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收回去,老婆子用不到這些,吃自己用自己,花不了錢的。”
“阿婆,您就收着吧,這樣子我們會過意不去的。”
“我們用不着,你收回去吧。”阿牛也推脫道。
“那會用不着,等到阿牛哥娶媳婦可以置辦點首飾給新娘子,我看阿牛哥也是到了娶親的年紀了。”寧鳶兒一邊說,一邊將銀子硬塞到了老婦人的手裡,塞完拉着赫連幽就往外跑,深怕她追出來又推脫。
赫連幽和寧鳶兒跟着阿牛在山中穿梭,片刻便來到了一處山腰處,阿牛指着一條小路說道:“你們沿着這條路直走,便能到一個小鎮,出了小鎮就到了去京城的大路上,不消半日便能進城了。”
“謝謝阿牛哥。”
“有勞了。”
阿牛被兩人整的一個大紅臉,鄉下的人都質樸,幫人這種事情幾乎都是本能,被赫連幽和寧鳶兒那樣子一本正經的感謝,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了。
阿牛連連擺手,說道:“不用,不用,能幫你們我很開心,希望……希望有緣再見。”說完還貌似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寧鳶兒。
寧鳶兒倒沒有察覺,開心的滿口答應:“好的,好的,以後有機會一定再來你家討水喝。”
突然,赫連幽一把將寧鳶兒一把抱上馬,自己再翻身上馬,對阿牛拱手稱謝便驅馬前行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都還沒跟阿牛哥好好道別呢。”寧鳶兒不免的抱怨道。
“你話太多了。”難道看不出來那小子對你有意思嗎?赫連幽心中不滿。
“哼,大冰塊,如果每個人都跟你一樣不苟言笑,半天悶不出兩句話,非把人活活憋死。”
赫連幽靠近寧鳶兒的肩膀,幾乎是貼到了寧鳶兒的耳朵邊,輕聲說道:“我話多不多,關鍵看對象是誰?如果是你的話,我定會滔滔不絕。”
說完便一本正經的端正身子,控馬前行。
寧鳶兒耳根子都紅了,剛纔那句話,幾乎能夠感受到赫連幽噴出的熱氣灌進了耳朵,流竄到了脖根。
寧鳶兒惡狠狠的說道:“不要臉。”
下次他要是再跟他同騎一匹馬,她寧鳶兒的白字就倒過來寫。寧鳶兒心中暗暗發誓。
“呦,還惱羞成怒了。”赫連幽看着寧鳶兒發紅的臉頰,“下次你要是再敢肆無忌憚的跟男人講話,我就把你扛起來打你的屁股。”
寧鳶兒一聽,一把揪住身側的手臂,使勁的掐下去,“你敢!”
絲毫不理會手上的疼痛,赫連幽說的理直氣壯,“你看我敢不敢。”
“哼!”寧鳶兒索性別開臉看風景,不再理會這個煩人的傢伙。
這個可惡的赫連宸,竟然把自己當成小孩子。太可惡了。
赫連幽看着寧鳶兒賭氣的樣子,不由發笑,知道她生氣了,但是看到她的生氣時的小女人姿態,他就心情很好。所以,就禁不住的想與她鬥嘴。
這個就是冤家。
果然,沿着阿牛所指的小路,赫連幽和寧鳶兒駕馬,不一會便到了阿牛所說的小鎮。鎮子裡,家家戶戶的屋檐下掛着不少的動物皮毛,顯然,這個鎮子平日的打獵活動很多,也可能是其生計之一。
鎮子雖然不大,人來人往的
也甚是熱鬧。
赫連幽牽着馬在街道上走過,寧鳶兒坐在馬上,津津有味的看着兩邊的街道。顯然,這個村子裡的人對於這兩個陌生人都感到十分的好奇,時不時的回頭打量着。
前面有三兩的女子站着,推囊了其中的一個女子,那個女子嬌羞的往後退,時而低頭偷看着赫連幽。儘管赫連幽並沒有看向她們,但是她們的一雙眼,卻好像黏在了赫連幽的身上一般。
當她們發現赫連幽身邊的寧鳶兒的時候,眼中便不經意的流露出羨慕嫉妒恨的各種目光來。
寧鳶兒一看,便知道了其中的意思。想不到這個赫連幽露了一下臉,就讓那幾個女子心花亂顫的,這種人,可真是天生便存在用來禍害衆生的。
“某人花枝招展,魅力非凡啊。”
赫連幽瞭然,嘴角微翹,眼眸含笑迴應道:“彼此,彼此。”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赫連幽這邪乎壞壞的笑容引得那幾個女子的尖叫。
赫連幽毫不理會,“今晚我們便在此找家客棧休息一下,明日再上路。”說完便朝一家客棧走了進去,絲毫沒有詢問寧鳶兒意見的意思,說這句話完全就是通知而已。
寧鳶兒坐在馬上對着赫連幽的背影揮拳泄憤。
她想,這個赫連幽平日一定是對人頤氣指使慣了的,語氣裡從來都是命令,哪裡懂得去詢問別人的意見。這要是在她生活的那個時代,就算他生的顛惑衆生,也一定會受女人的白眼。
赫連幽轉身,寧鳶兒一時收不住,赫連幽便看到寧鳶兒在空中舉着拳頭對着自己的樣子。
“你在幹什麼?”
“額……我撓癢癢,對,撓癢癢。”寧鳶兒尷尬的說道。
赫連幽把寧鳶兒從馬上抱下,將馬遞給小廝,轉身往裡走去,白寧夏趕緊跟上。
“客觀打尖還是住店啊?”掌櫃的詢問道。
“給我們準備一間房間,再準備熱水送到房裡。”
“好類,客觀您請,小三子,把客觀帶到樓上甲字二號房去。”
那個叫小三字的便在前面帶路,等到赫連幽和寧鳶兒進到房間,小三子關上房門,白寧夏纔想起一個重要問題。
“晚上我們怎麼睡啊?”
“該怎麼睡就怎麼睡。”赫連幽將懷裡的熠逃出來放到了桌子上。
熠挺立着身子,邁着高貴的步伐,在桌子上轉了一圈,打量了一圈環境,然後一把跳下桌子,躍到了牀上。
那動作怎一個迅速,乾淨了得。
好吧。寧鳶兒認命了。現在的她只要怪掛聽話就好。
兩人洗刷完之後,便躺到了牀上,寧鳶兒還用一條被子阻擋在中間,楚河漢界。
夜晚降臨,一切都沉寂下來,世間的一切都進入了沉睡。
寧鳶兒感覺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臉龐,雖然動作很輕,但是白寧夏睡的不沉,猛地驚醒過來,便看到赫連幽放大的臉龐。
寧鳶兒驚呼,被赫連幽一下子捂住了嘴巴,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別出聲,是我。”赫連幽貼近寧鳶兒的耳朵輕聲說道。
寧鳶兒睜大眼睛,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嘴巴被捂着只能點頭示意,表示明白。
恐懼源自未
知。
此刻房間裡黑乎乎的一片,絲毫辨別不出房中的東西。寧鳶兒跟着赫連幽坐起,一臉茫然,只能抓緊赫連幽的衣袖,竭力的靠近他。
“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
寧鳶兒抱着赫連幽的手臂,整個腦袋都埋在他的背上。雖然不知道他們即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但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他了。
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明明之前還好好的。還以爲遠離了危險,卻不想危險一直都在如影隨形,讓人猝不及防,想要躲閃都是來不及。
赫連幽拿起牀邊的火摺子,憑着習武多年夜視的能力,將火摺子朝着桌子上的燭臺扔去,片刻,微弱的燭光在房中亮起,這已經足夠讓赫連幽辨清房中的一切。
情況比想像中的要糟。
赫連幽看到眼前的一切,心中也不免寒毛直豎。房中幾乎每一處東西上都爬滿了毒蛇,密密麻麻的毫無空隙。
雖然小心了,所引起的微小的聲音。屋中的蛇都顯得焦躁不安,蠢蠢欲動。吐着蛇信子,扭動着身子,在同伴的身上爬行。不時的能夠看到高處的毒蛇掉落到地上去。
即使不看也知道,地上的情況肯定也是如此。簡直可以用“蛇窩”來形容。
赫連幽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蛇,有點摸不到頭緒,手心不由的出汗。
寧鳶兒雖然看不到,但是依稀能夠聽到一些細小的聲音。微眯着眼睛,偷偷看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看到眼前的一切,白寧夏瞪圓了雙眼,微微張着嘴巴,驚呆的不知所措。
赫連幽看到牀頂上也開始有毒蛇不時的跌落,窗沿邊也能看到有毒蛇探着腦袋將要爬上。
寧鳶兒突然感覺提不上氣,整個胸口都堵着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感覺到寧鳶兒的異常,赫連幽暗道糟糕。
他忘了寧鳶兒是個普通人,毫無內力。房中瀰漫着一股猶如沼澤地裡的氣息,悶溼且無力。其實其中都包含着毒氣,那麼多的毒蛇需要這樣的環境才能驅使。
赫連幽迅速點了兩處穴位,護住寧鳶兒的心脈,以防毒氣竄到心臟,到時一切就都爲時已晚了。
寧鳶兒喘着粗氣,不舒服的靠在赫連幽的肩膀上,眼睛都變得模糊無力,使勁的睜開,但是終究無力的閉上了。
站在赫連幽肩膀上的熠,突然竄到了寧鳶兒的枕頭邊,翻騰了一會,嘴巴上銜着一塊玉佩似的東西,仰着下巴站到了赫連幽的面前。
赫連幽接過一看,有點不敢相信。竟然是伏毒教教主令牌。
赫連幽看着閉着眼睛靠在自己肩上的寧鳶兒,皺眉,心中思量着,寧鳶兒和伏毒教是什麼關係?爲何會和伏毒教的令牌?
但是,此刻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最主要的是脫離險境。
赫連幽將令牌掛到了寧鳶兒的脖子上,一把抱起寧鳶兒,熠則躍上了赫連幽的肩膀上。依靠着微弱的燭光,赫連幽小心翼翼的走下牀,站在地上。
只見剛纔還密密麻麻的在地上爬行的毒蛇,緩慢的朝四邊散開,距離赫連幽三米之遠,赫連幽每往前一步,四周的毒蛇便往後退開。
赫連幽大步往門口走去,最終離開了這滿是毒蛇的房間。
(本章完)