的營帳飛跑而去。
“喲!華燁這是要做什麼呀?莫不是下午打獵不用騎馬,想以步代馬不成?”娟妃酸溜溜地說着。
德妃當然知道華燁這是做什麼去了,她不好回答娟妃,只得尷尬地笑笑。
琴妃頗含玩味地看了她們二人一眼,笑道:“二位姐姐,我這廂告退了。”說罷,微微欠身算是行了禮,便在端陽的攙扶下緩緩向自己的營帳走去。
此刻琴妃的心中可謂是盛滿了歡喜,她這陪駕狩獵的一行,不會落入絲毫的紛爭之中,當真是能獲足了漁翁之利了。
“娘娘,咱們也走吧。”立春也攙扶了德妃緩步而去。
“喲,德妃娘娘好走呀,這下午可就等着你那寶貝兒子的捷報啦!有道是生猛獵物贈佳人呢!”娟妃大聲地嗤笑着。
德妃被氣得臉頰通紅,卻強忍住不發一言。
立春忍不住在旁輕聲勸道:“娘娘也不必太在意,娟妃素來狂妄慣了的,她豈能看得別人強過她?”
“唉,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我也是逆來順受慣了的,還不至於被她這麼幾句閒話給氣到。我更知,我如今是後宮的第一號靶子,那明槍暗箭不朝着我來,又能往哪兒去呢?只可嘆,我並無有能耐的父兄給我撐腰。”德妃說着說着,聲音便有些哽咽了。
是呀,德妃進宮前只是江州一個知府的女兒,家中人丁本就不興旺,只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也都是平平凡凡,老實
巴交的人,實難在這朝堂之上立足。而老爺和夫人也早在十年前就撒手人寰了,德妃娘當真是勢單力孤了,她唯一的依靠也只能是五皇子了。
想着,立春便看向了德妃,見她還呆呆望着華燁遠走的方向,儘管那裡已經不見了華燁的身影。霍然聽到德妃一聲長嘆道:“我擔心地不是這個——”
此刻德妃真是黯然神傷,沒有得寵的時候連做夢都盼着皇上的關注,可如今得了寵,才深深懂得了“高處不勝寒”這句話的深意,她全部的希望都在華燁身上,可是他……
“娘娘不必擔心,殿下是個聰明的人,更何況如今皇上對咱們殿下愈發器重,他日定會讓娘娘揚眉吐氣的。”立春自然明白德妃擔心地是什麼,她連忙勸慰道。
這番話說出口後,立春忽然覺得心頭髮酸起來。若是華燁遵從了德妃和皇上的心願,那芷君可不就要……唉,誰讓她們是奴才的命呢?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兒。
“公主,咱們也回去吧。您先歇箇中覺,沒準等你醒來,五殿下的獵物就會拱手送到您面前呢。”春暉討巧地說道。
趙箐暘卻盯着遠處的一個藍布營帳對春暉的話毫無所覺,那個營帳,一定是那個賤人的所住之地。華燁竟然在午宴結束後,就匆匆奔向那裡?
“姐姐可別忘了,把華燁給姐姐的獵物分我一半兒呀!”青萍走過來,歡歡喜喜地說道。
趙箐暘驀然回神,她認真地看了青萍一眼,忽然有了懲治芷君的好主意。
方纔春暉已將那個宮女的底細打聽清楚了,她此刻真有些迫不及待地要會一會這個低賤的奴婢,她就是無法想象,華燁爲何會如此看重這麼一個掖庭出身的卑微奴婢?
“箐暘妹妹,人早就走遠了,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呢?”上官名碩搖着一把摺扇,步履悠閒地走了過來,臉上是一副看好戲的神色。
“咦?三哥,你不用快去準備下午的狩獵嗎?你看華燁他早就去了呢。你難道就由着他拔頭籌嗎?你也不要總這麼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到底該給母妃爭口氣纔是。”青萍說着說着,語氣就有些訓誡的意思了。
“住嘴,臭丫頭,別仗着父皇寵愛你,就教訓我!本皇子自是胸有成竹。告訴你,這世上除了父皇,還沒有任何人敢教訓我呢!”上官名碩厲聲訓斥着青萍。
“你?真是把我一腔的好心都當成了驢肝肺了,我……我告訴母妃去!”青萍被氣得嘟起了小嘴,她恨恨地跺了一下腳,旋即飛跑而去。
其實她心裡也清楚,就算告訴母妃,也是無法奈何於他,自己這個哥哥,在她的印象裡,就從無有半分哥哥疼妹妹的溫存。這也是青萍將趙箐暘當做親姐姐的主要原因。
“哼,傻丫頭!”上官名碩又罵了一句,才把臉轉向了趙箐暘,道:“我這裡還有很多關於那個玉芷君的奇聞趣事,不知箐暘妹妹可有興趣一聽?”
“哼!我纔不屑於聽一個卑賤宮女的破事兒。”心思被上官名碩看破,趙箐暘很是生氣,她冷哼了一聲便拂袖而去。
儘管她也是那麼迫切地想要知道更多關於芷君的事情,但她還是毫不猶豫地走了。因爲她可是深深瞭解上官名碩的爲人,陰險如他,不會輕易向她施以援手的。從小到他,她就深切地瞭解他。
他那迷人的桃花眼底不知藏着多少讓人捉摸不透的心思,故而,儘管當時在後宮非常得勢的娟妃極力撮合她和他,但也被她機靈地躲過了。在她看來,上官名碩的狡猾不亞於一隻狐狸,一旦對他着迷,就會輕易掉入他的圈套;而他的狠辣和陰鷙更不亞於一匹野狼,兇狠的時候會毫不留情地將你生吞活剝,連一塊骨頭都不留下。她從不相信,他這樣的男人會真的愛上哪個女子。這也是她的聰明之處。
而華燁卻與他截然相反,他的眼睛是如此明澈,就像春日的山間明澈的小溪,讓人一眼就能望到底。他的眼光又是那麼的璀璨,亮若夜空中的星子,一想到若是被他溫情脈脈地注視的時候,她的心就都要醉了一樣。
“呵呵。”上官名碩冷笑起來,其實趙箐暘的表情早就告訴了他一切,好戲纔剛剛開場呢。他不妨先好好觀賞一番,再使出他的連環妙計吧!
營帳之內,芷君剛把一切都收拾停當。華燁就一步闖了進來。
“芷君,這是給你的,你還沒有吃午膳吧?”華燁將那個小布袋遞給了芷君。
“是呢,你們這些主子纔剛用過膳,我們這些奴婢們哪能這麼逍遙用飯呢?”芷君微笑着。
此時營帳中並無他人,迎春和萍兒出去打水了。
她這一聲“主子,奴婢”一下子就讓華燁地心緊緊糾結在了一處,想起方纔午宴上的一幕幕,他更是羞愧不已。覺得自己做了天大的對不起芷君的事兒。
“華燁,你怎麼了?”芷君本來還有些開玩笑的意思,猛然間看到華燁的臉色,便愣在那裡。
“芷君,以後在我面前,再不准你說什麼主子,奴婢之類的話。”華燁再也把持不住,他一把將芷君緊緊地摟在懷中。
“華燁,你怎麼了?”雖然意識到可能是那兩個詞讓華燁聽着扎耳朵,但芷君卻能感覺到應該還發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芷君!”就在此時,迎春一掀簾子,卻霍然看到這一幕,連忙又將身子縮了回去。
“華燁,快些放手吧,不然被人看去,成何體統?”芷君連忙掙脫了華燁。
“芷君,你等着我。我一定把我最好的獵物獻給你。我要在你的心中徹底抹平主子和奴婢之間所謂的等級。”華燁眼光灼灼,一字一句,說完便快步跑出了營帳。
留下芷君細細回味着華燁的話語,脣邊揚起了一抹甚爲會心的美麗笑容。
她怎知道,有人已經開始算計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