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賣弄了,只是這南疆舞蹈確是與大晟的不同,奴婢情不自禁。”
“沒事,下去吧。”
看着茗兒退下去的身影,洛綰素轉身看着青玄和青鳶,“你們覺得茗兒的身形與艾塔公主可相似?”
青玄和青鳶順着望去。茗兒身形纖瘦,個子也與艾塔不相上下,單看背影,倒是有幾分相似之處。
二人點了點頭,洛綰素嘴角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未央宮珠簾之後,洛綰素斜倚在軟榻之上,懷中抱着的貓兒嗚嗚的悶哼着。
看着下面兩行排開的良人和美人跪地請安,洛綰素輕咳兩聲,聲音聽起來也虛弱的很。
“今日本宮身體抱恙,怕是染了風寒,爲了不傳染給各位妹妹,只能隔着珠簾相見,想必各位妹妹不會介意吧。”說着,洛綰素又咳了兩聲。
“臣妾們惶恐,還望皇后娘娘保重鳳體。”
“免禮。賜座。”
洛綰素也不言語,隔着珠簾看着下面坐着的人面上的神情,手中輕緩,一下一下的撫摸着懷中的貓兒。
誰知貓兒突然嗚咽一聲,身形一竄便跳出了洛綰素的懷抱。洛綰素坐起身,看着貓兒一躍跳到地上,這裡嗅嗅,那裡嗅嗅,慢慢的向黛珈靠了過去。
就在要靠近黛珈的時候。貓兒停下了腳步,嗚嗚的低哼着,眼中瞳孔放大,腳下一直磨蹭着。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貓兒。就在這時,貓兒一個躍起直奔黛珈的身上撲來。
黛珈慌亂,伸手擋去,貓兒揮舞着利爪抓來,黛珈沒經考慮,直接手腳並用的踢打着。即便這樣,還是被貓兒抓傷了手臂。
奇怪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不知是黛珈的動作太用力還是趕到了某個寸勁,貓兒忽然倒在地上,騰了幾下腿便死了。
青鳶趕忙上前看着貓兒,伸手觸碰了一下,貓兒已經死了。青鳶驚愕的擡起頭看着黛珈,繼而起身回到洛綰素身旁低語幾聲。
洛綰素禁不住的咳着,青玄走出珠簾。直指黛珈,“你可知罪。”
黛珈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一臉的茫然,看了看艾塔,見她眼神暗示,才跪了下來。“奴婢不知,還請娘娘明言。”
“這是西域進宮的波斯貓,娘娘每日愛不釋手,視若珍寶,你竟然打死了娘娘心愛的波斯貓,你該當何罪!”
“這……皇后娘娘明鑑,方纔分明是那隻貓兒自己撲向奴婢,奴婢也被它抓傷了。”黛珈覺得委屈,說着話不時的望向艾塔。
艾塔端坐一旁靜觀其變,並不言語。
“大膽奴婢,竟敢狡辯,貓兒不過抓傷了你。你便要打死它嗎!”青玄聲色凌厲。
“奴婢沒有,奴婢只是輕輕地擋了一下,不知它爲何就死了!”黛珈覺得百口莫辯。
“不知艾塔公主意下如何?”洛綰素終於幽幽出聲。
艾塔緩緩起身飄飄下拜,“此事卻是黛珈處理不妥,還望皇后娘娘大人大量,念在她是初犯,饒了她這一回吧。”
“若是輕饒妄縱,宮規法紀何在!”青玄厲色,艾塔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洛綰素不住的咳着,艾塔心中竊喜,今日她來未央宮最大的收穫便是洛綰素身體抱恙,看來她體內的遇蠱已經開始發作了。
至於黛珈,艾塔並不十分放在心上,這次帶入宮中的五十個美人,不過都是她與南疆王訓練良久的棋子,少了一枚還有其他,雖然有些可惜卻並不值得費心。
“既然艾塔公主也覺得黛珈此次有錯在先,那本宮便小懲大誡,青玄,去吧。”
青玄轉身退出了大殿,再回來的時候,手中拎着一個編制的布袋,還有一個籠子,裡面裝着三隻貓兒。
也不知青玄從哪裡弄來的貓兒,通體烏黑,個個眼中都閃爍着綠幽幽的光芒,讓人看着都不寒而慄。
黛珈不明白青玄要做什麼,可是看到那三隻貓的樣子已經有些膽怯,求助一般的看着艾塔,可是艾塔卻仍舊無動於衷的坐在那裡。這個時候,當然自保纔是上策,畢竟只要洛綰素一死,艾塔便能掌握主動權,何必爲了一枚棋子前功盡棄。
青玄命人將黛珈架入布袋內,袋子剛好到黛珈的脖頸處。青玄打開籠子,將三隻貓兒也放入布袋,紮緊封口。
在坐的良人和美人看着黛珈因爲驚恐而慘白的臉色都戰戰兢兢的不敢言語。這個架勢,也不知道青玄接下來要做什麼,大殿之內一時落針可聞。
黛珈就這樣與三隻貓兒一同被放入了入袋之內,露在外面的臉已經因爲未知的恐懼而一片蒼白。
青玄反手從後腰抽出一根軟鞭,雙手輕輕拽了一下,隨着她高高揚起的手,衆人皆是屏住了呼吸。軟鞭落下,直接抽在了布袋上。
布袋中的貓兒受不住痛,拼命的抓撓,黛珈驚呼一聲倒在了地上。青玄手中的軟鞭一下接着一下,速度越來越快,每一下都用盡全力的抽在布袋中貓兒的身上。
三隻貓兒被軟鞭打中,無處可逃,只能拼命的抓撓着黛珈的身體。黛珈頭露在外面,因爲身上劇烈的疼痛已經扭曲變形,慘叫聲響徹整個未央宮。
四周的良人和美人都站了起來聚在一起,一臉驚恐的而看着在地上不住翻滾的黛珈。耳中已經被她的慘叫聲填滿,聲嘶力竭,鬼哭神嚎。
現在大家終於知道青玄爲什麼準備了這些東西,面前的慘象讓所有人都汗洽股慄。剛纔還巋然不動的艾塔也有些坐不住了,眼中神情閃爍,強忍着內心的煎熬。
雖然艾塔是南疆王的親妹妹,可是自小便於這些南疆女子一同被訓練,關於大晟的文化語言、禮儀歌舞、魅惑男人以及暗殺她們都是個中好手。她們受的苦和經受的訓練過程實非常人可以想象和承受的。
可是,即便如此,艾塔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得有些坐立不安。她不得不承認,洛綰素的這招殺雞儆猴,做的真是漂亮。
艾塔終究還是小瞧了洛綰素,今日這齣戲,還着實不是演給她看的。
洛綰素端坐珠簾之後,眼神不停的在每一個南疆美人身上徘徊。終究是些女子,雖然是經過訓練的,也還是有着軟弱的一面。
青玄手中一直未停,黛珈的慘叫聲從開始的振聾發聵到後來漸漸的沒了聲息。
“停。”
青玄收起了軟鞭,走上前解開了布袋的封口,三隻夜貓遍體鱗傷的緩緩爬了出來,可是黛珈已經沒了聲息。
布袋被解了下來,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的無以復加,有些女子已經嚇得低聲哭泣起來,有些腿軟的跌坐在地上。
黛珈身上已經被野貓抓的體無完膚,赫然的血道交錯縱橫,皮肉外翻着,殷紅的鮮血將支離破碎的衣裳黏在身上。
幾名宮人向前將黛珈擡了下去,地上殷紅的血跡仍舊刺激着每個人的神經。
洛綰素緊着咳了兩聲,“今日本宮也乏了,若是無事便退下去吧……”土叨廳圾。
剛纔還想逃離的衆人,現在已經嚇得走不動了,緩了好一會兒,才互相攙扶着離開了未央宮。
青玄和青鳶將珠簾掛好,洛綰素起身走了出來,看着殿外的宮人正清理着黛珈留下的那攤血水。
“原來她們也不是無堅不摧的。”
“小姐,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就這兩日吧,你們先備着我要的東西。”
“是。”
趙佑玹來的時候洛綰素還在沐浴,她真的很不喜歡貓兒身上的味道。
趙佑玹揮了揮手,宮人們靜悄悄的退了出去。趙佑玹輕手輕腳來到洛綰素身後。
“青鳶,將那塊軟帕蓋在我背上。”洛綰素頭枕玉臂趴在浴桶邊緣。
趙佑玹按照洛綰素的話爲她蓋好軟帕,見她依舊閉着眼舒服的趴着,趙佑玹湊近洛綰素耳邊,“春光正好,相思卻不邀我一同沐浴,是何道理?”
洛綰素驚得慌忙轉過身,看到趙佑玹楞了一下,趕忙將自己沒入了水中,雙手伸出水面不住的揮着。
趙佑玹好笑的看着洛綰素一截玉臂露在水外對着自己揮舞,顧不上衣衫浸水,伸手到水中將洛綰素撈了出來。
“你竟然還會閉氣?”
“你怎麼還沒走!”洛綰素用手臂遮住自己的身體,有些埋怨的看着趙佑玹。
趙佑玹沒有理會,轉身取下架子上的衣衫,張開手臂,“出來吧。”
洛綰素扭扭捏捏的不肯出來,趙佑玹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然,我進去?”
這不是逗着玩的,洛綰素相信趙佑玹說到便能做到,咬了咬下脣,起身走了出來。
外面天光大亮,趙佑玹第一次這樣毫無避忌的看着洛綰素優美的酮體。
洛綰素伸手想要接過趙佑玹手中的衣裳,可是他卻向後閃去,親自爲洛綰素穿好衣衫,順勢將她擁入懷中。
洛綰素羞赧,靠着趙佑玹的胸膛,“今日怎麼來的這樣早?”
“聽說你這裡有好戲開唱,看來我還是晚了。”
“你什麼時候對女人家的事情這般感興趣?”洛綰素有些嗔怪的語氣。
“我只對你感興趣!相思的手段每次都別出心裁,我只是好奇而已。”
“你在說我惡毒?”洛綰素伸出手指,輕輕的戳着趙佑玹的胸膛。
“若我說不是,你定會不依不饒的問,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趙佑玹笑着捉住洛綰素的手。
霏霏已經可以坐起來了,卻還是未能下牀。雙手端着補品,看着跟她一同入宮的小丫鬟夏桑,“今日怎麼晚了?”
夏桑面色慘白,說這話嘴脣還在不住的顫抖,“奴婢……奴婢……”
看着夏桑噤若寒蟬的樣子,霏霏有些慍怒,“到底怎麼回事?”
其實方纔不過是隨口一問,可是看到夏桑的樣子,霏霏倒是有興趣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