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跟着大菜她們往裡走, 莫蘭看着眼前一排木頭房子,傻眼了,雖然這裡看着沒有外面破爛, 可是這樣的地方, 她們也住下來了?颳風下雨什麼的怎麼辦, 更何況山上多泥石流, 遇到了怎麼辦?
一路上, 不斷有人跟大菜她們打招呼,過了一會,到了一個稍微大點的木頭房前, 大菜說:“主人,這裡就是我們三姐妹的棲身之所, 有點簡陋, 還請見諒。”說着便是一個請的姿勢。
李莫如很淡定的進了房。一進房, 兩人發現裡面雖然東西少,但是很乾淨整齊。正在打量間, 聽到一陣小碎步,隨即便看到一個穿着粗布衣裙的男子領着兩個小孩走了過來,大菜上前在男子耳邊輕語,然後就看到男子朝兩人走來,到了李莫如面前福了福身, 說:“老天開眼, 妻主終於等到主人了。奴名喚子卿。”說完還要兩個孩子磕頭。
莫蘭與李莫如攔都攔不住, 兩人都知道男女有別, 不好強行攔住, 就這樣,李莫如又多了一個下人, 外加兩個童工。莫蘭看着兩個小女孩脆生生的看着自己,眼神清亮,一點都不怕生,心裡想以後我和不棄的仔仔比她們會更好看。這樣一想,心生歡喜,從懷裡掏出兩塊玉石吊墜,說:“這玉雖然普通,不過也有驅邪的效用。你們戴着倒也合適。”說完就往小孩面前遞。
兩個小女孩雖然很高興,可是在拿之前倒也先看了下自己的父母,看到父母點了頭,才先磕頭謝了後才起身拿了玉石。
大菜看着主人與莫蘭很是親密,便想這可能是主人的意思,才叫自己的小孩收了莫蘭的禮。
雖然現在認了李莫如做主人,大菜的夫郎也不便在這客廳久呆,拉着小孩對着李莫如行了禮就往外走,莫蘭看着兩個小孩想留又不敢留的樣子,心一軟,說:“就讓她們留下吧。”
倆小孩屁顛屁顛的跑到自家孃親身邊,緊挨着大菜,莫蘭看着眼紅,對她們招招手,倆小孩看了眼自家娘,就朝莫蘭走去。莫蘭一手一個,全拉到自己懷裡,輕輕問:“小朋友,今年多大了?”
很好,很強大。李莫如他看着莫蘭此時左手一個,右手一個,聽着莫蘭的話,口中的茶差點噴出來了。
“六歲。”
“四歲。”
“哦。差兩歲啊。”
這邊的是一個大朋友帶着兩個小朋友仔聊天,另一邊的李莫如則問着三人這三年是怎麼過的。
時間就在幾人的談話中流逝,直到房內的光線越來越暗,子卿進來點了油燈,兩人才發現在山上呆了一個下午。聽到子卿上來說要移到飯桌旁吃飯,李莫如看了眼莫蘭,意思是:還沒有通知其他人,怎麼辦?莫蘭眨了下眼睛,牽着兩個小女孩的手,對着李莫如說:“不棄,不用擔心。我已經知會玉竹了的,明天一早我們下山與他們匯合。”
“蘭姐姐,你們明天就走的嗎?”倆小女孩睜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莫蘭。
“嗯。”莫蘭輕搖了下小女孩的手。
“臭小子,怎麼叫人的。”大菜一個巴掌打到於文、於武腦袋上。
“別,是我讓她們這樣叫的。”莫蘭知道大菜這巴掌看着雷聲大,實則是雨點小,所以也沒有擋着,看到子文、子武委屈的樣子,摸了摸她們的頭,對着大菜說:“各叫各的,無妨。她們很可愛,我很喜歡。”
李莫如看到莫蘭,心裡不禁在想:如果我和她有了小孩,她是不是更……李莫如眼中幽光一閃,隨即垂下眼瞼,不讓自己多想,卻也在心裡期盼着。
到了飯桌,看着一桌子野味,莫蘭想大菜她們肯定是以打獵爲生的。
大菜搓着手,說:“山野中,無甚好招待的,這都是今天剛打的山貨。”
李莫如和莫蘭擺擺手,說:“無妨。”
按順序坐好,莫蘭看着倆小孩居然沒上桌,對着大菜說:“讓小文、小武也上桌吧。都是長身體的時候了。”看着大菜她們還是不肯,莫蘭看了李莫如一眼,李莫如說:“聽莫小姐的。”
“是。”
好吧,自家老公的人我卻使喚不了,莫蘭既傷心又高興。
用過晚餐,莫蘭在與倆小孩玩了會後,大菜她們安排了莫蘭和李莫如兩人一個房。莫蘭倒是很鎮定的進了房,看着房內的唯一一張牀,莫蘭賊賊的笑了。
跟着進來的李莫如看着牀,看着莫蘭,低下了頭。
先前進房前,大菜她們就解釋過了,說山上沒有啥好吃的,沒有啥住的地方,要兩人多多諒解。
莫蘭覺得挺好,吃的是山珍,睡的是,呃,那什麼有美在旁,挺好!
大菜點好了燈就告退了,留下屋裡的兩人。莫蘭環視了眼房裡,發現身上有點粘,很不舒服,拿起衣袖嗅了嗅,她對着李莫如說:“你等等。”
莫蘭找到小文、小武問:“你們誰知道這附近有山泉什麼的嗎?”
倆小孩眨巴眨巴眼,說:“我帶你去。”
“不用了。”莫蘭看着可愛的小孩,不厚道的捏了捏她們的臉,看着倆小孩眯着眼睛不敢喊疼,莫蘭纔不舍地放了手,手感真好,滑膩滑膩的,“你們告訴姐姐怎麼走就可以了。”
在倆小孩的描述下,莫蘭腦海中出現一幅小地圖,然後摸摸倆人的腦袋,說:“不要告訴你孃親哦。這是我們三個的秘密。”
“恩,恩。”倆小孩興奮地點頭。
運氣輕功走到房的莫蘭翻着自己的衣服,說:“不棄,準備換洗的衣服,我們出去沐浴。”
聽了莫蘭的話,看到忙碌的莫蘭,李莫如愣了,臉紅了。
拿着衣服,回過頭,看到沒有動,在暈黃的燭光下臉紅紅的不棄,莫蘭心跳加速,轉過頭裝作不在意地說:“我剛剛去問了子文她們,說山上有條小溪,我們到那裡去清洗下身子吧。天熱,我們就不麻煩大菜她們了。”
“呃。”李莫如垂下頭,輕語:“我沒有帶換洗衣服。”
“沒帶啊。我找找看。”莫蘭聽到李莫如說沒有帶換洗衣服,便轉身到包袱裡面去翻找,終於找到件子彥義父說是自己身量長足時穿的裡衣,沒有想到玉竹居然幫忙放到小白身上的小兜裡了。
“啊,這件應該你能穿。不過沒有外套哦。”莫蘭一手摸着下巴,一手提着白色的裡衣,色色地上下打量着李莫如。
李莫如紅着臉點了點頭。
看着李莫如點頭同意了,“不棄,那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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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不大習慣與人同浴……”
莫蘭眼皮一耷,說:“這個,那等下你先洗,我幫你望風,你洗完了,我再洗。”說完擡起頭,眼睛亮亮的看着李莫如,大有你不答應我就不罷休。
“這個是不能心急的,鴛鴦浴現在洗不了,以後總可以的麼。”莫蘭心裡的小人安慰着莫蘭。
李莫如心裡一突,怕莫蘭懷疑什麼,就只好點頭答應了。
莫蘭歡呼一聲,從包袱裡拿了個小包袱,將衣服什麼的放進去,說:“我們用輕功過去,我來帶路。”
“嗯。”
關上門,兩人運起輕功往子文說的小溪跑去,一路上,涼風習習,高懸的月亮將如水般的清輝滿撒,腳尖輕點大樹,往前望去,密密的樹木籠在月色中,清風拂過,發出快樂的聲音像是在歡迎這兩個客人。夏日的月色總是迷人而浪漫,莫蘭手裡提着個小藍布包袱心情很好地對着身旁的李莫如笑。李莫如感覺到莫蘭的視線,側過頭,看了眼莫蘭,看着莫蘭說:“怎麼了?”
“呵呵,沒事,就是想看看你。”
就這樣,李莫如跟着莫蘭七拐八拐,感覺莫蘭停了腳步,李莫如往前一看,只見月光如流水般,靜靜地瀉在小溪上,向籠着一層輕紗般的美麗,小溪一旁的樹木有的垂着枝條輕拂過水麪,蕩起一層波紋就離開了。還有岸邊開着的野花,襯着這一切似美麗的夢幻樂園。
真是“月光浸水水浸天,一派空明互迴盪。”
莫蘭一看如此美麗的景色,清澈的小溪,飛身而下,放下包袱,用手撥了撥水,感覺很是清涼,擡頭對着李莫如說:“這處很好,旁邊還有個大石頭,你先洗,我幫你看着。”
“嗯。”
莫蘭將衣服拿出來,放在一旁,人則走到大石上,一個縱身飛上石頭,背對李莫如盤腿坐下,手一翻,出現一支玉笛,輕輕拭了下笛子,便將笛子放到嘴邊吹了起來。
笛聲悠揚,清脆、婉轉,如置身於大自然中。韻律急緩分明,時而行雲流水,時而跌宕起伏,聽着格外清爽明快。
這是一首《月光下的鳳尾竹》,莫蘭在看到不遠處的鳳尾竹時就想到了這首曲子。
她背後的李莫如在聽到這曲子時,動作就緩了起來,等到曲子一停,李莫如看着自己還在不自覺地搓洗身子,對着莫蘭輕語:“這是?很好聽,婉轉悠揚,能再吹一首麼?”
“不棄,喜歡聽?”莫蘭擦了下笛子,沒有回頭,仰頭望着天上的月亮,這樣的夜晚很容易想起家,莫蘭一甩頭,不讓自己多想,說:“那我再吹首。不棄,你稍微快點,水有點涼。”
“嗯。”李莫如微微紅了臉,手上的動作也快了起來。
莫蘭想了想,一首歡快動人的曲子響徹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