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惱,搜狗不知哪裡抽筋,字庫全部不見了。
二十七日,宋軍副都統制任寧出降。邊居誼早已有所準備,命王大用控制其部曲,邊居誼卻和王虎臣一起把任寧截住。
任寧見王虎臣虎視眈眈,苦笑道:“邊大人對任某早已有戒備,任某也沒什麼話好說,請動手吧。”
“你這是何苦呢?”邊居誼艱難說道:“你我共事多年,老子雖然早知道你有反意,但只要你不降,老子還不是依然不放在心上,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你我共事多年。”任寧不服氣,道:“你我共事多年,可大人曾幾何時把任某放在心上,王虎臣力主守沙洋堡,但最後包頭而竄,大人你又何嘗責備,任某隻不過是想投降,你卻早已有所準備,對任某多有防備。”
“你,你。”邊居誼大怒,指着任寧大聲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當年你流落街頭時是誰收留了你,當年你無力供奉父母時,又是誰資助了你,當年你只是一個小兵,又是誰提拔了你?”
“罷了,罷了。”邊居誼突然擺了擺手,道:“你走吧,走吧。老子今日也不殺你,希望你好自爲之,下次若在戰場敵我想見,老子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爲天下百姓殺了你。”
“這個,這個?”任寧不敢相信的看着邊居誼,驚訝道:“大人,你,你真的放屬下走?”
“走,走,快走。”邊居誼再也不看他一眼,道:“再不走老子就反悔了。”
任寧想了片刻,還是迅速離開,任寧當初流落街頭,幸得邊居誼收留,更是得邊居誼資助,才能讓父母安享晚年,得以終老,想不到自己卻被權力矇蔽了眼睛,任甯越想越是慚愧,恨不得馬上回過頭去。
然而,任寧還是鼓不起勇氣,但心中早已下了決心。
王虎臣看着任寧遠去的背景,道:“大人,都走遠了。”
邊居誼嘆氣,道:“天要下雨孃要嫁人,任由他去吧。虎臣,我想讓你去揚州找李大人。”
“嘿嘿,”王虎臣笑了笑,道:“大人,說什麼這次末將也不會離開新城,要死就死在新城,也要教後人知道,咱宋軍也是有漢子的。”
“狗日的。”邊居誼大笑:“走,拼命去。”
呂文煥大軍圍城,新城周圍所有堡寨全部陷入敵手,呂文煥令箭傳令,言:降者悉免,拒戰者皆斬。
然而邊居誼仍不爲所動,率軍以火具、弓弩頑強抵抗,又散盡家財,招募死士,城內無論廂軍、鄉兵奮不顧身,拼命抗敵。呂文煥攻了一天,死傷無算,再加上依靠的金汁炮又被張貴的天雷毀於一旦,韃子因爲忙古歹大營死傷慘重的原因,更是捲縮在後軍,呂文煥只好上奏伯顏,暫停進軍,想再次招降伯顏。
“大人,請准許末將再攻一次。”總管李庭暴怒,雙眼外凸,幾乎喊起來。
呂文煥搖頭,道:“李將軍稍安勿躁,新城小地,唾手可得。”
“那大人爲何屢次三番臨門而不破。”李庭怒道。
呂文煥連忙爲自己找藉口:“殺敵一萬自損三千,新城雖是小城,不過軍備糧食甚足,又有邊居誼等敢死宋將,待我困它三五天,等宋軍士氣全怠,我軍一鼓作氣,取新城還不是易而反掌。”
“這個……”李庭有點遲疑。
黑楊安撫道:“李總管請勿急躁,新城士氣土崩瓦解,已有黃順等人歸順我軍,如此三五天之後,新城士兵逃亡盡怠也。”
李庭悶悶不樂,道:“大人,三五日之後,新城若不降,請准許末將擔任先鋒。”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呂文煥連忙答應。
此時,阿術一臉疑惑的看着地圖,新城、沙洋堡附近除了山區外所有地方都已派出了探子,然而卻沒有任何張貴的消息,反倒是牧羊犬一進到山區,就遲疑不肯進,就算是被迫走進去,也是摸不清方向。
山區很大,若是要搜索整個山區,那又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大人,”劉整不安,道:“張貴兵不過兩千,我軍只需派出一兩個千戶警戒,涼張貴也鬧不出什麼動靜。”
“那倒不見得啊。”阿術苦惱,道:“此人兵行險着,神出鬼沒,前日以天雷襲擊大軍,忙古歹戰死,忙古歹大營死傷無數,數千人傷亡。”
“這個,這個。”劉整遲疑說道,忙古歹大營受襲,直接造成了蒙古兵由前鋒變成後衛,呂文煥率領漢軍人先鋒,主攻新城。
要知道二十五萬大軍南下,正宗的蒙古兵只有五萬騎兵,其餘皆是蒙古漢軍,鄂州十幾萬大軍捲縮城內不敢出,真是因爲有這五萬蒙古兵的緣故。
“武仲,可別忘了知印百家奴。”阿術提醒道:“鄂州所謂三千精銳,頃刻之間被我軍不到百騎衝散,連屠兩名將軍,殺五百人。”
“然而,張貴僅需一半兵力,就殺了我軍中猛將知印百家奴,把老子和丞相大人追趕得差點命喪。”
“此人,可真是我大元朝的敵手啊。”阿術感嘆道。
劉整年紀已大,說了一會就困不住要睡覺,阿術好生把劉整送走,又前往丞相大營。卻見萬戶阿刺罕也在大營。
“丞相。”阿術行禮見過伯顏後,這才坐下了。
阿刺罕見過阿術後,這才道:“末將已派出大量探子前往沙蕪口、武磯和陽羅城堡,只需幾日後探子回報,便可得到準確的消息。”
“很好。”阿術點頭,南下的線路是出征前就已有商議,現在看到大軍按照計劃一步一步走向成功,阿術剛纔的苦惱也放鬆了不少。
“新城還是不降嗎?”伯顏有些擔心,道:“如此三番,宋朝一旦調整兵力,我南下大軍孤軍奮戰,雖勝尤敗,屆時兵力不整,教我等如何向大汗交代。”
阿刺罕突然插話,道:“丞相,末將有一計謀,不知當說不當說?”
“阿刺罕萬戶,有話儘管說,咱們都是蒙古草原上的兒郎,不像漢人一般虛僞。”伯顏鼓勵道。
阿刺罕點頭,道:“末將知道,沙洋堡不少百姓都是新城宋軍的父母子弟,新城之所以遲遲不降,怕是認爲我大軍野蠻殺戮,心中害怕。”
“我們只需要把這些百姓驅趕到新城之前,命令新城自願打開城門,這樣的守軍應該不少吧。”
阿刺罕說得委婉,不過伯顏和阿術都知道他的意思,用沙洋堡百姓的性命,去威脅新城。
伯顏點頭,道:“阿刺罕萬戶說得不錯,那就由你去配合呂大人實施,務必儘快取下新城。”
在臨安京城到揚州之間,張世傑率領供聖軍馬不停蹄,恨不得一下子趕去鄂州,和韃子殺一個你死我活。
突然,前方的先鋒跑來一個哨兵,大聲道:“大人,前方有一百姓,說是均州張大人的部下,要見大人。”
“哦,趕緊帶過來。”張世傑大喜,他雖然率軍前來救援,可情況未明。
他一時高興,卻沒想到張貴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在下均州軍張大人部下草上飛見過張大人。”草上飛連忙行禮,遞給張世傑一樣東西,張世傑認出正是以前在均州見面時留下的信物。
張世傑親自把草上飛扶起,道:“張大人讓你前來,想必有事交代。
“張大人英明。”草上飛拍了一個小馬屁,道:“蒙古大軍已到新城,將會突入漢口,大人斷定陽羅城堡將會是主要戰場之人,所以張大人想請大人先行一步到達陽羅城堡,做好備戰準備。”
張世傑愕然,遲疑,道:“蒙古大軍雖然來勢洶洶,可並還沒有突破新城,又有漢口天險,大人怎麼就能斷定蒙古軍會在陽羅城堡和宋軍決戰。”
“大人曾說過,如果張大人對此有疑問,請大人先讓大軍前往陽羅城堡,而大人可跟從小的前往見過張大人。”
“如此甚好。”張世傑笑道:“老子恨不得和張大人並肩作戰。”於是吩咐副將帶領大軍先行前往陽羅城堡,自己卻率領侍衛跟從草上飛前往。
“大人,請救邊大人一命。”任寧跪在張貴面前,哭聲哀求。
任寧被邊居誼放走後,心中越發後悔,竟然沒有投靠韃子,但是又沒有面子回新城。
後來不知怎樣,竟然被他混進了呂文煥大軍,見到了死裡偷生的黃順,黃順這小子也算是命大,見到任寧後把他介紹給呂文煥。
呂文煥對投降過來的將領頗爲重視,對他也不是非常戒備,反而讓他知道了阿刺罕的計謀,任寧心中大驚。
後來又聽說張貴的部隊在山區裡,於是偷偷出營,來到山區裡轉了半天,才碰到了魁字營的哨兵。
哨兵見他行蹤鬼鬼祟祟,把他抓了起來。
“任寧,你就是任寧。”張貴對新城戰役記憶很深,因爲那次戰爭後,整個新城就只有任寧和黃順兩個投降分子。
“老子要是沒有猜錯,你私出新城,早已投靠了韃子,爲何還敢來這裡。”
任寧大驚,想不到此人雖在山區,卻對外面的情況瞭如指掌,自己混入呂文煥大軍也不過是昨天的事,想不到此人馬上知道。
任寧慚愧道:“邊大人對我有情有義,在下卻把好心當狼肺。”
任寧懺悔了一會,這才把阿刺罕的計謀說了出來,最後道:“韃子太沒有人性了,還請大人救新城數萬百姓和數千沙洋堡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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