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避開

這個欽天監的學徒今年十八,跟在欽天監徐憂山身邊學了足足六年,平日裡面並未有什麼不妥的舉動,這次被抓了個正着,手中拿着的正是他抄錄的今上的生辰八字和命格。 --

他自知無可辯駁,因爲不曾說過一句討饒的話,硬生生熬了半個多月的酷刑,最終自盡身亡。

“倒是個忠心耿耿的奴才!”皇上得知這個消息,怒極反笑。轉頭看了一眼鄭海,招手示意他過去,眯着眼睛道:“你猜猜看,這人究竟是誰的人?是魏王,還是齊王?”

這樣的話鄭海怎麼敢隨意搭腔,只笑着給皇上換了水,嘴巴跟河蚌一樣死都不開。

皇上也並非真想問他意見,然而這事兒卻是存在了心裡,一晚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讓鄭海跟着都不敢放鬆。等到天矇矇亮的時候,寢宮裡纔沒了動靜,鄭海松了一口氣也眯着眼睛睡會兒,等到再醒的時候,天色都亮了不少。他看了看時辰,這才輕輕入內叫皇帝起身。

結果,他輕輕叫了兩聲,帷帳之內竟然沒有反應。鄭海心中一緊,又上前兩步,再低聲叫了一聲。見還是沒有反應就略微提高了聲音,“皇上,該起身了?”

帳內這才略微傳出了一下翻身的聲音,鄭海等了片刻,卻又沒有了動靜。這下他不敢再輕忽,連忙上前掀開了第一層的帷帳,再低低叫了聲,見紗帳裡面的人影略微動了下,他就上前過去,口中道:“奴才伺候皇上起身。”

說着掀開了紗帳,只見龍牀之上皇上臉色發黃,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水。

皇上這是病了!

他連忙放下紗帳,匆匆回去讓人去請了御醫,然後又派了徒弟去後宮請了皇后。至於早朝,早就被拋擲腦後了。

當值的兩個御醫院院判很快就趕來,跪在牀邊給皇上診脈,然後才鬆了一口氣對視一眼由年長者開口。

皇上的病不算大病,不過是鬱結於心,燥熱上火引起了。

“今日來白天炎熱,夜裡涼寒,加之皇上沒有休息好,這才內熱發作……”那沈院判說了一通,最後和同僚一起開了藥方,這才讓人抓藥熬藥。而皇上喝下去之前,自然是早已經有宮女試過藥了。

等着一碗湯藥小心翼翼地給皇上灌進去,外面就跪了不少的人。宮中說得上話的妃嬪,以及諸位王爺。

皇后只覺得身心俱疲,讓人把人都領到了隔壁,等一衆人行禮之後這才道:“皇上病的不算嚴重,只是身邊也要一直有人照顧纔是。侍疾的事情,就有如妃、麗妃和本宮輪流來做。餘下只需老老實實在自己宮中,抄寫經書爲皇上祈福就足夠了。”

她說着看向了齊王,“至於前朝的事情,魏王是兄長,只是這些日子傷了,齊王就多擔待一些,餘下……”她目光在其餘王爺身上掃過,“你們也都多幫扶一把,萬萬不能皇上醒了,前朝卻亂成一團。”

這樣的囑咐中規中矩,自然是沒有人有異議。寧王並沒有想要在皇上身邊多顯孝順的意思,請安之後就退了出去。晉王跟在他身後,等走到無人的宮道上,這才追上去低聲道:“六哥,父皇這病,病得蹊蹺?”

“聽聞,宮中的慎刑司昨日死了一個犯人,是欽天監裡出來的。”寧王不疾不徐提點了晉王一下,晉王也不蠢笨,立刻瞪大了眼睛,半響才吞了口口水,問道:“那人死前說了什麼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寧王笑了下,“不過,只怕正是因爲他什麼都沒說,父皇纔會夜不能寐,病倒了。”

“這事兒,”晉王揉了一把臉,“三哥和四哥鬥法,我這個小兵小將的,還是躲遠些的好。”這樣的事情,可不是他這個剛剛在皇上跟前露過兩次臉的皇子就能摻和進去的。他還是老老實實做他的差事,離得越遠越好。

反正皇上病情不重,只要好好修養自然會好。

寧王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兩人出宮,各自回府。明華這邊早已經得了消息,見寧王回來神色如常,自然明白皇上的病情不算太過於嚴重。因此笑着替他寬衣,說起了午飯吃些什麼。

“我倒是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好好歇息下。”寧王淡淡道,“上書的摺子只怕一時半會兒,皇上也沒有精力看了。”

明華聞言雙眼一亮,這幾日天氣越發的炎熱了起來,加上端午節快到府上情來往麻煩,她就動了出去躲懶的想法。

“王爺若是有空,咱們倒不如去京外莊子上住上三五十天的,如何?”她說完又微微皺眉,“只皇上病着,若是咱們出京,怕是不好吧?”

這關乎孝道……

寧王聞言想了想,然後緩聲道:“那我也病了好了,出京安養,總歸是可以的。”反正寧王體弱多病早已經深入人心,時節變化,他病上一病也正好。

“不會耽誤正事?”

“這京城之中的事情,早已經有定論了,我在與不在都一樣的。”寧王說的輕鬆,明華見狀喜上眉梢,立刻就讓人去收拾東西,準備第二日一早就出京。

京外二十多裡地的這處莊子卻不是明華的陪嫁,而是寧王置辦的私產。去年秋日入手,如今倒是修葺一新,正適合小住。寧王這般一離京,倒是讓齊王、魏王和秦王都落了個空,倒是晉王得了消息不由懊惱。

他跟六哥比起來還是嫩了點兒,只老老實實做事一樣會被找上,早早的離開京城這個是非圈纔是真的!

晉王回頭打定主意,若是皇上過兩日還不接手朝政,他就尋個藉口去寧王莊子上請教去。

“老六這一手,是表明態度,不跟我們相爭嗎?”齊王這些天一直覺得心頭隱隱憋着事情,甚至還去宮中尋了先皇的起居注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卻依然沒有找到讓他心中不安的原由了。

如今寧王遠遁出了京城,他反而更是不安起來。這種焦躁連帶着皇后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你太慌亂了。”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氣,“欽天監這一步原本就沒有走好。你可知道,你是選了一把雙刃劍對付魏王?”

聽得皇后這般說,齊王一愣,擡頭看過去,“母后教我?”

皇后也許在政治上並不敏感,然而她畢竟是陪在皇上身邊多年的枕邊人,自然更加了解這位皇上的脾性。她失望地搖頭,道:“原本你只要什麼事情都不做,把魏王要做的事情挑出去,就足夠讓你父皇心中不喜了。縱然是想讓魏王惹怒你父皇,也不該拿你父皇的生辰八字和命格作伐。你當那你自己的纔是……”

“我身份如何比得上父皇,這一年多來我處處受制,好不容易有機會打壓魏王,自然是要用最……”齊王說到這裡一頓,轉而就明白了過來。“正是因爲父皇的生辰八字和命格太過於重要,所以,他纔不會輕易相信魏王會這般膽大……”

他忍不住用力拍了下額頭,“我當時怎麼就沒有想明白!”

真是鬼迷了心竅了!

皇后慈愛地看着自己的兒子,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安撫道:“既然已經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也不用懊惱,總歸你父皇心中還是對魏王的芥蒂更大一些。今日我去看他,他雖然閉口不提這件事情,然而我也看得出,他是放在心上了。你這些日子千萬韜光養晦,且不可緊追窮寇,落井下石。若是你父皇問起,你爲魏王開脫兩句也不是不可以的。”

齊王自然意識到了自己之前的魯莽和急躁,此時認真聽着皇后囑咐,一言一語都緊緊記在了心中。

“這一年來,雖然你屢遭困境,然而這都只是暫時的。你且記得,你有一個其他皇子所沒有的優勢。你纔是皇上的嫡子!”皇后看了一眼齊王,半響才又道:“你只需穩住局勢,不出錯,讓人無法詬病,就比其他人更穩操勝券。那些陰詭的計謀,是小人所用,在明面上,你當光明磊落,才能顯示出嫡出的風姿和氣度來。”

“與其他皇子針鋒相對,反而會落了下乘。”

皇后這番話對於齊王來說,可謂是醍醐灌頂一般。他深思這些日子步步爲營卻步步錯的局面,半響才道:“母后教訓的是,是我失去了平常心,被牽着走,這才落了下乘。”

可是,他又是從什麼時候出現這種情況的呢?

齊王回憶,半響才猛然想起了一個人。

不是與他針鋒相對多年的魏王,而是如今不在京中的寧王。

自從寧王回京,看似老老實實從來不多插手不歸他管的事情,可是偏偏每次他都會被牽連其中,最終一步步走錯。

“寧王?”聽他這般說,皇后眉頭皺起,“你竟然與他斤斤計較,你……你讓本宮如何說你纔好?”她用一種怒其不爭的目光看着齊王,“寧王是什麼命格,他縱然是有天大的本事,皇上也不會把皇位傳給他的。你被他牽着鼻子走,纔是真正便宜了魏王!”

是了,寧王的命格是危及帝星,這樣的命格,如何能得父皇喜歡,怎麼可能登上寶座呢?他縱然再有本事,差事做得再好,也不過是得父皇幾句不鹹不淡的誇讚,又或者是不輕不重的賞賜,他真是鬼迷了心竅纔會被寧王的一舉一動所牽制……

等等!

寧王如今的情形……

齊王猛然瞪大了眼睛,起身看向皇后。

“母后,只怕寧王纔會是兒臣的大敵!”

“你說什麼蠢話,你父皇對他是真正的厭惡至極……”皇后下意識反駁,卻見齊王搖頭,不由頓了下看他怎麼說。

齊王神色難看,快步走到了皇后跟前,低聲道:“母后可還記得,當年先皇是如何登基的?”

先皇?

先皇!

皇后能過坐穩這後位,與皇上舉案齊眉這麼些年,自然也不是容易的。她立刻就明白了齊王的意思,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道:“難不成,你認爲老六對帝位有想法?”

“兒臣雖然不敢肯定,卻不得不防啊!他如今在朝野之上,風評很是不錯。幾位老臣也對他讚譽有加,再加上軍中的聲望……”軍餉一事雖然繁雜,牽扯六部,並非是好沾染的差事。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寧王竟然耐心十足,一點點把京城內外的軍部都捋了一遍,六部多多少少都得了實惠的好處,如何不記得他的好呢?

就算是那些不在六部的朝臣,看着寧王如此行事也有不少點頭稱讚的。

再加上他接手的那段時間,鬧出來的問題……

齊王越想臉色就越難看起來,擡頭看了一眼皇后,他沉聲道:“母后,老六的命格可是危及帝星啊!我們不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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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老六的命格?”魏王看了一眼劉榀,若非是爲了這個東西,他如今怎麼可能會讓父皇對他心生芥蒂,再不如以前那般信任,“只希望,它值得我如此付出。”

若不是齊王太過於貪心,他這一次說不定就栽的徹底了。一時半會兒,只怕都挽回不了在父皇心目中的印象了。

劉榀倒是不驚不懼,接過打開一看,瞬間雙眼圓瞪,連着呼吸都停住了。

魏王見他如此,不由心中一喜,問道:“難不成真的……”他因爲心中有着怒氣,所以並未看,如今一把從劉榀手中奪了回來,低頭仔細一看,目光就落在了最後那幾個大字上。

“危及帝星!”

他忍不住念出了聲音,連着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這纔看向劉榀,“這樣的命格……”

劉榀早已經在魏王震驚的時候回神了,略微整理了下思路,這才緩緩開口:“這樣的命格,難怪齊王屢屢在他手中吃虧了。”他說得意味深長,看了一眼魏王,才又就繼續道:“也難怪,齊王這一年來出了這麼多問題,皇上都沒有太過於苛責他……因爲,他是在寧王手裡吃了虧,而寧王命格‘危及帝星’,所以皇上實際上暗中對齊王更看重了。”

“也許不是看重,但是很明顯,父皇的心中對齊王會有不一樣的看法。”魏王緩緩開口,依然有種心有餘悸的感覺,“這消息……值了!”

回想寧王出京之前的事情,齊王竟然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塑造他就是寧王會危機的那個“帝星”了。難怪,這些年來,他屢屢遭挫,感覺得到皇上對齊王更重視一些。

原本以爲是因爲齊王嫡出的身份,如今看來,最起碼皇上對齊王的這份看重,有七成都源自於寧王。

許久,魏王才平復了心情,半響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我這四弟倒是打了一副好算盤呢!不過,如今老六也不是軟柿子,任由他揉捏了,若是這份消息透出去的話……”

沒了寧王配合,齊王,你還拿什麼來作伐?

至於寧王,魏王相信他若是知道了真相定然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傻乎乎的送上去給齊王利用了。說不定還真要危機齊王一下呢……

“我的兩個好兄弟啊……”魏王冷笑着回神,看向劉榀,“咱們應當好好商議一下如何用這個消息纔是!”

“正是如此!”

#

“王爺嚐嚐看,翠果說這是莊子裡面晚熟的草莓,味道很是清甜可口。”一盤子紅豔豔的草莓,洗得乾乾淨淨,上面還掛着一些水珠,連通着一些莊子上的果子被送了過來,明華看着很是喜歡就先端過來了一盤,餘下的枇杷、櫻桃、楊梅則是綠桃和翠果一起送上來。綠桃見明華喜歡就笑着道:“可惜紅櫻要留在府中做事,不然也能嚐嚐這櫻桃的味道如何。她素來最愛櫻桃了……”

“知道你們關係好,正巧今日讓人回京,你收拾些果子,給她送回去,也免得她回頭知道了捶你!”明華輕笑着看了一眼綠桃,擺手示意他們下去,這才伸了個懶腰,脫手托腮看着窗外湖光山色,不由眯了眯眼睛。

“這纔是真正的偷得浮生半日閒。”她說着瞥了一眼寧王,見他脣角含笑捏起一個枇杷,修長如玉一般的手指捏破了枇杷薄薄的一層皮,染上了金色的果漬,果香溢出,甜美可人。

明華不由略微直了下身子,道:“王爺喜歡吃枇杷?”

寧王看了眼手中的果子,動作不停很快一顆枇杷就沒剝了個乾淨。長手一伸,那金黃的果肉就被送到了明華的脣邊,“本王的王妃喜歡,我自當親自動手纔是。王妃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明華雙眼含笑,看了寧王一眼就着他的手把一顆枇杷吃了,這纔拿起帕子擦了擦脣邊。擡眼就見寧王又拿起一顆枇杷剝好了,這才她倒是沒有張口就吃,反而問道:“王爺是何時知道我喜歡吃枇杷的?”

“王妃端果子的時候遲疑了下,手才從枇杷那盤挪到了草莓處。此時早過了草莓的季節,草莓少見你若真喜歡,應當直接端起草莓,而不是在枇杷旁猶豫了下。”寧王眉眼含笑,帶着寵溺和縱容,緩緩道:“王妃定然是嫌剝枇杷弄髒了手,看着不雅。然而,你身邊的綠桃卻是最懂你的心思,這枇杷就擺在了離你最近的地方,我又如何會看不出端倪來呢?”

明華被他說中心思,臉頰微微發燙,低頭吃了那送到跟前的枇杷,卻拉住了寧王的手細細給他擦了指尖,道:“這就足夠了。王爺也吃些果子,等日頭小心,咱們去湖中釣魚,如何?我聽聞這莊子上的婦人說,湖中的魚自從放了魚苗之後就三五年沒有管過了,都是野生野長的魚,定然肉質鮮美!”

明華這般心情好就想着各色美食的性子,還真是讓寧王真心的喜歡。

此時他起身略微動了下四肢,道:“既然王妃說要吃那湖中的魚,它們今日就定然逃不過下油鍋的命運!”

明華掩脣輕笑,“這湖中的魚一般都要在清水中養上一兩日,吐進了砂石味道纔好……”

寧王揚眉,“連着這點兒王妃都知道,可見做魚也是會的。”他說着看向明華,“不知道本王有沒有這個幸運,能嚐嚐王妃做的魚?”

“我?”明華啞然,然後笑道:“我只會燉鯽魚湯,王爺要是喜歡,倒是可以試試看。”

莊子中日子情況不知外間事,等到三日後,寧王和明華在收到紅櫻讓人送來的兩筐子荔枝時,也同時收到了京城之中的消息。

秦王連着兩日沒有去早朝了,稱病在家,連着齊王去探望都被拒之門外了。以及,晉王這兩日似乎遇上了什麼麻煩,怕是今日午後就會去莊子上。

明華和寧王兩人面面相覷,對於第一個消息並沒有太大的意外,心知是秦王終於查到什麼決定性的證據了。讓他們意外的是晉王……晉王這是,也準備躲了?

“倒是跟王爺志同道合呢!”明華輕笑了下,轉而才又把心神落在了秦王身上,“王爺說,依着秦王的性子,會不會直接跟齊王撕破臉?”

荔枝被送下去清洗分盤,寧王回身坐下,思考了片刻這才道:“應當不會,秦王性子直歸直,然而吃了這麼些年的苦,這點城府應當還是有的。他若真跟齊王撕破了臉,豈不是便宜了齊王這些年對他的利用。這點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秦王當年是何等的天之驕子,皇上衆多皇子之中,就數他最爲出衆,當時還未亡故的大皇子和五皇子,哪個能與他爭鋒,就連魏王和齊王,在他跟前也要退讓一二。

也正是因此,纔會引來了當年的禍事。一張臉毀去大半,聲名掃地,落罪閉門思過,自此不得聖意。

“這些年熬下來,他只怕夜夜輾轉難眠,日日思慮當年之事……事到如今,秦王不會不明白當初那場無端的禍事,究竟是爲何從天而降的。”寧王淡淡道,不由有些悵然。他們這些看似天之驕子的皇子,爲了活下去,反而比一般人更要艱難一些。

真是,莫大的諷刺!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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