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聽說王爺千里到長安爲姐姐取藥,姐姐可莫要忘了王爺的大恩啊!”斛律嵐笑過之後,言歸正傳向阮朱琪提醒道。“長安?取藥?”阮朱琪滿頭霧水,她只道自己是中了毒,被鶴髮郎中妙手回春救了一條命,怎麼還有千傲什麼事?
“我就知道姐姐還不知道這些事!”斛律嵐搖搖頭,早已猜到按千傲的性格不會主動跟阮朱琪說這些,“姐姐此次中的毒,大夫們都束手無策,唯有世間罕有的‘金邊靈芝草’和‘蛭靈石’才能救姐姐一命。可我們北齊只有靈芝,沒有蛭靈石,是以王爺單槍匹馬去了北周,爲姐姐取藥。聽說回來的路上遭了埋伏,耽誤了三天。我們在這裡等得焦急萬分,大夫說藥再不回來,姐姐就沒命了。幸好王爺福大命大,在最後時刻總算是回來了。”
“北周的蛭靈石在皇宮內院,千傲他如何能進得去?”阮朱琪眼神擔憂地看着斛律嵐。斛律嵐感到奇怪,反問道:“姐姐不是北周人嗎?你身邊的齊恕小哥給了王爺一個令符,還告訴王爺皇宮的佈防圖,這才讓王爺走的!”
令符······阮朱琪皺起眉頭,心道:“齊恕果然還是四叔的人!”雖說阮朱琪和阮邕關係融洽,但自己身邊最親近的僕人並不完全忠於自己,這一點還是讓阮朱琪覺得有些不舒服。斛律嵐見阮朱琪臉色有變,以爲她大病初癒,身體還虛弱着,便起身告辭,臨走前再三囑咐阮朱琪要多休息。儘管阮朱琪連聲答應,斛律嵐還是覺得不放心,派人將芸香尋了過來,畢竟芸香跟了阮朱琪這麼些時間,還是她伺候地比較放心些。
打發走了斛律嵐,阮朱琪到書房去尋千傲。推開書房的門,一陣梅香傳來,阮朱琪一看,千傲的書案上正插着一支盛開的臘梅。“快進來,外面冷!”千傲見阮朱琪傻傻站在門外,立即微笑着對她招招手。千傲的微笑,那般純淨,那般吸引人。阮朱琪覺得形容自己現在的行爲,她只能想到聽話的狗狗。“狗狗”阮朱琪看見千傲對她招手,屁顛屁顛就跑到他身邊,就差沒蹲着伸舌頭了。
想到這裡,她連忙搖了搖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怎麼了?不舒服嗎?”千傲見她舉止有異,目光關切地問道,“這麼冷的天還到處跑,你身子沒好全,有事派人來叫我過去不就好了!”阮朱琪呆呆地點點頭,千傲一笑,道:“這是怎麼了?怎地這般聽話了?”
還不是因爲你笑得太邪魅了!阮朱琪差點就說了出來,連忙捂住嘴巴,掩飾地眨巴着眼睛。“千傲,小嵐說你去長安皇宮爲我取藥,是真的嗎?”阮朱琪冷靜了一會兒,總算想起來自己過來的目的。千傲聞言,臉色稍變,道:“我去了,不過藥是阮邕主動給的。”
這麼說四叔已經知道了······阮朱琪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千傲見她目光閃爍,像是在回憶什麼,心裡膈應了一下,道:“柳絮,阮邕待你好像不一般。”阮朱琪聞言,倉皇擡頭,正對上千傲的眼睛,她眼底的慌張之色被千傲盡收眼底。
“我······我跟四······四公子······他······”阮朱琪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千傲皺眉,道:“好了,你跟阮邕的過往,以後不再提了。今後你在我身邊,心裡想着我便好,別的人,不許再想了。”
阮朱琪聞言一愣,竟是誤會了嗎?她連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我跟四······四公子是普通朋友,我······真的是普通朋友!”阮朱琪眼見千傲的臉色越變越難看,心裡慌慌張張地什麼理由也想不出來。若是說出真相,自己欺騙千傲一次又一次,千傲可能會更生氣;可是現在千傲誤會了,她除了想到“普通朋友”幾個字,什麼也想不出來。
“柳絮,夠了!”千傲這回是真的怒了,“你還要騙我到幾時?我已經不計較你跟她的過去了,你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就是了,千傲說到做到,今後不會翻出這件事來說你。你爲何還要支支吾吾?普通朋友會將這麼珍貴的藥材拱手送出?普通朋友會認得對方貼身的玉佩?普通朋友會說出爲你踏平鄴城,討回公道的話嗎?”
“閆千傲,你什麼意思!”阮朱琪惱羞成怒,冤枉她就算了,誤解四叔對她的感情就是不可饒恕的,“你是說我與阮邕有私情,是嗎?”
“冤枉?哼!”千傲從懷裡掏出鴛鴦羊脂玉,瞥了一眼便丟回阮朱琪手裡,道,“這玉上刻着鴛鴦,阮邕看一眼便知玉的主人是誰,這件事你如何解釋?我記得你可是說過,你未有婚配,也無心儀之人。”
“這不是鴛鴦!”阮朱琪爭辯道,“這是一種罕見的水鳥,纔不是你說的鴛鴦!”千傲聞言,怒氣更盛,居然在鐵證面前都不承認。他抓着阮朱琪的胳膊,一路將她拖着走過長廊。衆僕人見狀都慌了神,趙管家也是傻了眼,但並未糊塗,連忙追在千傲身後,喊道:“王爺這是作甚!柳小姐身子還虛着呢!有什麼事慢慢說!”
千傲聞言停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阮朱琪,瞥見她倔強的眼神,心裡的怒火又燒了起來,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王爺!王爺!”趙管家老胳膊老腿哪裡追的上千傲,三兩下就被甩遠了。阮朱琪被半拖半走,帶到了一個貼滿了紅雙喜的房間前面。一路上過來狼狽不堪,千傲卻也不管她。一腳開了房門,千傲將她打橫抱起,重重地丟到房間裡的大牀上。
阮朱琪的肩膀被重重磕了一次啊,齜牙咧嘴地用手捂着。千傲又將她的身子拎起來,指着牀上鋪着的大紅被子,怒氣衝衝地說道:“這是趙叔給我們新婚之夜準備的,你自己看看,看清楚這上面繡着的是什麼?!”
大喜之日,新婚之夜,被子上除了繡鴛鴦、龍鳳之類的還能繡什麼!阮朱琪沒好氣地白了千傲一眼,待看清被子上的繡紋時,她傻眼了。千傲向來忌諱與皇權沾邊的東西,所繡之物除了鴛鴦別無他選。只是這鴛鴦的模樣,怎麼跟自己的玉佩這般相似,可以說是幾乎一模一樣。
阮朱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覺得一定有什麼東西弄錯了。慌張之下,阮朱琪顫抖着將玉佩取出來跟繡紋作比較,竟真的是一模一樣。阮朱琪震驚了,嘴裡自言自語道:“四叔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呢?難道說,四叔以前從未跟女子私相授受過,因此也不識得鴛鴦和河曲彩雀的分別?應該是的,四叔不喜與人打交道,自然是不會跟女子糾纏不清的。”
這話說的聲音雖小,千傲久經沙場,耳力非同凡人。是以一字一句,千傲都聽得清清楚楚。這般跟她講事實、講道理,證據都擺在她面前了,她還在想方設法地想要狡辯。千傲怒急了,伸手將捏住阮朱琪的下巴,對着她迷茫的眼神,問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嗎?”
阮朱琪原本就是倔強之人,沒有的事情憑什麼承認!她毫不示弱地怒瞪回千傲,道:“縱使是鴛鴦,也是個意外,我不認識鴛鴦,送我玉佩的人也不認識!你少冤枉我們!”千傲聞言,手裡的力氣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弄得阮朱琪疼得難受,禁不住怒吼道:“放開我!”
趙管家好不容易跟到了房門口,聽到阮朱琪這一聲喊叫,又不知道該不該進去,站在門口踟躕着,側耳聽着房裡的動靜。“死不悔改!柳絮,你當我閆千傲是什麼人!”千傲的眸子裡燃起奇怪的火焰,阮朱琪不禁有些後怕了,下意識開始掙扎起來。
然而越是掙扎,千傲的桎梏越緊。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阮朱琪的雙腿被千傲用膝蓋壓着,兩手也被千傲一隻手輕鬆地在手腕處扣死了。阮朱琪惱怒,狠狠瞪了千傲幾眼,熟料千傲竟將她雙手向腦後一打,整個身體都壓了下來。“閆千傲!你放開······唔······”
話語未必,千傲已霸道地用自己的脣堵住了阮朱琪的嘴。心中的怒火,化作舌尖的力量,撬開阮朱琪緊閉的牙齒,直到與裡面另一處柔軟回合。幾番主動攻佔,慢慢化爲柔軟地纏綿,千傲心裡的怒火慢慢褪去,隨之涌上來的是渴望的浴火。他輕輕地閉上眼睛,盡情地釋放着自己。
阮朱琪慢慢放棄了掙扎,她覺得這樣的千傲好不可理喻、好可怕。可她也覺得無助,自己根本就沒有力氣對抗千傲。千傲對阮朱琪此刻的想法還毫不知情,本能地鬆開桎梏住阮朱琪的手,扶在阮朱琪的肩膀上。隨着嘴裡的動作,他一點一點慢慢地將阮朱琪的衣裳褪開。
新房短時間不會用,是以這裡沒有任何取暖的設備。千傲的手在低溫下變得有些涼,在剝開阮朱琪的衣裳的時候,觸到了阮朱琪溫暖的肌膚。阮朱琪本能地抖了一下,千傲睜眼,瞥見阮朱琪滿臉淚水,霎時間慌了神,連忙從阮朱琪的身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