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兄弟們,距離新書榜僅有一步之遙,求火力支援!
剛剛爬上山坡,5輛is-2的動作有些遲緩,彷彿胖子走了長路、老人上了樓梯,從尾部升起的陣陣白煙像是發動機正承受着過重的負擔。不過這只是表面現象,經過調整,它們很快恢復了正常的行進狀態。粗大的炮口高高昂起,宛若一隻只好鬥而又無所畏懼的“牛角仙”,周圍的t-34就像是鞍前馬後的小弟,不論炮塔還是炮管都顯得更加小巧纖細。
氣勢洶洶的蘇軍裝甲羣中還不止這兩種型號的戰鬥車輛,好些並沒有獨立炮塔的突擊炮和自行火炮混雜在後面的t-34當中。其中一種型號炮盾極其獨特,眼珠狀的外形配着眼眶似的邊緣,簡直就是一個怪異的獨眼獸,另一種就像是在坦克底盤的前部位置放了一個扁平的大鐵盒子,再將坦克炮塔的前半部分焊接到盒子正面偏左位置——同樣是坦克車身裝大炮,它們看起來要比德軍的三號或者四號突擊炮粗獷許多。
輕吁了一口氣,林恩忽然覺得這場戰鬥遠沒有自己想象的樂觀。那些外形醜陋缺乏美感的蘇軍坦克和突擊炮都經過了戰場的篩選與錘鍊,是二戰時期蘇聯陸軍的最強裝備,在這裡又佔據着明顯的數量優勢,並且還能得到強大的空中和炮火支援。想要阻擋它們前進的步伐,難了!
林恩不知道防線上的其他人是否也像自己一樣因爲敵人的強大陣勢而動搖了信心,他縮回頭,側身躺在彈坑裡,從口袋裡掏出裝子彈的牛皮紙包,撕開,油光發亮的10排子彈讓他心情稍稍輕鬆了一些。算了算,步槍的彈倉裡應該還有4發子彈,便拉開槍栓,直接推槍機向前復位從而令子彈橋夾自動彈出,從另一排子彈中摳出一發手動填入,復位。將這排缺一發的子彈連同另外四排放在彈坑邊緣,餘下的五排連同牛皮紙重新塞回口袋裡。將毛瑟步槍斜靠在一旁,又取出“波波沙”和彈鼓包,這種蘇制衝鋒槍使用的是71發子彈的圓形彈鼓,所以彈鼓包也是接近圓形的,裡裝有一個完整的備用單鼓和一些零散的子彈。林恩卸下原本裝在“波波沙”的彈鼓,感覺它明顯要比備用彈鼓輕,搗弄幾下拆開,頓時倍感僥倖:裡面只剩下不到10發子彈,也就夠打一梭子。不知情地拿着它參加戰鬥,沒準又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總不至於每次都能那麼幸運的得到同伴相救!
趕忙換上備用彈鼓,本想把零散的子彈裝到舊彈鼓裡去,但隆隆的炮聲已拉開戰鬥的序幕,他轉頭一看,這次率先開火的是那些“坦克底盤裝上扁盒子”的su-152。這種自行火炮裝有一門威力強大的152毫米加農榴彈炮,榴彈最大射程9公里,對陣地工事和裝甲目標都有着很強的殺傷力。射擊的時候,它們停在原地以獲得更好的精準度,炮聲則如同滾雷一般迴盪在耳邊,區區3公里的距離,它們發射的榴彈以較爲低平的弧度飛過戰場,落在德軍陣地的剎那,肉眼竟能夠看到巨大爆炸引發的地面震盪,灰白色的煙霧向周圍及上方衝涌,最終形成了一團碩大的蘑菇狀煙雲。
在前線戰壕中,林恩經受過更大口徑的炮彈轟擊,但這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重磅炮彈轟擊陣地的場面。除了深深的震撼,他只能默默爲那些駐守在正面陣地上的兄弟們祈禱。當然了,他也是需要爲自己祈禱的,以這種炮彈的威力,只要一發就足以把他們所在的小山丘削平。
以su-152的炮擊爲號,席捲而來的數十輛蘇軍戰車——su-76、su-100還有t-34紛紛開火。雖然中遠程的炮火已經將村莊連同德軍陣地梳理了一遍,但直射火力仍有它的價值所在。看似仍能使用的前沿炮位、機槍掩體以及疑是指揮部的位置都遭到了炮擊,正從預備陣地趕赴一線戰壕的德軍士兵們也被阻截在了交通壕中,他們不得不蜷縮在塹壕底部以躲避炮擊,而在這種情況下,一線陣地上僅由爲數不多的警戒士兵防守。
蘇軍的坦克、突擊炮和自行火炮不斷以停進射擊實施戰場壓制,唯有那五輛is-2一炮不發的默默前行。這些重型坦克裝備的摸del1943l/43型122毫米坦克炮,在口徑上居二戰各國主戰坦克首位,而其威力之強,在1500米的距離上就能夠給予大多數德國坦克致命一擊,發射爆破榴彈的最大射程則達到了驚人的14公里。炮大彈重,每輛is-2的正常備彈僅有28發,此次又是衝着德軍陣營中的老對手而來,似乎有意將彈藥留到關鍵時刻使用。
處在能夠縱覽戰場全景的位置,林恩意識到德軍坦克或者反坦克炮若是在這時候開火,馬上就會遭到蘇軍優勢炮火的反擊,面對is-2和su-100這樣強勁的對手,虎式坦克也不敢輕視。隨着蘇軍裝甲集羣步步推進,戰場形勢漸漸朝着極其不利於守軍的方向發展,縱使頭腦中擁有超越這個時代數十年的知識以及對歷史發展的瞭解,林恩也只有乾着急的份。眼看排頭的蘇軍t-34距離德軍第一線的戰壕只剩下千餘米,車載機槍即將發揮近距離的壓制作用,其中一輛t-34突然發生爆炸。此時戰場上雖有些硝煙,但總的來說視線還是比較好的,既然未見炮彈或是火箭彈襲來,排除微乎其微的自我故障式爆炸,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地雷!
一枚普通的反坦克地雷通常不足以炸燬t-34這樣的中型坦克,以德軍裝備數量最多的teller爲例,這種圓盤地雷雖然裝有整整5公斤的**炸藥,卻也很難直接炸穿蘇軍坦克的底部裝甲,或對坦克的內部成員造成嚴重的震傷。
硝煙稍稍散去,那輛中雷的t-34果然失去了它的左側履帶和同側的前部誘導輪,由於還在德軍機槍的射程之外,很快就有坦克乘員從打開的艙口逃生。這些人並沒有加入隨行的戰鬥步兵,但也未直接撤往後方,而是遠遠地等着,他們似乎覺得這場戰鬥很快就會以本方的勝利而告終,屆時就可以從容地修理自己的坦克。
儘管本方的一輛坦克結結實實地碾上了地雷,可這支蘇軍裝甲戰鬥羣並沒有停下來等待步兵排雷。事實上,一旦蘇軍派出步兵在前面掃雷,這樣的距離正好讓德軍陣地上的迫擊炮或重機槍發揮作用。爲了降低觸雷的機率,蘇軍戰車紛紛挑選彈坑較多的路面行駛,如此一來整體推進速度雖然有所減慢,前排坦克還可能暴露自己的側面,卻也是以往戰鬥中最省時有效的辦法。
林恩忍不住又一次爲己方防線的安危捏汗,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在村莊後方大約5公里處,數名德軍士兵將一門41式150毫米煙霧發射器從隱蔽陣位置推了出來。這種武器在運作原理上和蘇軍的喀秋莎火箭炮基本一致,它由6個捆綁在一起呈星型分佈的圓形發射管和pak36型37毫米反坦克炮的炮架組成,10秒內即可將六枚發煙火箭彈或者高爆火箭彈發射出去,有效射程在6到7公里之間。這種裝備雖然1938年就被研製出來,而且簡便易用,稍加改進就能夠大大加強前線部隊的火力密度,但它始終沒有得到德國軍方的重視——改變二戰結局的機會其實很多很多,1940年的敦刻爾克,1941年的莫斯科,1942年的斯大林格勒,1943年的庫爾斯克,甚至1944年的諾曼底,然而林恩到來之時,帝國距離它的末日已經爲時不遠了,以一人之力又能做些什麼?
在咻咻的怪叫聲中,德軍的煙霧發射器開火了,火箭彈拖着長長的尾焰從村莊上空飛過,但它們的射程似乎不夠遠,一一落在了蘇軍坦克集羣前方,有的距離德軍戰壕只有區區數十米距離,但林恩心中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只見這些火箭彈落地後發出砰砰的悶響,大量的白色煙霧從彈體中涌出,只一轉眼的功夫德軍陣地前方的大片區域就瀰漫在了視線難以穿透的煙霧當中。
受到煙霧的阻礙,蘇軍的炮火頓時無從發揮作用。林恩轉頭看去,只見那些德軍士兵飛快地給煙霧發射器重新裝彈,短短兩分鐘,這門其貌不揚的裝備就再度開火,六枚發煙火箭彈仍以歪歪扭扭的軌跡飛行到村莊前方,很快的,整個德軍陣地都被這白色的煙霧所籠罩,它就像是一個可怕的怪物,逐漸把蘇軍前列的二三十輛坦克吞入腹中,並緩慢地向着東面蔓延。
就在這時,林恩看到那些隱蔽在樹林邊緣的“樹叢”動了,它們避開敵人犀利的正面,悄然朝着對方的側翼迂迴。趁着敵人火力減弱的空擋,先前被阻礙在交通壕和二線陣地上的德軍士兵們也飛快地進入了前沿戰壕,那些使用“坦克殺手”和“洋娃娃”的反坦克戰鬥小組更是利用戰壕前方的散兵坑和大彈坑跳躍式前進,而守軍這邊吹響戰鬥號角的,則是埋伏在村莊周圍樹林中的大口徑反坦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