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爾倫淡淡的一笑,並未言語。潘爺說道:“行了,不說這些沒用的了,不知賢弟下一步有何打算,若是還想從軍,我可以幫你引薦,以賢弟的本事到哪混不出一片天地!”張爾倫聽到這裡搖了搖頭說:“謝潘爺好意,只是爾倫已心如死灰不願在染指殺場。”潘爺面無表情的望着張爾倫,也不知聽了這話是何想法,張爾倫與他對視一眼繼續解釋道:“爾倫身爲武將保家衛國馬革裹屍責無旁貸,可如今哪還有保家衛國之軍隊,這些大帥們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的,贏又如何,敗又如何,最後苦得不還是老百姓,就算是號稱正義之師的北伐軍,也是如一盤散沙一般,離心離德,整日裡勾心鬥角,都打着自己的那點小算盤,有便宜了一擁而上,爲了點即得利益甚至不惜自己人先打起來。”張爾倫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算了,我還是當個普通百姓吧,這些憂國憂民得事也不是我能改變的。”潘爺抿嘴一笑點了點頭說道:“真沒想到賢弟還有這份情操,老哥佩服!即然賢弟已無從軍之意,老哥這裡到是有一份差事,不知賢弟可願屈就?”“潘爺過謙了”張爾倫回道:“我如今只是一飯館的雜役,混口飯吃而已,潘爺有什麼需要爾倫效勞的吩咐便是!”“好!”潘爺點了點頭,向後面吩咐道:“端上來!”一名傭人從後面端了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蓋了塊紅布也不知裝的什麼,那人來到張爾倫身邊將托盤放到茶桌上掀開紅布退了下去,張爾倫看了一眼,裡面放着兩把手槍和兩封封好的銀元。潘爺說道:“賢弟看看這槍怎麼樣?”張爾倫拿起一把,仔細端詳了一邊,說道:“德國原裝毛瑟,俗稱盒子炮,也有人叫他淨面匣子,槍長288毫米,口徑763毫米,重124千克,有效射程50-150米,是把好槍,只是這彈夾比平日裡見的長了不少。”潘爺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是最新式的,又叫二十響,裝彈二十發,可以單發也可連發!”張爾倫聽了後仔細一看,還真是比以前他用的槍多了個小調扭,張爾倫將槍放回托盤,看向潘爺說道:“不知潘爺要爾倫做什麼?”潘爺答道:“你應該也聽說了,我是做軍火生意的,當然也販點糧食和布匹,如今這天下不太平,從蓋天到上海之間路途也不近,這一路上的軍閥到不用擔心,不管到誰的勢力也得給我潘某人三分面子,就怕遇到些流寇和土匪什麼的着實麻煩,所以不得不成立一隻護鏢隊,以前都是我親自帶隊,可如今這身體大不如前了,別說動手,就是連着坐幾天車這身體也跟散架了一樣,人啊,想不服老還真是不行,我一直想找個護鏢隊隊長,可一直也沒找到合適的,今日得遇賢弟正好解我心頭之憂,賢弟雄才大略,智勇過人,戰鬥經驗豐富,正是上佳之人選,我欲請賢弟出山來做這護鏢隊隊長,不知賢弟意下如何?”張爾倫心說弄了半天是在這等着我呢,不過這也確實是個不錯的營生,能發揮自己的特長,不虧了自己的這一身本事,雖然有一定的危險性,可收入也高啊,而且給這位潘爺做事,生活是有保障的,城東大車店還有兩張嘴等着自己想辦法呢,自己也是二十八的人了,總要成家的,靠着在飯館幹雜役得那三塊想在縣城紮根,開什麼玩笑呢!潘爺看張爾倫做沉思狀,語重心長得說道:“我知道賢弟是志高之人,潘某也不是沒想過爲國爲民幹一番事業,可如今這世道已經淪落,正如賢弟所說,很多事不是你我所能改變的,既然如此我們又爲何不讓自己過得好點呢,就算賢弟日後想做一番事業,也得要積累資本不是,不知賢弟以爲如何?”張爾倫點了點頭回道:“既然潘爺如此看得起爾倫,爾倫自當盡力,只是日後有不足之處還望潘爺不吝教導!”“好!哈哈……”潘爺高興的讚道:“賢弟果然是明白人,不錯!不錯!賢弟,那托盤內的兩隻槍從現在起便是你了,那還有兩百塊大洋你也拿去先安頓下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早晨你來找我,我帶你去校場見見鏢隊得兄弟們!一個禮拜後我就有趟貨要走,到時就要辛苦賢弟了。”“爲潘爺效力是爾倫之榮幸,敢不用命!”張爾倫起身抱拳迴應道。
出了潘府,張爾倫去了家制衣店換了身行頭後就直奔城東的大車店找到了白永貴,二人出了門找了個僻靜得地方,張爾倫從身上掏出了一整封銀元遞給了白永貴,白永貴一驚,直盯盯看着張爾倫,他實在無法想到早上還甚是落魄的張爾倫從哪裡弄來這麼多的錢,於是開口問道:“我說兄弟,你這什麼意思?”張爾倫也未直接回答,只是拍着白永貴得肩說道:“當年家父過世之時,爾倫還是保定軍校得窮學生,多虧了兄弟一家幫忙才讓家父入土爲安,此事爾倫永不敢忘,如今兄弟來投奔於我,我自當盡心照應,本來我也是沒有辦法誰知正巧今日在店裡碰到了這蓋天縣的潘爺謀了一份護鏢得差事,得了些錢財,這一百塊錢你拿着,明日我找個人過來帶着你去買個小鋪面,你開個雜貨鋪什麼的,也能維持個生計,你看可好?”白永貴聽完,心中大爲感動,眼淚奪眶而出,他也是走過南闖過北的人,豈能不知這是張爾倫賣命得錢啊!原先他欲來投張爾倫的時候,媳婦香玉還曾說,人家與你都快十年沒有聯繫了,就是去年帶兵路過也只是在村外見了一面,連村都沒進就走了,只怕人家是不想再與你們聯繫,要不誰到了家門口不得回村看看!關於這件事張爾倫有話要說,當時他與花逢春奉大帥之命與敵交戰,結果人提前跑了,害得他們白白跑了幾百裡,去的時候家裡就沒什麼糧了,本想借着這趟買賣撈上一筆,誰成想買賣沒做成,口糧也沒了,大軍餓了一天,就指望着找個大點的村子去“借”點糧,也不知是哪個王八蛋帶得路竟然就繞到了白家村外面,哨兵跑回來彙報說前面有個大村子要不要進村,花逢春跟個餓狼似得罵了一句:“那你他孃的還等什麼,不進村……”花逢春話未說完就被張爾倫用手堵上了嘴,因爲張爾倫看見哨兵後面還站了個老百姓,甚是面熟,再仔細一瞧,這不是當年得發小白家大少爺白永貴嗎,再看這白永貴哆哆嗦嗦的站在那裡,眼睛透露着明顯得恐懼,張爾倫問了一句:“前面得可是永貴兄弟?”白永貴一聽有人喊他的名字,定住神看了一眼,也認出了張爾倫,但不敢確認,猶疑得問道:“可是爾倫兄弟?”在得到確認後,白永貴非常高興,拉着張爾倫就要回村,花逢春聽說是張爾倫得老家也是大爲興奮,要命令部隊在村外休整,勸張爾倫回去看看,稍待着他也能跟着混頓酒菜,可張爾倫卻堅決不同意,非說任務緊急要立即開拔,花逢春心想敵人都跑過了,有個屁得任務,你小子不是在村裡幹過什麼缺德事,怕人家找你算帳吧,說說吧,是不是睡了誰家閨女睡完不認帳了?肯定是,要不你幹嗎到了家門口也不回去看看,我知道你父母都不在了,可總還有些鄉親啊!可張爾倫根本不理這茬,直接命令部隊繼續前進!張爾倫離家數年,怎能不想回家看看,那怕是給爹孃得墳上磕個頭,可是他太知道自己帶着的是羣什麼玩意了,你讓他們在村外休整,誰敢保證這幫狼崽子夜裡不溜進村裡禍害百姓,而且還餓了一天了,花逢春你不用保證,你根本就保證不了,信你一次,拉倒吧,老子爹孃還在這埋着呢,我可不想讓村裡人扒了我們家墳!就這花逢春還找白永貴借了三千斤糧食,說好回到駐地就讓人送回來!可回去之後花逢春這個不要臉的也不提還糧得事了,還振振有詞的說,那白家是大戶人家哪會在乎這點糧食,還什麼還!張爾倫氣得大罵,還嚷嚷着要帶兵去花逢春老家借三萬斤糧,誰知這小子到是樂了,說道:“去吧,我老家在江西蕭家大院,只要你有這個本事,別說三萬斤,六萬斤都行啊,我一點意見都沒有!”張爾倫心想我怎麼把這茬忘了,這小子是孤兒,是被蕭大帥家養大的,帶着兵去蕭大帥家搶糧,張爾倫就是有一百條命也得死絕了!
白永貴雙手顫抖着接過錢了,眼淚奪眶而出,蹲在地上哽咽的說道:“兄弟,以後能用到我的時候你說一聲,我白永貴上刀山下油鍋絕不食言!”張爾倫陪着他蹲了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說這幹嘛,咱們是打小一塊長大得兄弟,誰還能沒個難處,放心吧,日子慢慢會好的!”白永貴點了點頭,似乎想起了什麼,於是問道:“兄弟幫人護鏢可能到得了上海?”張爾倫點了點頭說道:“我就是去上海啊,怎麼有什麼事嗎?”“哦,是這樣的,”白永貴在得到答覆後說道:“我那個妹子,就是嬌嬌,你知道的,在上海讀書,家裡遭災後就一直沒聯繫過,也不知現在怎麼活得,你這次去,要是有時間就幫着尋尋,要是尋到了就把她領回來吧!”“恩,我知道了,放心吧!”張爾倫點點頭說道。
從白永貴那離開,張爾倫就回了福順酒樓,剛一進門,周掌櫃一眼沒認出來,還以爲是來吃飯的,開口說道:“這位爺,小店今天打烊了,您明天再來吧,對不住您!”張爾倫喚了一聲:“周叔,是我!張爾倫!”周掌櫃定眼一看,又從上到下仔細端詳了一番,見這張爾倫一身呢子大衣敞着懷垂到膝蓋,裡面穿了件白色的襯衣,兩把手槍交叉揹着,懸於腰間,下身一條黑色的筒褲,一雙棕色的長靴擦得蹭亮,好不威武,周掌櫃咋咋嘴讚道:“潘爺說得還真不假,你張爾倫還真就不是我這小池子裡能養得魚!”張爾倫回道:“周叔過講了,這段時間要不是周叔收留,爾倫只怕還在露宿街頭呢,周叔大恩爾倫實不感忘!”二人正說着話,二寶子一陣煙的從後面跑了出來,站在張爾倫身前說道:“我就說你張團副不可能一輩子貓在這小酒樓幹雜役,怎麼樣,你又起來了吧!咱們可說好的,你得帶着我!”張爾倫走到旁邊的一張桌子前坐下說道:“起來什麼,就是個護鏢的,掙個玩命得錢,這活還真不能帶你,你們一大家子就你一個男丁,這萬一出點什麼事,我可沒法跟周叔交代,等哥哥走幾趟鏢混熟了之後,到時帶你去上海耍耍如何?””那咱們可說定了,我長這麼大還沒去過這麼大的城市,你一定得帶我過去看看!”二寶子美滋滋得說道。他心裡也明白,護鏢這活他還真幹不了,他可沒有張爾倫得那一身本事,能去趟大上海轉轉他也就滿足了,老老實實幹他的跑堂吧!張爾倫點了點說道:“我明天要跟潘爺去校場,沒有時間,你幫我辦兩件事可好?”“有什麼你儘管說,跟我你客氣什麼!”二寶子毫不猶豫的回道。張爾倫從身上拿出一包錢說道:“我現在跟潘爺做事,再住在酒樓也不方便,既然打算再這落戶了,我想買處房子,也不用太大,夠住就好。”二寶子點了點頭回道:“這事好辦,咱們酒樓後面五十米處有一對姓秦的,兩口子要去外地正打算賣房子,我去看過,兩間房一個院到也安靜,桌椅傢俱都是現成的,再添點個小物件就能住了,而且離酒樓近,你要是出遠門的時候,我也能幫你看着,他們要五十塊錢,我估摸着四十五就能談下來。”張爾倫點了點頭,將錢袋給了二寶子說道:“這裡面有六十塊錢,你看着置辦吧,剩得你留着花!”二寶子接過錢袋笑道:“團副果然今非昔比了,都開始打賞了!”張爾倫又說道:“還有一事,我有個老家過來得兄弟,家裡遭了災,帶着媳婦奔我來了,我給了他一百塊錢打算讓他開個雜貨鋪,他現在住在城東的大車店,你明個去找他,帶着他尋尋,他一個外鄉人我怕他被人坑。”二寶子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行,我帶着他找找,也急不來。”二人又聊了些閒話,到了二更纔去睡去。
關夏今年二十二歲,生下來便不知父母是誰,在關夏二十二年得人生中頭五年他是爲了吃飽飯而活着,後面的十七年他是爲了潘爺而活着,以後也是,至少他現在是這麼想的。五歲那年好像也是這個時候,他正在路邊跟一隻野狗打架爲了爭一個紅薯秧子,突然從身邊過了一隊馬車,一雙大手直接把他抱上了車,遞給了他一塊肉,說道:“叫聲爹!以後天天有肉吃!”關夏毫不猶豫得接過了肉用稚嫩的聲音喊了聲:“爹!”那人用一隻手愛撫着他得頭應道:“好!”然後對旁邊趕車得漢子說道:“老楊,你看我也有兒子了!哈哈……”那趕車得笑道:“恭喜潘爺了,您現在也算兒女雙全了。”於是從那以後關夏便成了潘爺得義子,跟着潘爺走南闖北,學了一身得本事,天生的一膀子力氣,在護鏢隊無人能敵!潘爺年齡大了,走不動鏢了,關夏覺得護鏢隊以後肯定是由他來帶,誰讓他是潘爺的義子,潘爺只有一個親生女兒,沒有兒子,以後這披麻戴孝摔盆得活自然是自己的,潘爺不用他還能用誰,不僅他這麼想,護鏢隊所有的人都是這麼想的!誰成想昨天晚上府上得人告訴他潘爺請了一個護鏢隊隊長,聽說是福順酒樓的雜役,關夏以爲這些人跟他開玩笑,老爺請了個護鏢隊隊長這麼大得事能不和他商量,而且還是什麼飯館的雜役,難不成老爺腦子讓門擠了,能幹出如此荒唐得事來!結果吃飯的時候老爺說起這事時,他才發現這是真的,老爺得頭好好的,肯定沒被門擠,那就只能是他的腦袋讓門擠了,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他反應不過來。所以今天早上他也沒等老爺,自己一個人先來了校場跟弟兄們碰個頭,他知道一會老爺要帶着那人來,他和弟兄們說好了,回頭他要和這新隊長過過招,要是被他放到了,那不好意思,您該幹嘛幹嘛去,老爺任命的也不好使!
張爾倫隨潘爺到了校場,遠遠便看見校場裡站了一羣人,都穿着黑衣黑褲,白襪黑鞋,直盯盯得看着他們來的方向。尤其是領頭的那個壯漢,將近一米九的個頭,身上的肌肉將衣服撐得鼓鼓得,眼神中迸發着濃郁得殺氣!張爾倫心想看來想安安穩穩吃這碗飯只怕也不是這麼容易啊!他二人走到近前,所有得人齊聲呼道:“潘爺好!”潘爺點了點頭回了聲:“好!”那領頭大漢獨自走出,行了個大禮拜道:“給爹爹請安!”潘爺點點頭,平日裡這小子都是在家裡問了安然後陪着自己一起來校場,今日自己先跑出來了,他當然知道是爲了什麼,他自己心中自有一番算計,卻不能道破,只是面向張爾倫指着那大漢介紹道:“這是我得義子,叫關夏,除了一身傻力氣,沒什麼用!”“潘爺過謙了,”張爾倫回道:“我見這關夏兄弟英氣磅礴,實乃真英雄也!”潘爺搖了搖頭笑了笑,然後轉向衆人說道:“諸位,給大家介紹下,這一位便是蕭遠山蕭大帥原先帳下愛將,九死九生得張爾倫張團副,大家歡迎!”稀稀拉拉得掌聲響了幾聲,便再無動靜,而都是紛紛看着關夏,關夏正在想着原來這小子還有這等經歷,果然不是一般人,可別管什麼人也不能搶下他得職位,而且他可是聽說過的蕭大帥得部隊號稱姨太太軍,手下團長都是姨太太家得親戚,羣帶關係上得位,屁本事沒有,團長尚且如此,團副就更不用提了,可潘爺仍然當做無事一般繼續說道:“我年齡大了,這鏢着實走不動了,所以找來了張團副坐這護鏢隊得隊長,日後諸位要聽張隊長指揮!”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關夏,等着關夏說話,這些人都明白,誰當隊長跟他們沒有一毛錢得關係,反正他們就是來混飯吃的!而且潘爺發了話,就算有想法那也得是關大少爺來挑這個頭不是,果然關大少待不住了,上前說道:“父親,恕孩兒多嘴,護鏢隊責任重大不容有失,父親既然請來了張團副出任隊長,卻不知張團副本事如何,孩兒想向張團副討教一番,不知張團副意下如何?”張爾倫聽完這話,看向了潘爺,卻見潘爺並未有阻止之意,心中頓時明白一二,看來今個還真得拿些本事出來,要不然這個隊長只怕要黃,就算潘爺爲了他得面子力保自己,這隊伍以後恐怕也不好帶啊!還真是讓張爾倫猜對了,張爾倫有些本事這事潘爺也只是聽蕭大帥說過,至於是否言過其實,他心中可沒底,其實他到也想讓二人比比,可這話他不能說,既然關夏提出來了正和他意,這也是他得算計,其實他心中早就清楚,他不與關夏解釋這事,關夏自然不會服,定會站出來說話,如若不然那就不是關夏了,正好二人今日在這校場較量一番,若這張爾倫真有本事贏了關夏,那自然是大家歡喜,後面得事也就好辦了,當然如果張爾倫是根廢柴,那他自然不會讓張爾倫來當這隊長,必定護鏢隊不可有失,大不了給張爾倫點錢財打發他走人。既然事情發展到了這種情況,那張爾倫自然也不用客氣什麼了,於是站出來說道:“不知關少想討教些什麼?”關夏見張爾倫接戰,點了點頭說道:“咱們比三場,第一場比槍法,第二場比拳腳,第三場比刀法,你若能贏我兩場,我便服你,日後隨你差遣,你若勝不了我,這護鏢隊也能有你一碗飯吃,不過以後你得聽我的!”張爾倫點點頭說道:“可以,關少先請!”那關夏也未言語,轉身便往校場中間走去,衆人也隨着他走了過去,片刻後,在關夏與張爾倫前方百米左右的地方各擺了一張一米多高的長凳,長凳上放了兩隻瓷壺,只見那關夏單手舉槍瞄準瓷壺,砰砰兩槍兩隻瓷壺全被打中,碎裂開來,衆人皆鼓掌喝彩,紛紛叫好,關夏心中大喜,其實這槍法他也不甚是有把握,就算輸了,後面兩局他也一定能贏,如今竟然兩槍全中,張爾倫就算全打中也是個平局,這下更能顯出自己得本事,看這回義父還有何話說。關夏在這裡想着,張爾倫卻走到後方人羣中對面前得一人說道:“勞煩這位兄弟幫我將前面桌上的瓷瓶扔上空中可好?”那人沒明白張爾倫這是要做什麼,不解得看了看旁邊的潘爺,潘爺點了點頭示意,那人也未說話,便跑上前去,將兩隻瓷壺一手一個抓起,往天上用力一扔,便立即躲開,但見兩隻瓷瓶飛向半空,正欲下落時,只聽砰砰兩聲,兩隻瓷瓶在空中瞬間爆開,再看張爾倫兩隻手槍不知何時已握到了手裡,也沒見他什麼時候拔得槍,而且他也沒走回去,足足比關夏遠了十餘米,衆人皆是大驚失色,紛紛張大了嘴愣在了那裡,這也太神了吧,還是人嗎?還是潘爺先反應了過來,臉上帶着滿意得微笑拍着手誇道:“賢弟果然好本事,名不虛傳啊!哈哈……”那關夏卻是丟了面子,心裡大大得不痛快,可他也不得不承認張爾倫剛剛露得這一手確實厲害,可這剛比了第一局,而且還是自己最不擅長得,他自然不願在氣勢上落了下成,於是走了過來,雙手抱拳道:“張團副果然槍法如神,卻不知拳腳功夫如何,關夏討教了,請!”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又是率先走入場中,脫去外衣,大冷天赤着膊絲毫不覺寒冷,擺開了架勢,張爾倫也脫去風衣卸下槍匣穿着襯衣走到場中,仔細一看,這關夏練得乃是八極拳得路子,自古便是“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可見八極拳之威名顯赫,對於關夏得這套拳法潘爺也是信心十足,這可是他當年花重金請來名師悉心傳授,這關夏練了十五年,也頗有些成就。張爾倫到也不懼,也未見他擺什麼架勢,只是雙手自然垂下,向着關夏點了點頭。但見那關夏兩腳腳尖着地,腳下踩出了兩個深深的小坑,突然間整個人如一隻離弦得箭一般衝撞了過來,速度極快,爆發力驚人,張爾倫並沒有動,還是那樣站着,待到二人即將撞上之時,突然,張爾倫身子一扭閃到了一側,避開關夏得撞擊,同時只見張爾倫擡起右腿一記側踢,腳尖正中關夏膝蓋下一寸處,關夏衝勁在前,左腿一軟,便要撲倒,張爾倫也未轉身,右手成掌刀順勢朝關夏得後頸處全力劈下,即將擊中時突然想到這是校場比武,不是戰場廝殺,趕緊收了力,轉刀爲掌拍在了關夏得後背上,關夏穩穩得摔了個結實,掀起一地塵土,說着慢實則極快,以至於旁邊觀戰之人眼神慢點得都沒看清怎麼回事,就見關夏倒地,卻不知怎麼倒得,到是潘爺眼尖,看出了路數,甚至連張爾倫臨時變換得手型也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大爲歎服,看來這蕭大帥也確實沒誆他,這張爾倫還真是有本事得人,那關夏翻身起來正欲再戰,這時潘爺站了出來,喝道:“住手!”那關夏聽到潘爺發話只得收了力站在那裡看着潘爺,潘爺面向他說道:“夏兒你已經輸了,剛纔若不是張團副及時收了力,只怕你此刻早已起不來了,還不快謝謝張團副!”關夏心中此時雖有一絲不忿,但事實擺在眼前,雖然他不知道張爾倫最後那一掌是臨時變換並且收了力道,只他那一扭身那一記側踢便是又快又準,甚是不俗,再好得功夫練到最後不就是練個快狠準嗎!關夏也不是不磊落得人,敗了便是敗了,自己說過得話又怎能不承認,於是上前拜道:“張團副果然了得,關夏服了!從今日起關夏定然聽從張團副差遣,絕不食言!”張爾倫趕緊將其攙起說道:“關少客氣了,爾倫只是偷巧而已,關少一身好本事讓人歎服,日後一起共事當同心同德相互照應纔是!”“賢弟過謙了,”這時潘爺說道:“賢弟這身本事着實了得,只是老哥有一事不明,不知賢弟可願爲老哥解惑?”張爾倫回道:“潘爺但說無妨。”潘爺點點頭說道:“老哥這輩子去過不少地方,見過不少武學大家,只是今日卻沒看出賢弟得功夫出自哪家?恕老哥眼濁,不知賢弟可方便解答?”張爾倫一聽是這事,苦笑得搖了搖頭說道:“不敢欺瞞潘爺,爾倫哪裡精通什麼武學,只是當年在學校學過些套路皮毛,這些年戰場廝殺爲了保命而練出得一點野路子而已,比起關大少一身正宗八極拳的功夫,實在是如跳樑小醜一般,上不得檯面!”潘爺如有所悟,嘆道:“如今這亂世又有什麼功夫能比得戰場上以命相搏得來的本事更有用呢,夏兒,你以後還要多歷練啊,跟張團副多多學習!”關夏抱拳拜道:“孩兒記下了,請父親放心!”潘爺點點頭轉向後方看着衆人問道:“你等還有誰不服的嗎?”衆人齊呼:“我等願聽張隊長調遣,不敢不從!”張爾倫急忙向後方鞠了一躬回道:“多謝諸位,然獨木不成林日後還請諸位多多幫助!”至此張爾倫正式成爲護鏢隊隊長,開始了他長達十數年的護鏢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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