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農道:“有啊,怎麼會沒有,生老病死哪裡沒有?春天來了嘛,流感多了起來,十幾戶人家都感冒了呢。”
“那大爺你怎麼回答的?”
老農怒容滿面:“我說是有人病了啊,最近流感多啊,感冒的人多。結果你猜怎麼着?那幾個怪模怪樣的兔崽子立馬咧着嘴笑,說什麼太好了太好了。還非要我帶他們去病人家看看呢。這他媽說的是人話嗎?人家生病你說太好了?氣的我喚出泰森,趕跑了他們。後來我想這幫兔崽子是不是醫藥公司推銷新型感冒藥的。”
現在已經證實我和瘋子的推理基本全對,他們確實是想用蝙蝠來傳播埃博拉病毒,來滅掉這個村子。
用蝙蝠傳播病毒不僅僅迅速快捷,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這完全符合胡主任的做事風格!
胡主任的做事風格是什麼呢?是他犯罪絕不留下任何珠絲馬跡任何把柄,就算你知道是他乾的,可你找不到任何證據,無法將他定罪。
三件謀殺案是這樣,陷害我和瘋子依舊是這樣。就算我們知道了是他乾的,我們怎麼報警,警方又有什麼通天的手段能將他們定罪?
胡主任當初去苗疆找蠱的目的應該和找埃博拉是一樣的,也是想害這村子裡的人。他不願用任何化學毒藥,因爲這些現代醫學都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檢測出來,而傳說中的蠱無影無蹤,是現實醫學治不了也解釋不了的詭異事物。
假設他的如意計劃成功,到時埃博拉病毒擴散死傷無數,會引起全國乃至世衛組織注意,前來調查,一定能發現病毒源頭就在蝙蝠身上。
醫療組織的人肯定明白蝙蝠是什麼動物,明白它們病毒之王的綽號,也瞭解它們的生活習性本來就是飛來飛去行動能力強,天知道它們是從哪裡感染了病毒,又從哪裡飛過來的?
又有誰能想到是人爲的注射病毒到蝙蝠身上呢?
就算我和瘋子站出來說埃博拉是胡主任注射的,我們能拿出什麼證據呢?人家胡主任哪兒來的埃博拉病毒呢?這個東西常人能搞得到嗎?只能把瘋子拋出去,瘋子可能也將面臨牢獄之災。
更要命的是到時知曉他們邪惡計劃的應該只有我和瘋子2個人,因爲這個村莊的知情人基本會全部死於病毒,而我的的精神病身份作證可能很難讓警察和法庭相信,
如果不是我設計消滅埃博拉,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小朋友,在想什麼呢?”老農突然打斷了我天馬行空的思想,他站起來,搓了搓粗糙的大手,望了好幾眼門外,一幅你們怎麼還不走的着急模樣。
我眉頭一皺,心想,別說老農趕我們走了,我們確實也應該走了。此地不宜久留,胡主任他們肯定會天天派人來看村子裡有沒有死人。埃博拉潛伏期短,如果七八天一過,仍然沒有死一個人,胡主任他們一定會發現情況不對,會斷定我和瘋子沒有死,他中了計,然後必然佈下天羅地網搜索我和瘋子。
儘管已經離開病院,但每當我想起胡主任那親切的微笑、鏡片後炯炯有神的雙眼,以及精神病院如監獄般密不透風的壓抑環境,還是會後背一涼,根本不敢多想。
我又問道:“大爺不好意思,再打擾你幾分鐘,宇航員模樣的人是不是天天來?”
老農有點不耐煩了,一揮手道:“天天都來,要不然我怎麼派泰森和大黃、小黃一直守在路口呢。剛纔聽見你們的聲音我就跑到了村口。你們不是醫藥公司推銷感冒藥迷路的吧?”
“我們不是,我們真是驢友。”
“不管什麼友,你們出村時都要小心啊,那幫宇航員看起來不像好人哩!”老農道。
“他們當然不是好人啦!不過我們暫時不走!”瘋子搶着道。
我心想,聽話得聽音啊,老農這是婉轉的趕我們走呢。不過我可以理解老農,農民都忙着要去地裡幹活,陪我在這兒侃大山可不是個事,但我還有問題沒搞清,必須要問,於是我裝沒聽懂老農的話裡有話,我道:“抗日戰爭時,你們這兒是不是有日本部隊駐紮過?”我看老農年紀挺大,心想就算他不讀歷史書,但至少應該是歷史的經歷者。
我認定了這個村莊一定有着什麼不一般的地方,否則胡主任他們怎麼會費盡心思的想要佔領這個村莊?那麼我想這個村莊在歷史上一定和日本軍隊有着什麼瓜葛。
老農一下來了勁,嘩的一聲霍然起立:“咱們江西好兒郎可多啦!都踊躍參軍呢,我那時身體不好,父母不讓參軍。我們江西始終沒有全境失守,堅持抗戰八年。先後有馬當之戰、德安之戰、南昌會戰等至少十幾場大戰役!打的小日本屁滾尿流!”
對了,那就對了,這兒一定發生過什麼關於日本鬼子的不得了的大事。我喃喃道。
“大爺你想想,抗日戰爭時期,江西境內究竟發生過什麼樣的大事,除了戰爭之外,還有沒有一些詭異奇怪的事?”
大爺揮舞着菸袋:“你這麼問,我還真想起一件事兒,這件事兒,我們這兒老少皆知。”
“什麼事兒,你快說!”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頓時,大爺接下來的話幾乎解開了我所有的迷惑,胡主任他們的真正目的,我終於弄明白了。
1945年4月16日,日軍全線敗退。有一支日本軍隊將在中國蒐集來的金銀珠寶、古玩字畫、精美瓷器等集中裝箱,搬上重達2000噸的神戶丸號運輸船,想要經鄱陽湖過長江,然後入海轉道去日本。誰知在途經鄱陽湖老爺廟水域時,神戶丸號和船上二百多人,竟然神秘的人間蒸發了,巨船不見蹤影,軍隊也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日本官方大爲震驚,駐江西九江的軍隊立即派了一支潛水隊前去搜救。然而,更奇怪的事發生了,這支搜救隊下了老爺廟水域後,竟然也消失了。
日方繼續派人去調查,認爲如果是受到攻擊的話,旁邊的漁民一定聽得到槍聲,結果附近的漁民沒有一人聽到槍聲,鄱陽湖附近也沒有中方軍隊駐紮。
2000噸的巨輪,別說是在平靜的湖上,就算是在波濤洶涌的海上,也能承受極大的風浪,那麼船究竟是去哪兒了呢?
正在日軍高層苦惱之時,一名前去搜救的潛水員在失蹤多日後,突然出現了。但是他瘋了,他目光呆滯,不停哆嗦,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任由別人問他什麼,他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最終,日本軍方只得無奈歸國。
抗日戰爭勝利後,中方政府也不甘心一船寶藏沉在水裡,專門從美國請來一位潛水專家愛德華波爾,他有着一支屬於自己的裝備精良的潛水隊。
1946年夏天,愛德華念率領他的考察隊來到翻陽湖,開始打勞工作。
愛德華測算到湖水平均深8.4米,最深的地方也就30米。這樣的水域對專業素質的深海潛水隊而言,那簡直就像是攀登過珠穆朗瑪峰的登山專家要去爬一個農村的小土坡,真的是殺雞用牛刀。
結果就這麼一塊不起眼的水域,竟然再次給了外國朋友一個狠狠的下馬威。愛德華的考察隊下水之後,居然再一次人間蒸發,只有愛德華一個人死裡逃生。
更加讓人難以理解的是,愛德華上岸後,雖然不像那個日軍搜救員那樣徹底瘋了,但是他精神狀態也不好,對水下經歷閉口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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