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千傲冷冰冰地點點頭,旋即手裡的鑰匙就插進了那個鎖形圖案的孔洞中。
吱呀!
一聲巨大的震響之後,那扇石門竟緩緩地打開了。
隨後一個黑呼呼的洞口就出現了。
“衝出去殺了東皇,拿下諦錦城!”
卻在這時,從山洞裡面傳來一陣喊殺聲,然後就有一陣雜亂而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似乎很快就要到洞口了。
也就在這時,洞口這邊的一千名兵卒忙碌起來,他們將一大堆的乾草樹枝都堆放在洞口那裡,然後點燃了……
咳咳咳!
很快山洞裡就傳來有人劇烈的咳嗽聲,緊跟着就有人問,“薩將軍,怎麼回事?爲什麼有煙啊?”
裡面的人竟是和薩秉天一夥兒的?
那一定就是西蒙國人了!
聽裡面的動靜似乎不少,相應的人就不少,薩秉天曾和烏娘說過,他會帶人直接殺到帝錦城去,然後諦錦城裡的人再反出來,他們裡應外合……
等等,諦錦城裡還有他們的人?會是誰呢?
沒容阮朱琪再多想,這邊的兵卒就更多更起勁地燒着乾草樹枝,越燒煙也就越多,風向又是忘山洞裡灌的,如此很快山洞裡的人就被薰得驚叫聲連連了……
“他們會再跑回去吧?”
有出口,自然就有進口,這邊燒乾草,那他們退回去也能活啊!
“那邊怎樣了?”
閆千傲冷幽幽地問身邊一個兵卒。
“稟告遨太子殿下,那邊我們已經派人把守了,他們若是敢回頭,那頭洞口就是他們的死路!”
兵卒回答道。
“小七七,你想不想知道這個山洞洞口是通向哪兒的?”
阮朱琪沒有說話。
她能說她很想知道嗎?太好奇了。
但她不能說,一說,指不定這個臭妖孽又拿什麼條件來和她交換呢!
“好,既然小七七好奇到無言的地步,那本太子就告訴你,是慈悲寺!”
儘管阮朱琪一再地在心裡預估了,但都沒想到,這個供給西蒙國人出入自由的山洞入口竟是在慈悲寺裡,那可是東嶺國的國寺啊,一般出入者都是皇親國戚,這樣一個顯耀又重要的地方,竟有密道直接這裡……
這真太讓人遐想了。
正在這時,山下有人匆匆趕上來,帶隊的正是東嶺國太子宣十度。
東皇得了王凱宰相的稟告,讓宣十度帶着幾千精兵趕來支援了。
“遨太子殿下,人抓到了沒有?”
他上來就問道。
“抓人是你們東嶺國的事兒,和本太子有什麼干係?”
閆千傲冷傲地瞥了他一眼,一句話就將宣十度給堵在那裡了。
“呵呵,是,這事兒有勞遨太子費心了,本太子代表父皇以及全東嶺國的百姓們謝謝你!”
宣十度儘管面色有些不虞,但對方畢竟是幫了東嶺國的,或許不是他,東嶺國被偷襲成功,沒準兒能出大事呢,所以他沒有變臉,依舊好言好語地說道。
“本太子可不是爲了讓你們感謝才做的這一切!”
閆千傲這一句話直接就讓宣十度臉慘白了。
他可太瞭解閆千傲這個人了,自私、傲慢還冷漠,他做事兒向來不做無用功,沒有利益的事兒,他是不會沾手的!
“呵呵,不管怎樣都謝謝遨太子了!”
宣十度忍着一口怒火,依舊客客氣氣地說道。
“本太子還是先去見東皇吧,反正很多事兒和你說了,你也說不了算!”
閆千傲說完這話,轉身就往山下走。
宣十度險些沒被一口氣給氣死,我說了不算?閆千傲,你這個混蛋,我若是有朝一日執掌了東嶺國皇帝之位,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你和你的茗背國!
阮朱琪看了他一眼,有點同情。
不過也僅僅就那麼一點,技不如人,所以纔會受人奚落,這原本就沒什麼可值得同情的,想要鬥過別人,那就先回去悶頭修煉吧,什麼時候自身的素質高於別人了,自然就會在別人跟前揚眉吐氣了,諸如那妖孽閆千傲,一次以少勝多的戰役讓他在茗背大陸出了名,再加上他一向的手段凌厲霸氣,如此便讓人不敢小覷,望而生畏了!
“小七,謝謝你……”
宣十度領略到她目光中的淡淡同情,很是羞惱。
一個男人,又是堂堂大太子,被一個小女子同情,這種感受不會是愉悅,只會是沮喪。
“炫太子,其實小七也沒做什麼,就是看了一場戲而已!”
阮朱琪這話就更富諷刺意義了。
宣十度的臉微微發燙。
東嶺國的國事命運卻讓茗背國的太子來插手協助,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小七,本太子會努力的!”
這話他說的很艱難,但還是說了,算是什麼?誓言?承諾?
“呵呵,那都是你的事兒了!”
阮朱琪沒了再和這個自知落後,卻又無法改變現實的太子說話的興致,轉身大步追隨着閆千傲往山下走去。
這會兒,那山洞裡的人沒死的也都被薰出來了,一出洞口就被守在洞口的東嶺國的兵卒們給抓住了,他們甚至都懵了,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成了俘虜了啊?
回去是坐着宣十度帶來的馬車裡的。
阮朱琪歪着小腦袋看着閆千傲,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問,“你爲什麼要這樣不遺餘力地幫助東嶺國啊?你好像沒那麼好心吧?”
“小七七,你怎麼能把你家男人看得如此壞呢?”
“你不壞嗎?”
阮朱琪癟嘴,心說,你若不壞,那世界上沒有壞人了!
“呃?可也對,本太子不敢不壞啊!”
“爲毛?”
阮朱琪實在是有些納悶,什麼叫你不敢不壞?難道壞人都是被人拿到架在脖子上逼着他壞的?
“本太子若是不壞,你就不愛,那可不得了了,所以爲了小七七能盡情並全身心地愛本太子,本太子就將壞發揚光大咯!”
你……
阮朱琪看着他那一臉詭笑,就想打他個滿地找牙,你個臭妖孽,每次你做了壞事,都會把緣由強加在本小姐身上,說什麼都是爲我,我讓你自殺,你死不?
她氣得瞪圓了眼睛,惡狠狠地剜了他幾眼,索性閉嘴不理會他了。
和這個妖孽的思維都不在一個層面上,跟他說話,那簡直就是找不痛快,她放棄了。
“小七七?”
哪知道她放棄,人家遨太子卻不放棄。
“小七七,告訴你,本太子很快就要和你是鄰居了!”
和我是鄰居?你是想天天找打嗎?
阮朱琪沒有說話,暗中腹誹,鄙視這個妖孽。
“這可是大好事啊,等我們住在一牆之隔的地方,你每天晚上準備好了酒菜,本太子就翻牆過來,和你對月淺酌,月色皎皎下,一雙人一隻杯……”
“爲毛一雙人是一隻杯?”
阮朱琪禁不住就發問了,但這一問就後悔了。
因爲那妖孽竟說,“對呀,就是一隻杯子啊,我們兩個人共飲此杯嗎!”
我倒!
阮朱琪恨得牙根癢癢,死妖孽還想讓本小姐吃你口水啊!
“小七七,我們都是夫妻了,共飲一杯酒更有助於加深感情啊!”
“閆千傲,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本小姐滅了你!”
阮朱琪氣得都要跳起來了,若不是昆洺山距離諦錦城實在是遠,她真想跳下車去,走着回去,也比耳邊時時有這樣一個臭妖孽聒噪強啊!
“好,好,本太子怕了你了,怕就是愛哦!”
就算是最後一句,閆千傲也有本事把阮朱琪給氣得七竅生煙,她雙眼怒瞪着,足足盯了他七八分鐘,直到一雙眼睛都瞪得疼了,這才氣咻咻地收回目光,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妖孽……
然後扭頭靠在了墊子上,閉目養神。
這會兒已經是半夜了,馬車又顛簸不停的,阮朱琪心裡懷着對這個妖孽的警惕,所以一直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要睡,得防狼,不要睡,睡……睡一會兒吧,就一會兒,一會兒應該沒事兒……
她腦子裡的意識越來越淡,越來越虛無,到最後就歪着小腦袋睡着了……
這一睡,就充分體現出了她南越國阮家七小姐的彪悍本性了,磨牙、流口水,甚至還嘟嘟囔囔地在夢中罵着某人,臭妖孽……我……我早晚殺了……你……
呃?
臭丫頭,就是睡着了,也不忘記詛咒本太子!
閆千傲聽了有點惱火,但看着她嘴角邊掛着的一道清晰的口水痕跡,不禁就又笑了,天性使然,她好似未諳世事的嬰孩兒,睡態美好而俏皮!阮家上上下下到底要花費怎樣的精力才能將他們的寶貝小七的本性維持得如此完好啊!
正在這時,馬車猛地一顛簸晃悠,正酣睡着的阮朱琪童鞋就身子忽然往前一傾,眼見着就要摔趴在車廂內了。
閆千傲一手伸過來,霸氣溫柔地就將她的嬌軀攬入了懷裡,看着她睡得依舊沉沉的樣子,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撫摸了一下,小七七,摔倒的時候還得是本太子扶你吧?你乖乖聽話,本太子一輩子都會這樣寵着你的……
呃?
一輩子?!
這念頭也一下子將閆千傲給驚了一下,他似乎從來都沒有這樣一種念頭,會對那個女人寵溺一輩子,生在後宮,看盡了後宮裡女人們之間的爭寵失寵,他應該早就沒了這種贏盡天下,卻獨寵一人的想法了,偏生他竟在這個時候看着她那蹩腳的睡姿竟有了,這真是……一件解釋不清的事情。
阮朱琪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一大早了。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熟悉的一幕場景,粉色的牀幔,厚重的紅木牀,還有牀邊站着的婢女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