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早晨起來慵懶得癱坐在交椅上,旁邊的手下二蠻子在幫他燒着大煙泡,黑虎手裡握着一紫砂壺吸了口茶說道:“這二當家有多久沒回來了?”二蠻子答道:“快有小半年沒露過面了,上次來還是過年得時候回來的,帶了些槍支彈藥回來,住了兩日便又回去了。”黑虎不滿的說道:“他孃的,他現在跟那邊到是近得很,跟咱們卻疏遠了,他到底是誰的兄弟。”二蠻子將燒好的煙槍遞給了黑虎奉承道:“誰說不是呢,大當家的,說句你不愛聽的話,這二當家和人家關係好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你想首先他們以前可都是北洋軍的軍官,在這一點上自然聊得來,其次人家那邊人多槍多,又信得過他,讓他在那邊當總教習,他大才得用,自然跟人親近,這二當家當初帶着人上山也只是爲了打小日本能有個落腳得地方罷了,跟咱們本就不是一心。”黑虎聽了二蠻子的這番話心中怒火頓時涌上心頭,將手中的煙槍扔到了地上大罵道:“這個狗孃養的,吃裡扒外得東西,他這麼做讓老子日後怎麼辦,難不成也像他一般去給那個姓花的獻媚不成。”二蠻子將煙槍拾了回來,重新遞給黑虎勸解道:“大當家的是何等人物,當然不能跟他們那邊低頭哈腰了,俗話說得好,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哪裡還能沒有您安身立命的地方。”黑虎望着他問道:“你是說咱們離開這裡,你有好得去處?”二蠻子點點頭說道:“不瞞大當家的,我前些日子去渠洋縣辦事,正巧碰到一同鄉,一打聽才知道他如今在渠洋縣保安團做了副官,聽他說,他們保安團正在四處招兵買馬,擴充實力,我將咱們的情況跟他說了說,他當時就歡喜的緊,還放出話來說只要大當家得願意帶着人馬和裝備去投他們,他保證讓大當家的做個營長,大當家的你想,您要真當上了營長那便是政府的人了,以後那還不天天小酒喝着,姑娘睡着,可比在這窮山惡嶺上呆着快活多了。”黑虎聽了這話搖搖頭說道:“投軍只怕是不行,你是知道的,老子當年可是殺了政府的人,才被逼無奈上得山,如今去投官家,他們豈能饒我。”二蠻子擺擺手說道:“大當家的寬心,這事我早都問過了,你猜我那同鄉怎麼說,他笑着跟我說你也不翻翻皇曆,現如今都是國民政府的天下了,你們大當家的殺了個北洋政府的官哪個還會跟他計較,再說國民政府北伐的時候,哪個沒殺過北洋政府的人,你們大當家在如今那都算有功之臣。”黑虎聽到這裡,心中已然有所動心,只是仍然爲難得說道:“還是不行,那手槍營是唐龍的人,他們肯定不會跟着老子走,不僅如此,他們若是彙報給唐龍和那邊山頭上的人,只怕咱們都走不掉。”二蠻子繼續爲他排解道:“這事也不用大當家的操心了,我已經想好了,大當家的晚上準備些酒菜,就說請弟兄們飲宴,我給他們的酒菜裡下上藥,把他們弄倒之後,咱們把他們的裝備都帶上,連夜就走,有了這些個裝備,咱們還怕招不到人嗎。”黑虎想了一會說道:“你再去找你的同鄉覈實一下此事,最好能讓他的長官給咱們寫個委任狀什麼的,那咱們也就能放心大膽的幹此事了,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事成之後,你就是老子的營副。”二蠻子得了官自然是歡快的很,趕緊點頭回道:“謝大當家的,我這就下山去跟他們談,保證談得妥妥的,你就瞧好吧。”說完,屁顛屁顛得跑出去了,二蠻子走後,黑虎又從新癱坐在座椅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大煙吐了出來,一種極大得滿足感油然而生,嘴裡嘟囔着:“兄弟啊兄弟,你不仁就別怪哥哥不義啦!”
而在此同時,被張爾倫錘到在地得趙得志從地上坐了起來,擦了擦嘴角得血,一種莫大的委屈感瘋狂的涌動着,使他恨不能大哭一場的衝動,他壓制了下情緒,低聲說道:“我難道能不想讓她過得更好點嗎,我難道不想救她嗎,可我有什麼辦法,上面的路線和政策是一天比一天的左,非要讓我們與國民黨進行決戰,寸土必爭,絕不放棄,仗是越來越難打,我們得條件也是越來越艱苦,這一次我師主力奉命前出大埔鎮,與敵決戰,結果敵人就趁虛而入圍了青石鎮,除了擔當守備任務的我營是作戰部隊之外,其餘的就是後勤部,政治部,宣傳隊,師部醫院等這些非武裝人員了,師部的救援到現在還沒到,負責這裡的副師長同志也得了瘧疾病倒了,現在這裡暫時教給我指揮,可我能做什麼,要槍沒槍,要人沒人,敵人重兵壓陣眼看着這青石鎮就是朝不保夕,隨時會被敵人攻破,我除了帶着弟兄們以死捍衛自己的尊嚴還能怎麼辦,”趙得志擡起頭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張爾倫繼續說道:“你既然來了,我還有一件事想找你幫忙,嬌嬌當初必定是我帶出來的,她還年輕,若是就這麼死在青石鎮我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我想讓你把她帶回蓋天去,行嗎?”張爾倫搖搖頭,還沒來得及說話,趙得志便着急得問道:“怎麼,沒辦法嗎?還是你不願意?”張爾倫趕緊解釋道:“不是我得問題,我隨時都可以帶她回去,可你覺得她會在這個時候脫離了組織跟我走嗎?”說着與趙得志並肩坐了下來,看了眼白嬌嬌那間廂房的窗戶,思索了片刻,長長得嘆息了一聲問道:“你手裡能打仗的部隊還有多少?”趙得志突然聽到了這麼一句問話當時就懵住了,但只是猶豫了一下乾脆得答道:“我的營還沒與外圍的敵人交戰,因此還完好無損。”張爾倫點點頭又問道:“圍你們的有多少部隊,你們知道嗎?”趙得志答道:“我們初步的偵查了一下,是**的一個加強團,有兩千多人。”張爾倫考慮了一下斷然說道:“你們外圍的敵人不會來攻你們,你們只是個誘餌,他們的目標是你們師主力,要不然他們早攻進來了,不會留你們到現在,你們師的長官肯定也是發現了這個情況,所以才遲遲沒來救你們,他們若是撲回來,就算是掉坑裡了。”趙得志思考了一下問道:“那你認爲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張爾倫回答道:“誰也別指望了,自己想辦法突圍吧!”聽了這話,趙得志苦笑着說道:“我們早就想突圍了,可我們兵力有限,又沒什麼重武器去攻擊敵人的防線,如何突得出去?”張爾倫搖搖頭否決道:“想跑自然是有辦法跑的,有這周邊得地圖嗎?”這句話此時對趙得志來說無疑如即將溺亡的人得了一根繩子一般的欣喜,只見他目光中充滿了希望和喜悅,一下跳了起來說了聲:“有,我這就去給你拿,你等着。”說完撒腿就跑,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趙得志抱了張地圖領着一個同樣消瘦的男人走了進來,將地圖遞給了張爾倫,並跟張爾倫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搭檔郝營長,他負責軍事。”張爾倫與那人點了下頭算是打了個招呼,隨即蹲了下來將地圖鋪到地面上看了起來,不時的還打量打量四周圍,又跟趙得志問了幾句,趙得志一時無法回答,到是那郝營長跟張爾倫說明了情況。過了半晌之後,張爾倫擡起頭看着他二人說道:“我有一個不太成熟得計劃,不知當講不當講?”那郝營長是個急脾氣,直接說道:“都這個情況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你說便是,你要真能把大家帶出去,我郝光記你一輩子得好!”張爾倫點點頭開始描述道:“敵我態勢我就不用分析了,很明顯的,敵強我弱,沒有什麼可比性,但敵人也有一個劣勢,那就是他要包圍你們就必須要在四個方向都駐軍,部隊較爲分散,這就是咱們的機會,青石鎮南北兩邊都是山,山路崎嶇也不利於行軍,東西兩邊是道路,也是敵人駐軍防備最嚴密的地方,而大埔鎮你們的師主力在你們的西北方向,因此西邊的部隊又會相對較多一點,而相反南邊的這座尖石嶺上的部隊最少,防備最鬆弛。”郝營長看着地圖問道:“張隊長是讓我們從這裡突圍,可這裡的路太難走了,我們這裡的傷員和婦女同志又多,難度很大啊?”張爾倫繼續說道:“若是這一下子就讓你突出去了,敵人也就不用混了,給我一個連我今晚帶着他們摸上去打尖石嶺,這邊槍聲一響,敵人肯定慌張,又是夜間敵情不明,他們也難以判斷到底有多少部隊,你們這隻誘餌對他們的作用是很大的,要是跑了你們,他們團得主官只怕是擔當不起,自然不敢怠慢,肯定會派兵增援,他的援兵一到,我立馬就撤,郝營長此時可帶着你剩下的兩個連趁敵人調動兵馬空虛混亂之時立即猛攻敵人西面之陣地,撕開口子之後你們就抓緊跑,不要管這邊,”那郝營長又要插話,張爾倫伸出一隻手製止道:“聽我說完,你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你這一跑,敵人肯定會派出大批部隊去追擊,這樣青石鎮外圍就留不下多少人了,等到明天傍晚時分,我就帶着那一個連從東邊突出去,可以帶着些腿腳利索的女同志一塊跑,這樣就會讓敵人認爲我們的人是聲東擊西分兩頭突圍的,他們也不會在青石鎮外圍呆下去,自然會集合剩餘得部隊追擊我們,這時,趁着天黑我再給他殺一道回馬槍,直上北邊的臥牛嶺,趙得志你就帶着其他人來臥牛嶺上與我匯合,我接應你們出去,咱們順着山後的這條小路穿出去,過了兩個村子你們就能安全到達大埔鎮了。”趙得志聽着張爾倫得佈置,已經有點暈頭轉向了,到是那郝營長咂咂嘴豎起大拇指說道:“張隊長果然是良將,你將步兵的機動力和地理地形的使用用到了極致,郝某佩服!”然後轉向趙得志說道:“教導員知道爲什麼第一突擊點要選在南邊得尖石嶺嗎?”趙得志搖搖頭說道:“我哪裡知道,我聽張爾倫說得就已經頭暈了,我要是敵方主官都不知道到底該往哪追了,這青石嶺到底有多少人?只是我有一個疑惑,張隊長爲什麼要選擇第一處打尖石嶺呢?那裡山路太過崎嶇,敵人會相信我們從那裡突圍嗎?”張爾倫點點頭答道:“會!因爲你們是紅軍,你們最大得優勢就是能走惡路,能吃苦,他敢賭你們不是真的從那裡突圍嗎?他不敢!一旦他把部隊調上了山,”說到這裡,張爾倫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了看郝營長,郝營長笑着解釋道:“俗話說的好,上山容易下山難,本來山路就崎嶇,這麼多的部隊調上了山,再想下來那豈是一時半會的事,就算是知道我們從西面突圍了,他們也只能從臥牛嶺和東邊留守的部隊派人前來增援或率先追擊,在尖石嶺上的部隊也只能等到明天天亮之後再迅速下山追擊,其實張隊長我也有一事不明,這個時候敵人就已經沒有什麼部隊了啊,你爲何還要選擇在傍晚時分攻東邊,而不直接上臥牛嶺呢?”張爾倫微笑的解釋道:“很簡單,我沒有兵,也沒有迫擊炮,敵人在臥牛嶺上哪怕只留一個排,這個山頭我都攻不下來,所以要盡最大可能的把敵人的部隊都吸引走,好方便你們的傷員和長官轉移,”說到這裡張爾倫頓了一下遲疑的說道:“其實之所以說這個方案不成熟,主要還是在郝營長你那邊,既要跑得快,拉出距離讓敵人沒有時間撲回來,又不能讓敵人放棄追擊你們的希望,這樣得話很有可能你們會被敵人圍住而無法脫身,希望你能有這個準備,或者我們再想想別得辦法。”郝營長淡然一笑,目光中透出了一股無比的堅定,毅然果斷得說道:“不用想了,就按這個計劃來,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只要能讓首長和傷員婦女們安全撤離,我死又何妨。”說完拍了拍張爾倫的肩頭微笑着說道:“謝謝你,兄弟,若日後有機會再見我請你喝酒,不醉不歸!行了,你們聊着,我去傳達命令去了。”郝營長走後,趙得志對張爾倫說道:“其實佯攻尖石嶺和東邊我可以帶人去的,實在不好讓你冒這個險。”張爾倫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覺得戰場上的隨機應變能力你能比我得上我嗎。”趙得志搖搖頭說道:“這點我確實不如你,謝謝你幫我。”張爾倫擺擺手說道:“我不是幫你,我是爲了嬌嬌,要不我才懶得管你們的閒事呢。”說着從腰上接下一個鼓鼓的錢袋遞給趙得志說道:“等到了安全的地方給嬌嬌買些吃的,好好補補,你看她都瘦成什麼樣了。”趙得志雖然很不好意思,但仍然無奈接過了錢袋點了點頭說道:“你先歇着,我去首長那邊看看。”等到院子裡只剩下張爾倫自己後,他纔對着院外喊道:“二寶子,進來!”二寶子聞聲跑了進來應道:“團副,什麼事?咱們走不走?”張爾倫指着地圖吩咐道:“你先走,從西邊出去,到這個地方等我,我把他們帶出去,就去和你匯合,三天後我要是還沒到,你就自己回去吧!”二寶子大驚失色得問道:“團副,你這是幹嘛,咱們已經把藥送來了,你幹嘛還要幫他們,值嗎!”張爾倫搖搖頭說道:“不是什麼值不值得事,本來來之前我就已經說過了,送完藥就走絕不摻和他們的事,可是一看到嬌嬌那個樣子,我又實在是狠不下心來,或許是上輩子欠下的債,就只當是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張爾倫帶着一個連的士兵躲在尖石嶺上一處被荒草覆蓋的山洞裡,山頂上火把通明,人聲鼎沸,山下槍炮聲不絕於耳,白天的大鬍子竟然是個連長,叫邱大義,此時正坐在張爾倫旁邊問道:“張隊長,咱們幹嘛不現在就下山,非要等到明天早上?”張爾倫解釋道:“尖石嶺的山路太過陡峭,天太黑根本看不見路,敵人下不了山,咱們此時若貿然下山,也是有危險的,左右咱們要到明天傍晚纔有活幹,不如讓兄弟們在這裡歇會。”邱大義仍然心中忐忑的問道:“那萬一天亮了之後敵人搜山怎麼辦?”張爾倫笑了笑說道:“你聽聽郝營長那邊打得多兇,這幫人上山後一聽到西面槍響,便知道自己上當了,此時都恨不得長上一對翅膀飛下去,天一亮必然急着往山下撲,哪還有功夫管咱們這些個散兵遊勇。”邱大義聽到這裡,憨憨得一笑誇讚道:“張隊長果然好算計,真是當代的諸葛亮。”張爾倫搖搖頭與他聊道:“聽你的口音好像也是河南的,什麼時候加入的紅軍?”那邱大義也是愛聊得人,與張爾倫攀談道:“哦,我是二九年加入的紅軍,老家是周口的,本來靠租地主家的地爲生,可那一年老家遭了災收不上來糧食,地主家又漲了租子,老孃被活活餓死了,我氣不過,趁着夜裡放了把火燒了地主家的糧倉,便跑了出來,後來遇到了郝營長,便跟着他幹了紅軍,我們郝營長也是個厲害的人物,以前在粵軍還幹過連長呢。”張爾倫聽到這裡也來了興趣,接着問道:“那他爲什麼不在粵軍幹了,跑來當了紅軍呢?”邱大義答道:“我聽郝營長說,他是受不了粵軍的**,看不慣那些長官喝兵血,於是就帶着幾個兄弟跑了出來參加了紅軍。”張爾倫又問道:“那你參加紅軍是爲了什麼?”邱大義不加思索的答道:“還能爲啥,打土豪分田地,讓全中國得窮人們都能吃得飽飯唄!”聽到這純樸而又最真實得回答,張爾倫笑了笑,望向了洞口處,一縷晨曦穿過繁亂的雜草滲透了進來,告知着人們新得一天開始了。
張爾倫帶着衆人來到東邊的封鎖線前,看了看封鎖線上懶散得**士兵們問道:“知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吃晚飯?”邱大義回答道:“晚上七點半準時開飯。”張爾倫伸出手錶來看了看,對邱大義說道:“那咱們就七點三十五開打,女兵帶過來沒有?”邱大義說道:“帶過來了,不僅有宣傳隊的女兵,教導員還從飼養班挑了三四個年齡大點,但腿腳卻很是利索得老師傅,另外他還給準備了兩付擔架,找了兩個士兵冒充傷員,說這樣更真實些!”張爾倫點點頭說道:“他到是考慮的周全,好,一會我帶着一排先摸上去,儘量用刀解決封鎖線上的敵人,你帶二三排將這些人夾在中間抓緊往外跑,千萬不要戀戰,我帶着一排在後面掩護你們,知道了嗎?”邱大義爭執道:“哪能讓你冒險,我帶人上去吧?”張爾倫搖搖頭說道:“現在不是爭這個得時候,聽指揮吧!”邱大義只能點點頭,下去吩咐去了。七點三十五分正式發動進攻,張爾倫帶着一排乾淨利索的解決了敵人,一切順利,大家正加快腳步得向外跑去,這時從一處機槍陣地裡突然冒出一個**士兵,看到這一幕後,他也是大驚失色,大喊了一聲:“什麼人?站住!來人啊,赤匪跑啦!”說着架起機槍就要射擊,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就見那張爾倫甩手就是兩槍,就聽“砰砰”兩聲那人瞬間斃命,但這槍聲也激起了其他正在偷懶的士兵紛紛向着這邊靠了過來,張爾倫本想着等大家都出去之後再開槍把人吸引過來的,這下也不得不開戰了,只見他走在最後,面朝着後面,邊後退邊開槍,連開數槍之後撂倒了好幾個人,這神乎其神得槍法,頓時震懾住了其餘得士兵,他們也不敢緊追了,趕緊四處躲藏了起來,朝着前面胡亂得放着槍。趁着這個機會,張爾倫大喊了一聲:“快跑!”衆人再次加快了速度。直到此時那當值的營長才跑了出來手裡還拿着半個咬過的饅頭大吼道:“怎麼回事?哪裡打得槍?”一個士兵趕緊跑上前回道:“報告營座,是赤匪,他們偷襲了咱們的防線跑出去了?”那營長問道:“有多少人?”士兵繼續答道:“回營座,人太多沒數得過來,怎麼着也得有二百多人,其中還有老人婦女和擡着得傷員,還有一人使兩把短槍殿後,槍法神得很,一槍一個,實在是要命。”那營長聽了這話,直接把手裡的饅頭狠命得摔在地上大罵道:“他孃的,又中計了,這他孃的纔是真正的大魚,快!你快去營部給團長發電報,告訴團長別追了!”然後又轉過身對着身後得傳令兵吩咐道:“傳令兵,馬上去集合部隊跟我追,臥牛嶺上還有多少部隊?”傳令兵答道:“昨晚上西邊剛打起來的時候,團座便讓臥牛嶺的部隊去增援了,現在那裡只剩三連了。”那營長不加思索的命令道:“那就通知三連趕緊下山,跟我們一塊去追!”傳令兵猶豫的問道:“營座,那臥牛嶺不守了嗎?”那營長大罵道:“守他娘得個棺材板板,守在那裡等死嗎,讓他們留一個班看守營地,剩下的趕緊給老子下來,快去!”說着還朝着傳令兵的屁股上踢了一腳。那傳令兵趕緊敬了個禮跑開了,望着那傳令兵遠去得背影這營長繼續罵道:“他孃的,這幫赤匪什麼時候學會這麼多花花腸子來,都他媽快亂成一鍋粥了!”張爾倫和邱大義帶着隊伍在前面拼命的跑,**的部隊則跟在後面死追不放,張爾倫明白這幫敵人已經徹底中計了,在他們眼裡他帶領得這幫人就是最大的大魚。邱大義氣喘吁吁的跑到張爾倫旁邊說道:“張隊長,這樣跑不行,敵人跟得太緊了,咱們根本甩不掉他們。”張爾倫說道:“前面有個樹林,咱們跑到那裡先隱蔽起來再說。”邱大義想了一下說道:“不能都藏進去,敵人追到那裡發現沒有了痕跡肯定要對樹林進行搜索,再省事點他們直接放火燒林子,咱們都得被困住,這樣吧,我帶着一排繼續跑把敵人引開,你帶着其他人進林子。”“不行,”張爾倫斷然否決道:“若是這樣,你們太危險了,要不然我帶着一排去吸引敵人,你帶着大家走,大不了老子帶着他們脫了軍裝回蓋天避上一陣,等過了風頭再讓他們回來找你們。”邱大義搖搖頭說道:“我們的命不重要,首長和大家的安危纔是最重要的,回頭還要折回臥牛嶺接應首長和教導員他們,後面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你要是不在,大家該怎麼辦,行了,剛纔我沒跟你爭,現在你也就別跟我爭了。”說着轉過頭衝着大家喊道:“一排跟着我接着跑,其餘人跟着張隊長進前面的樹林,快點!”說完帶着一排率先跑走了,跑了幾步邱大義又折了回來對着張爾倫說道:“張隊長昨天是我誤會你了,對不住啊,你是個好人!”說完露出了那憨憨得笑容再次跑開了,慢慢消失在張爾倫的視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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