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君。”華燁立刻驚喜地叫道。
不錯,此時芷君面前的正是她心心念着的人兒華燁。
“奴婢見過五皇子。”芷君剛想欣喜地叫一聲華燁,然而身份有別四個字又重重地敲打在她心上,使得她不得不中規中矩地屈膝向華燁行禮。
“芷君,你……”華燁有些微微地悵然,但繼而明白了芷君的用意。
“五皇子,今日有空來看德妃娘娘了?”芷君知道,就在前日,華燁已經和皇后舉行了正式的過繼大禮,現在華燁已經正式住進了鳳藻宮。
“是呀,母妃近日身體欠佳,我來看看她。”說完二人四目相對,心中雖有萬語千言,卻又無法說話。
“五皇子,我也來看望娘娘。”芷君說完,就低下頭,用手攪動着綢緞褂子的衣角。
她今日照舊穿着乾清宮特有的宮女服飾,翠綠色的開襟錦緞小襖,下身是青綠色百褶長裙,有別於綺羅宮水粉色的服飾。這樣靚麗的顏色被芷君穿起來,愈發顯得她粉嫩的肌膚如早春三月的桃花一般鮮豔誘人,真真比畫上的仙女還要美麗十分。
華燁一時看得呆住,不願移開自己的目光。
面對華燁火熱的目光,芷君也覺得心內一股熱情激盪起來,此刻她多麼想對華燁訴說連日來對他的思念和不捨。然而她卻要時刻檢點自己的行爲,因爲她若是有半步行差踏錯,就會給華燁帶來傷害。
“芷君,你還是先去見母妃吧,我在花園小亭子裡等着你。”過了半晌,華燁緩緩地說道。
“好。”芷君應了一聲,飛快地奔着德妃的寢宮而去,她想着等見過了德妃就立馬飛身去見華燁,隨後再去找迎春姐姐。
來到德妃的寢宮,恰好迎春也在,見她來了,連忙將她引到了德妃的臥房門口。
“娘娘,芷君來看您了。”
“哦,是芷君來了?來,快讓她進來。”
芷君走進房間,見德妃正懶懶地靠在美人榻上,立春蹲在那裡爲她捶腿,看到芷君來了,她這才微微坐直了身子。她的臉色蒼白,有幾分憔悴。
“奴婢拜見德妃娘娘。”芷君跪下就要行禮。
“立春快把芷君攙起來,我可受不得她這大禮了。”
德妃的話讓芷君的心怦然一跳,竟不知立春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芷君便慢慢起身,索性也沒有給她行禮。
隨後,德妃便客氣地賜坐,又讓立春給她上茶,儼然像對待主子一樣對待她。雖然待遇明顯高了,但芷君反而覺得有些疏離之感。
聊了幾句,左不過都是芷君在乾清宮還習慣否,每日都做些什麼的話題。芷君一一作答。
德妃話裡話外帶出來,皇上這幾日都沒有到她的綺羅宮來,她似乎有失寵了。
芷君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不由暗暗想着,今日回去一定要給德妃娘娘想想辦法。德妃對皇上的癡情她是看在眼裡的,她更能明白德妃的這份憔悴是緣何而起。
大約坐了半炷香的時間,芷君便起身告辭,最後她安慰德妃道:“娘娘,只管放寬心,這日子不會總陰雨連綿的。芷君深受娘娘福德,總會記得報答娘娘一二的。”
“芷君,你可真是個有心人,本宮不會看錯你的。”德妃失神的眼睛中忽然閃現出一抹異彩,
立春親自送芷君走了出來,臨了拉住芷君的手說道:“芷君,我知道你是個心胸寬廣的,方纔娘娘的第一句話可沒有絲毫責怪你的意思,你也知道,咱們娘娘對皇上的心思。她苦苦等了這麼多年,從五皇子一出生,她就失寵了,好不容易復寵,可皇上不過幾天的新鮮勁兒,就又把她擱置一邊了,芷君,你想想,這一會兒冰裡,一會兒火裡的,你讓她怎麼受得了?”
立春說完,聲音就哽咽起來。
她的話讓芷君的心也充滿了酸楚,不禁拉住立春的手錶態道:“姐姐放心,娘娘的心思我最清楚,其實這幾日,皇上多日忙於政務,並沒有到哪個妃嬪的宮裡去。我這回去了,一定想方設法,讓皇上來看娘娘。對了,姐姐,我見娘娘面容憔悴,是不是病了?”
“唉——還不是那胸悶的老毛病?”
“姐姐,既然娘娘有病,爲何不請太醫呢?皇上素來也是關心後宮妃嬪的呀,娘娘若是身體抱恙的話……”
“哎呀呀,我想起來,嗨,瞧我這腦子,芷君還是你的主意多。”立春得了芷君示下,立刻喜笑顏開起來。
“姐姐我告辭了,你也不要送了,快去服侍娘娘吧。”
“好吧,迎春妹妹,你就帶我送送芷君妹妹吧。”迎春便對一直站在一旁的迎春說道。
一時,立春走進了寢宮的門,芷君這才轉身往外走。
剛出了院門,迎春一把拉住了芷君,悄聲說道:“芷君,你也別隻聽着她們訴苦。在皇上跟前當差,哪裡有這麼容易的。你也要顧着自己纔是,千萬不要做冒風險的事兒。”
芷君自然明白迎春纔是心心爲她好的,不由感動得點點頭,只說了句:“姐姐放心吧。”
“好,快去吧,別讓五皇子等急了。你們倆只管好好說會兒話吧,我把人都支開了,沒人會攪擾你們的。”迎春隨即會心的一笑。
“姐姐!”芷君嬌羞一笑,一片好看的紅暈飛上了她的臉頰。
芷君快步走進了小花園,遠遠地就看見華燁矯健的身影正被一團銀色的劍氣包圍着。劍如銀蛇狂舞,斯斯破風,又如游龍穿梭,雲中奔騰。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若閃電,落葉紛崩。正是“霍如羿射九日落,矯若羣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芷君不由心潮澎湃,就是在這個地方,她第一次看到華燁練劍,心中就升起了隱隱的愛慕之情;也是在這裡,她和華燁有了第一次的交談吟詩。
忽地,華燁收起寶劍,縱身一躍,整
個人就如一隻美麗的仙鶴騰空飛了過來,長臂一伸,就將芷君抱在了懷中。
還未等芷君反應過來,華燁又是縱身一躍,雙手懷抱着她,縱身飛了起來。
芷君只覺耳邊風聲呼呼,便有了一種如小鳥一般的自由之感。此刻,她多麼想就任由華燁抱着她,一直飛到一個只清淨之地,只有他和她,從此他們便能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再不問任何的世事;再不受任何人的干擾。
華燁抱着芷君幾個縱身,就飛入了涼亭之中。隨即,他便什麼也不顧,急切地找到芷君的櫻脣就含在了口中,他貪婪的吻着,霸道的吻着,彷彿要把幾日來積攢的所有相思都發泄出來。
芷君先是臉兒一紅,繼而就忘了自己,忘了周遭的一切,只任性的讓自己沉浸在華燁濃濃的香吻之中。
也不知吻了多久,芷君都有些微喘了,華燁這才慢慢鬆開了她的脣瓣。
華燁以額頭輕輕抵住了芷君的額頭,戀戀不捨地說道:“只可惜我不會法術,要不然我非要把你變成一個巴掌大的小人兒,將你藏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任誰也別想找到你。”
他這話雖然霸道,但芷君聽起來卻是那麼甜蜜。她又何嘗不想只守着華燁過日子呢?
說着,說着,華燁的吻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芷君的額頭,臉頰,鼻翼和下巴上。
芷君任由他吻着,心中激盪着幸福的漣漪。這一刻,她連日來的相思之苦也得到了徹底的釋放。
“好了,我的工作完成了,現在論到你了吧!”華燁鄭重其事地說道。
“什麼呀?”芷君不解。
“當然是吻我啦,我已經吻過你這麼多遍了,禮尚往來,你也要該吻我多少遍吧。”
“你!壞死了!”芷君嬌嗔地舉起粉拳又要吵華燁打過去,猛然卻想起了他前胸和肩頭的傷。
她的手立刻停在半空,心疼地問道:“你的傷好了嗎?”
“早就好了,一點疤痕都沒有烙下。”華燁卻滿不在乎地說道。
“我不信,你讓我看看。”芷君說着伸手就去解華燁的衣襟。
等解開了胸前的扣子,華燁那好看的古銅色肌膚露出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華燁正一臉壞笑地看着她。她這才知道自己中計了。
此刻芷君溫暖的小手就停在華燁的脖頸間,這讓他感到一種說不出的發自肺腑的溫暖舒適。
芷君立刻羞怯地低下頭,一雙手也連忙縮了回來。
華燁卻一把拉起芷君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脣邊細細的吻着。
“好啦,讓我看看你的傷吧,你只管這樣!”直到芷君故作生氣,華燁才放開她的手。
芷君慢慢看向華燁的傷口,那裡已經結痂,但也能看出當時傷口是多麼深,也能想象得到華燁是多麼痛。她忍不住伸出手柔柔的撫摸着。
“還疼嗎?”
“不疼了,你一摸就更不疼了。”華燁滿意地笑着。
“你呀,總是這麼不愛惜自己。你看這傷口這麼深,你一定要用些好藥纔是,不然會落下疤痕的。”芷君不由一陣悵然。華燁的肌膚是如此完美,可此後卻要有了瑕疵。
“這沒什麼,有幾道傷疤才更像一個男人。”華燁忍不住拍了拍胸脯說道。
“只恨上官名碩那個惡徒,皇上也太偏心了,他明明罪大惡極,可咱們卻只能拿他束手無策。”芷君微微嘆息,一隻手輕輕撫摸着華燁那道傷口,另一隻手便緊緊地攥了起來。
“芷君,父皇沒有爲難你吧?”華燁問道。
“沒有。”芷君連忙搖頭,然而想起上官明軒兩次抱住自己,她不由又有些心虛。她連忙藉口去看華燁肩上的傷口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上官名碩在前幾日就回宮了,他還給父皇帶來了很多的禮物。哼!父皇竟然寵愛這麼一個狠辣奸佞之人!”華燁不由憤憤。
芷君聽了他這話,不由微微沉思起來。
“芷君,你在想什麼?”
“哦,沒什麼。”
二人隨後又是纏綿了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分手。
一日,在娟妃的鳳藻宮,上官名碩的書房內。
“碩兒,你總該檢點一下,日後萬萬不能再惹出這麼大的事來。”娟妃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母妃,你就放心吧,我只恨上次沒把上官華燁弄死。”上官名碩咬牙切齒地說道。
“哎呀,碩兒,這事兒是急不得的。若是太性急了,就極有可能造成麻煩。這次幸虧我們安排周密才能瞞住皇上,可是這日後,我就不敢說了。”娟妃說着,心情就隨着沉重起來。
這幾日,雖然皇上也駕臨淑雲宮,然而卻對她淡淡的。話裡話外還流露出她對兒子管教不嚴之意。弄得她心中叵測。
“這有什麼?舅舅抓着父皇一輩子的把柄,我就不信父皇能把咱們母子怎麼樣。”上官名碩眼中露出了一抹兇光。 шωш¤ ttκan¤ ¢ ○
“碩兒,你可千萬別這麼說。你父皇到底是一國之君,說起來,我和你還有我孃家一族仗着這個秘密已經要挾你父皇這麼多年了,我只怕……”娟妃的說着說着,心就越來越沒底了。
當日,她的大哥助皇上登上皇位,隨後就把它嫁給了皇上。早在閨閣之中她就知道這位英王,也就是現在的皇上的英明神武,俊美非凡,這京城中的千金小姐不知有多少都以嫁給他爲榮呢。
她現在還悠記得那個新婚之夜,按皇家的禮儀逐項進行,每完成一項,她的心就被喜悅激盪一下。與別的女子不同,她的心內沒有絲毫的恐慌和害羞,有的只是迫切想見到上官名碩真面目的狂熱勁兒。
她有兩個哥哥,父母只她這一個女兒,從小便被奉若掌上明珠。養成了刁鑽任性的性格。
當上官名碩掀開她蓋頭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喜悅的昏厥過去了。
她曾
經看過上官名碩的畫像,光那張畫像就足以讓她魂不守舍了,可如今見了他的真人,只覺得那畫像的美麗遠不及他真人的一半。
他一雙精芒四射的眼睛微微上調成一個最優美的弧度,他就那麼默默的看着她。直看得她心旌搖盪。
隨即上官名碩就一把打橫抱起了她,以君王特有的雄武之力佔有了她。
那一夜,他的動作粗魯,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情,可是她卻是那麼的享受。她覺得這纔像是一個睥睨天下的君王,能成爲他的女人,她真是感到萬分的榮幸。那一刻,她真是無比的感謝上蒼,感謝父母竟然賜予她一個這麼好的夫婿。
然而慢慢地,她就無法高興起來了,因爲她知道她要和很多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她從小就被嬌生慣養,父母兄長都對她寵愛有加,要星星不敢給月亮,她何曾願意受這樣的氣?於是她便開始了與後宮諸妃的爭鬥。
第一個被她鬥敗的就是皇后,皇后的父親在皇上登基時,也算是賣了力氣的。但他父親只是一個文官,比不得她兩位鎮守邊關要塞的武官兄長。在幾番回合之後,那愚蠢的皇后就掉進了她的圈套,被皇上削了主理六宮之權。後來,麗妃,良妃,陸續進宮。
那個良妃有點麻煩,她的背後有太后這個大的靠山。但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她發現,皇上似乎和太后的關係不是很融洽,於是她便開始動手了。適逢良妃懷孕,她便買通了她身旁的兩個宮女,每日在她的飲食中下一種慢性藥,每一次的藥量很少,御醫診脈也是洞察不出什麼的,但在生產時卻造成難產。那孩子倒是九死一生的活下來,可惜也是個跛腳,腦子還有問題,好不容易活到十幾歲,也終於歸了西。
麗妃在朝中無有根基,父親只是一個五品的小地方官。且皇上只寵愛了她幾日,便不再理會她了。生下一個兒子也是弱不禁風,彷彿風大一些,隨時就會被吹倒。於是她便沒把她放在眼裡,這兩年鮮有關注她什麼,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麗妃卻後來居上,直強風頭,最後竟然越過她的位分,榮列四大妃之一的德妃。
琴妃是晚她好幾年才進宮的,據說她的父親本是皇后父親的一黨。皇后的父親老邁年高,自己的兒子有不頂用,本來指望着自己的這個愛徒繼承他的位子後,能夠大力提攜照拂他,卻不料,人家來個過河拆橋。因此皇后便也將這個琴妃視爲了眼中釘,肉中刺。她在一旁倒是樂得坐山觀虎鬥。
但令人無奈的是,皇上非常喜歡琴妃。有了琴妃,就幾乎每日都留宿在她的宮裡。她這才感到了危機,連忙也加入了與琴妃的爭鬥中,她都不惜去聯合皇后。可那個蠢女人卻不懂得聯合之力的重要性,只是一味地對她當日奪去她主理六宮之權耿耿於懷。
而皇上似乎也特別偏袒琴妃,不知多少次暗示她不要再與琴妃爭鬥。也增加了寵幸她的次數,琴妃也着實難鬥,無論從心機狠辣,還是她背後的勢力來看,都不比她遜色,慢慢的這後宮中便形成了她和琴妃的鼎足之勢。
可是自從這個德妃異軍突起以後,宮中的勢力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那個德妃以前不顯山不露水的,怎麼忽然一下子就如此光彩奪目了呢?對於這個問題,娟妃也是不斷地琢磨着,最終她想到了一個關鍵的人物——玉芷君。
那樣卑賤的一個小宮女,竟然掀起了如此大的風浪,這是她沒有想到的。當日她將她帶入淑雲宮審問的時候,也是初見這個小丫頭。當時只覺得這個丫頭有些倔強,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能扛得住秦姑姑的那麼多酷刑?不止如此,在出宮遊獵人之中,自己的寶貝兒子竟然爲她有了如此瘋狂的舉動。
娟妃籠絡的上官名碩身邊的一個侍從,並不是監視上官名碩之意,只爲了將上官名碩的言行舉動有所瞭解。
娟妃深知自己這個兒子天資聰穎,技藝非凡。從小就深得皇上的喜愛,但兒子行爲做事過爲狠辣,這或許也是受到了她的影響,可是他的狠辣之處,有時讓她這個做母親的都有些不寒而慄。雖然上官名碩身邊圍着一羣朝臣,但是畢竟朝中還有很多重臣十分看不慣他的行爲。
現在畢竟太子未立,她唯恐上官名碩過於任性,若是惹出了什麼亂子來,恐怕就難登太子之位了。
那個被她籠絡的侍從,將上官名碩這幾日的行動一一告訴給她,她這才知道,又是因爲那個芷君,上官名碩差點殺了上官華燁。
雖然娟妃也恨不得上官華燁死,但卻決不能是死在她們的手裡,畢竟謀殺皇子的罪名是最大的。幸好,她和上官名碩已經事先買通了那個皇上派去調查的大臣,如此纔將事情隱瞞下去。可如今想來,她還是有些禁不住心驚肉跳。
其實她心理更清楚,她們這次之所以可以平安度過,依靠最多的還不是她兄長手中的一張王牌?可是這張王牌用得越久,皇上心中對她的怨恨也就會越深。
她看得出來,現在皇上每日來到她的宮裡,不過都是假意敷衍而已。她很怕,她真的很怕,有朝一日,上官明軒會跟他翻臉。這個男人既讓她恨,又讓她怕。他的城府也是那麼的深沉,深的如深不見底的海洋。他對其他妃嬪的涼薄,她也是看在眼裡的,她生怕有朝一日,他的這種涼薄就會拿來對她。那她將會萬劫不復,沒有了他的寵愛,她寧可去死。其實就算他給她的寵愛都是假意敷衍,她也是甘之如飴的。
“母妃,您怕什麼,大不了咱們就這樣做!”上官名碩附在母妃的耳邊悄聲說道,還做了一個痛下殺手的動作。
“不可以!”娟妃心中大震,劈手就給了上官名碩一個耳光。
“母妃,你竟然打我?好,好呀!”上官名碩不可置信地捂着臉頰咬着牙說道。
“碩兒。”娟妃心疼得不行,想上前擁抱住兒子,卻被上官名碩一把推開,她險些栽倒在地,而上官名碩卻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