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爺坐在中廳看着一身洋裝打扮的楊杏和楊桃,滿意的對張爾倫說道:“你還別說,還真是應了那句人靠衣裝馬靠鞍的話,這倆丫頭這麼一打扮我都有些認不出來了,好,好,就得這樣纔對。”楊桃不好意思的說道:“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貴了,要不是曼玲姐勸說,張隊長出錢,我們還真捨不得買這麼好的衣服。”潘爺駁斥道:“笑話,你爹跟我幹了一輩子,最後爲了車隊把命都丟了,你們倆就是我的親閨女,穿幾件好衣服都不捨得,你們是在打我得臉啊!”楊杏聽了此話,頓時慌張了起來,趕緊解釋道:“潘爺,你別誤會,潘爺對我們家恩重如山,每月派人送去家裡的銀錢都使不完,只是家父在時,經常教導我們姐妹要勤儉節約,所以妹妹纔會說剛纔的話,還望潘爺見諒。”潘爺擺擺手說道:“我沒有生小桃的氣,只是想讓你們別這麼節省,想花就花,別有什麼負擔,沒錢了就來找我要,明白嗎?”二女點點頭,齊聲應道:“明白了,謝謝潘爺。”潘爺點點頭繼續說道:“你們剛回來肯定還不知道吧,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你哥回來了,就在我這裡,我已經差人去喊了。”她二人聽到此話果然異常的高興,四處東張西望的找尋着。過了片刻,便見到一年輕後生從後院走了進來,給潘爺鞠了個躬問候道:“潘爺好,不知潘爺傳我何事?”潘爺指着前面說道:“你看看她們是誰?”潘爺話音剛落,那年輕男子還沒來得及擡頭,楊杏和楊桃就已經撲了上來,高興的歡呼道:“大哥,你終於回來了,真是太好了,我原本還擔心你不能來送我出嫁呢?”這邊話音剛落,那邊楊桃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昨晚我還和姐姐說這事呢,我們都擔心死了,沒想到今天就見到你了。”那青年愛憐得撫摸着兩個姑娘的頭說道:“傻丫頭,你要出嫁這樣的大事,我怎麼可能不回來。”三人又說了兩句相互關心的話,潘爺打住了他們的交談對一直坐在左側品茶的張爾倫說道:“爾倫,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後生就是楊爺的獨生子楊根生,一直在廣州學醫,前天才剛回來,這小子非要留在我這裡幹活,說什麼報恩,真是的,我要他報什麼恩呦!”楊根生也沒等潘爺介紹直接走到張爾倫面前,兩腿一屈就要下跪,張爾倫趕緊伸手一把給他托住,對他說道:“不管因爲什麼原因,我都不能接受,所以你別跪,我今天不想和你聊,你先帶着楊杏楊桃回家,好好安排安排,等杏兒風風光光出嫁後,我再去找你,明白嗎?”楊根生望着張爾倫那堅毅得眼神,一愣神後反應了過來,也沒說話,只是點點頭,給張爾倫深深鞠了個躬,又給潘爺鞠了個躬,轉身帶着兩個妹妹離開了。
楊家三兄妹走後,中廳裡只剩下潘爺和張爾倫兩人,張爾倫喝了口茶問道:“潘爺,你打算怎麼安排根生?”潘爺搖搖頭說道:“我也在愁這事,正想找你商量商量,依着根生的意思,他是想跟着你跑車隊的,可要是這樣就可惜了這孩子學得那一身本事了。”張爾倫追問道:“那要是依着潘爺得意思呢?”潘爺答道:“要是依我我也爲難,我本是打算把他送到國外去讓他再學上幾年,可現在楊爺必定不在了,楊家就他這麼一個頂門戶的,若再讓他離開了,又怕楊嬸那裡能不能受得了,真是左右爲難啊!我就想着實在不行就讓他在蓋天縣的西醫院給他謀份差事混口飯吃吧。”張爾倫說道:“潘爺不必爲難,就按潘爺的意思來,送他出國學習,這事還需潘爺費心,至於他和楊嬸那邊由我去說。”潘爺點頭應道:“那是最好,這樣我心裡也能好受些,也算對的起楊爺了!”張爾倫怕潘爺思念過重再傷了身子趕緊換了話題說道:“回潘爺,我這次在上海經二爺介紹認識了一位蔡將軍,聽着意思他是要從咱們這裡買軍火,恕爾倫拙見,這筆買賣還是讓二爺去直接跟他做比較好,咱們就不再插一槓子了。”潘爺轉過心思問道:“噢,這是爲什麼?你知道的,潘文只跟外面買,從來不去管賣得事,他是英國國籍,又在英國領事館做事,他要是直接跟誰做生意就代表着英國政府在支持誰,涉及到政治事件,所以對國內的生意一直是從咱們這走的。”張爾倫解釋道:“潘爺應該也知道,最近中原異動很大,極有開戰之可能,這位蔡將軍是總司令那邊的人,跟咱們這邊駐守的馮將軍不對盤,英美政府本就是支持總司令的,這一點世人皆知,一旦真得動起手來,咱們在馮將軍的地盤上向蔡將軍出售軍火,難免不會引火燒身。”潘爺思考了片刻說道:“你說得這個情況也確實有道理,只是讓潘文去直接接觸也不合適,這到是件棘手得事情,你有什麼好主意說來聽聽?”張爾倫想了想答道:“要不還有一個辦法,我去上海,在那邊接了貨之後直接與蔡將軍得人就地做買賣,至於車隊這邊嗎,就讓關夏帶着,他如今年齡也大了,也應該鍛鍊他獨當一面了,而且咱們這邊的物質都是給馮將軍帳下的一些軍隊提供,另外就是關外少帥的物資裝備,想那馮將軍也不會難爲潘爺的,當然若是風頭不對,潘爺還需及早撤離。”潘爺搖搖頭說道:“你的辦法到是不錯,我看就這麼辦吧,至於我自己,我是不會離開蓋天的,在這裡生活一輩子了,到了外面住不慣的,放心,我就是一買賣人,他們再打也不會難爲我這麼一個人吧,想當初北洋政府的時候不是比現在還要錯綜複雜,哪一家沒從我這拿過貨,可哪一家打贏了另一家也沒有說過來找我麻煩的,還不是因爲我潘武不摻和他們的任何事情,我這裡就相當於是刀劍鋪,從來不問買東西得人是那幫勢力,只要你給夠了錢你就拿貨,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當然,這次不一樣,咱們怎麼說也是馮將軍治下之民,在人家的地盤上跟人家的對手做買賣,這確實有些說不過去的,你去上海與人交易也算是穩妥之舉。”
1930年5月,中原大戰爆發,交戰雙方百萬之衆逐鹿中原,雙方廝殺的尤爲激烈。而和這場戰爭有着千絲萬縷關係的潘府衆人則在熱熱鬧鬧得幫二寶子操辦着婚禮。月上柳梢之時,張爾倫打着酒嗝漫步在後花園中,晚上酒喝得多了些,便想着在這裡走走散散酒氣一會好安睡。剛走了幾步就看見涼亭中坐着一個人在那裡獨自飲酒,走近一看竟是關夏那小子,便朝着他走了過去,關夏應該是在想着什麼,張爾倫走到他旁邊都沒有察覺,直到張爾倫拍着他的肩膀問道:“想什麼美事呢,這麼入迷,你晚上沒喝夠啊,還在這喝。”關夏這纔回過神來,看見是張爾倫時趕緊站了起來回道:“張隊長,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休息啊!”張爾倫坐了下來說道:“酒喝高了,有些頭疼,出來醒醒酒,就看見你小子了,你這想什麼呢?”關夏也坐了下來,扭捏的說道:“沒想什麼,就是在這裡坐一會而已。”張爾倫聽了此話也沒理他,就在那自顧自的坐着,擡頭看着夜色,關夏是個什麼貨色他要是不瞭解他這幾年的隊長就白乾了,這就不是能藏住事的主。果不其然,還沒一盞茶的功夫,關夏就扭捏地主動說道:“張隊長,我其實還真有件事想找你說說。”張爾倫點點頭乾脆的說道:“說!”關夏答道:“嗯,哪個,你看這二寶子都結婚了,我比他還大一歲呢,你說我這……”關夏話說了一半望着張爾倫,等着張爾倫迴應。張爾倫與他對望着,壞壞的笑着,頓了一時纔回應道:“你小子也想要討媳婦了,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只是你得事還真有些難辦。”關夏聽了這話急着問道:“怎麼難辦了?還請張隊長直說。”對於關夏這種急性子外加沒文化的孩子,張爾倫自然也不會跟他咬文嚼字,直說道:“你看,你必定是潘爺的義子,這事還就得找潘爺拿主意,可我也不知道他對這件事是什麼意思,還有你和巧巧之間到底是個什麼關係,潘爺又是怎麼想的?”關夏忙解釋道:“不瞞張隊長,我和巧巧就是兄妹,爹曾經是有過這個想法到不假,而且他也與巧巧說過這事,巧巧心中不願意,二叔也對爹說,都是新時代了,孩子要是不願意就彆強求了,別回頭再傷了父女倆的關係,其實我說也是,我雖是爹得義子,可咱自己得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玩意不是,像巧巧那樣出色得姑娘她就得找個你這樣有本事得男人才行。”張爾倫瞪了他一眼罵道:“說你得事呢,拿我開什麼涮啊,還聊不聊了,不聊我睡去了。”關夏趕緊奉承道:“聊,聊,我這就是打個比方而已。”張爾倫想了想說道:“那要是這樣就好辦多了,我到是可以去替你跟潘爺說說,對了,你自己有沒有什麼鐘意得女子?或是想找個什麼條件的?”關夏嘿嘿傻笑着,低聲說道:“我也沒什麼太高的要求,能守着家過得了日子就成。”張爾倫一手託着腮思索了一番,突然說道:“你覺得楊桃怎麼樣?”“啊!”關夏驚愕得叫道:“楊桃!這合適嗎?”張爾倫反問道:“咋的?看不上?”關夏雙手一起擺着解釋道:“當然不是,就我這樣的,人能看上我就不錯了,我又怎麼會不滿意,我只是覺得我和她並沒有什麼接觸,直接談婚論嫁的人家會不會排斥我啊!必定兩家的關係在這放着呢,萬一不成,這以後怎麼弄,而且楊杏這剛出嫁,而我又緊跟着娶了楊桃的話,楊嬸能不能接受得了啊!”張爾倫給他分析道:“誰也沒讓你現在就娶啊!我過些天就要帶着二寶子去上海呆上一段時間,這場仗還不知要打到什麼時候,一時半會肯定是回不來,你呢,就趁着這段時間多往楊嬸家裡跑跑,以照顧楊嬸之名和楊桃多接觸接觸,看看她的想法,若是不反感呢,等我回來後我去給潘爺和楊嬸說,咱就把這事給辦了,要是她對你沒感覺呢,等我們回來後,你就直接撤出來,這事就作廢,也不會傷了兩家的感情,你覺得怎麼樣。”關夏疑慮道:“張隊長,楊根生可是回來了,人親兒子在家呢,我去照顧個什麼嗎?”張爾倫答道:“楊根生過兩天我就把他送走,楊爺臨走前把他託付給我,我一定得讓他走最正確得路,所以呢,照顧楊嬸和楊桃的重任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關夏嘿嘿一笑,撓着自己得後腦說道:“那要是這樣,我自然是要去照顧一番的。”望着關夏的表情,張爾倫也是輕笑着訓斥道:“瞧你那個傻熊樣!馬上就要獨當一面了,還這個狀態怎麼能行,說不好哪天你就是這護鏢隊的隊長了,要能鎮得住,知道嗎?”關夏使勁搖搖頭說道:“我不幹,我就跟着你混,這個隊長永遠是你的。”張爾倫問道:“那我要是不在了呢?”關夏反問道:“怎麼,張隊長要走?”張爾倫將桌上的酒壺拿起來灌了一口嘆息道:“誰知道呢,這以後的路還長着呢,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一直在這裡幹下去,人這一輩子不如人願得時候多了去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而你和我不同,你是潘家得人,就算以後巧巧接過家產,這護鏢得活也不能讓她幹不是,還得是你抗下來,知道嗎?”關夏點點頭,嘴裡嘀咕着:“反正我們都願意一直跟着你幹,有我爹在,只要你不願意幹得事,誰也別想強求你。”
第二天清晨,張爾倫陪着剛結了婚的二寶子以及楊家老少來到楊爺墓前,一番祭奠之後,張爾倫對二寶子吩咐道:“你先開車帶着大家回去,我和根生在這裡說會話,一會我們自己走回去。”二寶子點頭應了一聲,便帶着衆人離開了墓地。衆人走後,張爾倫斜對着墓碑坐了下來對楊根生說道:“你那天要跪,我給你攔住了,今天你可以跪了,給你爹多跪會吧,我跟他老人家說會話,你聽着。”楊根生看了張爾倫一眼,也沒說活,將長衫的下襟一撩,正對着墓碑直挺挺的跪了下來,兩眼注視着墓碑。張爾倫從懷裡掏出一盒菸捲,點了三根菸放到墓碑前的貢桌上說道:“楊爺,我和你們家根生來看你了,你在那邊好嗎?錢夠花吧?要是有什麼需要的或是有什麼心思了,你就給我託個夢,我給你辦了;根生回來了,不願意走了,要留在車隊裡幹,說什麼要報恩,我和潘爺都不知道他報什麼恩,這明明就是我和潘爺欠你的,可如今你兒子要來給我們報恩,這不是罵我們嗎?我記得你臨走的時候跟我說你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根生,讓我好好提點提點他,爾倫不敢忘,爾倫答應過你,要帶他如親弟弟一般,所以爾倫想讓他走一條最正確的路,想讓他繼續出去求學,日後成爲一個讓人尊重的人,一個真正有本事的人,能讓你老含笑九泉,也能讓楊嬸跟着他過上好日子,當然爾倫也不敢肯定這條路一定對,但爾倫想了很久,就覺着這條路是最合適的,楊爺,你給爾倫出個主意,看怎麼着能讓根生願意出去求學呢?”楊根生此時已是淚流滿面,依然望着墓碑說道:“張隊長,您別說了,我願意出去求學,”然後對着墓碑磕了三個響頭接着說道:“爹!兒子在你面前立誓,一定努力學習,日後學成歸來光耀門楣,讓母親過上好日子,做一個讓人尊重的人!”張爾倫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楊根生的身後,將手帕遞給他說道:“擦擦吧,你爹聽到了,你看他在天上看着你笑呢。”二人擡頭望着天空,果見一朵潔白的雲彩浮在那裡,就如一張笑臉一般讓人心曠神怡。
二人漫步在回去的路上隨意閒聊着,楊根生詢問道:“張隊長,我聽二寶子說你是保定軍校的高材生,你費盡心思讓我出去留學,爲何自己不去國外深造一下呢?”張爾倫搖搖頭答道:“我和你不同,你是學醫的,幹得是積德行善的好事,去國外深造回來後可以給老百姓解決更多的疑難雜症,救更多人的性命,而我出去深造回來,只能是殺更多的人,造更多的孽,不學也唄!”楊根生辯駁道:“張隊長此言有失偏頗,自古至今,那朝那代的更替不都是一將功成萬骨枯,有爭鬥就一定會有犧牲,當然二寶子也跟我說過,你之所以不願意再從軍入伍是不願意再這樣無意義得征戰,這點我也認同,但張隊長有沒有想過跟着一支爲國家之振興,民族之解放,人民之幸福而戰的軍隊立不世之功績呢。”張爾倫望着他饒有興趣的說道:“噢!現如今的中國還有這樣的軍隊,是哪一家?若真是如此我一定去投。”楊根生答道:“是江西的紅軍,**的隊伍,張隊長不要生氣,我聽二寶子說過……”張爾倫打住他說道:“等等,咱們先聊聊二寶子都跟你說了我多少事,這小兔崽子什麼時候成小喇叭了,爲討好大舅子把我賣一干淨,看我回去不抽死他!”楊根生笑着說道:“張隊長莫怪他,只是我剛從外地回來,對張隊長了解不是很多,所以找他多打聽了些,他也沒說什麼,只是一些大家都知道得事情唄了,就比如我剛剛要說的張隊長的前妻跟一個**走了的事,這個連我母親都知道,也不能算他多嘴不是。”張爾倫心想着,好嘛!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也不想再計較這事了,對楊根生說道:“你還是說正事吧。”楊根生點點頭說道:“我在南方呆得時間比較長,對紅軍還有些瞭解,他們確實是爲老百姓而戰的軍隊,我知道因爲你前妻的事,你可能對他們有些偏見,但我相信,張隊長絕對是能分清輕重的人。”張爾倫望着他問道:“你是**?”楊根生搖搖頭說道:“我不是,但若是張隊長願意去投,我可以找到朋友幫你聯繫。”張爾倫說道:“其實所有的人都不清楚,我的前妻之所以要離開我就是因爲我當初不願跟她一起去南邊,紅軍是一支很好的隊伍這不假,可他們的上層指揮還存在着一些問題,我身上擔負着的不只是我自己這一條命,還有一兩千口子兄弟,這個二寶子應該也告訴過你吧,所以我不可擅動,希望你明白。”楊根生又問道:“那張隊長覺得您什麼時候應該動呢?”張爾倫想了下回答道:“兩種情況,第一外族入侵我中華之時,第二就是有一位真正的像中山先生那樣得領袖站出來時,爾倫一定說服兄弟們,率衆出山,不遺餘力,浴血奮戰!”
“我說張大隊長,你能不能別在那裡坐得跟大爺一樣,幫我下去買瓶醋去行嗎?”葉玉卿在廚房裡對着坐在客廳喝茶看報的張爾倫喊道。張爾倫放下報紙抱怨道:“唉,古人那句小別勝新婚還真是極有道理,以前來時也沒見你讓我幹過什麼啊。”葉玉卿從廚房走了出來拋了個媚眼說道:“怎麼着,這才住了三四個月就煩了,看來我還真得從新考慮考慮和你得關係,幸好老天給了這麼一個機會讓咱倆在一起過段時間,從而發現你的一些問題,要不真跟着你私奔了,成家過日子之後再發現的話,我哭都沒處哭去。”張爾倫笑呵呵的問道:“嗯,發現我什麼問題了?”葉玉卿答道:“你啊!就不是個能踏踏實實居家過日子的男人,我在想到底是你這些年東奔西跑居無定所的生活改變了你呢,還是你本身就是個不安分的人。”張爾倫搖搖頭無奈的說道:“子曰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不就買瓶醋嗎,我去就是,再說下去只怕我今晚就要居無定所了。”說完灰溜溜的出門而去。只留下葉玉卿倚着門捧腹大笑,是的,她感謝這場戰爭,從最自私自利的角度來說因爲這場戰爭她心愛的人可以留在上海與她共處,與她向真正的夫妻一般在這個小窩裡過小日子,叨嘮些柴米油鹽的瑣事,她希望這場戰爭能夠一直持續下去,最好是一輩子。
晚上,葉玉卿偎依在張爾倫的懷裡將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你說這場仗會不會打很長時間?”張爾倫望着她說道:“你怎麼會想起來問這事,這可說不準,不過我感覺不會持續得時間太長。”葉玉卿失望的嘆息道:“我還想着能打上幾年,這樣你就能多陪陪我了。”張爾倫撫摸着她的腦袋分析道:“只怕是難如你願,那幾家手裡的錢不多,後勤保障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一場大型會戰的勝負關鍵就在於後勤保障,說白了,誰能撐到最後誰就是贏家。”葉玉卿問道:“照你這麼說,蔣總司令會打贏這場帳了?”張爾倫點點頭答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雖然他這邊沒那三家人多,可他優勢明顯啊,首先,他身後有江浙財團支持他,這些地方沒有戰爭,經濟發展也比較穩定;其次,英美這些外國勢力在宋家得影響下也是看好他的,並且一直給他一些援助,我這次在上海跟蔡將軍做生意收得價錢都比平時要低;再加上他手裡的嫡系部隊的指揮官多是他黃埔的學生,這些人對他有一定的個人崇拜,在軍令的執行上不會存在猶疑不決,保存實力得想法,從這幾點來看,蔣家打贏這場仗問題不大,而且持續得時間也不會很長。”看着葉玉卿惆悵的面容,張爾倫調笑道:“當然也不是沒辦法?”葉玉卿聽到這話眼睛一亮,忙問道:“有什麼辦法?”張爾倫假裝着一本正經的說道:“恩,那就只能讓張爾倫從他那貌美如花的女人懷裡爬起來,拉着花逢春去戰場上摻和一下了,說不定就能力挽狂瀾裹出什麼亂來。”說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葉玉卿發現自己遭了戲耍,嘟着小嘴對着張爾倫就是一陣粉拳,邊打邊罵道:“打死你個壞蛋,就知道戲弄人家。”張爾倫趕緊討饒安撫道:“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你看你急的,我就是想跟花子去裹亂也找不到廟門不是,我哪都不去,就在這陪着我的好玉卿。”葉玉卿又重新靠到張爾倫懷裡滿意得說道:“這還差不多,你就得留在這陪我,哪都別想去,我得給你看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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