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魏非白那傢伙也不在,就算你現在點頭,我也沒有辦法幫你把人抓回來。”寧鳶兒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五天前,魏非白忽然接到了消息,說是赫連幽要自己過去幫忙。寧鳶額兒幾乎是立刻解放了他,讓他趕緊奔赴前線,還說什麼他那兒一定更需要他。
到現在,他們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
寧鳶兒和蘇嫣然不由得有着些許的擔心,而也是從這擔心之中,寧鳶兒確定,魏非白已經拿下了她,至少,在她看來,她的心是在他的身上的。
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寧鳶兒去了一趟霓裳坊,最近她們兩個終極老闆一直都是在負責續蘭亭這邊的事物,對於霓裳坊算是已經徹底放手了。但是多少還是有些不安心。
寧初蓮正帶着自己的丫鬟在霓裳坊裡找合心意的衣料。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給我拿下來看看。”寧初蓮一口氣選了好幾個款式的布樣拿來看。
紅衣看她的面色似乎不善,所以一直都在一旁勸着,畢竟這東西要是全部都被她糟蹋了,就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寧小姐,其實我建議您就直接選擇一款哦,這麼多的話,反而容易挑花眼。”
“本小姐想要什麼,難道還需要跟你報備嗎?說了給我全部都拿下來,你拿下來就是了。”寧初蓮不滿地道。
看着微微有些怒意的寧初蓮,紅衣忽然有種感覺,她根本就不是衝買衣服來的,完全就是來找事的,可現在寧鳶兒不在,他們這些人完全都沒有辦法鎮住她。
隨即,她將剛纔她選中的幾款布料盡數拿了下來,寧初蓮伸手摸上去,感應着所謂的觸感,不多時,她道,“這布料是不是也太粗糙了一些,這樣子的衣服,我穿的出去嗎?”
紅衣認命地偷偷摸了一下,隨即道,“寧小姐說笑了,這布料霓裳坊一直在經營,所有人都說這布料的質感還是很不錯的呢。”
“本小姐都說了不好,怎麼?你是不相信我說的了?”對於紅衣的執着,寧初蓮顯然不打算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你看清楚了,我是寧初蓮,寧鳶兒的妹妹,怎麼?難道我在我寧家自己的鋪子裡找點東西還要看你的臉色嗎?”寧鳶兒高聲質問道。
一時間,霓裳坊之中的氣氛有些尷尬,紅衣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道,“寧小姐,你和鳶兒小姐的關係我們衆人皆知,只是你今天若是非要無理取鬧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說着便將手裡的布料抽了回去,“等什麼時候你真心想要布料的時候,再來吧。”
紅衣這一番話,儼然是下了逐客令一般,這讓本來就心中不順的寧初蓮怎麼受得了?
“你以爲你是誰?不過就是我寧府之中一個下人,到底憑什麼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寧初蓮小姐脾氣上來之後,衆人都沒有辦法,只能任由着她開始摔店裡的東西。
寧鳶兒趕到的時候,寧初蓮正在那兒破口大罵,“真不知道是誰給你們的膽子,竟然敢這麼對我,今天我就讓你們知道我到底是誰。”話音未落,就操起了一把剪刀準備將霓裳坊外堂掛着的那些布料絞碎,“我今天就要你們記着,這霓裳坊是寧家的。”
“你有本事就試試看。”從外間響起的
一聲厲喝,讓屋子裡的衆人都吃了一驚,但霓裳坊的那些人顯然很快就找到了主心骨,一個個地走到了她的面前道,“小姐,寧小姐不知道怎麼回事?進了店裡就這樣了,我們怎麼說都不理,實在是沒辦法。”
寧鳶兒沉着臉,道,“都杵在這兒幹什麼,該幹嘛幹嘛去。紅衣,你找個人去報官,如果今天她寧初蓮敢下去一剪子,就馬上報官。”冰冷的沒有任何熱度的話,讓衆人全部都驚現在一陣錯愕之中。
“報官?”紅衣有些不確定地重複道。
“難道你還有別的辦法對付這種人嗎?”寧鳶兒頭也不擡地說道。
衆人無語沉默,而寧初蓮更是氣得直跺腳。“寧鳶兒,你有本事就送送看。”
說着,不知道是失去了理智還是故意激她的緣故,真的就下去了一剪刀。
衆人都爲她捏了一把冷汗,這段時日下來,誰都知道寧鳶兒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她說出去的話,就絕沒有再次收回的道理。
雖然要把寧初蓮送官看着像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是真保不齊她就是做的出來。
寧鳶兒上前幾步,站在了她的面前,一字一頓地道,“寧初蓮,你要爲你現在的行爲付出代價。”
“什麼代價?難道你還會把我送官去不成?”寧初蓮顯然根本就不相信寧鳶兒真的會這麼做。
“我既然已經說出口了,那我必然會做。”寧鳶兒堅定地道,“紅衣,派人送官。”只是冷冷的幾個字,寧初蓮很快就被霓裳坊原本的幾個夥計們鉗制住,不得掙扎。
“寧鳶兒,你居然敢這麼對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寧初蓮顯然很是氣憤,但無奈,她整個人都被他們牽制着,唯一還可以動的,就是腳了,於是她便向着寧鳶兒的方向一次次出空腳來威脅。
“有什麼話,你去了官府再說吧。”寧鳶兒轉頭吩咐紅衣帶人將鋪子裡收拾清楚,而自己則跟在他們的身後去了官府。
這事情要鬧,自然也還得自己來收場,不過就是爲了要給她一個教訓而已。
京城的守官看着在庭上站着的兩人,不由得有些頭疼,一個是皇帝冊封的郡主,一個是她的妹妹,這兩個人忽然鬧到了他這兒,都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大人,寧府的寧初蓮擅自毀壞我霓裳坊的東西,而且破壞我的生意,所以,我這纔將她帶了來交給您處理。”簡單的話語,不容置喙的神色,讓守官幾乎開始懷疑,是否自己纔是那個跪在堂上的人?
“此事當真?”例行公事的詢問。
寧初蓮此時早已掙脫了束縛,於是便接着道,“老爺,剛纔我不過是想在我寧家的鋪子裡拿些布料而已,誰知道霓裳坊的那些人根本就不讓我碰,而……”說着,她惡狠狠地盯了眼寧鳶兒道,“寧鳶兒甚至還威脅我說,要將我送官,之後,我就莫名其妙地被帶到了這兒。”
縣官有些無奈,但是卻不得不斷,“如此,你二人所報之事,完全屬實咯?”
寧鳶兒點點頭,寧初蓮低聲地應了聲。
“你們本就是家人,這事情其實可以私下解決的,不知你們二位想要如何解決呢?”縣官不得不先行服軟,這兩個人,他哪個都懶得得罪,不是怕惹事情,
是完全覺得不過是沒事找事而已。所以他只要找個時間和機會將這些東西重新打回去就好了,他可是懶得接這些東西。
寧鳶兒頭也不擡地說道,“大人,以寧初蓮這樣子的行爲方式,我完全可以怪她擾亂了我正常的秩序,這是不利於京城的長治久安的,不過念在她是女子,所以不如,大人就杖責二十算是懲罰吧。”
寧鳶兒說的雲淡風輕,卻是不知道這些話落在了另外幾個人的耳朵裡,卻是另外一番天地。
杖責?
“這,不好吧?”縣官略微有些爲難道。
“我倒是覺得沒什麼不好的,寧大小姐一直都覺得自己有恃無恐,如果大人可以幫我教訓一下舍妹的話,寧府上下都會對您感激不盡的。”寧鳶兒笑着說道,話語之間,無端多了份鼓動的味道,讓寧初蓮不由得心中一寒。
而寧府,此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早就已經有人把霓裳坊裡發生的事情傳了回去。寧府上下人皆是驚愕,誰也沒有想到寧鳶兒竟然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來。 ωwш▪тTkan▪℃ O
“老爺,您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將蓮兒救出來,那孩子只是因爲心氣難平所以纔會這樣的。”這個時候,寧夫人也根本就顧不得什麼了,只能聲淚俱下道。
“心緒難平?她有什麼好不安的,要是她有本事,怎麼會想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來?自己丟人不說,還要連累整個寧府,真是不知道你平常是怎麼教育她的。”寧長海氣急。
寧鳶兒現在豈是他們可以惹的,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府裡沒有一天安生日子,所有人都看不慣寧鳶兒,以爲她不過是借勢發揮的好。直到現在,惹出了這樣子的事情來。
寧夫人知道寧長海是真的在氣頭上,於是也不說些什麼了,只是一個勁兒的要他去將寧初蓮救出來。
寧長海無法,只好獨自一人來到了縣衙門口。
聽到衙役來報,說是寧長海到了,這對於縣官來說顯然是個十分值得慶幸的時候,連忙差人相請。
見到來人,寧初蓮馬上就哭訴道,“爹,你快救我。”寧長海卻是不理,反而轉身向縣官福了福身,“大人,小女頑劣,給大人添麻煩了。”歉意地道。
“既然寧老爺來了,不如這兒就先交給你們一家人,你們談談吧。”縣令忙不迭地準備撤。
寧鳶兒卻是開口了,“大人不如就待在此地,爲大家做個見證如何?”
“爹,你當日是否說過,只要我接手了霓裳坊,從此以後霓裳坊是好是壞都和寧家沒有半點關係?”寧鳶兒忽然發問道。
寧長海點點頭,“對,這是我當初答應你的。”
“那請問大人,店鋪生意難道不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嗎?”寧鳶兒忽然轉身。
縣官點點頭,道,“這是爲商之本,自然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
“多謝大人。”寧鳶兒道了聲謝,隨即望向寧初蓮。“可寧初蓮在我霓裳坊裡作威作福,還揚言寧家纔是霓裳坊的主子,所以她寧初蓮便可以來去自由,不用給任何面子,對於這一點,霓裳坊裡的許多人都是可以作證的。”寧鳶兒說到此,便頓了頓,“寧鳶兒今日將自己的妹妹告上了官府也不過是想要求個真相。大人以爲該如何判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