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鬼谷找鬼醫,說我請他過來救命。”納蘭蘭軒焦急的說着。
“等等,若有人問起,你就哭,但是什麼都不要說!“如清楞了一下,看着洛綰素,見她態度嚴厲,便領了命一路小跑着離開了屋子。
洛綰素抽回自己的手,停止了哭泣看着納蘭蘭軒,“納蘭公子,真是不巧,今日小女出了這樣的事情,怕是不能陪您去竹林了,改日等當親自賠罪。如玉,送納蘭公子出去。”
納蘭蘭軒沒想到剛纔還一臉無助的洛綰素瞬間便換了副面孔,這樣的強勢、堅毅,完全不似平時那個嬌媚的樣子。
可是看着洛綰素的手上的傷,納蘭蘭軒還是不放心就這樣離開。
“如果納蘭公子爲我好,就請三緘其口,儘快離開!”
納蘭蘭軒沒有辦法,“那我等鬼醫來了再離開可以嗎?”
“不必!”
洛綰素打發如玉將納蘭蘭軒請了出去,看到屋子裡沒有別人,洛綰素找出一把匕首,把心一橫,在自己的手背上割出來一道傷口。
鮮血順着傷口汩汩而出,流到的地方反倒沒有之前傷得那麼嚴重了。膿包慢慢的消退了,手背上除了有些灼傷的紅印便只剩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刀口。
鬼醫從不替外人診症,如清本是被攔在門外的,還好她不顧一切的大叫着納蘭蘭軒的名字,鬼醫才勉爲其難的出了屋子。
看到洛綰素的傷口的時候,鬼醫不耐煩的轉身便要走。
“請留步。”洛綰素起身攔了一下鬼醫。
“今日之事勞煩您跑一趟,是納蘭公子太過擔心小女的傷勢,不過,還請您可以替小女守口如瓶,小女在此謝過。”
“不必,以後這種小把戲不要再來找我,那個臭小子就是胡鬧,下次讓我見到他一定不輕饒!”鬼醫說完轉身便離開。
洛綰素看着鬼醫離開的背影,轉身進了屋,“如清,去找些金瘡藥來,不要讓人發現了,還有,將那盒胭脂拿給郎中看看,裡面加了什麼。”
“如玉,加強院子的看守,看看如果有行跡不明的人一律拿下!”
關上了屋門,洛綰素看着手背上的傷口出神。還好重活一世,不然哪裡來的自救的辦法。
洛綰素故意把刀傷割的嚴重些就是爲了掩蓋原來被胭脂灼傷的部分,如果鬼醫真的檢查起來,馬上就會知道自己的血有問題。到時候別說離開了,就算是想活下來都不容易。
如清趕着便回來了,“姑娘,這個刀傷是怎麼弄的,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是啊,這裡姑娘別說是露在外面的皮膚,就是裹得不見天日的地方也是不能有一絲一毫損傷的。
“要不要跟媽媽說一下,如果媽媽知道了怪罪下來,奴婢們可擔待不起啊。”
“先不要說,這件事我會跟媽媽交代的。”
“奴婢將那盒胭脂拿給郎中看了,說是裡面被加了貓眼睛。”
“貓眼睛?”洛綰素有些吃驚。
“不是,貓眼睛是一種植株的名字,也叫狼毒,與皮膚接觸後,會引起水泡,破裂後會發炎潰爛。”如清越說聲音越小。
剛包紮好,納蘭蘭軒差人送了上好的金瘡藥和癒合的藥,看來已經聽鬼醫說了洛綰素的傷勢,雖然他也很好奇怎麼會有刀傷,可是卻不曾多問一句。
入夜,洛綰素還在榻上看書,如玉輕輕叩門,身影一閃便進了屋。
“姑娘,剛纔下人來報,西院牆根有個人鬼鬼祟祟的走來走去。”
“抓起來,不要驚動別人。”
洛綰素院子裡的人都是黛藍精心挑選的,做事老實,也麻利,沒等一會兒,兩個護院押着一個小丫鬟進了屋。
洛綰素放下手裡的茶盅,看着地上跪着的小丫鬟着實有些眼熟。“把她的頭擡起來!”
兩個護院捏住小丫鬟的頭擡了起來,小丫頭看到洛綰素完好無損的臉頓時嚇得面色蒼白。
洛綰素也認出了面前的人,原來是熟人,宛如身邊的小丫鬟。
“說說吧,在我的院子周圍轉悠什麼?”
“我……奴婢晚上睡不着隨便出來溜達一下。”雖然已經被洛綰素嚇得面色蒼白,但是仍然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樣子。
“哦,這麼巧就溜達到了我的院子是嗎?”洛綰素說着輕笑一聲,“我今夜也是無聊,不如請姑娘幫我一個忙可好?”
“相思姑娘說笑了,奴婢就是個不起眼的賤婢,能幫上姑娘什麼忙,還請姑娘高擡貴手,放了奴婢。”
“這話說得我就不愛聽了,是不是隻有你家宛如姑娘能使喚的動你啊!”洛綰素的語氣冷了下來。
“奴婢不敢。”
“如清,把那盒胭脂拿過來,我看着那個色兒啊豔得很,你說呢?”
如清是個玲瓏剔透的丫頭,洛綰素這樣一說,她便明白了,“姑娘說得是,可是奴婢看着許是這燈光顯得,擦在臉上可能就沒那麼豔了。”如清轉身拿着胭脂回到了洛綰素身邊。
“不如就讓她給我試試吧。”洛綰素擡手指了指地上跪着的小丫鬟。
她當然知道胭脂裡有什麼,聽到洛綰素這麼說,已經嚇得抖若篩糠,“姑娘饒命,姑娘饒命。”
“此話從何說起啊?”
“姑娘,奴婢卑賤,您大人有大量就繞了奴婢吧。”小丫鬟已經哭的涕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