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從他的穿着打扮,從他線條俊朗的側臉,她一眼就認出了,那貨就是閆千傲!
“喂,閆千傲,你少給我裝死,快點起來!”
她伸手去撥拉他。
這一碰,竟驚悚了。
他的周身都是冰涼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不會吧?閆千傲,你有那麼容易就死了嗎?”
一陣驚懼直透阮朱琪的內心,她的手指指尖微微顫抖着撫摸過他的臉頰,臉上也早就冷了,一雙魅眸也閉得緊緊的,她很小心地把手指探入他的鼻翼下,這一試,險些就魂飛魄散了!
他真的死了!?
一點聲息都沒有。
“閆千傲,你……你不要嚇我,快點醒過來!閆千傲,你個混蛋,再不醒來,我就要捉弄你了,我要抓條蛇放在你的被窩裡,你起來不起來?”
她聲音帶着顫抖,心底都是痛楚。
這個男人從穿越過來,他就和她攪合在一起。
每一次,他總是能讓她氣得七竅生煙,可是她每一次的遇險,又都是他仗義相助,他說要娶她做太子妃,她冷笑,說他做夢!可他呢,執迷不悔,從東嶺國到西域國,一直的追隨,一直的陪伴……
過去的一幕幕,都活動的畫面般出現在她眼前……
“閆千傲,你不要玩了,快點醒來啊!”
她哭了,眼淚嘩嘩的。
這樣好玩的一隻妖孽,真的死了,誰還能再陪着自己從東到西,玩得這樣開心,玩得這樣暢通無阻啊!
閆千傲,你起來吧,我和哥哥們都是逗你玩的,沒想着要薰死你啊,誰知道那女人的狐臭會這樣厲害啊!
嗚嗚,我再也不玩你了,你起來吧!
她不禁就趴在他胸口上,長一聲,短一聲地哭着……
“小七七,現在知道爺的存在對你有多重要了吧?”
幽幽地,一個冷冷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
呃?
好冷!
阮朱琪被駭住了,一下子跳起來,“你……你是人是鬼?”
牀上本來躺着一點聲息都沒有的遨太子殿下,竟慢悠悠地坐了起來,眼神泛着一層笑意看着她,“小七七,你竟爲爺哭了,爺還真是沒想到 ,爺在你心目中有如此重要的位置!”
“你……沒死?”
這下臨到阮朱琪驚訝了。
“爺是想死的,但到了閻王爺那裡,他對爺說,太子啊,你有那麼好的太子妃等着你,你還死什麼?快點回去,別讓她哭太久了!於是,爺就回來了,正好聽到你因爲爺的死而哭得肝腸寸斷,爺真心覺得這一次爺死的值啊!”
閆千傲說話間已經從牀上跳了下去。
“不對,分明你的手都是冰冷的,身上也冰冷,而且沒有呼吸……”
阮朱琪真覺得太詭異了。
她難以置信地奔過來,拉過閆千傲的手,手心帶着暖意,再摸摸他的頭,頭也有溫度,當她的小手落在他鼻翼間的時候,被他的牙齒一下子咬住……
“哎呀,你屬狗的啊,咬我幹嘛?”
她想要掙脫,但沒成,只能是氣咻咻地瞪着他。
“小七七,你剛剛哭的時候,樣子真好美麗,讓人感動啊!”
閆千傲一隻手攬住了她的纖腰,然後將她用力往身體裡一扣,她就悴不及防地被他抱了個滿懷,“鬆開我,你個魂淡!”
她罵,但人家卻絲毫不理睬。
“我哥哥很快會來的,他們會殺了你!”
阮朱琪這話倒是提醒了閆千傲,閆千傲攬住她,原地彈起,幾步奔到了窗口邊,然後一個起躍就從窗口跳了下去……
等阮朱琪回過神來,他們已然置身於一片小樹林裡。
“好了,這下沒有人打擾我們了!”
閆千傲得笑。
“哼,你鬆開我,不然我喊人了!”
“哈哈,小七七,你喊吧,爺就喜歡聽你喊,喊得聲音越纏綿越好聽!”
他說着,頭一低,脣就到了,一個熾烈的吻就這樣開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阮朱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被他吻得停止了,他才鬆開了她。
“小七七,你不能再否認了,你心裡是有爺的!”
“我有你個屁啊!”
阮朱琪爆了粗口了,儘管很生氣,很想打這廝一耳光,但實在是周身無力到極點,他的吻霸道得令人無法呼吸不說,還身體好像似乎被某種電流侵襲過了酥麻而軟噠噠!
她覺得他把自己吻成了一條蟲子,只能軟軟地被他抱着,幾次努力都無法站穩當了。
“天氣如此之好,你如此暴躁,小七七,這樣不好,真的很不好!”
他說着,大手緊緊攬住阮朱琪,就飛身掠出去了。
“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阮朱琪有點怕了。
這個時候,這廝要是對他非禮,她還真是一點抵禦能力都沒有。
隔着薄薄的兩層衣衫,她能感知到他胸口那裡快速有力的心跳,這貨的身體太特麼強壯了。
她暗忖,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啊,得想辦法啊?
可是,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她現在軟成一條蟲子了啊!
從小樹林再回到翠雲樓所在的街上,他只用了短短的一瞬間,抱着她都如此快的速度,若是他自己,想必更如風般快捷了。
這貨的功夫倒是一流的。
“我不明白,我分明摸着你的手了,你的手都冰冷的,而且也沒了呼吸,你怎麼能……”
這個疑問壓在她心頭,不問不快啊!
“很簡單,龜息大法!”
他淡淡的一句話,卻把阮朱琪給驚得瞠目結舌。
傳說中的龜息大法,他會?
“改天你教教我唄?遨太子,你一定會是一位合格的好師父的!”
她一臉狗腿笑,討好地看着他。
“行啊!但有一句古話,你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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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想知道?”
閆千傲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郁。
這貨的笑不對勁兒啊?
阮朱琪明明覺得他有問題,可對於龜息大法的嚮往還是戰勝了她的內心。
如果她會裝死,那以後遇到危險可不就能自救了嗎?
畢竟誰會對一個死人再下死手呢?
“古話說,要想會,就得跟師父睡,你確定能做到,爺就教會你!”
“閆千傲,你能不能別這樣無恥?”
阮朱琪頓時怒了。
就知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卻沒想到,他這句話在等着她呢!
哼,陪你睡?做你的千秋大夢去吧!
“你不學,那可是很可惜的,再遇到危險,你不會裝死,別人就會殺死你,唉,睡一覺比起死一條命來說,不划算嗎?”
“哼,划算你個頭!”
阮朱琪恨不能一拳打得這妖孽滿地尋牙,但技不如人,似乎沒什麼成功率,她還是不嘚瑟了,萬一再激怒了他,他就地把她給滾圈圈叉叉了,那她上哪兒弄後悔藥去!
兩個人剛到翠雲樓就看到阮家五子在那裡叫罵呢,“說,我七妹哪兒去了?不說,我放火燒這裡!”
阮逸揚脾氣最火爆,對着老鴇子就是一通逼問。
“這位公子,我們真的不知道您說的七姑娘是誰啊?我們這裡的姑娘您們也都看到了,沒有叫小七的啊!”
啪一巴掌直接就甩在了老鴇子的臉上,“混蛋,我家七妹豈能和你這裡的女人比較?我家七妹那是世上最純潔,最美麗,最善良,最仁慈的女子,你們這些女人算什麼?”
閆千傲遠遠地聽了,直惡寒,最善良,最仁慈,阮六公子,你確定你說的是你家七妹,我的小七七?
“六哥,五哥,你們怎麼來了?”
阮朱琪喊了一聲,那五位阮家公子立刻花蝴蝶似的飛過來,“七妹,你去哪兒了啊?我們好尋啊!”
“我……”
阮朱琪還沒想到該怎麼說,閆千傲就慢悠悠地接了話茬,“五位公子知道其實也沒什麼,本太子和小七七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所以,剛剛尋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那個什麼了一會兒,這纔回來晚了,請幾位多包涵諒解,我們兩個人真的是情真意切,情之所至啊!”
你……你……
阮朱琪簡直都要被他氣炸了肺了!
“阮逸傑,你要還是我二哥,那就殺了他!”
“小七,你……先下來,我們再從長計議!”
阮逸傑的一句話,讓阮朱琪愕然了一下,等她回過神來,這才窘了,她還被人家遨太子抱得結結實實呢!
“你個臭妖孽,放開我!”
她怒極,揚起手就甩向閆千傲的臉頰。
閆千傲身體往旁邊一傾斜,避開了她的一掌,而後又將左臉湊過來,“小七七,打右臉不太容易,左臉給你打!”
阮朱琪也不客氣,甩手又去打他的左臉。
沒想到,他左邊身子又一側,避開了她第二巴掌。
“你個死妖孽,我要殺了你!”
她伸手就欲要掐住閆千傲的脖子,卻不曾想,這一個動作正好就把自己給送上門了,兩個人的嘴直接就對上了。
然後某妖孽太子嗚嗚啦啦地還說呢,“小七七,我們剛剛在小樹林裡不是已經……親過了嗎?”
呃?
你……
阮朱琪兩眼一黑,直接給氣暈過去了。
阮朱琪再醒來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了。
具體怎麼不對,她自己也說不出來,變化出在她那五個哥哥的身上,那五個傢伙在聽說她要尋他們商量怎麼對付閆千傲的時候,竟集體病倒了。
有說肚子疼的,有說頭疼的,最離譜的要數阮逸揚了,那貨竟說自己的腳後跟疼。
腳後跟疼,影響你智力嗎?
阮朱琪氣得跳腳,執意要讓丹青扶着自己去他們幾個那裡弄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她怎麼有種一夜之間,被五個哥哥拋棄了的感覺?
但丹青卻以她身體還沒好,你需要靜養爲由,拒絕扶着她去。
“你們都想要造反,是嗎?”
她終於忍無可忍地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